你們知道的同人(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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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沃羅.岡特就在這樣的古怪氣氛中摩挲完了休息室所有的牆壁,他在那扇窗戶前停下腳步,“我曾經來過這裏,”他說:‘我發誓,我在這裏看見過醜陋的人魚,但我的記憶是模糊的,就像是做了一場時間久遠的噩夢。”
    他看向克瑞瑪爾,“我可以說蛇語嗎?大人。”
    克瑞瑪爾點了點頭,於是馬沃羅的口中就發出了令人阿芒多.迪佩特十分不適的嘶嘶聲,他環顧一周,發現除了他之外沒人表示異樣,隻得微微地搖了搖頭——這裏也許隻有他會對曾經的馬沃羅.岡特抱持謹慎的態度,但這個態度並不是來自於馬沃羅的瘋癲,而是來自於對斯萊特林的忌憚,雖然他一直堅稱對斯萊特林極其尊敬,但一想到馬沃羅,岡特曾經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進入了霍格沃茲,他還是會忍不住輕微地發抖。
    這意味著薩拉紮.斯萊特林在霍格沃茲的防護上留下了隻有他知道的後門,斯萊特林這麽做了,那麽格蘭芬多,拉文克勞與和赫奇帕奇呢?他們是否也為自己的後人設有不為人知的底線?
    不過他很快就不再考慮那些了,因為在馬沃羅試了幾次後——阿芒多校長並不能理解他說了什麽,原本空無一物的牆麵上多了許多纖細的凸起,它們一開始移動得很慢,然後就快了起來,並且試著將頭轉向馬沃羅,他們這才發現,那些凸起原來都是小蛇,它們看起來像是被雕刻出來的,但與活生生的蛇幾乎沒有什麽兩樣。
    馬沃羅不斷地對它們對話,麵上的神情變幻莫測,莫芬站直了身體,梅洛普則下意識地握緊了魔杖。
    “它們曾經把馬沃羅帶到這裏。”克瑞瑪爾說:“他見到了薩拉紮.斯萊特林,但很遺憾,他沒有通過斯萊特林的考驗,所以斯萊特林給了他信物,告訴他說,如果他的後輩有值得教導的人,他可以把他帶來見他。”
    信物,所有人都想到了那個掛墜盒。
    馬沃羅停頓了一下,他看向莫芬,然後看向梅洛普,然後又向小蛇們說了幾句話,小蛇們悉悉索索地湧過來,仔細地瞧了瞧梅洛普與岡特,就消失在了牆壁裏。
    克瑞瑪爾瞥了一眼身邊的巫妖,小蛇們是這麽說的,但他們......可不這麽認為,馬沃羅當時的情況不會很好,而且靈魂受到創傷後的症狀,斯萊特林應該看得出,但他沒有絲毫給予幫助或是指導的意思,而且岡特的記憶是被強行抹去的,如果不是有他們,他直到去見梅林也未必想得起來,斯萊特林似乎隻是想讓他把掛墜盒帶出霍格沃茲,帶到他的後裔中去,卻沒有讓他知道更多的意思。
    對於薩拉紮.斯萊特林來說,馬沃羅.岡特也隻是一個工具。
    馬沃羅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他的臉色很難看,但很快地,斯萊特林給出了回應,壁爐上方的銀蛇從旗幟上緩慢地遊了下來,它的身軀按理說應該是扁平的,但一離開旗幟,它的身軀就詭異地膨脹起來,等到了地麵上,它已經和一條真正的大蛇沒有什麽區別,而它還在不斷地長大,幾分鍾後,除了能夠懸浮在空中的巫妖與克瑞瑪爾,另外幾人隻能緊貼在牆壁上。
    克瑞瑪爾伸出手,放在大蛇滑動的鱗片上,鱗片堅硬又冰冷,大蛇若有所覺,轉過頭看了他們一眼。
    它的身軀最後充滿了整個休息室,然後它打開了嘴巴,張到上下頂住天頂與地麵——與普通蛇類幾乎沒有什麽區別,鮭魚紅色的舌頭與口腔內膜,半透明的鱗片,兩顆巨大而尖銳的毒牙,用來幫助吞咽食物的倒勾牙。
    “難道是要我們走進去嗎?”莫芬忍不住問道。
    “看來是的。”阿不思說,他向前一步,被蓋勒特抓住:“我們還沒受到邀請呢,阿不思。”
    “不拒絕大概就算是邀請了。”阿不思說,他的眼睛始終緊緊地盯著那條銀蛇。
    馬沃羅已經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莫芬遲疑了一會,也跟著走了進去,然後是梅洛普,之後更明確的邀請來了——詭異的通道並沒有立即關閉,克雷登斯朝自己的主人看了一眼,“去吧,”克瑞瑪爾說:“我們隨即就到。”
    克雷登斯馬上緊跟著梅洛普跑了進去,然後是阿不思與蓋勒特,阿芒多校長笑了笑,“我老了,”他說:“我就在這裏。”
    克瑞瑪爾點了點頭,巫妖隨手點開了傳送門,他們一前一後地走了進去,看著他們離開,銀蛇才閉上了嘴,它的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而阿芒多校長隻能歎息一聲。
    ——————
    無論是留在克雷登斯還是留在馬沃羅身上的標記都沒有被隔絕或是去除,很顯然,這位薩拉紮.斯萊特林如果真是那位薩拉紮.斯萊特林的話,他的性格可能並不如人們所傳說的那樣狡詐多思,但巫妖與克瑞瑪爾認為,這更多的與斯萊特林自持於本身的強大有關,他不屑於玩弄那些小手段,哪怕他們隻是一些陌生人。
    傳送門在一處空曠的地下殿堂裏打開,這裏可能比霍格沃茲的大禮堂還要大,地上鋪著墨綠色斑點的大理石,邊緣用黃銅鑲嵌,牆麵垂下華美的掛毯與帷幔,雖然這裏不太可能有窗戶,頂麵上繪製著壁畫,巨龍、人馬與人魚,還有醜陋的妖精與八眼巨蛛等怪物,它們如字麵上的那樣**如生,不時從一個畫麵跑到另一個畫麵,甚至有八眼巨蛛從畫麵攀爬到柱子上,柱子上的白銀燈座托著蠟燭,蠟燭的光是碧綠色的,一個四肢僵硬的家養小精靈向他們鞠躬,他們跟著他穿過長廊,來到典雅而又富麗的書房,馬沃羅等人正背對他們而立,梅洛普緊緊與克雷登斯靠在一起。
    他們麵對著一張與真人同等大小的畫像,薩拉紮.斯萊特林在畫像的時候約在三十五歲左右,與人們傳說他離開霍格沃茲的時間還早,黑發,皮膚白皙,有著一雙翡翠般的眼睛,他坐在椅子上,看著後人的眼神毫無波瀾,沒有欣喜也沒有失望,倒是看著阿不思.鄧布利多與蓋勒特.格林德沃的時候還有些溫度。
    但在看到巫妖與克瑞瑪爾的時候,他站了起來,並向他們微微鞠躬行禮。
    讓克瑞瑪爾意外的是,巫妖也向這位薩拉紮.斯萊特林還了一個法師禮,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巫妖向這個位麵的某個存在行禮,雖然這個禮節依然是上位者於下級的,但也足以表明巫妖還是願意對這位異位麵的法師表示尊重。
    “十分榮幸,”薩拉紮說:“雖然我也曾經對我的想法猶豫過,但能夠見到兩位,我就不會再有絲毫悔意。”
    “我也很高興做出了之前的決定,”巫妖說:“這個位麵終於不再那麽乏味了。”
    薩拉紮笑了,他邀請克瑞瑪爾與巫妖坐下,這個待遇可比之前的馬沃羅等人好多了。
    “我想我要感激您對我後裔的一些照顧。”薩拉紮說,注視著梅洛普,也許在他的眼睛裏,梅洛普也跟一張經過修補的掛毯差不多,克瑞瑪爾相信,或許一千年的四大巨頭也是能夠看見魔法洪流的人。
    “你也能看見。”巫妖說。
    “是的,”薩拉紮說:“在我們的年代,能夠看見的人很多。”
    “那麽那時候的magua與巫師又是怎麽區分開的呢?”克瑞瑪爾直截了當地問。
    “是的,”薩拉紮說:“我承認,magua與巫師並無區別,但你要我們怎麽做呢?告訴magua還是告訴巫師?巫師們不會放棄自己優越的天賦,magua們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嫉恨,他們總是要相互為敵的,倒不如從一開始就告訴他們,他們根本就是兩個族群,這樣可以省掉很多口舌。”他平靜地說,完全不顧馬沃羅以及阿不思等人的目瞪口呆:“至於啞炮......一些家族始終在致力於挽回,但始終沒有成功過,我可以知道你們是怎麽做到的嗎?”
    “我以為你對靈魂研究的已經足夠透徹,”巫妖說:“靈魂的缺損隻能用靈魂來修補,這麽簡單的問題你們沒人想到嗎?”
    “有啊,我,”薩拉紮承認:“但問題是總有人覺得這很邪惡,甚至包括我的家族。”他遺憾地歪了歪頭:“他們根本不明白魔法的奧妙所在。”
    巫妖讚同地點頭:“那是一切的根源。”
    “他們讓我無可奈何,”薩拉紮說:“後來又發生了許多事情,我的研究被暫時擱置了,我......”
    “創立了霍格沃茲。”
    “是的,雖然我並不怎麽感興趣,但魔法,”薩拉紮說:“我不能成為這個世界唯一懂得魔法的人,我需要有人將魔法傳承下去。”
    巫妖再次點頭,說真的,如果他的位麵隻剩下了一群傻大黑粗的術士,他一定要讓他們改行去做法師。
    “後來我繼續在城堡裏做我的研究,被格蘭芬多發現了,他很生氣,每天都來煩我,我實在沒辦法,就暫時離開了。”
    “他們說你堅持隻允許純血入學......”阿不思輕聲說,現在看來,薩拉紮.斯萊特林的危險性實在是比所謂的純血唯一嚴重得多了。
    “這是格蘭芬多對外的說辭,”薩拉紮說:“雖然我不需要,但他仍然覺得我應該保持一個......”他做了一個手勢:“良好的名聲。”
    阿不思的臉已經木了。
    “事實上那時候的人們也有很多不相信的,因為他們很清楚,所謂的純血根本就是笑話,當然,巫師與巫師之間的孩子靈魂完整性偏高,但還是無法避免出現殘缺比較嚴重的個例......”
    “我很抱歉,”阿不思完全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衝動:“難道不是殺了人才會導致靈魂殘缺嗎?”
    薩拉紮明顯地卡了一下,然後他被逗笑了:“孩子,”他說:“如果說殺了人會導致靈魂殘缺,那麽我和格蘭芬多,還有赫奇帕奇與拉文克勞,我們的靈魂大概早就化作飛灰了吧,那個年代的巫師誰沒殺過人,隻要能提起魔杖,三四歲的小巫師一樣可以殺人。難道你以為我們是客客氣氣地與這裏的人......這裏的magua商量,然後建起霍格沃茲的嗎?”
    阿不思抬手擦了一下臉。
    “嗯,大概是我們預想的事情發生了,”薩拉紮說:“巫師界的曆史斷檔了是嗎?你們看不到當時的記載與筆錄?”
    “請問,您們預想發生了什麽事呢?”蓋勒特一邊扶住阿不思,一邊問道。
    “大概類似於法則之類的東西吧,首先察覺到的是羅伊納,”薩拉紮平和地說:“當時我們的家族和我們鬧得不可開交,羅伊納與赫爾加都是難得的好脾氣,但他們總是咄咄逼人,絲毫不願讓步,但當時的狀況已經很清楚了,巫師們中的任何一個家族都不可能獨善其身——他們的瘋狂毫無道理。”
    “所以?”
    “有力量在推動他們。”薩拉紮說:“它們期待著巫師的滅亡,雖然我不太清楚,但所有的趨勢都指向一個方向的時候,就算是格蘭芬多也能看見。”
    “是magua?”
    “他們還沒那麽大的能量,”薩拉紮說:“隱藏在黑暗裏的手太多了,雖然其中大部分都不自知。”
    他在畫像裏看向冥冥之中,“當霍格沃茲的結界建立起來的時候,我們就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拒絕我們這麽做。”
    “如果沒有你們。”巫妖問:“巫師界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會成為傳說吧,”薩拉紮說:“就像是梅林與亞瑟王。”
    “看來那讓人討厭的混球還真是哪裏都有。”巫妖說:“你知道現在的巫師界差不多也快完蛋了嗎?”
    “我猜到一點了,”薩拉紮說:“但我還想再等等。”
    “等什麽?”阿不思疲憊地問。
    “等一具比較合適的軀體吧。”巫妖說,這句話讓除了他和克瑞瑪爾之外的所有人都跳了起來。
    馬沃羅麵色蒼白的看向薩拉紮,薩拉紮神色漠然。
    克瑞瑪爾從薩拉紮承認自己正在研究靈魂的時候就猜到了,巫妖一定挺高興在另一個位麵遇到同類——薩拉紮留在畫像裏的靈魂可不是如現在巫師們的一小塊,而是全部——他將畫像做成了一個類似於命匣的東西,隻有一點理論還沒有研究透徹,他沒有想到完全地擺脫身軀——也許是因為那些遊蕩在霍格沃茲禮堂裏的靈魂給他的誤導,他以為離開了身軀就無法保有原先的神智,所以他堅持要等一個合適的身體。
    蓋勒特幾乎都有些同情馬沃羅了,馬沃羅以為薩拉紮.斯萊特林會是岡特家族的希望,卻沒想到薩拉紮隻是想要一具身體,還對他,他的孩子都不滿意,真不知道是該為他慶幸好還是遺憾的好。
    “那麽現在呢,”蓋勒特問:“您想要繼續等待下去,還是有了別的想法?”
    “你很大膽,孩子。”薩拉紮說:“但我想我也許可以得到一個來自於朋友的建議。”
    ”我的確有些建議。”巫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