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 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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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兒下巴微微翹起,將一盤五香瓜子擺在紅衣女子麵前。

    對於紅衣女子驚呆的模樣,她顯得頗為有些小得意。

    小樣,震驚了吧?

    “對了,方才妹妹是想說什麽?”冷秋娘盈盈一笑。

    “沒有,我沒說什麽啊?”紅衣女子神情有些尷尬,將手中的裝了五香瓜子的小袋子縮了回去。

    “哦,是嗎?不過妹妹有一句話說得沒錯,這五香瓜子的味道還真不一樣,越吃越想吃,根本放不下手來。”

    冷秋娘不以為意,撿起一粒五香瓜子,放在嘴裏磕了起來,宛如畫中仙子般。

    碧兒在一旁偷笑,還是姑娘厲害,打臉都這麽好看。

    “沒想到姐姐這兒有這麽多五香瓜子,不知是哪位送的?”紅衣女子臉上的笑容很僵。

    “一位相識多年的故人!”冷秋娘輕笑道。

    紅衣女子隻以為冷秋娘口中的故人是常逛醉春樓的貴客之一,眼中說不出的羨慕嫉妒。

    “妹妹,你也別光說,也試試這五香瓜子!”冷秋娘玉指點了點桌上的五香瓜子,客氣道。

    “不了,妹妹還有事,就不和姐姐多聊了!”

    紅衣女子哪裏敢在這裏多待啊,原本是想在冷秋娘麵前顯擺一番,但沒想到反被擺了一道。

    不顧冷秋娘的挽留,直接走出了屋子。

    隻是剛出了院子,就聽見碧兒那嬉笑的聲音,“還敢和姑娘比,也不瞧瞧她什麽模樣,就拿了那麽一小袋瓜子就敢在姑娘麵前顯擺,現在打臉了吧!”

    紅衣女子臉色驀然難看了幾分,磨著牙,頓時將手上的錢袋子往地上扔去。

    可沒一會兒,她又趕緊撿了起來,憤恨的大踏步走了。

    屋裏,一想到紅衣女子吃癟的模樣,碧兒別提有多爽了,恨不得將剛剛紅衣女子目瞪口呆的模樣記錄下來,好好欣賞一番。

    冷秋娘搖搖頭道:“你這丫頭少說兩句,如今清秋是醉春樓的頭牌,得罪了她,以後沒你好果子吃!”

    碧兒道:“我才不怕她呢,就算她以後真當了花魁,我也不伺候她,我就隻伺候姑娘一人,姑娘去哪,我就去哪!”

    冷秋娘輕笑道:“知道你忠心了,快過來磕瓜子吧。”

    碧兒登時喜笑顏開道:“姑娘,咱們有這麽多五香瓜子,夠姑娘磕好些天了!”

    冷秋娘搖頭道:“這五香瓜子也不光我們吃,等一會兒,你拿些五香瓜子給趙嬸嬸她們。”

    碧兒笑道:“姑娘,我明白怎麽做?”

    ……

    牛大力一家剛從醉春樓離開

    “娘,冷姨住的地方還漂亮啊,有花園,還有個大水池,等回去後,我要告訴秀兒聽。”二丫個不停,不出的興奮之色。

    李香蘭笑著傾聽,大丫卻抱著冷秋娘給的文房四寶,愛惜得不得了,聽娘說,冷姨是個才女,她的文房四寶自然非同一般。

    “那俺們也在城裏買個大房子住要不?”牛大力回頭看向牛車裏,笑道。

    李香蘭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二丫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道:“爹,我們能買冷姨那樣的大房子嗎?”

    牛大力笑道:“能啊!”

    光是賣那向日葵幼苗就能買一座城裏的屋子,不過要買醉春樓那麽大麵積的,隻怕沒個十萬兩不成,但他們能買麵積小一些住所還是沒問題的。

    二丫想了想,“那我們以後是不是要住在城裏啊?”

    牛大力道:“是啊,買了屋子不住,那不是浪費了?”

    二丫嘟著小嘴,“那不要了,住在城裏就見不到秀兒,妙兒她們了,也不能到山裏放牛,還不能帶小黃小黑跟何家哥哥去挖蚯蚓。”

    二丫低頭數著手指頭,列出一大堆在城裏不能幹的事情。

    李香蘭點頭道:“大力哥,咱們家如今才剛剛起來,就在城裏買屋子,我看不合適,而且城裏的屋子很貴。”

    大丫道:“爹,我也覺得城裏也沒什麽好的,冷姨住的地方雖然大,有花園,也有水池,但花園的花,沒有我們家種的向日葵壯觀,也沒有我們村子後山的野花好看,水池更沒有我們村那條小河清澈。”

    二丫舉起小手,補充道:“還有還有,魚也沒有小河的肥,一看就沒肉!”

    李香蘭和大丫忍不住笑了。

    “俺也隻是隨便說說。”

    牛大力憨厚一笑,其實他也覺得住在開原城這種車水馬龍的地方,並沒有在村子實在,村裏有熟悉的人和事,到了城裏,盡管暫時會人生地不熟,會重新認識新的人,但終究會少了點田園的趣事。

    “爹,你看前麵是怎麽了?”

    忽然,大丫指著遠處道。

    牛大力抬眼看去,就見遠處堵著七八個壯漢,四周的百姓對這些壯漢畏懼不已,擔心受牽連般,遠遠避著他們。

    “你給我們停下來。”

    牛車緩緩行駛上前,八個壯漢並排擋住路,而說話的是其中一名滿臉麻子的壯漢。

    牛大力皺皺眉,這幾人身上有天地靈氣波動,但極為稀薄,隻怕是剛修煉內功心法,卻還沒踏入後天一層的武者。

    “你們擋住俺們的路,可有王法?”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忽然,一旁攤位上,一名正在吃麵的魁梧壯漢,冷笑道。

    牛大力看向那魁梧漢子,他倒是不認識這人是誰,但認識站在魁梧漢子後麵的幹瘦男子,這幹瘦男子就是之前想在巷子裏堵他們的那兩個地痞之一。

    “你還真讓老子好等啊!”

    魁梧漢子雙手猛地拍向桌麵,“嘭”的一聲,桌麵驀然碎裂成數塊。

    小攤老板咽了咽喉嚨,用抹布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敢怒不敢言。

    周圍的百姓紛紛駐足,遠遠的打量著這兒。

    “小子,將我兄弟打得半死不活,這筆賬怎麽算?”

    魁梧漢子用手將殘留在嘴角的麵條放進嘴裏,橫眉怒目緩步走來,幹瘦男子緊隨其後。

    “你打算咋算?”牛大力道。

    “聽說你媳婦跟閨女長得不錯,出來給老子瞅一瞅!”魁梧漢子嘴角勾起一抹淫邪道。

    那八名壯漢頓時凶神惡煞的將牛車包圍住。

    牛車裏,李香蘭將打算出去的二丫拉了回來,對二丫搖搖頭,二丫頓時撅了撅小嘴,好似很不高興的模樣。

    牛大力掃了這些人一眼,看向那魁梧漢子,“俺覺得你命根子是打算不要了!”

    魁梧漢子怔了怔,驀然仰頭笑道:“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還是第一次有人跟老子是怎麽說話啊的?”

    “完了完了,那憨厚漢子怎麽就招惹上雄鷹會的人了?這不是嫌命長嗎?”

    “哎,不用看了,今兒一條命就要沒了。”

    周圍的百姓歎息搖頭。

    “兄弟們,你們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魁梧漢子看了八名凶神惡煞的壯漢一眼。

    “老大,我們明白!”

    那八名漢子獰笑一聲。

    牛大力搖搖頭,他不想惹事,但不代表他怕事,既然這幾個人想找死,他自然要成全他們。

    不然白白讓別人等了這麽久,那不是浪費人家一片苦等了!

    “哼!”

    一聲冷哼突然傳出,驀然一道身影飛躍而來。

    “砰砰砰!”

    一腳一腳頓時將八名壯漢踢飛出去。

    “鏘!”

    寒光一閃,一柄長劍驀地頂在魁梧壯漢的的脖子。

    一襲黑衣,頭戴竹編鬥笠的人影掃視了眼地上哀嚎的壯漢,冷聲道:“幾個練武之人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普通人算什麽武者!”

    厲害厲害!

    牛大力忍不住都要為這突然出現的黑衣男子鼓掌了。

    “爹,這不是那個人嗎?”

    二丫鑽出個小腦袋,一邊磕瓜子一邊問道。

    “哦?你認識。”

    牛大力從二丫小手上拿了幾粒瓜子磕了磕,好奇道。

    “爹,你忘了嗎?我們去錢莊的時候,碰見過他,當時妹妹還用手指著他!”大丫也冒出頭道。

    被大丫一提醒,牛大力還真記起這麽一個人來,怪不得方才覺得這人有些熟悉。

    “先天武者?”

    魁梧漢子心裏拔涼拔涼的,“前輩,有話好好說,我是雄鷹會的執事!”

    那黑衣男子目光一冷,手中長劍忽地甩動。

    “刷刷”數聲。

    魁梧壯漢的頭發驀然掉落。

    魁梧漢子連動一下也不敢動,像先天武者,就算十個他也不是對手,哪什麽和人鬥啊!

    “以後你們若是再惹是生非,我定饒不了你們,給我滾!”神秘人冷聲道

    魁梧漢子等人如獲大赦般,登時逃一般的跑了。

    黑衣男子麵容冷酷,將長劍插入劍鞘中,目光看了過來,二丫頓時找他招了招手。

    “小哥哥,你叫什麽啊?”二丫好奇道。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罷了,問了有何用?”黑衣男子背著他們,擺擺手,手握長劍,緩步離去。

    牛大力:“……”

    這麽能裝的人,他還真見了不少。

    “咦,那是什麽?”

    二丫跳下牛車,撿起一麵木牌,正當她想叫住黑衣男子,卻發現黑衣男子不見了。

    “爹,你看,那小哥哥落下一個令牌。”

    二丫將木牌拿了過來。

    不用問了。

    這上麵一定寫了那人的名字。

    一般想裝逼的人怎麽會不留個名字呢?

    “上麵寫了啥?”牛大力問道。

    “這個字是六,這個是門,這個是塵!”二丫指著木牌上的字一個一個念道。

    “還是我來吧!”大丫拿過木牌,輕聲道:“六扇門,羅塵!”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