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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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帥和將官們都被人家活捉了,這事可怎麽弄?留下的小蝦米著難了,一個個麵麵相覷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但是,比起主帥、將軍們被俘虜活捉,對小蝦米們衝擊更大的是……剛才那女的說什麽了?本太子妃……?——什麽?是太子妃,那女俘虜竟然是太子妃?不是說是叛匪麽?
他們把太子妃抓了……這不是造反嗎?造反,那可是要被滅九族的大罪!
好想爹娘和媳婦,好想回家……
回到家先給家人跪下磕百八十個頭,然後和他們死在一起……
此時此刻,被欺騙了的小蝦米們紛紛淚流滿麵:“許帥啊,我們視你為恩人神祗,你竟視我們為草芥。”
等等,太子妃還說什麽來著?哦,她還說讓大家投降,她代表太子,代表皇上和皇後恕他們無罪!
對,投降,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更何況,主帥和將軍們都被抓了,他們也玩不起來了啊!不投降幹嘛啊?
於是,李成秀要求把皇帝、皇後帶過來……小蝦米們便嚎啕大哭看把帝後請了過來。
皇帝、皇後被許堪石分別關押著,二人都不知道彼此在這裏,一見麵都被對方的狼狽給辛酸哭了。
皇帝:“婉娘啊……這些天殺的竟這般對朕的婉娘。”
皇後:“妾身受些苦倒是無妨,隻是陛下乃萬乘至尊,他們怎敢如此對待?”抬頭問李成秀:“老六媳婦,可查出主謀逆臣是何人?”
李成秀本想告訴帝後是四皇子,但是想想他們彼此的信任度,理智地改為:“還未查明。”
“那你查啊!”皇後氣極敗壞地道。
“就不勞六弟媳費心了!”有一個男子的聲音突地響起,聲音不大,卻極有穿透力使得皇帝、皇後和李成秀皆是心頭一驚。抬頭望去,隻見對麵的人遞次分開閃出一個道來,一眾人等不疾不慢地走到上前來。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年輕的將領,他一身黑衣黑甲,黑亮的黑盔罩著一張國子大臉,一雙虎眉飛翹,高鼻梁,大眼睛,不薄不厚的雙唇微抿,嘴角微微斜翹,給本是方正的麵容憑添了幾分邪性。
李成秀覺得這張臉有些眼熟,但並不熟習,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了。不過,他既是叫她弟媳,那必是皇帝家的人……四皇子?李成秀雙眼猛地一睜,轉頭朝皇帝和皇後看去,有些耐人尋味,隻見得皇帝麵露驚懼,而皇後卻是一臉的驚喜。
“四兒!”皇後驚喜地呼著:“你終於來了。”
果然是四皇子!
“是,兒臣來了。”四皇子微微笑著看著皇後,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在離李成秀他們十來步的地方停住,露著他那副與麵相並不怎麽相符的邪笑……突地,四皇子猛地向前伸出了手,一把擒住了皇後的脖子,拖著皇後嗖嗖地後退了十幾步……
待得四皇子得手隨他而來的部將位便齊齊地行動,將他和皇後與李成秀他們相隔開來。
“老四,你這是做什麽?”皇帝大驚失色驚呼道。
四皇子回頭看了皇帝一眼,又轉頭深情地看著皇後:“兒臣來接母後您……下地獄!”
被四皇子掐住脖子的皇後本就一臉的痛苦,待得四皇子的話音剛落她的表情就更痛苦了,她的舌頭伸了出來,兩隻美麗的眼睛越睜越大,慢慢地突起,驚懼占滿了她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就連頭發都透著一股子的害怕。皇後使勁地扒著四皇子的手,卻哪裏起得了半分的作用?那雙沾滿泥濘的雙腳慢慢地被拉離了地麵,然後越抬越高。
漸漸地,皇後也放棄了掙紮,隻無力地問了四皇子一聲:“為什麽?”
“因為你該死,也可以死了!”四皇子冷笑著回答。
“老四,把你母後放開!”皇帝驚呼著,可是四皇子哪裏肯聽他的話?於是皇帝便又對李成秀吼:“老六媳婦,快去救你母後!”
李成秀在心裏翻了翻白眼,心說她巴不得皇後死在四皇子手上呢。麵上卻一副難過愧疚的模樣,歎道:“父皇恕罪,兒臣無能!”
皇帝氣極,可看了一眼對麵那數不清的寒箭,太過苛責的話他也對李成秀說不出來。
“好,朕自己去!”皇帝使勁地掀開擋在他麵前的韓大虎,踉踉蹌蹌地衝了過去去救皇後,四皇子帶來的人忙擁上來阻攔。眼瞅著皇後氣息越發地微弱,皇帝又急又氣,啊啊地大吼了一聲便沒頭沒腦地朝阻攔他的人衝了過去,然後一通王八拳打下,混亂之中被他搶得了一柄刀,這可了不得,皇帝似拿著了神兵利器一般威風大增,一柄普通的陌刀被他揮得寒光四起,隻聽得“啊啊”地幾聲驚呼,四皇子的人竟被他砍翻在地了好幾個。
“有本事你把朕也殺了,把朕也殺了!”皇帝都瘋了,一路砍殺衝到了四皇子的麵前,通紅的雙眼睜得老大:“你這個逆子,你有本事把朕也給殺了!”
“哈!”看著皇帝四皇子突然笑了一聲,隻一聲,像是在品嚐什麽美味佳肴淺嚐即止然後慢慢回味,待品全了滋味兒覺得合自己的心意,於是便歡喜地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四皇子先是仰頭大笑,隨即便又彎腰大笑,彎腰笑過一陣又蹲在地上笑,笑得捶胸頓足,笑得眼淚橫流,一邊笑一邊歎:“有意思,有意思,實在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什麽有意思?”皇帝隻覺得被羞辱了,惱怒地看著四皇子。
“父皇,您對她還真是夫妻情深啊!”四皇子歎道,他說:“卻是不知她對您又是如何呢?”
“本宮待陛下,自然也是情深意重。”皇後艱難地說道。
聽得皇後的話皇帝給感動壞了,四皇子卻給笑死了:“哈?情深意重?哈哈哈……笑死人了!”四皇子說:“你待他情深意重?那本王怎麽會在這裏來呢?”
“誰知道你這個逆子是怎麽回事?”皇後臉色不好地道。
“果然你又推得幹淨。”對於皇後的話四皇子似乎早有預料,嬉笑道:“你把他這本事倒是學了個十成十,沒事的時候親親熱熱,有事相求的時候更是掏心掏肺,待事有變故便一推六二五……你難道不好奇,我本該被關在北邙離宮才對,可為什麽會到了這裏,你難道一點兒也不好奇嗎?”
皇帝當然是好奇的,隻是萬事都有個輕重緩急不是?於此前的皇帝來說,結發妻子的命自是萬事首要之重的。但經得四皇子這麽一說,皇帝頓時感覺很不妙。
“總不能說是你母後放你出來的吧?”皇帝故作輕鬆地冷笑道。
“當然不是。”四皇子笑答,聞言本就緊張的皇帝越發地提心吊膽了,那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頭越發的強烈起來。果不其然,接著四皇子便道:“因為她派來放我出來的人剛起程,我卻已經在腰兒山附近了。”
也就是說,皇後真派了人去放四皇子出來。
皇帝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緊緊地咬著牙關沒有發出質問的嘶吼,亦沒有去看皇後。
李成秀覺得,皇帝可能快要崩潰了。
“不過,兒臣能一路趕來接上父皇您,還得多虧她。”四皇子接著又手。
從始至終四皇子都掐著皇後的脖子半高著,許是他一開始沒有打算要立即殺了皇後,也或許是因為要刺激折磨皇帝,所以他這時候放鬆了力道。所以,皇後的麵色雖然很難看,但她還活著,並且中氣還很足。
“老四你這是為了什麽?”皇後嘶啞著聲音問四皇子:“你難道忘了我以前是怎麽疼愛你的嗎?”
“當然沒有忘。”四皇子回應道,他說:“母後對兒臣的疼愛兒臣一直都銘記在心,可是,我從來就不稀罕。”說著,四皇子突然發飆怒吼道:“施舍些殘羹冷炙的憐憫,誰稀罕?誰他母親的稀罕?!”
四皇子的這一聲吼是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吼出來的,他青筋暴露,麵色通紅,表情十分地猙獰,可以清晰地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對皇後很恨,很恨!
皇後怔怔地看著四皇子,一臉的不可置信,但更多的卻是不解。
“殿下。”四皇子正要痛訴皇後對他的薄待,站在他旁邊一個從頭到腳被塊黑布罩得嚴實的人突然出聲道:“您慢慢與皇後算帳,老夫便不奉陪了。”
四皇子立即換上副親切溫和的模樣來,急忙言道:“先生您忙。”
那神秘人微微地點了點頭,一步一步地朝李成秀走來……這是李成秀的感覺,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連他的眼睛都沒有看到,但李成秀就是感覺他是奔她來的。莫明的,李成秀感覺有些發怵,腦中閃出一片片模糊的影像,鬧得她頭疼得厲害。
“做什麽?”大妞閃身擋在了李成秀的麵前,感覺到這黑衣神秘人的氣息頓時如臨大敵。“休要再靠近,否則我便不客氣了!”
那神秘人完全無視大妞的警告,雲淡風輕地一步步地挪著步伐。
“我叫你站住!”大妞雙手高舉起陌刀,喝叱了一聲然後憑空砍下,陌刀劃破虛空閃出一抹白光,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那神秘人疾馳而去。麵對大妞的這淩厲一擊,那神秘人總算是有了些改變,他身形一頓,也未見他做何動作便離開了原有的位置。白光與神秘人擦肩而過,擊中了四皇子身邊的一位將領,隻聽得那將領啊地大叫了一聲然後便濺起一片鮮血,待再看便見他胸口被穿出了好大一個血洞,人已經氣息全無。
“倒是有些本事。”那神秘人說。
神秘人的聲音吵啞而低沉,是故意偽裝的,所以根本不能從他的聲音中分辨出他的真實身份。
“姑奶奶我的本事還沒有曾拿出來呢!”大妞冷笑道,似乎輕鬆自如,可是站在她身後的李成秀卻清晰地看到她的背部肌肉繃得很緊。剛才那一擊,似乎有些超出大妞的能力和負荷了。
但值得慶幸的是,那神秘人被成功地嚇住了,他沒有再繼續逼近。
四皇子和皇後的恩怨還沒有個結果,皇後表示自己很傷心,她覺得她一直待四皇子很好,待他很親,親得跟親兒子一樣……
“跟親兒子一樣!”四皇子冷笑:“可我終究就是你親兒子,就如同我一直知道你不是我親生母親一樣。”
“殿下。”聽得四皇子的話,神秘人轉過頭輕喚了一聲。
神秘人正待再說,忽地憑空響起了一聲炸雷,霎那間便是地一陣地動山搖。
啊,這場景好熟悉啊!李成秀心頭一喜,難道是孫鐺追來了?
李成秀的心裏正這般想著,耳邊又響起了幾聲炸雷,地動山搖間,那炸雷一聲聲地逼近,接著便聽得一陣馬蹄聲由遠處奔來。伴著那轟隆隆的巨響,似乎還有人在大喊:“臣……前來救駕!”
“是怎麽回事?”四皇子驚懼道。
倒不是四皇子膽子叫,而是這炸雷的動靜也太大了。
“好像有人來了。”神秘人說:“殿下和大先生帶著帝後走……”
不等那神秘人將話講完,四皇子便急問:“那先生你呢?”
“我……”神秘人看了一眼大妞,然後言道:“我的事怕是有些麻煩。”
四皇子的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那您快一些來與孤會合。”
“殿下先走。”神秘人點點頭算是應了四皇子的要求。
皇帝可不能由四皇子帶走了!
李成秀大喊道:“四皇子謀逆造反,諸公還不快擒賊救駕?”
韓大虎他們被李成秀這一吼給吼回了神來,可是卻十分忌憚神秘人,李成秀又說:“他有大妞呢!你們快去救皇帝。”見韓大虎他們還有遲疑,又道:“若是皇帝被四皇子給弄走,咱們都得玩完。”
聽得李成秀這話,韓大虎他們這才朝皇帝奔去,初始還真有些害怕神秘人會出手,但是後來他們發現神秘人對他們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這世上之人,大多都還是安守本份的良善之人,他們所渴望的不過是平安度日,在不如意的時候會對時局有些抱怨,會發一些牢騷,但是真正到了人禍國亂的時候他們還是懂得大是大非的。許堪石為皇帝器重的大將,跟著他的人多是被蒙蔽才走上造反之路的,待李成秀把許堪石這個主帥以及其部下大將都擒拿下,並且表明身份的時候,那些被蒙蔽的兵將們頓時悔不當初,一個個地恨不得時光倒流……時光自然是不能倒流的,所以他們造反大罪業已犯下,正在他們擔心會被抄家滅族的時候,戴罪立功的機會卻眨眼間擺在了他們的麵前,你說他們會怎麽做?答案,自然是擒賊救駕了!
說實話,李成秀手底下就十來個人,就算是個個都是武力值爆棚,可他到底隻有十來個人,而對方卻是有千軍萬馬,這個對比之懸殊,就是腦殘也能看得出結果來。所以,李成秀之所以會發布救下皇帝的命令,一來是皇帝真的是丟不得,二來麽,確實是給急得腦子發熱,下得亂命。
隻是沒曾想到,前一刻她李成秀還是孤膽英雄,後一刻竟是擁有千軍萬馬的大將了。
看著應喝她號召的那些倒戈的將士們,李成秀感動得熱淚盈眶:“這就是人格的魅力啊!”
“別魅力了,趕緊跑!”大妞用腹語與李成秀說道。
“嗯?”李成秀一怔,奇怪地看著大妞。
“我打不過他!”大妞說。
聞言,李成秀使勁地眨著眼睛,這一幕感覺好熟悉,好熟悉……
“快跑!”大妞的衣服突地鼓起,雙臂展開往後一彈,李成秀像如撞上氣球了一般飛快地被彈了出去。
李成秀這裏一動,那神秘也隨之行動,隻見得他袍袖一甩便拔地而起,飛快地朝著李成秀追來。大妞自是不會讓神秘人追上李成秀,忙起身相迎,二人於半空之中對上,眨眼間便乒乒乓乓地打了十幾二十個回合。
李成秀很聽大妞的話,也很不聽大妞的話。聽大妞的話離得她遠遠的,但李成秀卻是沒有逃,她是在跑,卻是朝著皇帝奔去。
山風乍起,卷起一陣陣地煙塵,倒是給李成秀提供了便利。在滾滾煙塵的掩護下,李成秀成功地避過了那神秘人的眼睛……或許人家根本就是被大妞纏得脫不開身。——李成秀成功地靠近了皇帝。出乎李成秀意料,四皇子似乎並不怎麽緊張皇帝,待李成秀追趕到的時候,抓在四皇子手裏的依舊是皇後。
皇後是一點兒武功也不會的,四皇子又毫無憐憫之心,皇後被他拖得十分地狼狽。而皇帝,卻也好不了哪裏去。四皇子身邊的人似乎對皇帝都有著莫大的敵意,他們對皇帝十分地不客氣。
李成秀很急於救皇帝,但也樂於看皇帝倒黴。
正如四皇子所說的那樣,李成秀也惱透了皇帝和皇後的兩麵三刀,叫他們吃些苦頭也好。
墜著皇帝,李成秀一陣亂跑,感覺那隆轟轟的聲音越來越遠,漸漸地那煙塵也變得稀薄起來。
“你倒是跑得快!”忽地一陣風聲在李成秀的耳邊響起,李成秀本能地朝旁邊一閃,一袂黑袍從她的旁邊閃過。定睛一看,竟是那個神秘人追了上來。李成秀的瞳孔不由得縮了縮:“我家大妞呢?”
“那丫頭……”神秘人輕笑了一聲,雖然沒有明說,但卻也明明白白的告訴李成秀結果了。
“你把我家大妞怎麽了?”李成秀的鼻梁一酸,眼眶頓時湧上了熱淚。
“怎麽樣?”神秘人再是一笑,道:“那便要看他的造化了!”
“我的造化好得很!”大妞的聲音突地從神秘人的身後響起,同時一道氣浪襲卷而來,神秘人已經躲之及隻得揮袖硬接。兩道之力相碰發出碰地一聲巨響,震得旁邊的軍士掀翻在地,神秘人的衣帽被掀翻,露出了戴著黑鐵麵具的模樣來。
看得李成秀穩穩地站在原地,沒有半絲不舒服的模樣,那神秘人似乎很歡喜,眼中透著笑朝李成秀睨了一眼。
“小丫頭,我本有心放你一馬,可你也太不識趣了。”神秘人冷森地說大妞。
“藏頭露尾的鼠輩,到底誰放誰一馬還說不一定呢!”大妞不服地道。
“肯定不是你放他一馬。”李成秀大聲地道:“因為我不允許!”
李成秀揮著拳頭,朝大妞使勁地喊:“大妞,幹死他!”
大妞:……,她也很想幹死這藏頭露尾的家夥啊,但是,這真的很難辦到的。
難辦,也要辦啊!
大妞啊啊地大喊了一聲,腳下一錯便朝神秘人急疾而去,她來的招又快又狠又準,那神秘人不敢大意,忙認真應付,一時間倒是顧不得李成秀了。
李成秀看了看戰況,覺得大妞一時半會兒吃不了虧,於是便又朝皇帝追去。
皇帝被挾了一路,已然是不能自行行動了,全程被人拖著走,再次淪為完美的累贅。拖著皇帝,行動上自然變得緩慢無比,李厲秀提成運力於雙足,起縱如飛,不一會兒便追上了他們。
可是,追是追上了,人卻是搶不下來。——李成秀輕功了得,可是手上的功夫卻隻有花架子啊!剛一伸手就被人掀了個底兒朝天,李成秀是又氣又惱又急,氣急之下她哇哇大叫起來。
奇跡,再次發生了。
在李成秀的哇哇聲中,挾著皇帝的那幾個人突地捂起了耳朵,佝僂起了腰,一臉的痛苦之色。
“別喊了,別喊了!”皇帝亦是滿臉的痛苦,左鼻孔都流出血來了。
李成秀怔愣愣地看著滿地打滾的軍士,嘴裏機械地啊啊地喊著,完全沒有聽到皇帝的話。
“老六媳婦,別吼了,別吼了……”皇帝也撲倒在了地上,強抻著腦袋可憐巴巴地望著李成秀。
李成秀卻是置若罔聞依舊啊啊地喊著,一直喊到她腹腔中的氣體用盡,再發不出一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