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7 你很像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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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不服很突兀,在廖明豪話剛說完,馬上就喊了出來,而且還喊得這麽大聲,分明就是不給廖明豪麵子!
不過這個聲音很熟悉,我一下就認出來了,赫然就是黑毛榮的。
回頭一望,果然就看到了黑毛榮,他站了出來,憋得滿臉通紅,眼神裏麵充滿了不服氣。
可是他不服有用嗎?
廖明豪被這麽打斷,臉色已經不怎麽好看了,但是黑毛榮還是傻愣愣地沒看到,他走了上來,望著廖明豪,已經沒有了之前那樣的恭敬,他大聲地道,“豪少!我不服!憑什麽要讓仇諸豪當堂主,他算老幾?他加入鐵木堂還不到三個月!他有什麽資格當堂主?”
我垂下眼簾,默默不語,我心裏已經為黑毛榮默哀,他剛才這麽不客氣地打斷廖明豪的話,現在還質問他,已經是惹了廖明豪生氣。憑我對廖明豪的了解,他不會放開黑毛榮的。
黑毛榮這家夥,有勇無謀啊。
廖明豪望著黑毛榮,皺起了眉頭,他明顯已經不悅了,如果黑毛榮精明一點的話,馬上退下,和廖明豪好好道歉,或許能自救自己的狗命。可惜他沒有這份精明,他已經被堂主兩個字給薰懵了腦子,他還仰著脖子想問廖明豪一個公道!
廖明豪不怒反笑,望著黑毛榮,哈哈笑道,“你很想當堂主?”
黑毛榮看到廖明豪笑,以為廖明豪是欣賞他,要給他當堂主了,馬上就笑了起來,趕緊點頭道,“是啊豪少,我也想當堂主啊!”
接著,他馬上又挺起胸膛,說道,“我是森哥拜把的兄弟,跟了森哥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森哥死了,我第一個傷心。森哥肯定也是喜歡我接他的班,我如果做了堂主,第一時間找曲向風報仇!我發誓!”
他真的就舉起了手指,要發誓。
廖明豪笑笑望著他,說不出的耐人尋味,這個時候,他又接著說,“黑毛,你知道我生平最討厭的是什麽人嗎?”
黑毛榮有點二,沒有理解到廖明豪的意思,屁顛問道,“豪少,你最討厭什麽人,我也最討厭什麽人!”
這馬屁拍得,可謂是沒有一點技術含量,讓廖明豪又笑了起來,他越笑越大聲,笑得黑毛榮腦門上豎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卻也跟著廖明豪賠笑。
“你想知道我最討厭什麽人嗎?”
“想。”
廖明豪對黑毛榮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把耳朵湊過來,“你過來,我告訴你。”
黑毛榮真的就湊過來了。
廖明豪用我也能聽到的聲音,對黑毛榮輕聲地說,“我最討厭的,就是打斷我的話,對我說不服的人。”
黑毛榮還沒純到家,臉色馬上就劇變,他都結巴起來,趕緊說道,“豪少,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我啊。”
廖明豪冷冷地望了他一眼,然後就沒說什麽了,而是掃看了全場一眼,又大聲地喊了一句,“還有誰不服的,給我站出來,讓我看看你的樣子。”
豬頭福的嘴角抖了一下,他很顯然也是不服的,但他沒有黑毛榮那麽蠢,他就算不服,也沒有站出來,默認了。
“就這樣決定了,阿仇從現在開始,就是鐵木堂的堂……”
然而這一次,廖明豪竟然再次被人打斷了話,竟然又還是黑毛榮。
“豪少,我……”
啪的一聲!
很是響亮!
廖明豪生氣了,他不等黑毛榮說完,一巴掌狠狠的抽在黑毛榮的臉上,很用力,直接把黑毛榮抽得倒退兩步,臉上馬上就留下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滾!”廖明豪怒罵一聲。
但是黑毛榮愣了一下後,這個傻逼,還不知道個死字怎麽寫,又不服氣地頂嘴:“豪少,我哪裏說錯了,你這是不講理!”
廖明豪的脖子青筋都凸了起來,眼睛紅了,握緊了拳頭,然後,他就向黑毛榮走了過去,一個耳光扇在黑毛榮的臉上。接著,他就像發了瘋一樣,不斷地對黑毛榮拳打腳踢,嘴裏不斷地怒罵,“我讓你頂嘴,我讓你不講理!去死吧!草泥馬的!”
黑毛榮不敢還手,他隻敢抱著頭,不斷地閃避,但是很快他也被廖明豪的保鏢給縮住了,動彈不得,隻能乖乖地讓廖明豪打。
很少見到廖明豪這麽失控的樣子,現在的他,衣服淩亂了,眼神很瘋癲,真的像一個瘋子。不,更像是一個變態,他剛才明明是很一個文質彬彬的斯文人,轉眼就變成一個暴力狂了。
我深深地望著廖明豪,現在的廖明豪,和以前的廖明豪不一樣,他變了,心理更加變態,也更加地難對付了。隱隱之中,我感受得出,廖明豪心裏也是有不舒服的,壓力壓著他,所以才會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隻是我不知道,他這個壓力,是因為得不到溫可馨,還是在他事業上的?
所有人都呆呆地望著廖明豪,不少人還被他嚇到了,眼神裏麵充滿了驚恐。這個時候,黑毛榮已經被他打得不輕,腫得跟豬頭一樣,倒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了。
廖明豪的體力不怎麽好,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他最後狠狠地給了黑毛榮一腳,一口口水吐在他身上,罵道,“賤人!呸!”
他抬起頭來,見到大家都在看他,不悅地罵道,“看什麽看?是不是你們也不服啊!草!”
被他這麽一喝,全部人都低下頭去。
他頭發亂了,從他助理那拿出梳子,自己梳了起來,衣服也亂了,他也自己旁若無人地整理。
“就這樣決定了,從現在開始,阿仇就是堂主,你們都要聽他的話,不然的話,全部都得死!”廖明豪說完這句,直接把梳子一扔,然後就走人,走得十分地瀟灑。
不過他走到了門口,又停了下來,對我招了招手,說道,“阿仇,過來,我帶你去吃飯。”
就這樣,我順利地當上了堂主,廖明豪很信任我,他看起來沒有懷疑我,我知道,廖明豪這種人,不會輕易相信別人,他隻是表麵相信我而已。我要真正取得他的信任,成為他的心腹,還有一段路要走!
第二天,廖明豪就回省城了,他走的時候,還特地給我留了一筆錢,特地吩咐我,要幫他看好溫可馨,不能讓溫可馨被別人泡走了。我說好,一定監視到溫可馨。
我就這種順理成章地當上了鐵木堂的堂主,就像黑毛榮所說的,我才進來不過三個月不到,很多人不會服我。但是在第三天,黑毛榮在情婦家裏被槍殺之後,這些牛鬼蛇神就不敢再跳了。
又過了一個星期,我也把豬頭福給弄成植物人了。
我不是頭一次做堂主,我有的是手段,半個月時間,我穩定了大局,名副其實當上了鐵木堂的堂主!
我心裏有打算,再過一陣時間,我就暗自培養新人,幫曹翔把狼頭發展起來!
一夜之間,我就真正成為了九街的名人。世事有時候就是這麽妙,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我是九街的名人,今年換了個身份,我還是九街的名人!
成了名人,來拜訪我的人自然就多了,我一連應酬了好多天,把肚子都吃胖起來了。
應酬得有點煩了,我幹脆就對外請假了幾天,說自己感冒了,先歇一歇。
然後再又過了兩天,有一個人來邀請我,我毫不猶豫地去了。
說實話,我沒有想到她會來邀請我的,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了。
其實也有好一陣子沒有見到她了,自從我離開粉城之後,就沒有再見過她了。
她約我見麵的地方,在一家五星級大酒樓裏麵,她設了宴,讓我去赴宴。我打扮了一番,衣冠楚楚的,帶著方毅、雷豹子,還有另外兩個小弟,也就去赴宴了。
見到陶遠的時候,她還是那身整潔端莊,極富有東方女性味道的旗袍,她坐在那裏,整個人就是一個典型東方女性代表,十分有韻味。特別是她手裏夾著煙,翹起二郎腿的時候,就更加具有殺傷力。
陶遠身材是極好看的,加上她本身就精致美豔的臉,還有她那特有的冷豔氣質,就更加地吸引人了。
難怪廖明豪一直追求她,就算不圖陶遠的背景,就陶遠這樣的女人,也會讓人癡迷,給人一種強烈的征服欲望。
她看到了我,馬上就站了起來,對我笑道,“仇先生,你來了,請入座。”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因為在我印象中的陶遠,是很少這麽有禮貌的。以前的她總是冷傲如同冰山上的雪梅,總是對人不理不睬,令人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然而現在,她卻禮貌了這麽多,甚至還會對我笑,這就有點讓我詫異了。
然而這都還不算,讓我更加驚訝的是,這次竟然隻有陶遠一個人,她沒有帶保鏢,李連勝也不在他的身邊,她就自己一個人和我吃飯了?
這算是什麽回事?
我皺了下眉,越看陶遠就覺得越有點陌生,帶著這樣的疑問,我向她走了過去,一邊笑道,“陶老板太客氣了,叫我阿仇就好了。”
陶遠輕輕地一笑,還是很冷豔的那種,似乎冷豔是她與生俱來,她就是笑,也是擺脫不了那種冷豔的感覺。
“這幾天仇先生家的門檻都被踏破了吧,我以為還邀請不到仇先生呢。”陶遠如此笑著,然後就親自給我斟茶。
無事不登三寶殿,特別像陶遠這樣冷傲的人,會拍我的馬屁,而且還親自給我斟茶,那麽就說明了,她肯定是有事要求我的。
我不動聲色,笑道,“陶老板哪裏話,我現在還是你手下的員工呢,老板難得請員工吃飯,做員工的哪裏敢不來吃飯啊,哈哈。”
不知道陶遠是要我做什麽,我就幹脆強調我們之間工作關係,這樣到時候如果是什麽過分要求的話,我拒絕起來,也沒有那麽地難開口。
陶遠愣了一下,然後笑道,“是我以前太有眼無珠了,不認識仇先生這條大龍。早知道仇先生是鐵木堂的堂主,我哪裏敢聘請仇先生啊。”
聽她這麽一說,我就更加地不懂了,陶遠竟然會說出這種話?眼前的她還是陶遠麽?
給我一個強烈的直覺,陶遠現在肯定是有什麽困難,她肯定是需要別人的幫助,不然的話,她這樣的人是不會這樣折腰和我說話的。想當初以前的她是多麽高傲的一個人啊。
“嗬嗬,陶老板真會說話。”我笑了一下,並不接下去。
接著陶遠就把菜單拿給我,讓我點菜。
我也不客氣,一方一點才對得起我現在這個身份,陶遠也會更加地尊敬我。
於是我就隨手點了幾個喜歡吃的,就交給陶遠了,而陶遠她自己也點了兩個菜。
再聊了幾句,都是很平常的客套話,隻是忽然,她一句話說了一半沒有說,淡淡地望了一下方毅和雷豹子,我馬上就領悟到了,她這是要我支開方毅和雷豹子,兩人私聊了。
我也好奇陶遠到底要和我說什麽,便咳咳了兩聲,方毅和雷豹子識趣,馬上就帶著其他兩個手下退了下去。
包廂裏麵就隻剩下我和陶遠兩人了,多日不見,仔細觀察,她眉間果然就多了一些憂愁,隱隱之中,能夠感受到她並不快樂。
其實對於陶遠,我更想問她的是,這麽久了,桃桃有沒有打過電話給你?這個流浪在外麵的傻丫頭,這麽久了,有沒有主動聯係過你?
給我的直覺,應該有,畢竟她們兩人的感情這麽好,桃桃一個人外麵過久了,肯定會覺得寂寞,就會打電話給她大姐姐。
隻是我現在的身份,根本就問不出來,一問的話,馬上就要穿幫。我和陶遠並不熟,不隻是不熟,甚至我們曾經還是死對頭,我奪去了她的貞操,讓她受辱過,她一旦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會公布出來也不一定。
陶遠又給我重新斟滿茶,然後說道,“仇先生,你讓我想起一個人。”
我不等她說完,就接著說出來,笑道,“是甄文明嗎?”
她的動作聽懂了一下,把我茶杯斟滿了,溢出一點熱茶出來。
“嗬嗬,仇先生也認識甄文明?”她很淡定地用餐巾,幫我擦了一下桌麵上溢出來的,已經快要流下桌子,要流到褲子上的茶水。
“當然認識,我早就敬仰過甄文明大名。”我輕輕把滿杯的茶水倒出一點點,然後舉起來喝了一口,笑道,“其實不久前在粉城,陶老板你就和我說過,說我像一個,就是甄文明。”
陶遠淺笑,旗袍裝之下的她,身材顯得尤為地曼妙,這都讓我勾起了一股火。
我不由想起了以前發生過一幕,我把這個冷傲的女人壓在身下,當初床單上那兩滴鮮紅,我至今記憶尤甚。
過了這麽久,後悔嗎?有點吧。
如果時光可以重來,我就不這樣做了,逼問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要通過征服肉體的。
如此失神一下,陶遠見我一直望著她,就皺了皺眉頭。
“嗬嗬,原來仇先生你還記得。”陶遠輕笑道,“實不相瞞,仇先生你還真有點像甄文明的,如果不是樣子和聲音不一樣,我都以為你是他呢。”
我聽了心裏一跳,不過仔細看陶遠的表情,卻不像是認出了我的樣子,估計隻是在猜測而已。
“哈哈哈!”我笑了起來,然後問道,“陶老板真風趣,我是我,他是他,我怎麽可能是他呢?不過陶老板這樣說,我倒有些興趣了,不知道我哪裏像甄文明?”
無風不起浪,陶遠認為我像甄文明,那麽就一定有她的道理,我肯定是不知道哪裏露出破綻了。
陶遠說,“你和他的性格和經曆有點相像。”
“哦?”我疑惑了一聲,然後願聞其詳地望著陶遠。
陶遠抿了抿嘴,繼續說,“甄文明和你一樣,也是白手起家,而且他起家很快,是去年浪寧的風雲人物,他出道沒多久,就得到了前任狼頭老大梁看的賞識,一步步打拚,成為了狼頭的老大……”
她緩緩說起,我很認真地聽,然而讓我愕然的是,陶遠的眼神裏麵,竟然有一些留戀,還淡淡的情感波動!
難道是,她對我……次奧,我不敢想下去,這太不可思議了一些!以我們之間的關係,她沒有對我恨之入骨就罕見了,她怎麽可能那樣呢?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成王敗寇,隻是可惜,他這樣的人物,還是死了。人死了,就是輸了,可惜了他這樣一個人。”陶遠不無可惜地道。
我有點不是滋味,沒有想到在陶遠的心目中,我竟然這樣的印象。
然而很快,她又說,“唉,他死了,可憐了我那妹妹,我都一直不敢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