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朋友的禮
字數:4183 加入書籤
韓頓隻一頓,隨即臉色寒下來:“這是什麽餿主意?我韓家的小姐豈可給人去做填房?!”
“這可不是尋常的填房!”
譚緝道:“燕王妃之位可是與皇後之位相差無幾了!
“更何況有了這王妃之位,不但凝姑娘可以輕鬆降住沈羲,更或許還有會離間燕王父子!
“她沈羲憑著個準世子妃的身份便幾乎掀翻了天,倘若凝姑娘當上燕王妃,還能有她造次的餘地?
“無論怎麽看這都是穩賺的生意,有凝姑娘在燕王府,閣老還用愁什麽?這可比當初讓宋姣去嫁蕭淮有用多了!”
韓頓目光如刀望了他半晌:“我韓頓要鬥燕王,莫非還得犧牲上一個妹妹?”
譚緝仍揖:“也並不算犧牲。等到兵權到,燕王父子被滅,凝姑娘若有子嗣,閣老來日同樣也可向朝廷請封爵位。
“凝姑娘的子嗣,豈非還是韓家的人?”
韓頓定在簾櫳下半日未動。
譚緝略清了下嗓子,他才伸推開窗,迎著冷風說道:“縱然你說的有道理,燕王又豈是能讓你輕易算計到的?
“王妃之位虛懸日久,他也未曾傳出立側妃之類的消息,可見自有他的主張。
“先別說我們能不能把凝丫頭送上王妃之位,就是能送上去,你以為他會猜不到我們打什麽主意?
“我怕到時候我們沒占到丁點便宜,回頭還要被他徹底玩死!”
譚緝沉吟著:“以凝姑娘的出眾,隻要謀劃得當,或許也並不一定就失。”
韓頓聽到這裏,雙撐著窗台,又衝著他看起來。
那目光定定,令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麽。
半晌後他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直起身道:“蕭淮他們近日有什麽動作?”
譚緝俯首:“明兒是沈羲的生日,聽說蕭淮早早地在栗子胡同買了間學舍給她,據說她要開女子書塾。”
為了讓沈羲過好這個生日,裴姨娘她們整兩桌席麵。
沈若浦聽說抿香院要熱鬧,索性就讓黃氏支了十兩銀子讓她們娘兒幾個盡盡興。
於是翌日早上沈歆回來了,姑奶奶沈彌音也帶著女兒回來了,沈嫣因為要給紀氏服喪,所以沒出席,但是姐妹們都送了小禮。
蕭淮因為給她提前過了壽,今日就放她跟家裏人一起了。
但還是差了蘇言送來一對玉鐲,一隻長命金鎖,外加十來匹錦緞,還有她愛吃的點心若幹。
蘇言走了未久,賀蘭諄又以掌宮大人的身份按王府例來給準世子妃送壽禮了。
沈若浦與沈家兄弟親自接待的,沈羲沒與他說上幾句話。
但是臨走的時候他還是給了她一隻拿精致盒子裝著的壽山石。
沈羲不便收。
他說道:“把我當朋友,就收著吧,寄寒跟我一道去挑的。”
沈羲愣住,蕭淮那隻醋壇子,不針對賀蘭諄就不錯了,還會跟他一起去給她挑生日禮?
沒毛病吧?
“真的?”她狐疑地道,“你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他略頓,淡淡道:“什麽好不好的?不過是我說要去買東西,他非要死皮賴臉地跟著我罷了。”
說完他抬步跨出門檻,便就走了。
沈羲看看那石頭,半日才揣著疑惑裝了起來。
晌午在抿香院抱廈裏設了宴,沈羲著人另治了幾道菜送去給周姨娘孫姨娘,沈家人不多,可是加上各自丫鬟,卻擠擠一堂,十分熱鬧。
四姑娘沈蘅怯怯地過來拜了壽,沈羲塞了她兩隻銀錁子,她就走了。
既然沈嫣要服喪,那麽沈蘅出現在這裏就不合適。
喬氏已經於小年前送出去了,沈蘅身邊也隻有幾個婆子奶媽等侍候著。
大夥便不由說起她的教育來,來日等到新太太進了門,她的日子就難過了。
但因為想到房嫡庶之間那稀爛的關係,眾人不好掃興,便就含糊地說起了別的。
蕭淮聽蘇言回來說沈羲有姐妹們伴著,心裏也高興。
下晌就進了宮跟親軍十二衛總都督梁修商討除夕宮宴禁衛事宜。
按慣例,親軍十二衛把守著整個皇宮內外的安全,但是宮外巡防還是軍都督府的事。
梁修是原先李錠身邊的副將,算是李係的忠臣。
蕭淮與他共事過許多回,幾個關鍵處說一說也就無妨了。
太後這裏正好也召了禮部與鴻臚寺幾個官員在乾清宮議事,又兼還有吏部奏述外地官員進京述職等要務。
聽說蕭淮到了親軍衛,便就召了他們倆一道到乾清宮。
散會後人走盡,周福安就端著熱湯上來呈給小皇帝。
一麵又跟鄭太後回話道:“世子近來隻忙著給沈羲尋學館,並沒有與沈家林家有什麽過多走動。
“就是楊謙,自上次事後也未曾與燕王府有什麽瓜葛。沈家父子這些日子也還消停。”
鄭太後看了眼正埋頭喝湯的小皇帝,走到他身旁坐下,微笑輕拍他的肩膀,說道:“慢點喝,別嗆著。”
小皇帝把湯喝完,便要告退去禦書房寫功課。
鄭太後喚住他道:“禮部空了兩個要缺,韓閣老又有喪在身不能參加宮宴,皇兒可有合適的人選協助右侍郎?”
小皇帝看了她片刻,抿唇道:“楊太妃的弟弟楊晉在六科都事位置上呆了挺久的了,要不就讓他來頂左清輝的缺吧?
“至於禮部左侍郎的位置,朕覺得還是讓韓閣老定奪為好。”
鄭太後凝眉:“為什麽是楊晉?”
“因為楊太妃對朕很好啊。”
小皇帝扯著身上的荷包:“這是太妃娘娘親給朕做的。她還給朕做了決明子枕頭。這幾日,朕睡得很好。”
鄭太後看著他認真的小臉,收回了身子。
翌日朝會後鄭太後在乾清宮見到了韓頓,把小皇帝原話告訴了他。
韓頓漫聲道:“這楊家可跟沈家有姻親,楊晉的長子楊潛,娶的正是沈崇義的女兒。”
鄭太後凝眉:“但楊太妃也確實疼他。”
說完她又搖頭苦笑起來:“我們這是怎麽了?
“他不過是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