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跟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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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改日再來拜訪二位大人。”梅麒瑛站起來,微笑跟他們抱拳。
他實在也沒有辦法像當初那樣底氣十足地看霍究吃鱉了。
畢竟這人雖然公然覷覦著他的未婚妻,但卻沒有半點小人作為,他若是還仗著未婚夫的身份擠兌,那他也太卑鄙了些。
“梅公子要是不趕時間,要不幫我一個忙?”
賀蘭諄也站起來,從一旁拿來兩本書:“這是我要送去給世子妃的學舍的,眼下走不開,煩請公子代個勞。”
梅麒瑛反正也不想回去,自然接了過來。
這裏送了他出門,賀蘭諄見霍究還坐在那裏,也不說什麽,隻回到原處繼續看起他那枚兵符來。
霍究把茶喝了兩口,杯子放回桌上:“什麽茶?苦成這樣!”
賀蘭諄撩眼道:“江謳越吹相思苦。”
霍究無語,剜了他兩眼,起身回了房。
賀蘭諄也淡定地收回目光。
霍究進了這簡陋的小房間,一翻身平躺在床上,隻覺眼前整個兒都是灰的。
據他所知,這些日子沈嫣一直都勤勤勉勉地呆在學舍,梅麒瑛這一去,十有八九是要碰到她的了。
好個賀蘭,如今倒上趕著給他們製造起機會來!
他翻了個身,環起胸來假寐。
沒片刻,他翻身又坐起,拿起桌上馬鞭卷了兩下,然後站起來,出門去了。
“還早呢,走了?”賀蘭諄撩眼看他。
“衙門裏有事。哪像你?現在隻差弄尊蓮座讓你蹲著當菩薩了。”
他瞪了他一眼,出了門。
賀蘭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出了門,才收回來。
菩薩?他像嗎?
沈羲過門之前學舍裏就已經多了不少女學生,自打她身為燕京張家的後人的身份曝光後,近日學舍裏又猛增了許多來報名請求入學的。
赫連人與拓跋族的矛盾更多的存在朝堂之上,對於民間或者是官戶內宅而言,反倒是沒有人較真。
如今屠殺赫連人的旨意被取消了,世子妃又是真正的赫連貴族,而且還將會是未來的太子妃,這簡直成了活招牌!
誰不想自家小姐成為太子妃的門生呢?
於是乎這幾日學舍又開始張貼起雇傭赫連女師的告示,頭一兩日還試問的多,到這幾日,已經有好幾個從前在赫連大臣府上教習過小姐的正牌女師問上門來。
學生比從前多了一半,先生則比從前多了一倍。
沈羲給的待遇又好,女師們卯足勁地教導,各府夫人們上門來看了幾回,隻覺幾日下來效果立竿見影,心裏歡喜激動,一傳十十傳百下來,想要擠進門來的人越發趨之若鶩。
蕭淮難得有空,窩在沈羲房間裏打趣:“那會兒還嫌我把地方弄大了,眼下看這模樣,隻怕還得幫你把左右兩邊宅子給買下來。”
“不用啦。”沈羲停筆衝他一笑,“這教貴女的活兒,可不像作坊裏做鞋,做一批就能出來一批。
“我求精不求多,先好好教幾個出來當典範,日後自然會有人跟著講究起來了。
“一口氣吃不成胖子,這過程可漫長著呢。
“再說這風氣可不能光我一個人改變,還得提倡起這女學來,到時全國各地都開起來,那才有用。”
蕭淮聽著,便就湊過來環住她的腰,五指在她柔軟平坦的小肚子上捏啊捏的:“什麽時候也給我生個貴裏貴氣的女兒出來就好了。”
沈羲近來已經很適應他了,一麵寫字一麵道:“這種事能急麽?”
“怎麽不急?這都兩個月了。”
兩個月也不能算久。
柳夢蘭說她定是能生的。她才不急。
她說道:“那說不定是你不行。”
“我不行?”蕭淮手停下來,聲調都變了,“你這意思是我最近表現得還不夠讓你滿意?”
他伸手來胳肢,沈羲趕緊從他手下掙脫出來,笑著拿起書出來了。
廡廊下迎麵遇上沈嫣,見她急著往前院去,便說道:“幹嘛呢?”
沈嫣歎氣指指外頭:“梅麒瑛來了,說是賀蘭大哥讓他送什麽書過來。”
沈羲心想賀蘭諄有書要送過來,直接送到她昭陽宮不就好了麽?倒繞起這麽大個彎子。
也不說破,點點頭便看她去了。
蕭淮到了後頭冷笑:“看來霍究更加不行!”
沈羲轉身望著他,往他臉上掐了一把。
學舍裏如今讀習都在二進三進,前院裏都用來待客了。
沈嫣到了前院西廂,梅麒瑛正在座了,一手擱在茶幾上,五指輕叩著掌下兩本書。
“梅公子。”她走進去頜首致意。
梅麒瑛站起來:“嫣姑娘。”
婆子們早已上了茶,這裏給沈嫣也遞上一碗之後便退在了門外。
“賀蘭大人托我送兩本書過來給你們,因她們說世子在世子妃房裏說話,你收一下。”梅麒瑛將書推給她。
沈嫣低頭看了看,不過是兩本前人所著的詩集,頓時也覺賀蘭諄這麽做定是故意的了。
但她卻不明白他這麽做是什麽意思?給她和梅麒瑛製造機會嗎?他卻不像是這麽婆媽的人。
打從沈崇光直言讓她盡早跟梅麒瑛完婚,還不肯她提出反對意見之後,她心裏就憋著一股勁,雖然禍不及無辜,但這時候見到他,說實在的,還是讓她有些抗拒。
這種對於既定命運完全無計可施的感覺太折磨人了!
因此她看也沒再他,把書挪過來:“多謝梅公子。”
梅麒瑛望著她,心裏早就藏著的一句話突然就問出口來了:“你在霍大人麵前也是這麽客氣麽?”
沈嫣心下聽的一揪,她在霍究麵前,客氣是有的,但仿佛並沒有這麽排斥過吧?
她心裏湧出幾分內疚,含糊地道:“保持禮數,這也是應該的。”
想了想,她又還是補上了一句:“梅公子,我與你的婚約,還有我的事情,都跟霍大人無關的。”
霍究是清清白白的人,她不能把他拖到這麻煩堆裏來。
分明是正常的解釋,但梅麒瑛還是從中聽出了差別。
如果當真是不曾有情的,那麽壓根不必多此一舉地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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