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李代桃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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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珍兒不停地深呼吸,雙拳收了又收,放了又放,以此來緩解心中的緊張與不安。腦海中回想著君夜對她的點點滴滴,赫然發現,他待她如此之好。
他那黑沉的冰塊臉在她腦海中居然如此清晰。雲珍兒趕緊甩甩頭,想把他那張臉甩出腦海,可不知怎的,越靠近黑風寨,他的臉越是揮之不去。
雲珍兒想打退堂鼓,可偷瞄了眼楚若離那警告的黑眸,硬生生把這想法憋了回去。
大不了豁出這條命不要了。她不信,她這表哥會眼睜睜的看她去送死。
小路兩旁幽幽靜靜,陰陰沉沉,給人一種陰森壓迫之感。時而出現的撲棱棱的鳥掠聲和偶爾傳來的猛獸嘶吼之聲,更加讓人心底發顫,寒毛直立。
一陣風吹過,小路兩旁樹木沙沙的聲音不斷,肅殺之氣頓起。耳邊的風也似乎帶著某種硬度刮過,讓眾人心裏發毛。
眾位英雄不再交頭接耳,戒備著望著路兩旁蔥蔥鬱鬱的山林。厚重,層疊,不見絲毫陽光透入,為陰沉的空氣再加一份窒息。
雲珍兒緊緊的抓著楚若離的衣角。“表哥,這林子好恐怖,我怕。”
楚若離鄙視地白她一眼。“你不是在這過了兩三個月麽?你怕什麽?”
“那不一樣。我總覺得今天的林子透著詭異。”
話剛落,倏地鳥獸嘶鳴響徹山林。
有些膽子小些的,直接被嚇得跳腳,呼啦啦風一般逃下山去。看得眾位英雄嘴角直抽,就這樣還混什麽江湖,不如回家種田來得實在。
走在最前麵的青衣少年開口道:“眾位英雄,黑山林是野生林子,我們黑風寨的人也很少踏入。但眾位英雄放心,隻要不踏出這黑石子路,我們黑風寨保證各位的安全。”
“那不早點說,老子都快嚇尿了,以為進了小鬼們的地府呢。”
“就是,你們黑風寨怎麽選了這麽個鬼地方。”
“黑風寨這地選的好,不用費一兵一卒,直接把人往這鬼林子裏一扔,就幹幹淨淨了。嚇也嚇死了,還打什麽打。眾位說是不是?哈哈哈……”
眾位英雄也都附和的哈哈笑起來,暫時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氛圍。
青衣少年哂然一笑,又接著在前麵帶路。
眾位英雄再次有說有笑,往山上走去。這林子好像也沒那麽可怕了。
大半個時辰過後,眾位英雄終於看到一座威聳入雲的黑色厚重石門,古樸又氣熱磅礴,透著濃濃的壓迫與殺伐之氣。
光一扇門就讓人生生覺得這黑風寨招惹不起。見過君夜的眾位英雄自動地在腦海上浮現出他那張冷酷,俊沉的冰塊俊臉。
生生地打了個哆嗦。什麽樣的寨主配什麽樣的門,沒毛病。
“開門。”青衣少年亮出一枚黑色令牌。
轟,隆。兩扇石門慢慢地打開,露出裏麵一道長長的山體隧道。隧道兩旁一顆顆夜明珠高高懸掛,把黑沉沉的隧道照的明亮發光。
五彩的光暈琉璃奪目,讓人心驚。自詡見多識廣之人,看到兩旁十步一顆,十步一顆的大小不一的夜明珠,也不禁震撼。
這黑風寨,真特麽土豪。看來,這黑山之中有金礦,並不是空穴來風。要不然,怎麽解釋這神來一筆。
眾位英雄心思百轉,各自打著主意。
楚若離嘴角直抽,瞅著雲珍兒幽幽地道:“珍兒,你腦子是不是被驢給踢了?黑馬王子拉著黃金萬兩,愛你愛的死去活來,你不喜歡,非要喜歡那個自命不凡的窮命書生!”
他這表妹的眼是瞎了麽?
雲珍兒頭上兩隻烏鴉飛過,狠狠地瞪了楚若離一眼,“膚淺。我雲將軍府有權有勢,在乎他那黃金萬兩?”
楚若離黑線,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罷了,還是看君夜和她的造化了。
身後,某江湖第一公子正在不遺餘力的拍馬屁。“冰冰,你喜不喜歡這夜明珠,喜歡的話我給你弄兩顆掛你床頭。”
冰冰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但那眼神明明白白的寫著鄙視,這珠子是你家的,你說拿就拿?
扶蘇公子傲嬌了。“冰冰,你就說喜不喜歡?喜不喜歡?”
“我喜歡這黑風寨,你把黑風寨送給我吧。”冷冰冰的一句話瞬間如冰一般砸在扶蘇公子的頭上,瞬間石化。
扶蘇公子嗷嗷哀嚎。“冰冰,你能不能可愛一點兒?”
冰冰冷眼。“不能。”
扶蘇公子:“……”冰冰,你這樣就很可愛。
眾位英雄穿過山體隧道大約走了半盞茶的功夫,想著那密密的一顆一顆的夜明珠,都不淡定了。
“眾位英雄,到了。請先花園請。”
穿過隧道,眾人眼前豁然開朗。
一大片空曠之地上,一座座一排排青磚綠瓦的典雅房屋依山而建,層層疊疊。一條彎曲的長廊延伸至遠方。亭台樓榭,流水潺潺,花紅柳綠,寧靜幽遠的感受令人神馳。
整個地方種滿了一種不知名的翠綠如滴的嫩草,整齊柔軟如一塊天然的無瑕的綠毯,輕盈靈動,草比花嬌。
與世無爭,當真一個世外桃源。
楚若離與雲珍兒率先走進園中的一個拱門。
紫色的圓形木門是整塊的此檀木雕刻而成,無一點拚湊,且紋理細膩,手扶上去竟然有吸住的觸感。
“珍兒,你的腦袋不是被驢踢了,就是被門給夾了。”摸著紫檀木的拱門,楚若離再次瞅了瞅雲珍兒。
瞧瞧,隻一個拱門而已,就是紫檀木的。這君夜不光是黑馬王子馱著黃金萬兩,而且是個有品味的。
再瞧瞧這黑山之中的滿園春色,君夜不但有品味,而且有眼光。
眾位英雄不乏錦衣玉食裏泡大的,看到這黑風寨的裝飾,亦是暗暗心驚。
眾人紛紛在園中找一僻靜之處坐下,不多時便有青衣少女送上茶盞和吃食。
一個青衣少女走到楚若離麵前,躬身行禮。“楚少主,請隨我來,我家寨主有請。”
楚若離微一勾唇,來得正好。便拉著雲珍兒一起隨著少女而去。
不多時,跟著青衣少女七拐八拐來到一處別苑,‘心苑‘兩個秀氣的大字立在門楣之上。明眼人一看這兩個大字便是出自女兒家之手,秀逸靈氣。
雲珍兒看了一陣恍惚。腦海中浮上一層畫麵。
“君夜,我這字寫的怎麽樣?”
“好看,字如其人,和你一樣好看。”
“那我要把這院落改為心苑。”
“心兒,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
雙掌不自覺攥緊,心底浮上一絲不明的情緒。在這個心苑,君夜待她推心至腹,可她呢?騙了他不說,如今還讓他生活在仇恨當中。
她確實,可惡。
一踏進心苑,楚若離和雲珍兒便看到一抹修長的背影獨自站在樹下斑駁的光影中,一束光線透過樹葉將他的影子拖長。光與影中,他這背影望去像是一幅靜物畫,畫中透著數不盡的孤寂與落寞。
聽到腳步聲,君夜也沒有回頭,依然靜靜地站在那裏,似乎在回憶著什麽。
“心兒走了兩年了。”君夜暗啞的嗓音裏抑製不住的悲傷。
心兒走了,他的心也已荒蕪成一座孤島,再也無一絲精彩。他的世界裏,隻剰下複仇。
緩緩轉身,君夜眼眶泛紅的掃了一眼楚若離,卻在看到在他不遠處立著的紫衣女子時,黑如子夜的瞳眸猛地收縮,麵沉如水,額頭緊鎖。
“心兒?”身形太像,以至於君夜都覺得眼前附著麵紗的紫衣女子,是他的心兒回來了。
君夜自嘲的搖搖頭,他的心兒已經不在了,是他親自下的葬。這紫衣女子又怎會是他的心兒。
雲珍兒在君夜喊出心兒這個名字時,心底微微一顫,酸澀無比。眸底似有淚意,她急忙垂眉低首,微微一禮。
君夜收回目光,淩厲地瞪視著楚若離。“楚少主,中了血苓花毒,居然還沒死,命還真是大。”
楚若離雙手抱胸,嗬嗬一笑。“多謝君寨主惦記,我娘子說過我會長命百歲的。”
君夜唇角陰沉的邪魅一勾。“你娘子?今天過後就是我娘子了。”
“君黑子,天天呢?我現在來了,來殺要剮隨你便,放了天天。”楚若離眼眸瞬間猶如刀劍般銳利,全身殺氣四溢。
“嘖嘖,真是情深。楚少主,你越是這樣,本寨主越是得娶了她,慢慢折磨。”
“君黑子,是男人就和我痛痛快快打一場,拿女人當擋箭牌算什麽英雄好漢?”楚若離咬牙切齒。
“英雄好漢?哈哈哈……”君夜仰天大笑,帶著一股子瘋狂。“我君夜從來不是什麽英雄,也不是什麽好漢。我的心很小,隻裝得下心兒。如今你害死了我的心兒,還想和娘子安安穩穩的幸福生活?不可能。”
楚若離狠狠地瞪了一眼雲珍兒。看看你做的好事!把人都害成什麽樣了。
雲珍兒瑟縮了下,無聲地咬住下唇。她心底波瀾起伏,君夜怎會變得如此癲狂。之前他隻是嚴肅寡言,不善言詞而已,卻也剛直不阿,對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宵小行徑嗤之以鼻。
如今卻……
都是她害了他。
“君夜,你到底想怎樣?今天就做個了斷吧。”
“了斷?不,不,不,本寨主想通了,拚個你死我活太便宜你了。我有一個更好的法子,那就是讓你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摟在懷裏。你說,這個主意如何?”
“你這個瘋狗。”
“瘋狗?隨你怎麽說。對了,忘了告訴你……”君夜眯著黑眸神秘的一笑。“你家娘子全身上下的肌膚白如雪,細膩無比,那滋味,真令人回味。”
楚若離徹底怒了。
眼中嗜血的光芒迸射,氣場全開,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殺氣。“我殺了你,你個禽獸。”
一想到天天有可能被君黑子給侮辱了,楚若離心中升起騰天的恨意。抽出腰上軟劍,招招致命的朝著君夜招呼。
君夜冷哼,毫不畏懼的便迎了上去。
雲珍兒退到一邊,看著兩人拚命的打法,胸臆間湧上一陣陣疼痛。
她不隻害了君夜,還害了表哥。
表哥說的對,是該有個了斷時候了,也是該給君夜一個交待的時候了。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救出表嫂,君夜現在乖張怪異,喜怒無常,她暫時還不能表明身份。
在兩人打得難舍難分的間隙,雲珍兒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她在這寨中胡作非為了兩個月,地形熟悉無比。她得先找到嫂嫂才行。一個計劃在心中成形。
她決定了,她要先把嫂嫂換出來才行。以君夜現在瘋狂的性子,要是真的對嫂嫂……,那她雲珍兒這一輩子都無顏再麵對表哥。
她反正與君夜拜過一次堂,再多拜一次也無妨。
可是君夜會把表嫂關在哪兒呢?斜倚在長廊上的廊柱上,雲珍兒倏得看到兩個青衣少女行色匆匆地端著東西朝花園西麵而去。
那托盤的紅布之下豔紅的衣角異常醒目。
雲珍兒左右張望了一番,看沒人注意她,她便裝作在園中閑逛,迅速向旁邊移去。
如果她猜得不錯,她的表嫂被關的地方應該就是離花園最遠的西華院。那地方偏遠,又背靠深淵,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依著記憶中的路線,雲珍兒很快便到了西華院的院牆之外。
腳尖一踮,輕輕地躍上牆邊的一棵古樹,藏匿在茂密的樹葉之中。放眼望去,西華院中的一切盡收眼底。
隻見一位黃衣少女慵懶地靠在躺椅上,雙腿交疊,閉著雙眼不停地搖啊搖。
四個青衣女子站在她的身前,冷冷地著什麽。
“姑娘,寨主讓婢子們幫你換上嫁衣,梳妝打扮,還請姑娘不要為難婢子們。”
黃衣少女如沒聽見,依然閉著雙眼一下一下的搖得愜意。
“姑娘,寨主說一定讓我們幫你換上嫁衣,還請姑娘配合,不要誤了吉時。”
黃衣少女睫毛輕眨了幾下,仍舊不理不睬。
此刻,天天的內心是崩潰的。跑也跑不了,等人來救也等不著,難道她真的要再嫁一次?還是說自盡以保清白?
“姑娘,請恕婢子無禮了。”
一青衣女子剛抬起手想往天天身上點時,天天睜開了眼。一雙澄澈的水眸瀲灩地微微挑起,水潤的櫻唇揚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四位姐姐如此著急做什麽?晚上才拜堂,晚上換也不遲。再說,那鳳冠多重啊,我之前成親都壓得我腦袋疼。”
天天說得雲淡風輕,四位青衣少女卻聽得瞠目結舌,心驚膽戰。
寨主娶的,是個,嫁過人的女子。二婚?她們英明神武,俊逸無雙的完美寨主居然要娶一個二婚女子?
這怎麽可能?寨主什麽時候這麽沒眼光了?
這段時間以來,寨主都很少來這西華院,偶爾來的幾次也是匆匆來去,而每次兩人似乎都在爭吵。
可見兩人的關係並不是那麽好。
她們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寨主大人不會因為前夫人的離逝心傷,隨隨便便找個女人吧?
“姑娘,還是早早做準備的好。”不管寨主如何想不開,但命令下來的事她們一定要辦好。
“姑娘,別逼我們動粗。”其中一位青衣少女已經不耐煩了。
“姑娘,以後您就是我們的寨主夫人了,寨主說如果今天不讓您換上嫁衣,我們四個都要受鞭罰,還請姑娘憐惜下我們。”帶頭的青衣姑娘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天天無奈的翻白眼。總之,就是想讓她現在換上嫁衣,等著任人宰割。
“我現在就不想換,你們想怎麽滴,要不我們先打一架?”天天躺在那裏,一副好商量的樣子。
雲珍兒聽了天天的話,忍不住發笑。她有點明白表哥為什麽對她這麽上心了,的確是個有趣的女子。
青衣女子:“......”今日動了手,明天就是寨主夫人,她們還要不要混?
頓時,四個青衣女子的臉色如吃了蒼蠅般,扭曲。
“好了,好了,不難為你們了。但我要自己換嫁衣,你們不許跟進來。”天天站起身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從青衣女子手中接過托盤,慢悠悠地往房間走去。
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青衣女子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但沒有進房間,而是在房前守著。她們不擔心天天會跳窗而逃,除非不想活了,因為房間唯一的窗戶之外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雲珍兒站在樹枝上,晶亮的眸中閃著慧黠的光芒。從懷中掏出一個透明的圓球,豎指一彈,無聲地落在青衣女子的腳下。
倏地,一股花香盈鼻。不一會兒,四個青衣女子哈欠連連,眼皮發重,全都窩在牆角睡了過去。
雲珍兒拍拍手,嬌笑著。“搞定。”
從樹上飛身而下,大搖大擺的走進西華院,天天住的房間。
聽到腳步聲,躺在床上的天天眼皮都沒抬一下。“不是說我自己換麽?你們進來我就不換了。”
“不換不行啊?機會隻有一次,錯過就沒了。”雲珍兒站在床前,打量著她家小表嫂。
五官精致美麗,膚如凝脂,長長的睫毛,小巧玲瓏的鼻子,性感的櫻唇,美麗不可方物。怪不得她家小表哥那麽在意。
“我說,你們......”天天剛想發火,便看到一紫衣女子笑嘻嘻地望著她。
天天一躍而起。“你是?”
“你猜?”
天天:“......”猜你妹。
雲珍兒看著天天一臉蒙圈的表情,嬌笑道:“不逗你了,小嫂子。我是雲珍兒,楚若離的表妹。”
“楚若離他來了?”天天一臉驚喜。
“恩,來了。現正在前苑和君夜打著呢。”雲珍兒說著就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天天一臉怪異。
雲珍兒解釋道:“小嫂子,你穿上我的衣服趕緊出去,我的迷香隻有一個時辰的效果,再磨蹭下去,我們倆誰也走不了。”
“那,那你呢?”
雲珍兒手上的動作一頓,苦笑道:“我和你身形差不多,我來穿嫁衣扮作你。小嫂子,我和君夜之間有些恩怨要解決,你不用擔心我。君夜不會拿我怎麽樣的。”
那是以前,誰知道現在君夜會不會一刀砍了她。管不了那麽多了,現在先把小嫂子救出去再說。
“恩怨?你和冰塊臉有恩怨?什麽恩怨?”
“小表嫂,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呆會去問我表哥就知道了。”雲珍兒把脫下來的衣服往天天懷裏一塞,便自顧自的穿起了大紅嫁衣。
“這,這樣不好吧。畢竟穿上嫁衣是要和君夜拜堂的。要不,我們一起走吧。”天天覺得讓雲珍兒為自己涉險心裏非常過意不去。
“小表嫂,如果我們都走了,沒了新娘,我們誰都下不了黑風寨。我之前已經和君夜拜過一次堂,如今再拜一次又有什麽關係?”雲珍兒淡淡的語氣裏帶著不可察覺的愧疚。
和君夜拜過一次堂?天天驚得嘴巴完全合不攏。
那雲珍兒不就是,不就是君夜那位自盡的娘子?
天天瞬間驚悚了。雲珍兒沒死,也就是君夜的新娘子沒死,而且還是楚若離的表妹。天天有點大體了解事情的經過了。
楚若離在洞房花燭之夜把自己的表妹劫走了,然後又設計了一出新娘自盡的戲碼。君夜痛不欲生,天涯海角地追殺楚若離。
還真是,狗血的可以。
雲珍兒穿好嫁衣,看到天天還抱著她的衣服呆呆的站在那兒,焦急道:“小嫂子,快點換衣服啊。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那個,珍兒,這樣真沒問題麽?”天天有點擔心。“君夜會不會......”天天拿手當刀抹了一下脖子。
雲珍兒嘴角微抽,但還是淡定地開口。“小嫂子,君夜那麽愛我,他是不會殺我的,你放心好了。趕緊穿好我衣服,帶上麵紗去找我表哥。”
天天點點頭,不一會兒便換上了雲珍兒的衣衫,並重新挽了個和雲珍兒一樣的發式。
“珍兒,那,那我走了,你,你多保重。好好和君夜解釋。放心,我和你表哥見麵後會想法子來救你的。”
天天伸手抱了抱雲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