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7:他那個弟弟叫啥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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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回了宿舍,寧宸進入臥室倒頭大睡。天天睡魔附體,也是沒治了。

    將入夜色。

    常年看不見日月星辰,灰暗的世界亮起一盞盞昏黃的燈光。

    客廳直通陽台,大片落地窗幾乎占據一整片牆壁的麵積。

    宋天渝撥開滑輪式的落地窗,他來到陽台。

    手臂搭在陽台的圍欄上,涼爽的微風吹亂他額前的碎發。他從空間鈕中拿出一瓶酒,那眸子挺空的,心也是空的。

    他想了很久。

    以前他甚至不願回憶那些年的事情,因為每次隻要一想起,他的心情就很壓抑,很狂暴,心裏像是憋了一股無處宣泄的悶火。

    可大概是時間久了,再深刻的愛,再痛苦的恨,也都漸漸趨於平靜了。

    腦海中想起的,是年少時,曾有一個狼崽子,從小就凶,一路凶著長大的。然後,那個人硬邦邦的,對外像個冰疙瘩,像銅豆子似的,蒸不熟,炒不爛,油鹽不進。唯獨在自己麵前,總是一副很柔和很縱容的樣子。

    被他慣的無法無天。

    以前,他說:你想做什麽就去做,你喜歡就好,你開心就好。

    後來,他罵他蠢貨:你又懂什麽?你以為我真是為你好?我從沒把你當弟弟,有個詞兒叫捧殺,老頭死了,我懶得裝了,你又能拿我如何呢。

    然後,他就像喪家之犬,被那人一腳踹出了宋家。

    當時正值老爺子過世,他精神領域崩潰,體內能量失衡,因精神力下跌,體能、潛力,也跟著一路飛降。

    他那一腳毫不留情,他吐血昏迷,後來被閩東送進醫院。因他那一腳,他在醫院足足躺了一個月。

    等他出院時,已是事過境遷。

    他成了宋氏家主,是宋氏集團的掌權人。

    宋天渝手臂搭在為臉上,手裏拎著沉甸甸的酒瓶,時不時地抿上一口,眸子裏似有冷色,又似是一片空無。

    他想起那個狼崽子剛來宋家的時候,有一次他發現狼崽子在藏私房錢:“你這點錢不夠,機甲很貴的,至少也得百萬以上呢。”

    後來兩人混熟了,他又說:“宋戈楠你等著,等我開始上學了,我就去學設計機甲,以後我要設計最厲害的機甲讓你開。”

    再再後來,他說:“宋戈楠,我隻問你一句,爺爺的死,是不是你幹的?”

    都說老爺子是病死的,可宋天渝不信。

    恍恍惚惚回憶著此前二十來年的人生,宋天渝喝完了一瓶酒,他眼角染上一抹紅,卻輕輕的笑了聲。

    ……

    寧宸一覺醒來,發現宋天渝盯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正在客廳聚精會神地畫銘。

    距離比賽還剩最後一天。

    寧宸頂著滿腦袋睡覺時滾亂的呆毛,小臉木木愣愣地湊近了宋天渝。

    他探著小腦袋瞅了瞅宋天渝麵前的那張畫板,然後怪異地看了宋天渝一眼。

    他心裏想,果然,要是時間寬裕,一定要多出門遛遛。

    看,昨天遛了宋天渝一次,他果然長進不少。

    等宋天渝畫完這個銘後,寧宸木著小臉拍拍宋天渝肩膀:“可以。距比賽不足二十四小時,現在跟我進星。”

    宋天渝慚愧,他目前隻能畫出一枚銘,若是想實現‘五行相生陣’變廢為寶,他至少得掌握五枚銘。但即便這些日子足夠刻苦,但時間有限,時不待我。

    他有點內疚地看向寧宸,“對不起。”

    寧宸暈乎乎的,他足不點地,像一抹鬼魂似地‘飄’進了洗手間洗臉。聽見宋天渝這句‘對不起’,他還呆了一呆。

    然後,他麵無表情地洗了把臉,麵無表情抓起上衣擦了一把臉,再麵無表情看向宋天渝。

    “不要用我的水準要求你自己。”

    宋天渝:“……”

    寧宸有點孩子氣,“我們,不能比。”

    完全沒有可比性。

    宋天渝:“……安慰人,就好好安慰,不然這麽傲嬌,遲早被人削悶棍。”

    換其他人準要以為自己被這孩子鄙視了。

    但寧宸其實隻是想要表達一個意思,不要急著追趕我的進度,你是初學者,你達不到我這種程度是很正常的事情。

    結果一番‘另類’的安慰,讓人真想揪著他揍一頓。

    這孩子的隱藏屬性沒準是個皮皮獸,總是無自覺調皮。

    寧宸歪了一下小腦袋,“削悶棍?”

    然後晃晃腦袋,木著小臉一板一眼的回答:“沒人能削我,敢來就反削。”

    他還揚了一下小拳頭,表示自己很強大,他是無敵的。

    宋天渝:“……”

    忍俊不禁。

    ……

    一艘飛船降落在的停泊港口。

    蘇格下了飛船後,便見已有一群人在此等候。

    他是為明日那場大賽而來。

    “蘇先生!”

    有人迎了過來:“您能大駕光臨,本地蓬蓽生輝。”

    蘇格挺矜持地‘嗯’了一聲,“不必多禮,我就是來看看。”

    他這麽說,別人卻不敢這麽聽。蘇格於年少時成年,這幾年罕少出世,可私底下卻效力於某個秘密基地。而那個基地來頭很大,聽說在上麵有靠山,其格局不僅僅隻局限於一個小小的珈藍星係。

    蘇格是重要人物,也受到本地官方的熱情接待。

    當官方聲稱要為蘇格設一場接風宴時,蘇格疲於應付。“不了,我來這裏是為私事,感謝好意,但接風宴就不必了。”

    他好不容易才擺脫了熱情的接待員,表情挺冷淡的,也挺內斂的,卻抬手抹了把頭上的冷汗。

    “可嚇死我了。”

    他最怕那些熱情過度的,從小就適應不良。

    對了,他好像有個弟弟在這裏。

    蘇格後知後覺地想著。

    他從空間鈕中取出一輛懸浮車。

    上次和蘇家通信已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聽說他那個弟弟似乎從第四軍事學院轉學到的帝國理工學院,好像是因為一個很有名的機甲設計師是那個學校的校長,為了拜師轉學的。

    那小子叫什麽來著?

    好像叫蘇東?不對,那是叫蘇琦?好像還是不對。

    到底叫什麽來著?

    算了,不想了。

    反正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

    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太多了,好像有一百多個……唔,好像快二百了。

    蘇格:“哎。”

    有個種馬老爹也挺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