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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米兒和達拉姆斯離開後，白起和尼古拉斯進行了一番對話。

    “罪惡之城的人，想要離開，很困難嗎？”

    這個問題壓在白起心中很久，如今正好因為西米兒和達拉姆斯而問了出來。

    如果說對於那些惡貫滿盈的人來說罪惡之城是一個避難所，他們不會想著該如何離開這裏。但如果是像西米兒和達拉姆斯這樣的已經算是罪二代甚至是三代四代的人，大陸上的人也不會認識他們，隻要離開了之後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隱居，也是沒什麽問題的。甚至就算是以常人的身份行走，又有什麽大不了呢？

    為什麽西米兒之前就說需要一個大型的勢力庇護，他們才能離開罪惡之城？

    尼古拉斯沉吟了一會兒道：“這不是困難不困難的問題，或者說，可以形容為很簡單，但也很困難！”

    尼古拉斯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有點苦惱道：“有些東西我不會形容，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白起笑著點了點頭道：“沒事兒，挑你會說的話，或者你不用管我的體會，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和理解去說就行。”

    尼古拉斯醞釀了一下語言，緩緩道：“罪惡之城的存在我就不多說什麽了，但我覺得應該從這個話題出發，才能說的清楚。罪惡之城是也詭異的存在，不僅僅是城主府的那些存在，甚至這座城市本身就是如此。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可以用詛咒來形容。”

    說到這裏，尼古拉斯微微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麽，但他卻麵色如常，繼續道：“所以一座城市受到了詛咒，那麽這座城市裏麵的居民也就同樣會受到這個詛咒的束縛。正常來說，這種詛咒並不會顯現，但如果這個受到詛咒的人離開罪惡之城，結果又不一樣了！”

    白起微微皺眉，雖然尼古拉斯說的這話稍微有點詭異，但他卻明白了這個道理，也就是說，這些人已經被罪惡之城打上了一個烙印，在城中的時候倒是沒什麽，但一旦出城，就會有明顯的變化？

    果然，就聽尼古拉斯繼續道：“如果要用更確切的形容的話，那就是類似於囚牢中的犯人被人烙上一些印記！據說，罪惡之城的人到了外麵，隻要超過一個期限就會有一個無形的印記出現，告訴世人他們就是來自罪惡之城，身上滿是罪孽……”

    “期限？這個期限是多久？”白起問道。

    尼古拉斯卻搖了搖頭道：“這個期限我也不是很清楚，似乎跟實力有關係，又似乎是跟在罪惡之城生活的時間長短有關。我上次去艾圖帝國的時候，前前後後也有一年的時間，但你們不也沒看到我的印記？不過當時我卻有一種感覺，隻要再待一個月的時間，這種印記就會出現！”

    白起緩緩點頭，也算初步明白了罪惡之城的人為什麽難以離開這裏，而且如果想要離開也要依附於一方大勢力，就是避免因為這個印記而被人追殺。這個世界

    有很多吃飽了沒事幹的人自詡正義，其實做著的都是殺人越貨的勾當。

    就聽尼古拉斯繼續道：“而且不止如此，隻是聽說，有一些被罪惡之城印記的很深的人，哪怕依附於一方勢力，等時間長了，這種印記也會發生質變，到時候他們甚至會不由自主地想要回到罪惡之城！”

    白起卻愣了愣，如果說一段時間後出現印記的話還算好解釋，但能操控別人的意識和思維，這就有點難以解釋了。哪怕是那號稱可以操縱靈魂的亡靈法師，都不敢說可以操縱一個活人的思維，而罪惡之城又是怎樣的存在，竟然能夠做到如此地步。

    白起沉思了一會兒再次問道：“那麽，在罪惡之城多久，才算是罪惡之城的人，像我們這種外人，是不是也會受到這種影響？”

    尼古拉斯搖頭道：“之前也有人研究過這個事情，甚至有一些勢力也做過一些實驗。雖然實驗的數據和結果會稍微有一些偏差，但大體上可以確定，隻要不是持續在罪惡之城內居住一年，就不會受到影響。哪怕你在一年時間快到的時候離開，在外麵待一天再進來，也會重新計算！”

    白起微微皺眉，對這罪惡之城的這種機製感覺有點熟悉感，實在是太過生硬了……

    “至於更多的信息，由於時間的限製和當時做實驗的人紛紛死去，所以也就沒有了後續……”

    一句話，如同驚雷，讓白起半天反應不過來。

    罪惡之城的詭異，實在讓人毛骨悚然。

    “所以罪惡之城在這些實驗之後，再也沒有被毀滅過，很多人猜測，都跟這個有關……”

    所以說，很多看起來是真理的事情，其實內部還有一些更隱秘的故事，很多人都說毀滅罪惡之城沒有意義，但內裏其實也是在此基礎上被人發現了一些隱秘，不敢也好，或是想要探查的隱秘也罷，反倒是有了罪惡之城生存的土壤。

    “大家都說，罪惡之城是奧蘭斯大陸的陰影，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藏在了這裏，也是其存在的意義之所在。所以，大陸意誌是不允許任何人和勢力毀滅或是探究罪惡之城的……”

    “大陸意誌？什麽意思？誰提出來的？”白起立刻問道。

    尼古拉斯想了想說道：“大陸意誌，也被稱之為世界意誌，也就是把這個大陸或這個世界人性化之後的稱呼。很多人都相信，奧蘭斯大陸其實存在著自己的意誌，所以才有了日月更替和四季變化。隻是相對於人的意識轉變這麽快，大陸意誌就顯得稍稍遲鈍一些，也就是人生百轉而世界隻是一時變化。至於是誰提出來的，我也不知道，甚至很多人都不太清楚是誰提出了這樣的假設，隻是口口相傳，最後也就成了默認。”

    白起緊緊皺著眉頭，似乎類似的定義在他的記憶深處也曾出現過，那似乎是小洛克的記憶，隻是當時他並不在意，所以也不會如何深刻，隻是如今聽到尼古拉斯

    這麽說才有了一些印象。至於更多，似乎可以回去問問老法師史蒂夫，在小洛克身邊，唯有老法師有如此淵博的學識。

    “所以，根據大陸意誌這個定義，後人又提出了罪惡之城也有意識，算是大陸意誌的衍生體，也就能為罪惡之城居民的這種詭異之事有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有人猜測，居民身上的這種印記就是罪惡之城的意識長期浸染的結果，所以也有人稱之為汙染，還有人稱之為詛咒。隻是印記這種說法更受大眾所接受而已……”

    白起皺眉道：“如果說罪惡之城有意識的話，你們罪惡之城的人，生活了這麽久，就沒有什麽其他的感受感悟去證實這種猜測嗎？事實上，很多猜測都是以事實為依據，所以很多事情也不會是空穴來風！”

    尼古拉斯微微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輕聲道：“其實是有一些不算證據的證據，隻是絕大多數人不清楚而已……知道我身後的勢力為什麽叫鎮罪嗎？我們鎮罪其實勢力並不如何強大，城主府甚至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我們鎮罪滅掉，為什麽會允許我們用這樣的名稱在罪惡之城內存在？在罪惡之城內鎮罪，就好像在輝煌之都和德凱威城內屠帝一樣，都是犯忌諱的啊……”

    白起一愣，之前也在心裏懷疑尼古拉斯身後到底有多麽龐大的勢力和實力才能起著鎮罪之名，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麽回事兒……

    這麽想著，白起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既然罪惡之城有意識，總不能一麵培植著城主府，一麵又讓你們鎮壓他們吧……”

    說到這裏白起驚訝地抬頭看向尼古拉斯，輕聲道：“你們不會是大陸意誌的代表吧……”

    尼古拉斯卻搖頭道：“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到底代表著什麽，是不是替大陸意誌做事，又是不是在鎮壓著罪惡之城中的什麽。事實上的確是，我們的確在鎮壓著一股罪惡之力，至於更多，我們就真的不知道了……”

    “鎮壓？罪惡之力？”白起似乎想到了他進入罪惡之城後自己的黑洞的一些變化，似乎也跟這個有關？

    然後他又想到了死靈山脈內的那團灰霧，也是一個意識體？

    也就是說，罪惡之城內很可能存在著某個意識，能夠操控一些東西？

    尼古拉斯臉上帶著一絲絲悲哀道：“我們鎮罪的每一位首領都會把自囚，不是因為犯了什麽錯或是想要突破，而是為了鎮壓這股罪惡之力，已經不能便利的行動了……而這屆鎮罪的首領，正是我的父親。而我，以後的命運也是如此……”

    白起難以置信地看著尼古拉斯，實在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個答案。

    說什麽印記或是意誌意識什麽的都太過遙遠，但尼古拉斯卻是活生生的白起身邊人，所以這種落差感才這麽清晰。

    “沒有辦法了嗎？”白起艱澀道。

    尼古拉斯苦笑道：“除非，罪惡之城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