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京師風雲起,夷州淘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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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謝陛下隆恩!至於臣的些許末學陛下自是可學的,隻是效果略差於殿下……”

    老陳現在可是很激動啊,激動的差點兒就要噴淚了。

    自己那會兒把張小公爺拜做師弟這一著,看來是真真沒走錯啊!

    若非如此自己今天怎麽會有機會,來麵聖、來演武,還拿了這百戶之職?!

    莫小看這百戶之職,說到底這可是正六品武官銜比他在陝西混的多年文案牛逼太多了。

    而且弘治皇帝這意思也很明白,你現在沒太多的功勳我不好給的太高。

    將來你立下功勳了,我才好封賞你更高的職位。

    “下臣見陛下多次,有一事早想上報請陛下恩準。”

    陳州同咬著牙,磕頭沉聲道。

    弘治皇帝笑了笑,擺手道:“釣翁旦說無妨,朕不是那種聽不進意見的人。”

    聽得這話,陳州同告了一聲罪然後才將自己早發現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其實初次見到弘治皇帝陳州同就發現皇帝的臉色不是很好,這應該是幼年時落下的病根。

    次之便是有服食鉛丹的習慣,這點陳州同是極為不讚同的。

    “三豐真人傳術時亦與師祖言,即便是此法亦隻可延年益壽增損補缺。”

    卻見陳州同磕頭道:“凡言自可長生久視者,無論內外丹皆可視為妄言刁賊,門下子弟須逐斥之!”

    弘治皇帝聽得這話先是啞然失笑,隨後歎氣道。

    “釣翁卻是實在人,隻是朕平日案牘頗多所以才使那虎狼鉛丹……”

    陳州同匍匐著,輕聲道:“下臣有子午流秘法,可助陛下。”

    “依此法休歇再輔以內丹,陛下可不需鉛丹。”

    弘治皇帝“哦?”了一聲,隨後讓陳州同趕緊起來答話。

    卻見陳州同很快的站了起來,繼續道:“此其一,其二陛下需每日一個半時辰用於習武。”

    “臣師弟所造之鎧甲法是極好的,可由熊侍衛陪練喂招活泛於全身經絡、強健於體魄筋骨。”

    頓了頓,陳州同再道:“殿下與臣師弟如今所用之強健筋骨湯浴,亦是秘法!”

    “此法本不適合陛下年歲,然臣可增改幾方使陛下亦能用之。”

    陳州同說越越順了:“再有蕭公公為陛下鬆筋骨助力,陛下龍體自能健碩!”

    “最後,陛下每日進膳需按類、按量、按時。隻需十日,陛下自可有感!”

    卻見陳州同深深籲出一口氣,看著弘治皇帝躬身長揖:“臣師用前二法,曆八朝由洪武年至憲宗!”

    “壽九十有餘,年逾八十時尚可騎馬舞刀、舉三十斤試功石!”

    這話一說完頓時弘治皇帝兩眼放光,臥槽!好家夥,八十歲還能騎馬舞刀、舉三十斤試功石。

    那真真是老當益壯的表現了,而且還活到老九十多歲啊!

    本朝開國至今活到九十的老家夥,那也不是沒有。

    例如曆事六朝九十歲的駙馬趙輝、也是由洪武年活到憲宗朝的九十八歲的大儒魏南齋。

    “一切便依釣翁之言,若朕得康健必加封賞!”

    兵部尚書馬文升家的屋堂裏,右都禦史劉大夏、左都禦史戴珊、兵部左侍郎熊繡……等等。

    幾乎朝中非與張升等人相伴的官員,都聚集於此。

    跟隨馬文升多年的老管家早已摒退了所有家仆,親自在外麵巡視。

    “已是到了如此地步了麽?!”戴珊與劉大夏是同年,曆禦史、督南畿學政、陝西副……至今。

    劉大夏低垂著眉眼,聲音冰冷的道:“老夫本念及他尚且年幼也算是有些本事,本欲放他一馬……”

    “然而,他卻強詞奪理、頑固不化!既是如此,我等怎能再退?!”

    熊繡則是緩緩頷首,沉聲道:“趕考舉子,多受其蠱惑!任其妄行,必生國禍!”

    “陛下對他太過寵溺,以至於其人氣焰囂張飛揚跋扈!這本也就算了……”

    馬文升這個時候緩緩抬首,沉聲道:“但他不該插手朝政,佞幸妄為!”

    “哼~!還構陷言官堵塞言路、挾倭自重誣陷士子!傳其邪說敗壞禮教人心!!”

    劉大夏須發皆張怒氣衝衝的站起來,低聲吼道:“還和王越、汪直這等佞臣權閹混在一起!”

    “老夫早已言之,權貴、權閹於國朝全無好處!而今終究可見了吧?!”

    說著,劉大夏更是“砰~!”的一巴掌拍在了台上低聲咆哮道:“老夫恨不得手刃此獠為國除害!”

    熊繡聽得此言卻心裏撇嘴,要說手刃您這……還是算了吧。

    您這都六十出頭的老漢了,那癡虎兒別看才十餘歲卻是個文武雙全的種子。

    更曾在蘇州出海追斬倭寇,還殺到扶桑助那扶桑國主鼎定國亂。

    真要跟那小子打起來,估計您被手刃的幾率比較大……

    “明日早朝老夫便奏請此事,定讓陛下應承下經筵時日!”

    卻見劉大夏一臉怒相,低聲喝道:“此事老夫必親赴之,介時且看老夫如何在禦前言誅此獠!”

    “殺卻權閹勳貴,但求眾正盈朝!!”

    正在夷州煉金的老錢可不知道,朝堂上的清流們正磨刀霍霍試圖斬他狗頭。

    他現在兩眼放光的看著一塊塊被鑄出來的金錠,那喉結不斷的滾動著。

    張小公爺,親祖宗啊!!

    “今日加餐,所有人添肉!”錢能仰天長笑,隨即麵目猙獰狠狠的道:“但誰都不許藏金!!”

    卻見錢能猛然跑到了那河灘上,對著下麵一大片穿著囚服在淘金的罪囚們厲聲咆哮。

    “敢有藏金者腰斬棄市、妻女全數充倡寮!!”

    此言一出卻見得下麵無數的罪囚猛的一個哆嗦,錢能見狀嘴角勾起一絲獰笑:“一個個給我搜!”

    “未藏金者咱家給你跟妻兒相會一次,算是賠禮。”

    錢能說著,緩步走下河灘:“若是被咱家發現藏了陛下和國庫的金子,那就等著去死吧!”

    “敢有知情不報者,同罪!”

    此言一出便見得斜刺裏衝過來一個年紀在四十上下,蓬頭垢麵胡子拉碴的漢子邊跑邊大喊著。

    “錢公公!在下檢舉!我檢舉啊!!先前同窗周初英藏金!還是藏了狗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