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那樣，那我殺他易如反掌。”

    “雷，萬事要小心。”牛頭人關心道。

    青年點點頭，沒有說什麽。

    他的名字叫雷，是紫猿族人，在雪宮中，早年就表現出極高的修煉天賦，如今一直在隱藏修煉。以他的實力，足以成為雪宮中一名長老，但他並沒有，依然做著自己的隱世弟子，幾乎不問世事。

    雷眨動著眼睛，當日的情形又一次重現。

    “究竟是多大的仇恨，竟要我親自動手。”雷歎了口氣。

    不遠處，牛頭人麵露驚訝，“怎麽，不是你本人的意思，而是有人邀請你動手？”

    “是空中城堡。”雷沒有隱瞞。

    牛頭人聽完當即驚訝起來，旋即又笑道：“那個女人，嘿嘿，沒想到會請你出手。”

    “這件事你一個人知道就好，越少人知道越好。”雷說道。

    “放心，我還不相信嗎。”牛頭人拍拍胸脯說道。

    “那這些日子就要辛苦你了。”雷說道。

    “放心，我一定看的嚴嚴實實的，有什麽情況，立刻告訴你。”牛頭人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雷說著，站起身來朝外麵走去，“既然事情已經完了，我也就不多留了。”

    看著雷離去的背影，牛頭人濃密的眉毛一皺，思索之色湧上臉龐。

    “沒想到雷會替空中城堡出手，究竟是為什麽。”

    隨後他又想起得到的一係列信息，暗自考慮道：“能夠殺死熊長老，這人實力又沒有達到長老這一步，或許有什麽厲害的秘法，畢竟來自鳳族，有這樣的手段毫不稀奇，隻是有些擔心我這朋友，能否應付。”

    當然，他知道，他的擔心可能是多慮的，但在生死麵前，不得不認真以待。

    “說不定，我要親自走一遭了。”牛頭人喃喃自語，“其實也沒什麽好奇怪的，不過是試試斤兩。”

    他絲毫不擔心自己會遇到危險，他並不是熊長老，熊長老在他麵前就跟垃圾垃圾差不多。

    作為雪宮一方區域的域主，最強修行者，地位較長老隻高不低。

    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大人物，與一名隱世弟子交好，並以朋友相待。

    牛頭人嘿嘿一笑，身形倏忽化為一道黑煙飛出門去。

    黑煙一閃，落在半空中，重新露出牛頭人的麵容，隻不過，此時他的麵容有幾分怒意。

    “哼，敢毀我分身，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

    說完這話，牛頭人踏空朝遠方飛去。

    時間不長，停下腳步，抬頭看向前方。

    牛頭人眼睛微微眯起，隻見前方光芒驚人，一枚枚血色羽毛飛舞，散發出浩瀚的氣勢。

    目睹血羽威勢，牛頭人臉上露出訝異之色，但一思索，毫不猶豫繼續朝前飛去。

    隨著距離漸近，血羽更加清晰，一名年輕男子的身影慢慢顯露出來，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正全神貫注看著空中的血羽。

    而在四周，也圍了一些弟子指指點點。

    牛頭人快到雪山時，落下身形，徒步進入雪山。

    “敢滅我分身，今日以你的血來祭祀。”嗡雷般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響徹整個雪山。

    一時間，整個雪山炸鍋了。

    但見人聲鼎沸，一個個弟子跑出來觀看。

    “是火長老。”有人認出了牛頭人。

    王零正在修煉羽化術，聽到聲音，同樣停下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遠遠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

    在滅掉幻影時，他就有預感，沒想到對方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了。

    四周弟子的聲音，他也聽到了，不想到對方是雪宮中的長老。

    “但長老又如何，我又不是沒有殺過。”王零淡淡開口。

    牛頭人已經來到不遠處，正好聽到他這話，神色立刻一冷，“大言不慚，你想找死。”

    “我說的是實話，之前我還殺過一隻熊呢。”王零說道。

    “……”牛頭人一言不發，神色已經冰冷起來。

    “不信，我之前還拿過一隻熊顱呢，可惜被人給搶走了。”王零忿忿不平。

    “啊。”牛頭人大喝一聲，眼中怒火衝天，直奔他衝來。

    王零揮手凝聚出一枚血色羽槍，抬手刺了出去。

    當——

    羽槍被牛頭人一拳擊中，王零隻感覺雙臂發麻。

    兩人眨眼分開，王零揉著手掌，臉色驚訝，“牛勁厲害啊。”

    牛頭人麵皮明顯顫抖了一下，揮拳再次衝來。

    看到牛頭人衝來，王零手中羽槍一抖，脫手飛出，“吃我一槍。”

    緊跟著，他快速凝聚出一把羽劍，持劍追著羽槍，朝牛頭人殺去。

    當。

    羽槍被牛頭人擊開，落在半空，又被王零意識之力控製著再度撲殺而下。至於他本人，則手握羽劍，同牛頭人纏鬥起來。

    “小子，跟我玩，我玩不死你。”牛頭人冷哼一聲，速度突然暴增。

    王零明顯感覺壓力增加，臉色一變。

    砰。

    他一劍落空，被一掌劈飛，撞入山巒中，沿途撞斷數十顆大樹。而那柄羽槍，則被牛頭人緊繃著皮毛，硬生生擋下來。

    四周觀戰的弟子，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心機。”

    山巒破碎之處，王零披頭散發，身上已被鮮血染紅，艱難從地上站起來。

    盡管遭受那麽大的創擊，手中羽劍並沒有破碎，羽毛變異後，似乎堅韌程度發生了質變，剛剛還為他擋了一擊，卻一點事沒有。

    “小子，盡管狂啊。”牛頭人陰笑連連，牛眼聚光。

    王零不答話，直接以行動說話，腳下一動，持劍朝牛頭人殺去。

    哈哈哈哈。

    牛頭人大笑起來，握拳迎上來。

    這一次，王零不再防禦，瘋狂攻擊。

    噗。

    羽劍凶狠刺入牛頭人腹部，而王零胸口也中了一拳，狼狽後退。

    牛頭人捂著小腹，麵有慍怒，“給我死。”

    話音落罷，他以碾壓之姿來臨，拳勢如同巨山壓頂，四周能量鼓蕩，發出轟轟雷鳴。

    王零體表金芒閃爍，同樣一拳轟出。

    砰。

    他身形倒飛出去，手臂麻木，臉色蒼白。反觀牛頭人同樣後退不止，氣喘如鬥。

    空氣靜沁無比，四周觀戰的弟子，黑壓壓的，人數越來越多，但全部鴉雀無聲，看上去，十分的詭異。

    “這樣看起來，那位多留亞師兄真是小兒科了。”

    王零不僅能夠擁有和長老一戰的實力，並且還殺過一名長老，他本應該是雪宮的生死大敵，卻讓人無法升起為敵的欲望，因為兩次都是雪宮長老先出手。

    空中颶風鼓蕩，牛頭人在半空追上王零，碗口大的蹄子直接壓下。

    這暴力的一擊，掠過半空時，速度超越了音，一聲氣爆當即發出。

    王零隻來得及舉起雙臂抵擋，隨後就如折翼的飛鳥，朝下方落去。

    咚。

    地麵接連顫抖，四周人無不心驚肉跳。

    剛才牛頭人的一腳極具震撼力，換做他們，還真沒有信心能夠接下來，而王零是在半空中，結結實實承受了這一擊，落地那麽大的動靜，恐怕已經粉身碎骨了。

    嘶——

    一聲聲驚訝響起，廢墟之中，一個身影慢慢站起來，隨著他起身，劈裏啪啦的聲音從體內發出。

    從他滿是鮮血的臉龐上，仍能看到堅毅的目光。

    牛頭人站在半空，居高臨下看著王零，眉頭同樣一皺，接著一個飛躍，如同重磅炸彈落下。

    這一幕，看的旁觀者緊張兮兮。

    就在牛頭人落下的時候，王零才剛剛起身，還沒有站穩。而牛頭人從高空落下，本身的體重加上強悍的衝擊力，如果這一腳落下，就算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王零眼瞅著牛頭人臨身，身體已經跟不上反應速度，隻能勉強彎曲身形，恰好躲開了那隻腳。

    直到躲開時，他的目光依然落在牛頭人身上。

    突然，他雙手探出，抓在正掠過身前的牛頭人的雙肩上，順勢一提，牛頭人身形猛然一滯。

    這一變化不過是瞬間發生，連牛頭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王零已經跳起，一個翻身過肩摔，壓著牛頭人著地。

    嘭。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地麵似乎發生了大地震一樣。

    著地之後，王零立刻遠遠跳開，看看地麵上，牛頭人正掙紮著站起來，似乎被摔暈了，動作有點遲鈍。

    然後他想了想，快步走上去，一腳朝牛頭踢去。

    這一踢用了十足的力氣，速度快如疾風。

    牛頭人察覺了王零的動作，想要抵擋，身體動作卻有點不協調，還沒有擺出防禦姿勢，腦袋已被踢中。

    “咚。”的一聲，一腳落在牛頭人腦袋側麵，他偌大的身體就這麽踢出去了，旋轉著倒地。

    王零站在原地，遠遠的看著，想想剛才那一腳，連他都感覺，腦袋瓜生疼。

    其實，他深知自己的實力和牛頭人比有不小的差距，能撐到現在，也是他身體素質比較強的原因，但持續下去，一定會對他不利。

    所以但凡出現機會，他一定會拚一把。

    “咳。”牛頭人吐了口鮮血，落地後不久，仍爬了起來。

    不得不說，牛人體質強悍，王零不想大好的機會丟失，不等他站穩，迅速出手。

    半空金芒一閃，已經落在牛頭人身前。

    牛頭人眼中怒火噴湧，擺出一個空手道的姿勢，揮拳迎著金芒砸去。

    但金芒一閃，一麵血色羽盾露出，擋住了牛頭人的拳頭。

    下一刻，羽盾轟然爆碎，一顆金色拳頭衝出，凶狠的砸在牛頭人的下巴上。

    這一拳落下，牛頭人身體有點支撐不住，一條腿不由得跪在地上。

    “你的勇氣呢。”王零看著牛頭人忽然說道。

    牛頭人生氣的看著王零，正要開口，一顆拳頭又砸在他下巴上。

    啪。

    兩顆牛牙崩斷，帶著血飛出來。

    王零再次上前，不料，卻見牛頭人轉身就跑。

    “這？”

    不僅王零驚訝，四周觀戰的弟子一個個也大感意外。

    “不會打不過，跑了吧。”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牛頭人的身影已經消失無蹤。

    王零撇撇嘴，實在沒有追出去的欲望。

    死掉一名長老，已經觸動了雪宮中的情緒，如果再殺一人，怕會讓整個雪宮與他為敵。

    身處異鄉，他可不想四麵楚歌。

    “真是跑太快了。”王零故意大聲說話。

    有弟子恭手道：“恭喜王兄，又打跑了一名長老。”

    這人一說話，其他人都笑了。

    “恭喜，恭喜。”

    聲音不止。

    “你們也不嫌鬧大。”王零板著臉，一本正經。

    看到他這個樣子，其他人笑的更歡，似乎巴不得起哄。

    “不過隻引來一個小嘍囉。”王零暗自思索，有點不忿，“可惜了我這一趟忙活。”

    如果讓牛頭人聽到他的話，恐怕會氣的吐血。

    今日王零大勝雪宮長老，雪山之中，很快傳為一樁美談。

    什麽大戰三千回合、人牛大戰、人族狂虐牛頭族。漸漸的，各種各樣的版本出現，畢竟這件事情太新奇了，從來沒有哪個長老對一個弟子如此失態，當然，這位弟子斬殺過一名長老也是個不小的猛料，無疑雪宮弟子第一人的位置，看樣子非他莫屬。

    議論聲久久持續，茶餘飯後，各個弟子討論的話題的九成以上主題，情侶之間討論的話題，除了情話，百分百會談到這個話題。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長。”一名老弟子發出感慨。

    王零看到這句話，立刻去找那名老弟子，想了解這句話的出處，因為它來自地球。

    老弟子受寵若驚，忙說在網絡上看到的。

    王零查詢網絡，發現果然如此，有很多來自地球的歇後語，成語等等流傳在宇宙網絡的。

    “我大中華帝國的文化果然博大。”官網論壇，王零開了一篇文化討論帖，附加上自己的感慨。

    有網友回帖，展開討論：

    “這些都是宇宙中流行的句子，靈哥也有興趣啊。”

    “宇宙文化，確實可怕。”

    “說的過了，這些都是從各地流傳出來的東西。”

    “你們這些蝦米，看到我靈哥寫的了嗎。”

    “原來靈哥來自那個地方，怪不得，能夠成為一代人傑。”

    “虐雪宮弟子如狗，殺雪宮長老如捏死一隻臭蟲，靈哥，你知道嗎，你是我的偶像。”

    ……

    看著網友們的討論，王零笑的合不攏嘴。

    不知不覺間，他在網絡上擁有了大批粉絲，因一戰成名，未嚐一敗。不敗天神的名號，令他聲勢很高，而從他開通論壇號到現在，短短的時間，關注的粉絲從零暴增至七十萬，並且還在增加著。

    所謂人的名樹的影，王零的出現總會帶起一股熱潮。

    或許多年以後，傳奇仍會持續，當一代小朋友看到，肯定會興奮的說：看，那就是當年的不敗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