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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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雲傑的身影蕭寂立於走廊的護欄前
    醫生摘下口罩,來到南宮雲傑的身後。
    “南宮總,馬夫人已經醒了……”
    南宮雲傑轉過身,走進病房。
    馬母已經醒了,此刻正掙紮著欲坐起身煢。
    看護扶著馬母坐起身,背靠著枕頭。
    “伯母。”
    南宮雲傑走進病房,客氣地喚了一聲呐。
    看見南宮雲傑,馬母即刻激動,“雲傑,找到綁架小允的那些人了嗎?”
    南宮雲傑站在床畔,平靜逸出,“伯母,你先冷靜下來,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馬母身子靠後,竭力保持住鎮定。
    南宮雲傑的語氣輕淡,“你說小允是自願跟亞森離開的,對嗎?”
    馬母點頭,“是。”
    “你有聽見什麽?”
    馬母愣愣搖首,“小允和亞森交談的時候距離我很遠,我根本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
    南宮雲傑又問,“我們搜尋了工廠四周,沒有看見馬伯父,他和小允是一同隨亞森離開的嗎?”
    馬母欲言又止,“老馬他……他……”
    南宮雲傑坐在床畔,溫和地看著馬母,平聲靜氣地逸出,“伯母,在工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對我撒了謊,小允沒有任何理由會自願跟亞森離開……我要你告訴我實情,否則,無論你有什麽隱瞞我的理由,最終都會導致小允和馬伯父受到傷害。”
    馬母愣了一秒。
    南宮雲傑緩聲道,“伯母,相信我不會讓他們有事的。”
    馬母看著南宮雲傑誠摯的眸光,終於抵不過良心的譴責,帶著哭腔逸出,“雲傑,是,我說謊了……是我求著小允讓她跟亞森走的!”
    南宮雲傑眉心微蹙,“為什麽要這麽做?”
    馬母痛苦道,“老馬左腿受了槍傷,流了很多的血,亞森答應我隻要我說服小允以後乖乖地跟著金澤旭,他就會立即送老馬去醫院……我沒得選擇,老馬如果再不救治,他的命了就沒了……老馬現在在他們手裏,如果我告訴你這件事被亞森知道,亞森一定不會放了老馬的。”
    “所以,小允是在你的請求下才跟著亞森離開的?”
    馬母頷首,“是……是我求她這麽做的……”
    南宮雲傑的表情沉冷,似在深思。
    馬母握著南宮雲傑的手臂,懇求道,“雲傑,我求求你一定要幫我救出老馬……”
    ……
    保鏢匆匆地走進別墅的書房。
    坐在辦公桌後,南宮雲傑此刻正專注地凝睇著他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婚戒,他的指腹輕輕摩挲,仿佛還在回憶著馬小允為他套上這枚戒指的那一瞬間。
    “總裁。”
    保鏢的出現打斷了南宮雲傑的思緒。
    南宮雲傑頭也沒抬,“說。”
    保鏢低垂著首逸出,“我們已經找到馬董事長了,隻是……他已經死了。”
    南宮雲傑聽到這個消息時黑眸黯了一分,但他並未因為這個消息而感到震驚,他抬首看了手下一眼,淡淡問道,“在哪裏發現他的?”
    保鏢回答道,“是警方利用警犬在搜羅時發現他的……他的左腿和腦袋都中了槍,致命傷是後腦那一槍,被丟棄在垃圾堆裏……”
    南宮雲傑身子仰靠在椅子上,疲累地捏了捏眉心,叮囑道,“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馬母。”
    保鏢頷首,“是。”
    南宮雲傑問,“飛機加好油了嗎?”
    保鏢回答,“恩,隨時都可以起飛。”
    南宮雲傑閉著眼,緩緩逸出,“半個小時後出發。”
    “是。”
    ……
    十多個小時後,瑞士。
    隔著一層墨黑的鏡片,南宮雲傑步下車,抬眸望了一眼眼前聳立在烈日下的警局。
    微風吹拂起他狂放不羈的的黑發,使得他俊美的五官更添幾分帥勁,但是如此寫意的畫麵卻令他身邊人感到膽寒,因為他周身所散發的冷肅氣力猶如地獄般的清冷,這一刻仿佛也柔和了烈日下的灼熱。
    貼身保鏢躬首,恭謹逸出,“總裁,這就是關押金澤旭的警局,兩個小時後他將被押往終審法庭,我已經跟局長打過招呼,您現在就要進去見他嗎?”
    南宮雲傑徑直邁開步伐。
    警局內,局長親自領著南宮雲傑來到金澤旭被拘禁的房間。
    隔著玻璃窗,看著南宮雲傑閑適坐在椅子上的模樣,金澤旭的臉色鐵青。
    南宮雲傑身子慵懶地靠向椅子,輕淡開口,“怎麽,看見我很意外?”
    金澤旭平靜道,“難得南宮總你親自來看望我,我倍感榮幸。”
    南宮雲傑扯唇輕笑,“我還以為金總會認為在這裏見麵很是尷尬……”
    金澤旭瞳孔因怒意而收聚,冷聲道,“南宮雲傑,你不要太囂張,輸贏還沒有定,誰笑到最後還是個未知數。”
    南宮雲傑保持著嘴角悠閑的笑意,懶懶逸出,“金總,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什麽原因促使你願意變成金日元的傀儡,非要跟我一較高下?”
    金澤旭冷笑,“這個世界不明原因的事情太多,南宮總又何須弄清楚?”
    南宮雲傑斜眯起眼眸,“金日元灌輸給你的恨?”
    金澤旭沉默了一秒。
    南宮雲傑輕緩逸出,“在我們分出勝負前,你至少該讓我知道你是個怎樣的對手。”
    金澤旭終於看向南宮雲傑,“是,恨!”
    南宮雲傑洗耳恭聽。
    金澤旭憤憤逸出,“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是義父引以為傲的兒子,我用短短幾年的時間將‘中遠’從瀕臨倒閉轉變為y市商業集團裏的佼佼者,我從不懷疑義父對我的信任,直到……義父安排我去接觸小允!在與小允長達半年的接觸中,我才知道,原來義父一直都在利用我,為了對付你,他居然開槍打傷我的腿……我一直告訴義父我能夠贏你,但義父從不給予我機會,他不信任我的能力,他覺得我天生就不是你的對手……我從沒有想過在義父的心底會有他認為比我更有能力的人,我很生氣,所以我發誓總有一天要贏過你讓義父知道他的兒子不比任何人遜色……”
    南宮雲傑低沉逸出,“所以你利用小允將我告上法庭?”金澤旭倘然承認,“是,小允將你告上法庭是我慫恿的,小允沒得選擇……我隻是沒有想過結果會是我害得義父進了監獄!之後的很多日子裏我懊惱我的衝動,後悔我低估了你,所以我用了三年時間在英國創立了‘金氏’集團!”
    南宮雲傑緩聲逸出,“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由始至終不過隻是金日元的一個傀儡罷了!”
    “傀儡?”金澤旭冷哼道,“一開始我也認為我是義父的傀儡,但現在我卻不這麽認為,因為義父有他對付你的目的,而我也有我對付你的目的……”
    南宮雲傑沉眉,“為了馬小允?”
    “是,我是那麽的在意她,我不願意傷害她一絲一毫,但她的心卻始終不為我動容。她在馬累三年,她甚至不給我去見她的機會,但你出現在洛杉磯,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她帶走……”說到最後金澤旭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地逸出,“我要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不是隻有你南宮雲傑,你能夠給她的我也能給,她想要全世界我也願意將全世界捧在她的麵前!”
    南宮雲傑清冷逸出,“如果你真的在乎她,就該以男人間的較量來贏得她,而不是靠傷害她來要挾我……”
    南宮雲傑注意到金澤旭的眸光在此刻滯愣了一秒。
    下一秒金澤旭淡然吐出,“你錯了,我已經不在乎她,如今,隻要能夠達到目的,我不介意采取任何手段。”
    南宮雲傑戴上墨鏡,起身,“看來,金總是要和我耗到底了,既然如此,我們就繼續玩下去,不過,我必須提醒你一句,亞森對馬小允所做的事,未來我一定會在你的身上十倍奉還!”
    ……
    離開警局,南宮雲傑對跟在身後的保鏢道,“派人時刻盯著金澤旭的律師艾倫,他很快會帶我們去找亞森。”
    瑞士蘇黎世郊區的一間普通民房內,馬小允坐在一張椅子上,嘴被膠布封著,手腳亦被捆綁,動彈不得。
    亞森一直在房裏踱來踱去,倏地,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後,他氣勢洶洶地移至了馬小允麵前。
    馬小允恐懼地將身子後縮。
    亞森冷聲開口,“金總還有一個半小時就要接受瑞士法庭的終極庭審,而你老公顯然什麽都還沒有做,我看他是不在意你的生死了,既然金總下半生都要在監獄中度過,那麽,現在留你也沒有什麽用了……”
    看著亞森拿著一柄鋒利的刀鋒逐漸向她靠近,馬小允因為無法呼叫而恐懼地扭動身子。
    就在亞森欲將刀鋒揮向馬小允蒼白臉龐的那一刻,一道喝止聲傳來,“亞森!!”
    亞森的動作滯怔,扭首看向來人,“艾倫?”
    艾倫擰起眉心,“你在做什麽?”
    亞森回答道,“我正準備……”
    艾倫揮手就給了亞森一記拳頭,“你忘了金總的交代嗎?誰準你傷害她的?”
    莫名其妙地吃到一記拳頭,亞森的嘴角頓時淤血,他憤怒地瞪著艾倫,“該死的,誰告訴你我在傷害她的?”
    艾倫奪過亞森手中明晃晃的刀鋒,立即丟擲在一旁,憤怒望向艾倫,“金總隻要求你拿馬小允做要挾,並沒有要你真的傷害到她,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麽?”
    亞森捂著受傷的嘴,咬牙切齒地迸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金總,何況我沒有做傷害馬小允的事!”
    艾倫質疑,“那你拿著刀做什麽?”
    亞森負氣地解釋道,“金總還有一個半小時就要被定罪了,我無法坐在這裏幹等,所以我想要嚇嚇馬小允,然後讓馬小允哭著給南宮雲傑打電話,看看南宮雲傑是否會為了馬小允而讓羅利亞改口供……”
    艾倫扭首看了一眼周身沒有明顯傷勢的馬小允,這才鬆了口氣,叮囑道,“你記住,金總不準你傷害馬小允分毫……等等,你沒有傷害過馬小允,那金總怎麽會讓我來看馬小允的傷勢?”
    艾倫的話音剛落,砰——
    一道房門被踹開的聲音傳來,艾倫與亞森尚未反應過來,數名握著手槍的黑西裝男人已經竄入房內。
    這一秒,艾倫與亞森的頭皆被陰森森的槍口指著,而南宮雲傑的身影亦在此刻出現在兩人的視線當中。
    “舉起手,都別動。”
    保鏢勒令艾倫與亞森將手舉過頭頂。
    南宮雲傑從一進門就已經將視線牢牢地鎖在馬小允的身上。
    馬小允看見南宮雲傑的這一刻亦染紅了眼眶,但她嘴巴被膠布黏著,支吾著,無法出聲。
    直到這一刻艾倫才明白,金澤旭讓他來看馬小允的傷勢竟鑽進了南宮雲傑的圈套……
    南宮雲傑有意向金澤旭透露了馬小允受傷的事,金澤旭得知馬小允受傷後,恰逢艾倫要跟金澤旭談論庭審的事,南宮雲傑料定金澤旭會命艾倫去查看馬小允的傷勢,所以派人監視著艾倫的一舉一動,這才通過艾倫找到了亞森禁錮馬小允的地方。
    南宮雲傑撕開馬小允嘴上的膠布,將馬小允打橫抱了起來。
    馬小允的眼睛已經被淚水模糊,身體的痛楚令她無法伸手抱緊南宮雲傑。
    眼見南宮雲傑即將帶離馬小允,突然地,亞森不顧生死地推倒麵前用槍指著他頭的保鏢……
    “總裁,小心!”
    另一個保鏢欲用槍擊斃亞森的時候,豈料槍卻被亞森先一步奪走。
    這一秒,南宮雲傑被亞森的槍指著,而亞森亦被南宮雲傑的諸位保鏢用槍指著腦袋。
    亞森打開槍的保險,陰森森地吐出,“我的命不要緊,但南宮總你的命可比我重要多了……南宮雲傑,我要你現在打電話給羅利亞逼羅利亞改口供!!”
    眾位保鏢見亞森用槍指著南宮雲傑皆屏著呼吸,蓄勢待發。
    抱著馬小允,南宮雲傑的步伐停駐在門前。
    槍口對準南宮雲傑的脊背,亞森大聲道,“我要你現在就打電話,快點!”
    這一刻保鏢對南宮雲傑使了一個眼色。這是保鏢跟隨南宮雲傑多年而有的默契。然而在保鏢行動的這一秒,意識已經遊離在昏迷邊緣的馬小允因疼痛而喚了一聲,“老公……”
    砰,砰。
    保鏢開槍擊斃亞森的時候,亞森亦開了槍,所以製造了兩道槍響。
    但是保鏢萬萬也沒有想到,他們開槍的這一秒南宮雲傑竟沒有做出跟他們默契的避開舉動,反而低首看著懷裏的馬小允。
    亞森中槍倒地,但亞森的子彈亦直直地朝向了南宮雲傑……
    在諸位保鏢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抹突然竄出的纖弱的女性身影用力推開了南宮雲傑,子彈穿過了她的胸口……
    又是一道怦然倒地的聲音,諸位保鏢這才反應過來,但視線中卻是單一純中槍躺在地上的畫麵,她的左胸因中槍而鮮血溢出,已然昏迷。
    十個小時後,瑞士婦科醫院。
    昏睡中的馬小允緩緩地睜開沉睡中的眼皮,視線內卻是白淨的天花,清爽的裝潢,還有濃鬱的藥品味道……
    “這……是哪裏?”意識逐漸恢複,馬小允掙紮著想要起身。
    一旁的看護見馬小允醒來,立即攙扶起馬小允,用英文道,“馬小姐,您快躺著吧,您剛做完手術,身體很虛弱……”
    馬小允滯愣,“手術?”
    “呃……”護士意識到自己無意間提及到暫時不該提及的話題,連忙改口,“您沒事的,您還是先躺下休息吧!”
    馬小允亦感覺到身體無力支撐,她欲躺下身子,卻倏然感覺到下腹處傳來一陣清晰的疼痛。
    “啊!”
    疼痛令她本能地撫住小腹,她驟然發現她的小腹竟比平日平坦了許多。
    這一秒,她再也顧不得身體的痛楚,猛地坐起身。
    護士看到馬小允的反應選擇了沉默。
    馬小允倏然回想起了她在昏迷前一刻時所感覺到的劇烈疼痛,她的臉色瞬間刷白,“寶寶……”
    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料想到剛剛護士提到的“手術”二字,馬小允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她倏然揪住了護士的手臂,哽咽問道,“我的寶寶沒事,對不對?”
    護士歎了口氣,不語。
    “你告訴我,快告訴我啊……”馬小允痛哭出聲,用盡全身的氣力質問。
    護士終究拗不過馬小允的緊逼,將馬小允虛弱的身子扶回床上後,護士傷感逸出,“對不起,馬小姐,您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孩子已經保不住……醫生已經給你做了流產手術,你現在需要好好調養身子。”
    流產……
    這個詞語令馬小允的腦袋感受到轟地一聲巨響,她怔怔地躺下了身子,眼眸滯愣地看著醫院雪白的天花。
    這時候,另一個護士走進了馬小允的病房。
    正替馬小允將輸液管弄好的護士忙對同伴道,“病人醒了,我得去通知南宮先生,你好好看著病人。”
    “好。”
    護士關心地問道,“馬小姐,您要喝點水嗎?”
    馬小允呆滯地看著天花板,沒有回應。
    ……
    馬小允就這樣睜著眼眸,直到天黑了下來。
    病房內亮起了柔和的燈光,護士替馬小允端來了流質的晚餐。
    護士輕聲道,“馬小姐,您一定餓了,先吃點東西好嗎?”
    馬小允幽幽地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仿若沒有聽見護士所說的話。
    看著馬小允悲傷的模樣,護士忍不住搖了搖首。
    護士剛走到門前就遇見了交-班的同事
    “怎麽樣?她肯用餐了嗎?”
    “她還是不肯用餐,哭了一個下午……”
    “我再去通知南宮先生一下,她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
    “你快去吧,這裏我繼續頂著。”
    護士重新回到病房,看著馬小允神色呆滯的模樣,不忍心道,“馬小姐,你多少得吃點東西,否則您身體不會好起來的……”
    馬小允的眸光依舊隻是投注在窗外。
    護士歎了一聲,轉身離去。
    然,在護士跨出門檻的那一刻,馬小允終於開啟了幹澀的唇瓣,她嘶啞逸出,“雲傑呢?”
    見馬小允終於有了反應,護士重新折回,輕聲道,“我的同事已經去通知您的先生的,相信南宮先生很快就會來了……”
    預想到南宮雲傑知道孩子已經沒有時的反應,馬小允便難以遏止眼眸的灼澀及心頭的痛楚。
    ……
    時針的指針緩緩往前移動,當長針、短針在十二點的位置交替時,輕緩而規律的步伐踏入了馬小允的病房。
    馬小允此刻正躺在病床上,她背對著房門。
    自醒來後她就一直無法閉眼,這一刻的沉穩腳步聲令她的身子微微一震。
    她知道床畔站著的人是誰,害怕彼此麵對沒有孩子的事實,她遲遲不敢轉過身……
    屬於他淡淡好聞的男性氣息竄入她的鼻息,她的心揪得很疼,滿腦子都是她與南宮雲傑在談論這個孩子時的滿足與幸福。
    在他選擇沉默的時候,她終究轉過了身。
    看見他坐在床畔椅子上的這一刻,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他比她想象中的憔悴了很多,那是她從未在他臉龐上看見的疲累。
    “老公……”
    南宮雲傑黑眸沉暗,幽幽地望著她。
    馬小允掙紮著要起身,南宮雲傑依舊隻是坐在床畔。
    馬小允用盡全身的氣力強力支撐住自己的身軀,看著南宮雲傑,她心底的委屈和痛苦頓時化作酸澀的淚水,她伸手用力抱住南宮雲傑,難以承受地喃喃逸出,“老公……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我們的孩子沒有了……”
    她靠在南宮雲傑的肩上,難以遏止地宣泄她此刻的痛苦。
    任由馬小允趴在他的肩上,南宮雲傑卻沒有像過去一樣用手輕拍馬小允的脊背或是用溫聲細語的語調輕哄著她。
    馬小允緊緊地抱著南宮雲傑以感受他身體的溫度,痛苦逸出的淚水滲透了他的上衣。
    “老公,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她不斷敘說著心頭的難受,眼淚肆無忌憚的滑落。
    許久以後,待馬小允已經痛哭到她的眼淚再也無法溢出的時候,她這才意識到,似乎,由始至終,南宮雲傑都沒有回應她。
    馬小允緩緩地鬆開緊抱著南宮雲傑的雙手,她滯愣地望著南宮雲傑。
    南宮雲傑望著她被淚液浸濕得清亮的眼眸,薄唇冷抿,不發一語。
    在南宮雲傑的身上感覺到冰冷的寒意,馬小允哽著聲問南宮雲傑,“老公,你怎麽都不跟我說話?”
    南宮雲傑在此刻將首撇向一旁,吸了口氣後逸出,“我會讓人來照顧你。”
    馬小允並不明白南宮雲傑話底的含義,她滯愣搖首。
    南宮雲傑起身,徑直邁開了步伐。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淚再次凝聚馬小允的眼眶,她著急地喚著,“老公……”
    南宮雲傑傲然挺立的背影在此刻停駐在門前,但他隻是清冷地回了馬小允一句,“我無法再麵對你。”
    馬小允還想要再說些什麽,南宮雲傑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內。
    馬小允想要下床追上南宮雲傑,然而,身體的疼痛與虛弱令她根本無法下床,最終,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南宮雲傑離她而去。
    南宮雲傑離開後,馬小允無力地躺在床上,腦海中反複地響徹著南宮雲傑轉身離去時的最後一句話。
    身體的虛弱令她終究在病床上沉沉睡去,但睡夢中的她眼角依舊滲出淚液。
    ……
    馬小允是在翌日中午的時候醒來的。
    再度醒來的她小腹的痛楚已經沒有昨日的明顯,但依舊隱隱作痛。
    剛醒來,馬小允支起身子想要下床。
    這時候,病房內卻走進了一抹精明幹練的女性身影。
    馬小允雙腳上一落地,眸光卻無意間瞥見了來人。“餘姐?”
    餘姐站在床畔,緩聲逸出,“總裁夫人,您現在不適宜下床。”
    護士在此刻走進病房將馬小允的雙腳重新放回了床上。
    馬小允轉首看著餘姐,愣愣地問道,“我現在是在哪裏?洛杉磯嗎?”
    餘姐如實道,“您在瑞士的蘇黎世最權威的婦科醫院……”
    “那你……”
    餘姐好似知道馬小允想問什麽,她平靜回答道,“是總裁通知我來瑞士照顧您的。”
    雲傑……
    馬小允的腦海中再次晃過南宮雲傑昨晚離去的清冷背影。
    馬小允正色地問道,“餘姐,雲傑呢?他為什麽要你來找我?
    餘姐淡淡回答,“總裁他回洛杉磯了。”
    馬小允怔愕,“他回去了?怎麽會……”
    餘姐道,“單小姐的傷勢很嚴重,子彈幾乎從單小姐的心髒處擦過……洛杉磯擁有世界最尖端的外科醫院,醫生建議總裁送單小姐回洛杉磯救治。”
    “一純嗎?”為什麽她完全聽不懂餘姐此刻所說的話。
    餘姐反問,“總裁夫人,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嗎?”
    馬小允瞪大眼眸,“有發生什麽事嗎?”
    餘姐質疑地看了一眼馬小允,而後緩緩逸出,“單小姐為了救總裁而受了槍傷……”
    馬小允震驚,“什麽時候?怎麽會這樣?”
    餘姐將她由保鏢口中所聽見的事件全過程告知了馬小允。
    馬小允聽完餘姐的敘述後久久沒有回神。
    餘姐疑惑地問道,“總裁夫人,您當時不是在場嗎?”
    喉嚨被哽咽堵塞,馬小允無法逸出聲。
    她是在場,但,那一刻她正遭遇著體內劇烈的疼痛……
    在南宮雲傑出現之前,亞森逼她吞下了一些藥,她不知道是什麽藥,可她的身體一開始隻是隱隱作痛,等到南宮雲傑來到的時候,痛楚逐漸加劇……
    她最後的回憶是南宮雲傑抱著她,而她身體的劇痛愈來愈明顯,她連絲想要伸手抱著他的氣力都沒有。
    她隱約記得那一刻她因為無法承受身體劇痛而下意識地喚了他一聲,但那時候的她已經遊離在沒有意識的邊緣,她根本不知道前一秒和後一秒都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