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可笑
字數:10142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纏綿入骨:寶貝,寵你上癮 !
結束跟單一純的通話,馬小允拿下手機,十指緊緊地抓住桌緣,指節泛白。
嗬……
多麽可笑啊……
在她以為她的生活已經可以重新開始的時候,他又給她帶來了一絲希望?
單一純和南宮雲傑在一起是假,南宮雲傑在乎她是真謔?
為什麽如今她再聽見這樣的話卻沒有絲毫想要去了解的欲-望?
周而複始的,希望,失望,到絕望,再到燃起一絲希望,再到失望……
在她與他已經逝去的這段感情裏,她已經太多、太多為了那一丁點的希望而如飛蛾撲火般地留在他身邊的傷痕印記…芬…
五年前是這樣……
即使在獄中明知道他陷害她入獄,就因為他沒有親口對她說過,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在獄中生下了然,但結果換來的卻是她無法承受的結局……
三年前是這樣……
和他對簿公堂後,她一直在默默地等他,她想他說她無知也好,說她笨也好,她總想著,隻要他願意來找她就好,可是,直到她跟著羅伯特去馬累,他也不曾來找過她……雖然事後她清楚他們當時是因為陰差陽錯而錯過的彼此,但是,她時常在想,如果單一純沒有悉心安排,他們還可能在一起嗎?答案是不會……因為他絕不會是那個會拚了命滿世界找她的那一個,然而,她始終相信他有他的高傲,他天生就如此不懂表達感情,她不能夠放棄,所以,她又一次不顧一切地回到了他身邊……
現在又是這樣……
離婚了,絕望了,像曾經遭遇的每一次從希望到絕望的過程,她的心痛到無以複加,在她已經接受絕望的時候,老天又跟他玩起了過去那尚存一絲希望的遊戲……
此時此刻,她真的好想笑……
她笑自己過去沒能做到如此刻這般的堅決,如果她早就能夠看淡,她就會知道其實老天早已經跟他們安排了合適的結局,那就是連朋友都不要做的陌生人……
是的,她已經承受不起……
這些年她的心,拚了碎,碎了拚,她已經反反複複因為那在絕望時而燃升起的一絲希望而默默地做著這些動作,但直到今天,她終於發現,原來她的心已經破到再也無法拚湊,那一丁點的希望對她來說,已經在她的心頭感受不到絲毫的悸動,因為她的心依舊沒有了知覺,早已經在一次次的破碎中走向死亡……
她想,這也許就是她聽見他即將要結婚的消息時卻可以做到倘然的原因……
南宮雲傑……
這個如今跟她算不上朋友、算不上敵人的男人,她隻想讓他知道——
一顆已經破碎到無法在拚湊完整的心,需要的不再是希望,而是明白。
-
洛杉磯。
南宮雲傑執著一杯紅酒,正坐在辦公室內唯一的沙發上沉靜地思索著。
倏地,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總裁,二十分鍾前,單一純小姐給總裁夫人打了一通電話……”
聽聞手下所說,南宮雲傑眉心擰緊,冷聲道,“你讓單一純現在過來見我。”
感覺到南宮雲傑的不悅,手下的聲音亦變得小心翼翼,絲毫不敢多說。“是。”
……
大約十分鍾後,單一純出現在南宮雲傑的辦公室門前。
南宮雲傑坐在真皮沙發上,背對著她,全身散發冷肅。
單一純在原地躊躇了片刻,然後緩緩移至南宮雲傑麵前。
“你對她說了什麽?”
南宮雲傑沒有抬眸看單一純一眼,幽暗的黑眸始終凝視著杯中搖曳的酒紅色的液體,令此刻的氣氛詭異而危險。
單一純鼓起勇氣道,“我什麽都對小允說了。”
南宮雲傑倏然抬眸,寒眸好似兩把鋒利的劍掃向單一純,薄唇沒有絲毫溫度地逸出,“看來,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單一純垂著首,哽咽逸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即使你因此惱我怪我,我也甘之如飴。”
南宮雲傑暗如深潭的眸子半眯,語調沒有起伏卻帶著絕對的危險逸出,“單一純,你似乎忘了你在我這裏已經沒有再被寬恕的機會!!”
單一純終於抬眸,深望著南宮雲傑,她帶著哭腔逸出,“我知道我對馬小允下藥的事已經抵消了我替你擋了那一顆子彈的恩情,也知道如果我再做出你認為不該做的事,在你心底原本就沒有一席之地的我會更加的招來你的嫌惡,但是,我沒的選擇……我將所有的事告訴小允是因為我知道你推開小允一定有你的原因,但我能夠感受到你此刻所承受的痛楚也許會比馬小允此刻所承受的要痛千倍萬倍……雲傑,我很簡單,我就是一個深愛你到無法自拔的女人,我清楚隻有馬小允回到你身邊,你的心才不會這麽的備受煎熬,你的背影才不會這麽的落寞和孤單,所以我沒的選擇,因為我要的僅此而已!”
砰——
一道劇烈的酒杯破裂聲傳來。
南宮雲傑站起身,渾身散發陰冷,居高臨下地目視著單一純。
單一純因南宮雲傑摔杯的動作而恐懼得渾身顫抖,但她沒有退縮,始終深望著南宮雲傑幽暗的黑眸。
在單一純默默地等待他的處置後,她聽到了她預想到的那句話。
“滾出去,在我沒有反悔前。”
壓製著憤怒,南宮雲傑轉身。
單一純對著南宮雲傑的背影逸出,“我是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了,對嗎?”
南宮雲傑沒有緩下腳上的步伐。
單一純追了上去,嬌小纖弱的身子擋在南宮雲傑的麵前,疼惜地哀求道,“雲傑,不要選擇自己一個人承受,你不是神,你也需要有個人陪在你身邊,幫著你一起承受,哪怕你不願意讓她跟著你一起承受……你這麽做到了最後是換來了她的安逸生活,卻令你自己招來了所有的罵名……你知道嗎?昨天言言跟我打來電話,她在電話裏哭著求我不要跟你結婚,她說她不想你和小允分開……我真的好心疼,雲傑,你是言言的父親,你的心就能夠抑製住疼痛嗎?”
提到了然,南宮雲傑幽暗的收緊的瞳孔逐漸放鬆,最後轉為黯然……南宮雲傑清冷逸出,“夠了……”
“雲傑,我想說的已經說完了,希望你能夠聽進去我說的話……既然你不想再見我,那……我走。”
抬手拭去眼眸中溢出的淚痕,單一純黯然失落地轉過身。
然而,在單一純邁開步伐的那一刻,南宮雲傑沉聲逸出,“婚禮會照常舉行,但這期間我不會再讓你跟任何人聯絡。”
單一純的脊背一僵,怔愕地轉首看向南宮雲傑。
這一秒,南宮雲傑已然徑直越過單一純,挺拔的身軀冷然地沒入電梯
-
這日夜晚,南宮雲傑回到別墅。
“先生,您回來啦?”
管家的問候沒有得到南宮雲傑的半句回應,南宮雲傑將車鑰匙丟在廳裏的沙發上,然後深深地埋進客廳的沙發裏。
驀地,他拿起家裏的遙控器按下一年都難得去看的電視,聽著電視裏嘈雜的聲音,他恍似想要緩和這一刻整棟別墅所傳來的空蕩和冰冷。
沒有了她們,他的世界又恢複到了從前,沒有溫度的世界。
“先生,我去將晚餐熱一熱……”
南宮雲傑平淡地逸出,“不用了,你們都去休息吧。”
管家沒有再多問,默默退下。
然而,在管家轉身離去的那一秒,南宮雲傑又問,“陳媽,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管家的腳步駐留,躬著首,恭敬逸出,“少夫人離開的時候隻帶走了一些衣物,但平日用的東西也不多,我都整理在一個箱子裏了。”
南宮雲傑輕點了下頭,沒再說話。
管家做了一番心理掙紮後,囁喏逸出,“呃,先生,您真的打算賣掉這棟別墅嗎?”
南宮雲傑黑眸的光芒內斂,低啞逸出,“留著它做什麽。”
管家緩緩道,“我隻是覺得有些可惜,畢竟我們大家都在這棟別墅做了很久,突然之間先生您不再需要我們,我們都很舍不得……哦,花園裏還有少夫人種的檸檬草,如果遺棄了很可惜。”
南宮雲傑沉默了下來,並沒有回答管家。
這會兒管家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事,忙逸出,“呃,先生,我替您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一樣東西,我不知道是您的還是少夫人的,所以沒有放在整理的箱子裏,先生您要看看嗎?”
南宮雲傑頷首,“拿過來吧!”
管家轉身離去了片刻,驀地手中多了一個包裝精致的粉色盒子。
管家將盒子遞予南宮雲傑,“這禮物盒子是在您床頭櫃的抽屜裏找到的……看這粉色的顏色倒不像先生的東西,但如果是少夫人的東西,少夫人怎麽也沒有帶走呢?”
看著這個粉色的盒子,南宮雲傑的心莫名的抽了一下,仿佛有種他說不上來的痛楚襲來。
他拆開包裝紙,打開這個禮物盒……
精致的盒子內卻沒有裝著任何禮物,隻是一張照片。
照片中是一個他覺得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男孩,他凝視了你秒後,翻開了照片的背麵。
照片的背麵留著一排中文清晰的娟秀字跡,上麵是她當時包裝這個禮物的心情——
老公,你生日就要到了,我想想送什麽給你呢?
呃,你這個大富豪好像什麽都不缺,我真的想不到要送什麽給你呢!
不過我還是想到了,嘻嘻……
看見照片上的那個小寶貝沒有?
你肯定是覺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吧?哈,他其實就是用我們兩的長相合成的一個小男孩,就是準父母很愛去玩的電腦合成遊戲啦……
我看你整天都有那麽多的工作要忙,你肯定不知道有這樣的電腦合成,嘻……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男孩,但是看你一副大男人的樣子,肯定也想要個男孩,加上我們也已經有了了然,所以我期盼我肚子裏的孩子是個男寶寶……老公,你和我心意相通嗎?
好吧,親愛的,對這個生日禮物還滿意嗎?
我說過是驚喜吧,快多看看我們的孩子,合成這張照片的人都說這孩子是他見過最可愛的呢,我希望我肚子裏的孩子也這麽漂亮可愛……
最後一句,老公,生日快樂,我永遠永遠都愛你。
……
這一刻湧入他心頭的痛楚是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強烈的。
他翻過照片,眸光深深注視著照片上的那抹似小精靈的臉蛋。
他記得他們後來討論過這個問題,他告訴她她想要的是男孩,她當時嬌嗔著說他太傳統,但當下她卻笑靨如花……
她對這個孩子,充滿了那麽多的期盼,然而……
難以隱忍的自責在他的心髒處蔓延,對自己的恨意、怒意亦在此刻全都盤踞在他的胸腔,痛楚那麽的明顯,他亦無法抑製。
許久以後,南宮雲傑將照片放進盒中,然後拿起手機。
撥下那串他始終知道卻從沒有撥過的手機號碼,他靜靜地等待她接聽。
他從來沒有這樣去等待一個人的聲音,從來沒有……
“對不起,您的電話被限製呼入,請掛電話……”
手機內是這道重複的國際女音,南宮雲傑下意識地低咒了一聲,“該死的!”
她居然給他的號碼設置了限製呼入……
這女人!!
“陳媽!”
南宮雲傑突然出聲。
一直默默守在一旁的陳媽立刻回答,“是。”
南宮雲傑問道,“你的手機可否借我一用?”他自然是知道她設置了他的號碼,也必然設置了別墅裏的電話號碼。
管家頷首,“好的。”
“謝謝。”
“先生您不用跟我客氣。”
接過管家遞來的手機,南宮雲傑再次撥下了馬小允的手機號碼。
手機內是她從前不會用的彩鈴,一首很淒楚的歌——
我一個人吃飯,旅行到處走走停停,也一個人看書、寫信,自己對話南宮雲菲……
歌還沒有唱完,她清越的嗓音就已經傳來,“你好。”
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她的聲音。
“你好。”她再說了一遍。
他依舊沒有說話。她耐不住性子,“你好,請問是打錯電話了嗎?”
他低沉的嗓音在空寂的夜晚聽起來格外的響亮,“是我。”
手機那邊的人明顯頓了一下,“你怎麽會知道我的手機號碼?”她問。
他靠著沙發,反問,“你對我這點能力都質疑?”
她的聲音又是頓了一下,然後淡然地逸出,“請你以後別再打我的手機號碼。”
他明知故問地問,“怎麽了?”
“南宮雲傑,上次我有跟你表態說想要跟你做朋友,我現在想要告訴你,我反悔了,我不打算跟你做朋友,也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我的手機……”
他在她將要按下掛機鍵的前一秒逸出,“你有什麽理由跟我說這些?”
她儼然怒火中燒,“你汙蔑我的理由還不夠嗎?”
他腦海中是她那天哭著跟他爭辯的畫麵,心一窒,他卻表現得無半點的感情,慢條斯理地逸出,“你就聽一純的一麵之詞,你難道沒有想過一純為什麽會突然間對你說這番話?”
“對啊,她跟我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倒是讓我更加認清你了,你就是個混蛋,我曾經是瞎了眼、蒙了心才會跟你糾纏了那麽多年!!”
她的言語中隻有憤怒,沒有傷痛。
他抬眸看向落地窗外正處於黑暗中的花園,平靜地逸出,“承認吧,你還是做不到你所謂的灑脫……你有怒氣,你可以向我撒,甚至在我們協商離婚的時候,你可以提出任何你想要得到的要求,但是,你為什麽要讓了然跟一純說那番話?”
她懵然地問,“你說什麽?”
他緩緩逸出,“了然跟一純打過電話,乞求一純不要跟我在一起……一純因為心疼了然,因此跟你打那通電話,並跟我提出分手……”
她難以置信地問,“你意思是我慫恿言言去給一純打電話的?”
“難道不是嗎?”他反問得冷漠利索,卻在抑製著疼痛。
“南宮雲傑,你tm就是個混蛋,你……”她說不出更多的髒字,卻已經因為委屈而啞了聲,她憤恨地逸出,“我馬小允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遇見你這個混蛋……”
“如果當初不想要跟我離婚,就不要在離婚的時候表現灑脫……我是汙蔑了你,但那是因為你咎由自取,不願離開……”
他話未說完,她那邊已經結束通話。
聽著耳畔傳來的手機嘟嘟的聲音,他慢慢地放下手機,合上翻蓋。
站在一旁聽見南宮雲傑對話馬小允的陳媽此刻心驚膽戰地噤聲,她怎麽也沒有想過兩個曾經那麽恩愛的夫妻竟會走到今天的這一步……
“陳媽,手機還你。”
“好。”
下一秒,他起身,撈起茶幾上的車鑰匙,他帶著那個粉色盒子,步出別墅,路徑上的燈光拉長了他頎長的身影。
-
y市,馬家。
馬母正在樓下看電視,倏然聽到摟上傳來屬於了然的求饒痛哭聲。
“媽咪,言言下次不敢了……媽咪……媽咪……言言不敢了……”
所有的傭人都聽到了然的哭聲,同時奔向了二樓,馬母亦第一時間趕到馬小允的房間。
“媽咪,言言再也不敢了……”
馬母著急地扭開馬小允的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了然哭喊著抱著馬小允大腿的畫麵。
馬小允仰首看著天花,眼淚在肆意地流淌。
了然用力地磨蹭著馬小允的大腿,邊哭邊說,“媽咪,你不要不要言言,言言以後不敢了……”
馬母第一時間奔到馬小允母女兩的麵前,試圖將哭的滿臉通紅的了然抱起來,但是了然卻緊緊地抱著馬小允,不肯有一秒的鬆開。
馬母不禁責問馬小允,“小允,怎麽回事?言言怎麽哭了?”
馬小允沒有立即回答馬母,而是深深吸了口氣,竭力頂住喉嚨的哽咽,但是,她的眼淚還是不聽話地落了下來,她緩緩低首看著可憐兮兮抱著自己大腿的女兒,她的心揪得很疼,再也無法凶孩子,她酸澀地逸出,“那你以後會乖乖聽媽咪的話嗎?”
ps:親愛的們,若覺得此文不錯,就不要吝惜手中的月票,投一張支持冰一下,已經月票第六了哦,親們跟著冰一起努力吧!麽麽……冰會努力碼文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