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追蹤鳳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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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門進屋,黑燈瞎火。

    “人呢?黑嘛咕咚的,幹啥呢?”我喊道。

    沒人回應,隻有供桌前的兩盞蠟燭的火苗跳動著。屋內彌漫著紙錢、香灰燃盡後的氣息,似乎還能聞到有一絲血腥味。我心中不由得一陣緊張,不會是遭劫難了吧。

    我伸手去按牆上的電燈開關。按了幾下,根本沒有反應。

    “人呢?火車,小波!”我喊道。

    屋裏沒有任何動靜,出奇的安靜,再加上彌漫著的血腥味,我越發的覺著背後發涼。越覺得背後陣陣發涼,還真就感到有一雙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不敢怠慢,手中掐了個雷訣,心中默念五雷神咒,猛地一個轉身。借著供桌前的微弱燭光,就看見一個白色影子戳在我背後,高度緊張的我順勢打出掐著的雷訣。一拳打出,才看到身後這人好像是白晶晶,急忙收住拳,真是驚險就差那麽一點挨住她。不過掐著的雷訣可就收不住了,從指縫間一下崩了出去。

    白晶晶根本沒有躲閃,張口一嗓子,唱了起來。

    “淒涼蕭寺春將晚,羅袂輕飄月影寒。紅兒扶我芳徑轉,寶香三瓣祝平安。一炷香願亡故的爹爹早升天界;二炷香願老母康寧永無災;三、三炷香……”

    這是京劇《西廂記》的選段,崔鶯鶯的唱詞。別說這唱詞帶著一股邪氣直噴出來,竟然將雷訣給噴散了!

    白晶晶唱完這段,微微轉身。變了個嗓音唱道:“三炷香願姐夫與姐姐天生一對,人物又風流,性情又和藹,他、他、他是個蓋世的英才!”

    我這才注意到白晶晶麵色慘白,與穿著的一身白衣渾然一體,顯得甚是和諧。真是應了她的姓!

    明顯白晶晶是中了邪。換做不認識的人,我也就立刻動手,可麵前這位美女姐姐,真是讓我為難。用五雷神咒吧,怕把這張漂亮麵孔給弄毀容了。用判官印拍吧,怕是把這婀娜多姿的好身材給廢了。這兩樣哪樣都使不得。萬一給人毀了,等白晶晶一醒,一看自己用來吃飯的臉和身材被毀,我能讓她徒手給撕了。

    這可咋辦?

    ……

    “沈穆,你丫幹嘛呢?”

    我去,孫小波的聲音。“啪”的一聲,房子裏的燈亮了。

    緊接著,白晶晶仰麵倒了下去。

    “我去!”孫小波嘟囔一句,急忙伸出一隻手扶住白晶晶,另一隻手扔掉提著的塑料袋。火車跟在孫小波身後,半舉著麒麟臂盯著白晶晶。

    將白晶晶扶到沙發上,我趴在她麵前看著她胸前的此起彼伏,心中還真是癢癢的。得兒,幹正事!我給她灌了點水下肚,白晶晶嗆了一口水,咳嗽了幾聲。沒事,這說明氣通了,陰邪之氣也早已全無,我這才向他倆詢問起詳細經過。

    自封了白晶晶的臥室開始,中邪的白晶晶似乎知道各種符的威力,直接就來了個吃住在客廳。這都還好說,還到處畫蓮花圖案。弄的孫小波和火車用有個人拿著抹布跟屁股後頭擦,很是尷尬。好在是孫小波的玉佛珠不是發出祥和之氣,到也能鎮住白晶晶身上的陰邪氣,讓她靜一會兒。

    人總得吃飯,這不孫小波下去采購,白晶晶又開始唱戲。火車聽的心裏聒噪,又沒啥辦法。他就這麽一個肉身麒麟臂,又不能直接打白晶晶,於是去物業交電費、水費,順便透透氣。我剛好在這段時間回來,就發生剛才那一幕。

    “這白晶晶每天除了唱戲,還有啥異常舉動?”我問。

    “沒啥了,唱完睡,睡醒唱。不吃不喝,你看,瘦的胸都小了。”孫小波說。

    “齷齪!”火車罵道。

    “你們知道她唱的是什麽嗎?”我又問。

    這倆哥們全搖頭,看著我等我解答。

    “京劇,西廂記選段,崔鶯鶯的唱詞。”我說道。

    “沈掌門有何高見?”火車說。

    “嗬嗬。”我咧嘴笑了笑,“真沒有,我也是一頭霧水。”

    “說了半天還是無解唄。這特麽啥時候是個頭啊,你看看鄰居都咋再咱背後指指點點。都當咱這裏頭鬧鬼呢!”孫小波說。

    “要不您老人家給咱問問書中仙?”火車建議。

    對,反正也是啥都搞不明白,問問咱的老神仙。

    取出天書卷軸展開,書中仙便飄出來,立刻又是“是誰吵鬧,幹擾老夫看書……”的標準登場詞。

    說了些客套話之後,一五一十的將白晶晶中邪的表現,以及在她身上有陰邪之氣但沒有鬼怪附身的詳細細節都告訴書中仙。書中仙聽完後,眯著眼睛開始在腦海裏尋找答案。這問題想必是比較難的,往常書中仙都是眯一下眼就能告訴我們答案。這會兒已經過了一支煙的功夫,依然保持個眯眼定住的姿勢。

    “沈穆,這老頭咋了?”孫小波嘟囔道,“我去,別整不出……”

    “噓——”

    我比劃了個閉嘴的手勢,火車也用胳膊捅了孫小波一下,孫小波這才不敢吭聲。

    “然也……”書中仙一聲長歎,睜開眼睛。

    “老神仙,請您指點迷津。”我拱手道。

    “自盤古開天以來,世間就有類似的術數。直到西周武王時代,此術被一人習得。此人後在昆侖山修煉,走火入魔,誤煉成邪術。此人將此術刻在昆侖山一密洞石壁之上,此後此人頓悟,深感此術陰邪,遂將自己絕命於昆侖山密洞內,讓此術同自己一起消失,不能禍害世間。”

    “老神仙,此人是誰?”我問道。

    “此人已死,並未留下姓名。但造化弄人。千年後,一書童上山采藥掉入密洞,見石壁上刻著的此術的殘篇。以為是天下神功,便自行琢磨練習起來。未曾想到,這書童聰慧過人,不但悟出其中奧妙,還將此術升華改進。依靠這邪術殘篇,竟修煉成西域方士。創立門派,廣納信徒是也。”

    “老神仙,這門派是何門何派?”我又問。

    “此門派消失爵跡,但此邪術卻依然留存於世。後漢書中將此術稱為陰控術。”

    “陰控術……”我們三個異口同聲。

    “老神仙那,老神仙您懂得多,最牛叉。您看,我們也沒啥文化,您就直接告訴我們怎麽處理吧。”孫小波說。

    “年輕人就是耐不住性子。哼!也罷,老夫就告訴爾等。解鈴還須係鈴人啊。”書中仙說道。

    “老神仙,可否指條明路?”我拱手問道。

    “此術與蓮花有聯係……”書中仙說完打著哈欠回到天書卷軸裏去了。

    “又是蓮花!”火車說道,“沈穆,這蓮花不就是鳳雛庵嗎?”

    “不知道,書中仙沒說明。想必是他也就知道這麽多。不過這蓮花確實是鳳雛庵的圖騰,到也不排除有其他派別也用蓮花的。”我說。

    我在心裏默默重複書中仙的話,“解鈴還須係鈴人”,這意思是隻有會這術的人才能解唄。這特麽就尷尬了,我們現在連這是哪兒派的術都不知道。

    蓮花。看來隻能從蓮花入手。抬頭一看都快晚上八點多,得趕緊去淩宗觀跟郭大膽碰頭。

    我對他倆說道:“夥計們,你倆先查查跟蓮花有關的門派,看看有沒有發源地是昆侖山的,再就是找找陰控術的資料。我去趟淩宗觀,照看好白晶晶。”

    走出小區大門,見申田手下的車還停在門口。走過去一看,沒人。我正左顧右盼,從旁邊麵館鑽出個人,點頭哈腰對我說道:“沈掌門,您是要出去吧。不好意思,我吃個麵。”

    一看是司機小嘍囉,再看他手中端的那碗香噴噴的油潑麵,我這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

    “不急,我也咥碗麵。”我說道。

    迅猛咥完一碗麵,小嘍囉開車將我送回淩宗觀。郭大膽和申田還沒回來,估計還在路上。進觀跟軒轅鶴麒師叔打了個招呼,便坐下來給他講述白晶晶的情況,以及書中仙提供的亂七八糟的線索。

    軒轅鶴麒師叔沉思了一會兒,讓井山去喊他的弟弟——軒轅鶴麟道長。自打上次救椿麗回來,還沒顧得上仔細詢問她,更沒跟軒轅鶴麟道長聊椿麗和童繼所遇的綁架事件。

    軒轅鶴麟道長靜靜聽完我的描述後,說道:“陰控術,我也隻是在早年聽師父說過一次,具體是什麽人掌握,什麽門派傳承也都不知。不過你說的蓮花,我所知道目前有兩派都曾用過蓮花。一個是鳳雛庵,另一個是早在明朝就已消失的邪教——蓮花教。”

    “蓮花教?”我從未聽過此教。

    “這個蓮花教可是大有來頭,據說在西域一帶廣為裏流傳,後來不知道怎麽就突然消失。既然鳳雛庵你們已經斷了線索,倒不妨去查查蓮花教。”軒轅鶴麟道長說。

    “軒轅道長,不瞞您說,這個蓮花教,我還從未聽說過,還請講講。”我拱手道。

    軒轅道長揮揮手,道:“沈掌門客氣,貧道也是聽說而已,也從未見過蓮花教的人。說起這蓮花教,還得從西夏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