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農家子x童養媳(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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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知言第一次知道這具身體居然暈車,整日暈暈乎乎的,簡直不像在馬車上,像是在大海中航行!

    這下可把顧惜惜急壞了,生怕耽擱了考試,除了每日心細照料外就是好生安慰。

    看的林召棠頗有些眼熱,他什麽樣的女人都見過了,就惜妹妹這種樸實美好的沒有,不過他並沒有任何非分之想,隻是聯係自身,心頭有些悲哀。

    到達省城,腳踩到實地上,謝知言迅速的恢複精神,顧惜惜反而瘦了。

    前陣子養的膘又都還了回去,看的謝知言心疼不已。

    三人找了個館子吃飯休整,王伯負責找中介租房子,事實證明,隻要銀子到位,任何事情都能辦的很順利。

    那是離考場不遠的一個獨門小院,不在主幹道,清閑幽靜,院子裏一棵高高的銀杏樹,前後兩進房子,剛好夠住又能各自保留空間。

    林召棠和謝知言當即拍板,就是這裏了。

    一天之內安頓好了住處,顧惜惜自告奮勇的跟著王伯出去采買,這些日後都要她來做的,買菜什麽的,路總得熟。

    按理來說古代是講究男女大防的,可大夏朝眼下對於女子的束縛並不是很嚴重,村子裏要刻薄些。

    因為村子裏的女人沒什麽私產,很多是沒有嫁妝,兩件衣服一床被子就嫁人了,根本談不上話語權。

    可是城市裏就不一樣,有私產的寡婦再嫁的非常多,街上可見男女同遊,世道並不是十分嚴格。

    就算是現實中的古代其實也是如此,直到宋朝程朱理學出現,並且占據了上風,對於女人的精神束縛才逐漸到達了極點,出現很多滿口仁義道德,為了名聲恨不得女人被男人看一眼碰一下就要自殺以證清白等罔顧人倫的變態事情。

    最諷刺的是,反而提出這個論點的人並不以這個道德標準來要求自家人,可見所謂的世俗規範,你在乎就能束縛你,你不在乎誰也奈何不了你,隻要你不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所以顧惜惜陪同謝知言考試,並且負責幾人的飯食和衣物縫補,也正常不過。

    不過在房租和日常用度上,謝知言是和林召棠aa的,這一點可馬虎不得,坐馬車順路那也算了,但真正的租房子學習過日子了,那就要明算賬。

    不愧是省城,顧惜惜成日除了做飯打掃做家務,就是跟著王伯出去見世麵,整個人都煥發了不一樣的神采。

    原來這個世道,真的像是謝知言說的那樣,何等樣人何等樣事都有。

    大街上都彌漫著自由鮮活的空氣,林立的商鋪吆喝的小販,穿著粗布麻衣或者綾羅綢緞的人,沒有人在意你是男是女從哪來,因為到處都是不同的方言口音。

    集市上還有她從未見過的菜蔬水果,價格也不貴,材料豐富,這就讓顧惜惜起了挑戰之心。

    這段時日她發揮了自己百分之百的功力,將家裏的三個男人給投喂的肚兒溜圓,就連後院那匹馬都膘肥體壯。

    這天,用過晚飯,謝知言和林召棠照例在院子裏的銀杏樹下品茶。

    “我說,再這麽吃下去,我翩翩公子的形象可是不保了。”林召棠站起身緩緩的走著,坐下來撐得慌,頂著胃了。

    沒辦法,每天都有新菜色,不是水煮魚就算小炒肉,要麽就算酸辣肚絲湯,誰受得了。

    今天更過分,做了一道山海兜,也就是蝦魚筍蕨兜,聽食材就知道了!

    省城裏這些鮮物多,知道對身體好,顧惜惜就經常買來做給兩個費腦子的讀書人吃,這次正是她打聽來的做法。

    先把最新鮮的筍和蕨菜用水焯,然後把魚蝦洗幹淨切斷大火蒸,最後蒸熟的魚蝦和筍蕨混合,放上綠豆粉皮,再放鹽、胡椒、麻油、豆豉醬。

    那味道簡直了,鮮香美味又不膩,她生生做了一大盆,被吃光了!

    此時聽到林召棠甜蜜的煩惱,謝知言接口道。

    “無妨,現在多儲存點脂肪,考試的時候才能撐得住。”

    “也是哦,那些瘦的麻杆似的,出了考場不得大病一場,有的直接在考場裏就撐不住那幾天幾夜的折磨,直接就昏死過去的。有道理,最近吃的鮮物有點多,明天——”

    就在謝知言以為林召棠明天要反省一下,控製食量的時候,隻聽他沉吟一下,說道。

    “——明天我想吃雞,太白詩中有雲‘堂上十分綠醑酒,盤中一味黃金雞’,這黃金雞指的就是把整隻雞加料醃製煮熟成黃金色,直接切塊吃。不膩又味道足,拿來下酒最好不過,弟妹肯定拿手,我這就吩咐王伯,明天帶弟妹去買雞。”

    林召棠說完,口水都要流下來,似乎忘記了自己已經十分飽滿的肚子,興衝衝的就去交待了。

    謝知言無言抬頭,看著天上剛剛升起的月亮,忍不住搖頭。

    林召棠就是十足的吃貨,乍一看還以為是個混不吝,瞧不上的東西高冷的一批,沒想到熟了之後……都是些什麽貨色啊……

    謝知言喝了茶,也起身回房。

    林召棠和王伯住前院,他和顧惜惜住後院,中間隔著院子,彼此都方便。

    他剛進門,就見顧惜惜一臉驚慌的轉身,那一瞬間他仿佛還看到她臉上的淚痕。

    他點燃油燈,走上前去。

    “惜惜。”他輕聲喚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還是?”

    顧惜惜還是不說話,扭著身子沉默。

    謝知言長歎一聲,“看來這麽久了,惜惜始終還拿我當外人,有什麽事都不願告訴我,讓我心急如焚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瘦弱的肩膀在微微顫抖。

    “嗚……三哥,我、我可能真的像娘說的那樣沒有福分,陪不了你了。”

    顧惜惜語無倫次,簡直悲痛欲絕。

    “這話怎麽說的,你怎麽會沒福分,你是最有福分的了,沒有你我早就死了。”謝知言一聽,急忙將人扳過來麵對自己,那眼神裏滿是哀傷痛苦,顯見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了十分糟糕的事由。

    他連忙說話安她的心,沒想到她哭喪著臉,抽噎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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