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趙爺什麽都不缺！

    在我無可奈何地當他麵更換衣裝的過程裏，那個大趙爺他又是狂傲地笑過一陣，隨後叫出高傲的一句。

    而忍著羞辱，我還是把自己穿了多日的一身髒兮兮的舊衣服給脫掉，並穿上了那件嶄新的粉色衣服。接下去，正在我很猶豫，猶豫自己要將換下的舊衣服保存到哪裏的時候，那個睡床上麵坐停著的大趙爺又發話了——

    大爺換衣服的時候，不是做樣子給你看了嗎？真的不知道那破爛兒該往哪裏擱嗎？

    我手提著髒兮兮的，與我新換上的幹幹淨淨衣裝相比我自己都瞅著嫌棄，都聞著惡心的衣裳，我聽著那個大趙爺的喊叫，我猛然回想起那日早晨的時候，那個大趙爺起床後出門之前，當著我麵將之前穿得泥巴巴也被我反胃噴吐出的肉沫骨泥潑灑得髒兮兮的外衣自如地揮脫下，並隨手大臂側甩，將其伴著呼呼啦啦的抖風聲給拋得縱貫那間睡屋以北的半空，最終嗖的一聲從我當時所在的位置額前頂空裏丟扔出了本就開啟著的窗外。想到了那裏，我結合著那個大趙爺的叫聲內容，我一下子若有所悟了，我忽然間明白那個大趙爺的本意了，我手臂使使力，正要像那個大趙爺曾經的動作一樣瀟灑自如地拋甩舊衣裝的時候，我眼睛隨著頭部微低而最後瞄視那舊衣裝一眼的時候，我卻突然間住手了，繼而我短時間內深深地愣神了！

    因為，當我看到那舊衣裝之末的一霎，我除了對那衣裝本身懷有一絲留戀之外，我的意識裏驟然間牽轉，轉到了不久以前，我的思緒也跟著極快地牽轉，一轉就轉到了那座悠久的沽園城中，轉到了龐城主的身邊。由於，縱然那一身被我抓摸滾爬過許多個晝夜的衣裝它髒得不能入眼，可以說臭得不能入鼻，但它畢竟是我離開沽園城之後，與沽園古城，與沽園城主相連相關的唯一之物。如果，我真的將其視如毛屑一般給如大趙爺所願而丟棄掉了，我的日後很可能就再跟沽園城，再跟龐城主沒有任何的關聯了。畢竟，那件舊衣裝也是我在沽園城中多少個日夜裏如影隨形之物，更是龐城主它賞賜於我的。

    再者，假如我真的將那舊衣裝給丟棄掉，那麽我的餘生裏更多，就完全歸屬於那個我又怕又厭的大趙爺了。從我已經順順從從地穿上了他粉色嶄新的衣裝，更從那個夜晚裏他將我霸占之後……

    ——扔個東西有那麽難嗎？是扔不動還是不知道往哪裏扔呢？大趙爺可是剛剛才喂過你肚子了的！

    突然之間，在我應該是短暫的沉思時間之中，那個睡房深處的大趙爺他大怒起來！他怒得讓我猝不及防，怒得讓我心驚肉跳，怒得讓我如夢初醒。他的怒叫聲音響過之後，我的全身緊張至極，我的兩隻手臂情不自禁地，不自覺地托著那整體的舊衣裝，高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