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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主?”蘇清音眉梢微動。
劍魂點了點頭, “形態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但我的正身在那石台上, 你去了就能找到。”
話音未落,蘇清音隻覺耳邊傳來微弱的誦經聲,劍魂漸漸消失, 她的眼睛慢慢張開,眼前是鬼王擔憂的臉。
血霧已經完全消散,劍塚內充斥著血腥味,地麵上是斷劍和人的殘肢,一片狼藉。原本對卻邪誌在必得的江湖好漢, 此刻都像癡傻一般, 脫力的癱在地上, 隻有少部分心智比較堅定的還能搖搖晃晃的勉強站立。
劍塚裏的劍不知曆經了多少歲月, 這殺陣也是異常凶險,又是破陣又是超度亡魂,鬼王著實費了些心神, 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此刻更白了。
“音兒?”
鬼王試探性的喚了一聲前世的女兒。
如此親昵的稱呼讓白玉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發現鬼王叫蘇清音名字的神態,眼神同從前有了明顯的區別, 高高在上、氣質冰冷的鬼王,這一刻竟多了一絲人情味。
“老爸, 其實我們一直都是一家人”蘇清音緊緊的抱著鬼王, 聲音有些哽咽。
鬼王慈愛的摸著她的頭, 心中千頭萬緒, “我知道,我想起來了。”
“真的?”蘇清音從鬼王的懷裏掙脫出來,激動的看著鬼王,果然在他眼中找到了那熟悉的感覺,“老爸,你什麽時候穿過來的?!”
“穿過來?”鬼王愣了愣,不明白她的意思。
“額”蘇清音頓了頓,“老爸,你是怎麽想起來的?”
“剛剛破陣的時候,突然想起成為鬼王之前的那些事,隻記得你和你的母親死於一場大火。”鬼王的眸子暗了暗,當年他剛好有事出了村子,結果回來的時候,整個村子已經化為一片焦土。
做鬼王之前蘇清音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那就是說,從未來穿過來的隻有她一個人嘍?可這樣也有些解釋不通,按照他們共同的回憶,鬼王打村子被火燒了之後就清心寡欲無欲無求的當鬼王了,禁欲係養成了幾百年,那她這輩子算哪回事兒?
這一輩子,她有個通靈的娘,操蛋的爹,原來這具身子是這倆人的閨女沒跑,那和鬼王這緣分扯得有點兒遠啊。難不成真應了那句老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表妹,你、你還好吧?”
蘇清音正琢磨,被這突然的問候打斷了思路,一扭頭,江至禮和江至誠看她的表情快哭了。
“表哥,說來話長,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出去後再做計較。”蘇清音安慰的笑了笑。
展昭指了指被鬼王暴擊的江芷婷和崇萬永,尷尬的對江家兄弟說道:“江小姐和崇公子醒來以後可能有話說,我先去看看他們。”
方慧茵看著蘇清音,眼神晦暗不明,她幾次想開口但咬了咬牙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心魔雖然會讓人失心瘋,但不會讓人失憶,方慧茵清醒後很清晰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什麽,想解釋卻怕欲蓋彌彰。
江至誠將她的表情默默的看在眼裏,心中苦澀。
蘇清音環視著修羅場一般的劍塚,想到和卻邪的承諾,她衝江至禮微微一笑,“大表哥,一會兒你出去後,偷偷的告訴大舅舅,卻邪還在咱們手裏,但不要聲張。”
“表妹,你的意思是”江至禮激動的看著她,恨不得馬上飛到江林的身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父親。
蘇清音點了點頭,從地上站起身,盡量撿沒人躺著的地兒,三步兩步的跳向金字塔形的石台。她的腳尖剛點到台階上,一陣嗡鳴聲響,一把渾身漆黑沒有護手的劍徑直飛來,蘇清音縱身一躍,將劍穩穩的接在手中,另一隻手掌輕撫劍刃,黑色的劍仿佛受了刺激不停的震動,整個劍身散發出幽幽的青芒。
接過劍的刹那蘇清音有些怔忪,這劍竟是夢中刺穿她的那把黑劍!
可現在這劍是認她為主的卻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鬼王欣慰的看著長大的女兒,通過認主他看得出來,選中她的卻邪也很滿意新主人。
劍塚內剩下的人已經清醒的差不多了,蘇清音微微皺眉,這卻邪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她帶出去可能不太妥當,她提著劍,向江家兄弟說道,“劍塚一個時辰後就要關閉,時間緊急,為了藏劍山莊好,一會兒我出去後,不管我說什麽你們都要配合我。”
“沒問題,表妹我相信你!”江至誠堅定的點了點頭。
“展大哥,襄陽王這陣法不靈,這會兒估計遁了,這裏的爛攤子暫時交給你,我先出去了。”蘇清音轉頭向展昭交代完,從地上抓了兩把灰抹到了臉上,黑黢黢的一片讓人看不清長相。
江至誠剛想問,就見她快步衝出劍塚,一出來盡量避開人群,見到大石頭和粗壯的樹木就是一頓狂砍,卻邪本身的威力加上她自身的幽冥之力,兩者疊加在一起破壞力驚人,她所到之處一片狼藉。
等她砍的烏煙瘴氣幾乎看不清人的時候,突然瘋魔似的狂喊:“哈哈哈哈,這把絕世好劍不輸給卻邪,老子這輩子找到這麽把靈劍,值了!藏劍山莊果然名不虛傳!”
喊完,便仰天狂笑,順帶著攪起砂石,借著煙塵土遁了。
江至禮和江至誠兩兄弟看著絕塵而去的表妹,表情跟被她砍過的石頭一樣,裂了。
嘖嘖,這硬廣植入的蘇清音自己都有點兒汗顏。
趁著搞破壞的檔口她風火輪似的往原來住的院子裏跑,真相大白,該解救一下被軟禁的小綠環了。
當她火急火燎的衝進院子卻發現院子裏靜悄悄的,半個人影都沒瞧見,她心裏納悶,軟禁不需要有人把守嗎?
從理論上來講,藏劍山莊為了名劍大會忙的焦頭爛額,這會兒應該沒空搞什麽守株待兔甕中捉鱉的把戲。
啊呸,自己怎麽能是鱉呢。
蘇清音吐了吐舌頭,躡手躡腳的在主屋周圍繞了幾圈,確定沒什麽埋伏才試探性的喊了兩聲,“綠環,綠環?”
她的聲音漸漸放大,然而依舊沒有人應答。
“軟禁在別的地方了?”蘇清音正尋思,一股子血腥味直衝鼻子,她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血衣皺了皺眉,覺得還是先把衣服換下來才是正經事兒。
確定沒人後,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推門而入,還沒等跨過門檻,扶在門上的手腕一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