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禮不可廢！”

    雖說秦梓肖是眼下的對手，但自己作為早到的人，出去迎接一下還是有必要的。更何況，唐韻初的父母也在他身邊，自己就算再不願意，也隻能當成恭迎二老。

    走出俱樂部大門，王毅凡落後唐韻初、顏儷半步。連打招呼，也排在唐韻初、顏儷後麵。

    “伯父、伯母...”

    唐正明、劉玉玲愣了愣，動作略微有些不自然，幹笑回道：“喲，小王來得蠻早的嘛。”

    王毅凡咧咧嘴：“嗬嗬...技藝不精，隻能笨鳥先飛。”說著，他又和秦梓肖打了個招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王毅凡總覺得：今天的秦梓肖，似乎比前段時間多了些和氣。似乎是勝券在握。就連“擺臉色”這樣最基本的示威手段都不對自己用了，隻是即平靜又淡然地說道：“不管今天的結果如何，王先生加油吧。”

    對此，王毅凡隻能點頭，“秦先生也一樣...”

    待兩位主角言畢，一行人不再逗留。由秦梓肖身後的一人引路、由唐正明沿途講道：“小王啊，之前在來得路上，我和唐唐他媽媽商量了一下，這三場比賽的順序就按‘騎馬’、‘比劍’、‘賺錢’排列，沒問題吧。”

    “嗯，伯父拿主意就好。”

    聽著他的回答，唐正明給了秦梓肖一個眼神，繼續道：“還有啊，這個...考慮到騎馬、比劍有一定的危險性，我看那...這‘騎馬’、‘比劍’的比賽點到為止就好，可千萬不要出什麽意外。說起來，你們都是唐唐的朋友，誰受傷了都不好...”

    王毅凡頓了頓，笑道：“伯父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

    他的話雖然是實話，但顯然是忘了聽到的人的感受，尤其是秦梓肖身後那幾人。所謂“主辱臣死”，這老板受了諷刺，他們就算心裏不在乎，表麵上也要裝成氣急敗壞的樣子。

    秦梓肖擺擺手，意指：“沒有必要和敗者計較”，但虧也不能白吃啊！於是，他想了想道：“王先生以前學過武術？”

    聽得此問，王毅凡臉不紅氣不喘，張口就來：“嗯，算是自學過吧。嗬嗬...反正是雕蟲小技，到時候還望秦先生手下留情。”

    “嗬嗬...”

    正想說話，前方的馬場忽然傳來陣陣馬蹄，“噠噠”不止。聽聲音，分明是騎得頗為熟練，已經到了能驅馬疾行的地步。

    側耳片刻，秦梓肖衝唐正明道：“唐叔叔，那馬蹄聲多半是馬君彥發出來了！”

    “哦？就是那個馬家的...”唐正明伸了伸手，指著身後的青山俱樂部方向道。

    “嗯！馬家的大少爺。”秦梓肖略微一笑，搖搖頭道：“這個馬君彥別的不好，就好騎馬、射箭。成天把自己整成古代人，還非要聲稱自己是馬超的後裔。嗬嗬...真是可憐了馬家太爺、馬家當家！這偌大的家產...除了這青山馬場，竟然沒一個入得了馬大少之眼。不過啊，他在這騎馬、射箭上的天賦倒是真的不錯，聽說他去年差點就被選進魔都的市隊。”

    說話間，一行人已是不知不覺地來到馬場旁邊。

    身為富家子弟，秦梓肖要在馬術俱樂部寄養個兩、三匹馬，絕對不是什麽稀奇事。至於裝備，那就更加別說了。但王毅凡不同，對他來說，除了馬嘴裏本來就有的韁繩，他可以說是樣樣都要租借。

    這樣的差距雖說對二人的比賽結果並沒有什麽影響。但就麵子來說，卻是不小的打擊。尤其是唐韻初、顏儷。她二人本就是女孩子，臉皮天生就薄。結果，還要被‘己方隊友’的表現給氣到。

    對此，顏儷就不禁怨道：“唐唐...這個王毅凡也太不爭氣了罷！連準備工作都不做，早知道這樣...我就站在秦梓肖一邊了。”

    目送著王毅凡上馬，唐韻初心底莫名生出暖意。這一刻，她隻覺體內的緊張、擔憂、驚疑、惶恐統統消失了，轉而變得平靜、變得安寧。

    春風拂過，那眼前騎馬之人的背影，就好像隱隱穿上了一件甲胄...

    鬼使神差般，唐韻初輕聲念叨：“夫君...”

    “嗯？”瞧著好友愣神，顏儷拍醒她道：“唐唐，唐唐...你怎麽了？”

    “啊？”唐韻初眨了眨眼，腦海之中的混沌隱隱遺留著兩個漢字。讓她不知所措，“我沒事...”

    見其臉色，顏儷還道她是緊張過度，不由握緊她的手道：“唐唐，你不用擔心。那個王毅凡雖然呆頭呆腦像個木頭，但給人的感覺比那個秦梓肖來得舒服，他應該不會騙人的。而且，看他上馬的姿勢，也不像是個新手，你就稍微...放放心吧。”

    聽完，唐韻初怪異地看她一眼，突然笑道：“顏顏，你剛開始不是說，要給秦梓肖加油的嘛！怎麽，今天這麽幫王毅凡說話？”

    “額...”顏儷俏臉一紅，眼睛一瞪，“我...我就是看他可憐，同情同情弱者！對，我這就是同情弱者！”

    “哦？是嗎？”

    經不住逼問，顏儷手指一伸，轉移話題道：“啊，比賽開始了！看比賽看比賽！”

    隨其話落，場中二人各驅座馬。一者身體前傾，腿夾馬腹，所呈之姿正是現代最標準的騎馬姿勢；二者微微站起，身軀律動，所呈卻是古代騎兵衝鋒陷陣之姿。動作雖似相近，然速度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多時，王毅凡已然抵達，而秦梓肖卻仍在半途。

    勝負已分！

    昂首看著王毅凡，唐韻初隻覺心中一緊。隨即鼻子一酸，眼角當即便濕潤了。

    隻是，她自己尚且沒有搞明白怎麽回事，其身旁的顏儷就大呼小叫道：“哇...王毅凡好帥！唐唐，唐唐，你看見沒有？他居然能像電視劇那樣讓馬前腳離地，好厲害啊！我又後悔了...”

    “...”

    是時，秦梓肖堪堪抵達。想他苦練了半月，輸給王毅凡已經不快，此時再聽顏儷的喊聲。頓時酸道：“王先生這一手...玩得很不錯啊！”

    王毅凡笑笑，“哪裏哪裏！‘盡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