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意見...”張琦抿著嘴唇，似乎忘記了幾個小時前吐槽王毅凡的人中正有自己，訕訕道：“王哥的支援很及時，時間也記得很精確。”

    “咳咳，視野也控製得很好。”

    耳聽張琦、餘慶這麽說，趙子棟驀地臉紅起來，“行行行，第一局是我的鍋。待會兒，我一切行動聽指揮，行了吧？！”

    ----------------------------------

    就這樣，從第二局訓練賽開始，替補隊的指揮權正式落在了王毅凡的手上。而他也沒有讓四名隊友找到任何的話柄，在他的指揮之下，原本沒有太大勝算的替補隊幾乎呈現出壓倒性的優勢。

    這種轉變，可以說是毫無征兆的。因此，一度引發了先發隊隊員們的質疑：

    “教練，對麵換人了吧。這前後的實力相差地也太多了！我不信這是一個隊伍。”

    “+1！最起碼，對麵的AD絕不是張昊。”

    “+2！對麵的上路也絕不是趙子棟！趙子棟是暴脾氣，他明明就是個耍雜技的，不可能過了一個休息時間就變成乖乖仔！！”

    索性，季一夕教練早就從手機中看到了張永年的信息，淡然回道：“沒有的事，對麵五人一個都沒換，隻不過是換了個指揮罷了。”

    “換了個指揮？”眾人聽得一凜，腦海之中冷不丁閃過一個念頭：“是王毅凡！！！”

    “絕對是他！”作為同樣的位置、同樣的身份，齊瑞的震驚絕對是隊員中最劇烈的一個。再加之，他原本就是替補隊中的一員，平日裏早已摸清那些瓜娃子的實力，他們可沒有誰擁有指揮能力。那麽這剩下的惟一一個可能性，無疑就落到了王毅凡頭上。

    念及此處，齊瑞倏然暗忖：這就是他的實力嗎，能激發隊友的潛力、能調動隊友的積極性，同時也能轉換隊友的負麵情緒...

    看著屏幕中渾然相異的“前隊友們”，他忍不住地緊張起來：趙子棟、張昊，雖說不是團隊毒瘤，但也是神經刀一樣的角色。一旦駕馭不住，很容易造成‘反噬’。可這王毅凡居然僅僅用一局遊戲和短短幾分鍾的休息時間，就從他們手中搶到了指揮權，並且一副駕輕就熟的樣子。這還是我認識的趙子棟、張昊嘛？這還是我們遊龍戰隊的替補嗎？季教練、張教練、徐哥、薑哥、劉哥、老板...咱們遊龍，好像來了個不得了的人物！隻是，我這先發的位置...

    或許，也正是因為齊瑞對“先發位置”的執念，讓他最終成了遊龍戰隊中僅次於王毅凡的存在。從‘個人操作’到‘團戰指揮’，從‘視野布控’到‘遊走支援’，在未來的年逾間，他幾乎時時刻刻都在向王毅凡討教著，且不管對方說什麽做什麽，他都會當成金科玉律、牢牢記在心中。直到王毅凡離開遊龍，他才以二十三歲的“高齡”登上自己的舞台。

    不過，這都是後話。

    且說這天，當全部的十二局訓練賽結束時。季一夕、張永年頗具默契地走出了訓練室/競技室。而留在訓練室/競技室中的遊龍戰隊隊員則是各自伸著懶腰，或收鼠標、或談比賽。

    “誒，我說王哥。你剛剛那局酒桶，實在是太神了。各種幾何桶，各種E閃，都快把我們‘鵝’打炸了。”

    說話之人約有一米八，腦袋頂上是一個標準的板寸，身上套著一件印有遊龍戰隊標誌的短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贏了比賽的關係，他看起來十分精神。然美中不足的是：他說話的語氣略微有些得瑟，甚至沒有顧忌身邊人的感受，明顯是個情商偏低的家夥。

    他不是別人，正是替補隊的上單趙子棟。

    好在，十二局訓練賽中，王毅凡有一大半都和和這個“一根筋”排在一塊，對他的脾氣、性格多少有了些了解，故而也沒什麽不適應的。

    繞了繞鼠標的鏈接線，王毅凡沒好氣道：“齊瑞哪有這麽容易被打炸，你忘了第五局、第八局了？”

    “...”趙子棟被說得一愣，隨即腦海中閃過數個鏡頭，渾身一激靈：“額...差點忘了，我們‘鵝’進步也不小。差點把咱們‘車隊’掀翻咯！”

    “嘿，可不是！”時李旭東剛剛收好裝備，在經過王毅凡、趙子棟時莫名地停下腳步，插話道：“不過，饒是‘鵝’使出了渾身解數，他都沒能從咱們‘王大腿’這兒討到便宜。估計...現在正自苦惱喲！”

    “咳咳...”標誌性地咳了咳，餘慶一邊離開自己的位置，一邊打招呼道：“那個...今天晚上我請大家吃宵夜，大家重新熟悉熟悉，怎麽樣？順便...給王哥接個風。”

    出人意料地，肖箭站起身道：“不行...”

    就在眾人麵麵相覷、競技室氛圍愈加凝重之際，他又憋出了後麵半句，“今天的宵夜，我來請！”

    “...”

    （最後一局訓練賽，由趙子棟、李旭東、餘慶、肖箭、王毅凡五人對抗林齊、張琦、閆繼山、張昊、齊瑞五人。人頭比為12-20。勝負關係為藍色方即王毅凡一方獲勝。）

    ----------------------------------------------

    是夜，由先發AD肖箭出資，請戰隊全員搓了一頓小龍蝦。

    表麵上是為了第一天訓練賽取得好成績而慶祝，實則是為王毅凡舉行的接風儀式。

    說是“接風儀式”，不如說是“示好大會”，或者“敬酒大會”、“自罰大會”...

    “示好”不用多說，乃是用在閆繼山、肖箭等人身上的（形容詞）。而“敬酒”、“自罰”則是趙子棟、張昊等人的特例。

    “王哥，啥也不說了，先前是小弟有眼不識泰山，還以為你就是個普通的路人玩家。沒成想...嗬嗬，小弟嘴笨，先幹為敬了哈！”

    “沒錯沒錯，我也幹了！”

    眼瞧著跟前平均年齡不足20歲的弟弟們拚命敬酒，這向來不會擋酒的王毅凡終於害怕了。“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咱能整瓶整瓶地吹嗎？誒，你們就不攔著點啊，這兩貨都喝得滿臉通紅了，要是影響了明天訓練，教練不得開罵呀？”

    “咳咳，王哥。我們這是受到一夕教練和張教練默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