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番外二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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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麽說, 能夠重新擁有身體, 徐白芷還是很滿足的。尤其是這具身體的各方麵都和她非常之契合, 如果不是有記憶在提醒她,她都會以為自己壓根沒死。非但沒死, 還好好修煉了幾百年,變成了個化神期大能呢。
仔細查探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內部, 連前主人半點兒的魂魄蹤跡也沒發現, 不知道是不是真因為受傷太重, 所以在不知不覺中翹辮子了。
能讓一個化神期大能昏迷這麽久的傷必然是不會太輕的,此時這具身體舊傷未愈, 又添新傷,徐白芷不得不認真的修煉起來,好能夠早日恢複。
徐白芷開始勤懇修煉, 不修煉的時候就到院子裏轉轉, 時不時的加固一下院子周圍的結界。
結界外麵似乎經常有人來找她,不過出於一種急於恢複自身的本能, 徐白芷沒做理會,權當自己不知道有人來找她。
身體恢複的稍微好了一些之後,徐白芷開始收拾起原主留下的東西,居然發現了不少的寶貝。
又想到平日裏原主也沒少給她那個徒弟送東西,徐白芷又將韓路的住處也逛了一邊,斬獲了不少好寶貝。
一個築基期的弟子,住處卻能夠隨意的擺放著許多寶貝,這令徐白芷不由有些咂舌, 再一次深深的體會到原主和她的不同。
她不是不能對人如此掏心掏肺的好,隻是前提必須是那個人值得。
而韓路,顯然並不值得她如此做。
整理寶貝的時候,一件看起來頗不起眼的寶貝引起了徐白芷的注意力。
那是一小段材質非常的特別的“枯枝”,形狀和樹木的枝丫一模一樣,甚至還有樹皮上的癤子和鱗片似的裂紋,顏色介於金銀之間,摸在手裏的感覺卻如同溫潤的暖玉。
徐白芷心裏一動,忽然記起以前看到過的一段記錄。
“萬年神木……非金非銀非玉,可洗筋伐髓,扭轉骨齡,重塑靈根,有起死回生之效。”
徐白芷握著一小節神木,驚喜不已,頓時有種“人在家中坐,寶從天上來”之感。
有了這節神木,她身上的傷很快就能好利落不說,以前的那些暗傷丹毒也盡可消解掉了。而且她是單木靈根,和神木屬性相和,用了更加事半功倍。
大喜過望之後,徐白芷微微冷靜了下來,開始回憶為什麽寶貝在手,原主卻將它束之高閣。
等看到記憶裏浮現出來的畫麵,徐白芷心情無比複雜。原主千辛萬苦的得了這麽個寶貝,卻一心想著留著給倒黴徒弟,又擔心倒黴徒弟一下子竄得太高,會失去平常心,所以才沒急著給,想等徒弟的心性曆練夠了再給他用。
徐白芷:“……”
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徐白芷想了一下若是原主還在,依照那倒黴徒弟的性子,等她給他用了之後,估計這段師徒情誼也就可以到頭了。
韓路那家夥可不是個知恩圖報的性子呀。
不然能在明知道原主和小師妹不和的情況下,還幹脆利落的倒戈過去,無論什麽事情都朝她身上潑髒水,譴責她不該“欺負”小師妹?
徐白芷考量了兩天,決定趕快找個地方把這神木給用了,省得將來要是她出了什麽意外,就便宜給不知道哪個王八蛋了。
說真的,徐白芷到現在都有種不真實感,有時候突然想起來自己那英年早逝的一段人生,都恍惚覺得在做夢,也分不清到底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所以徐白芷就有些討厭瞻前顧後的生活了,索性隨著自己的心意,怎麽高興怎麽來。
不喜歡倒黴徒弟就直接趕走,不想出門見到討厭的人,就直接弄個結界把自己保護起來。也不知道哪一天說不定夢就醒了呢,不如過得開心點兒。
申紅玉把院子裏的寶貝統統掃蕩一空,撤了結界,第一次踏出這個院子。
剛踏出院子,便衝過一個人來,抬頭一看,竟是薑生生,或者說,是屬於這個世界的薑生生。
薑生生皺著眉,有些不悅的道:“可算是舍得出來了。”
雖然已經從記憶裏得知了這個薑生生的德性,乍一聽他這麽跟自己說話,徐白芷還是下意識的抬手,一巴掌甩過去。
“啪——!”
一聲巴掌聲清脆又響亮,薑生生還從沒被這麽對待過,立刻就蒙了。他身後跟過來的兩個小拖油瓶也蒙了,本來要上前的動作僵住了,大約是沒想到徐白芷突然這麽彪悍。
“徐白芷,你瘋啦?”薑生生捂著臉,瞪著她。
徐白芷揉揉了手,覺得還挺爽,甩手又是一個巴掌。
薑生生簡直要氣瘋了,嘴唇都氣得發抖,攥了攥拳,到底沒還手。
即使這些年來徐白芷變得很討厭,但是過往那麽多年的情誼他心裏還是記得的,所以總是對徐白芷一忍再忍,這一次,也不例外。
雖然不動手,但還是可以小小警告一下的。
薑生生沉著臉,低聲質問:“你到底在發什麽瘋?別太過分了!”
徐白芷靜靜的望了一會兒他的臉,感覺手又癢了。
明明在那段被困住的漫長歲月裏,她曾經那麽的想念這張臉,可現在這張臉放在她麵前了,她卻隻有將這人狠狠揍一頓的衝動。
薑生生一張娃娃臉上明晃晃的兩個巴掌印,一左一右,十分對稱,他眼尖的瞅見徐白芷蠢蠢欲動的手,下意識的便後退了一步。意識到自己居然退了,臉色霎時間就冷了下來,配上那兩個巴掌印,模樣頗為可怖。
徐白芷撇撇嘴,回了一個冷笑。
兩個人之間氣拔怒張之際,一個清脆動聽的聲音插了進來。
“師傅,你疼不疼呀?”
徐白芷循聲一看,見了那張臉,立刻就愣住了。
像,真是像啊。
這個聲音清脆的少女,竟然長了一張跟她家小姑娘十分相似的臉,或者說不是和她家小姑娘相似,而是和小姑娘的娘親相似。
即使是在記憶中有所察覺,徐白芷看著少女嬌嬌俏俏的跑到薑生生身邊,抓著他的手臂,踮著腳一臉心疼的望著薑生生的場景,渾身仍舊止不住的發冷。
少女心疼的摸了摸薑生生的臉,轉過頭來埋怨的瞪了徐白芷一眼:“師伯,你怎麽能打師傅呢?”
徐白芷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的臉,嘲諷的望向薑生生。
“你倒是夠長情的啊!”
薑生生瞳孔一縮,下意識的想要解釋,但嘴唇動了動,卻什麽話也沒說出來。
畢竟當年徐白芷隻和那人相處了半個月而已,當時同他一起埋葬了那個人和那人剛出生的女兒,就再也沒有提過那件事了。
幾百年都過去了,他以為她早就忘記了的,沒想到她會突然想起來。
徐白芷簡直被惡心壞了。
即使麵前這個少女心機頗深,過去還給原主使了不少絆子,徐白芷一時也不由得有些同情她。
徐白芷幾乎是滿含著惡意的笑了,伸手捏著少女的下巴,湊近她的耳邊,輕嘲道:“真是可憐喲。這麽為你師傅著想,也不知道你在你師傅心裏究竟有幾分位置?”
她雖然做的是說悄悄話的樣子,可其實聲音並不小,薑生生臉色難看的出聲製止了她接下來的話:“徐白芷!”
徐白芷瞥了一眼薑生生那氣急敗壞的模樣,摸了摸少女的臉,憐憫的道:“明明生了這麽好看的一張臉,卻要被人拿來懷念別人,嘖嘖……”
薑生生青著一張臉,忍不住對徐白芷出了手。
徐白芷早就防著他,立刻便閃身躲開了。
遠遠的立定,徐白芷幽幽的看了一眼薑生生,一字一頓道:“你真讓我惡心。”
薑生生本來正震驚於自己竟然真的對她出了手,有些手足無措的想要道歉,卻不想會聽見這句話,霎時白了臉。
徐白芷說完了轉身就走,經過倒黴徒弟的身邊時,聽見他小聲的叫了句:“師傅。”輕笑一聲,曼聲道:“我們早不是師徒了。日後你好自為之吧。”
韓路眼裏一片懊悔,咬著牙追在徐白芷身後,可徐白芷一個化神期的大能,真要走,哪裏是他能夠追的上的,最後他隻能頹然的望著徐白芷的身影漸漸消失,也眼睜睜的見著自己光輝的人生離自己越來越遠。
若是沒有被放棄,他永遠也不知道,自己過去得到了卻沒有好好珍惜的東西到底有多麽珍貴。
徐白芷走後,薑生生無力的聳下肩,待少女叫他時,才滿含愧疚的望向少女。
他這眼神無疑是證明了徐白芷所言不虛,少女臉色一白,咬著唇垂下眼,纖細的身影搖搖欲墜。
就在薑生生不知道該怎麽向少女解釋這一切的時候,少女忽然仰起頭,盈盈的笑了,而後微微有些煩惱的道:“怎麽又弄成這樣了呢?師傅你怎麽就不跟師伯說,你是因為擔心她,才守在這裏等她出來的呀。”
薑生生有些出神,是啊,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他突然想到,似乎從百年前,他收了徒弟之後,徐白芷就變了,總是針對他的徒弟,讓他為難,慢慢的,他就有些不知該如何麵對她了。
每次一見麵,他首先要麵對的永遠是他徒弟被欺負了的事實,連個孩子都明白的事情為什麽她就不明白呢?
薑生生記得,其實一開始,他總是叮囑小徒弟,讓她讓著點兒師伯,不要計較,可是慢慢的,總是有她欺負了小徒弟的消息傳到他耳朵裏,小徒弟又總是一副懂事的樣子,他漸漸的就不好再讓小徒弟讓著她了。
少女見他怔怔出神,眼裏迅速露出絲不悅來,揚聲叫道:“師傅。”
薑生生被喚的回過神來,擺擺手,無奈道:“罷了,等她回來了,我再與她好好說說。不能總這般遷就她,她著實有些任性了。”
少女癟癟嘴,不依道:“師傅總是這樣,還說不遷就師伯呢,瞧瞧你的臉,都被她打成什麽樣了?”
薑生生摸了摸自己的臉,微微的刺痛感讓他的臉微微發燙,他抿唇解釋道:“她不是故意的。”
少女嬌嬌怯怯的聲音像隻黃鸝鳥,“知道啦知道啦,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薑生生一直等著徐白芷回來和她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可直等到百年過去,又百年過去,徐白芷再也沒回來過。
他以為會是場遲來的談話,結果卻是場永不會到來的談話。
那些他以為早晚有一天可以解釋清楚的事情,他再也沒有機會解釋了。
再見麵,早已物是人非。
幾百年後,某個角落裏,利用萬年神木提升了自己資質的徐白芷,聽到了薑生生要和他的徒弟成親的消息,思考了一番之後,決定回去看一看。
彼時,薑生生正在試喜服,感受到了房間外的氣息,激動的跑了出去。
徐白芷看見薑生生身上的喜服,抿了抿唇,挑眉問道:“你要成親了?”
薑生生一愣,有些不自在的垂頭看了一眼身上的喜服,低低的“嗯”了一聲。
徐白芷眯了眯眼:“和你那小徒弟?”
薑生生唇瓣囁嚅兩下,最後無力的點了點頭。
徐白芷問了這兩句話,轉身欲走。
薑生生連忙出聲道:“你別走!”
徐白芷沒回頭,語氣平靜的說:“我不喝你的喜酒。”
即使這個薑生生不是她愛的那個,但她永遠也不會喝名為薑生生之人的喜酒。
薑生生心頭澀然,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開口解釋道:“我……我喝了酒,酒後出了亂子。我得負責……”
徐白芷不期然想起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和薑生生的那兩場酒後亂性,冷冷笑道:“你倒是有責任感!一杯倒的人也敢喝酒,恐怕是早就存著要酒後做點什麽事兒的心思吧?”
薑生生本來想要去拉她的手頹然落下,低低道:“對不起。”
對不起?
該聽他說對不起的人早就沒了,此時他再說這話又有什麽用呢?
徐白芷從來就分得很清楚,這個世界的薑生生和另一個世界的薑生生她從沒有弄混過,她來,不過是為了了卻一樁心事而已。
事情一了,她便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她親眼見到,也親耳聽見了答案,就不會再有留戀。
薑生生怔怔的望著徐白芷遠去的背影,心裏無比想要留下她,卻最終隻能空落落的站在原地,見證著她的離開。
那麽多年,他滴酒不沾,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被一杯酒輕易打敗。
酒後的事他丁點兒都不記得了,可徒弟光著身子躺在他旁邊卻是事實,他隻能負起責任來。
也許很多年前,他便錯了。
不該因為她的步步緊逼而退卻,更不應該因為那張相似的容顏而心軟收了徒。
他並沒有她想的那麽齷齪,他隻是想起了當年那個夭折的嬰兒而已,他們曾經許諾要照顧那個嬰兒,可那孩子在她母親去後不過半刻,也就隨之而去了。
他隻是想彌補一二,可他卻沒辦法將這些與她說出口,畢竟,她已經忘了當年那段事,並且那個時候,還因為他說喜歡那個人的玩笑話而計較了許久。
哪成想,忽然有朝一日,她又記了起來。
一步錯,步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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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白芷對薑生生是有著些許心結的,見完了人,慢慢的也就放下了,一心撲在修煉上。
幾百年後,徐白芷迎來了大乘期的雷劫。
雷劫過後,估計是萬年神木的殘餘力量在作怪,徐白芷發現自己的骨齡變小了。不僅如此,她還發現自己似乎被雷轟到了另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地方白霧茫茫的,上下都是長長的台階。
徐白芷想要動用靈力離開這裏,卻發現自己的靈力被壓製住了,她隻好一步步往上爬。
看著挺長的梯子,爬了沒多久就到頭了,然後她就聽見有個聲音“咦”了一聲,揚聲道:“第一名!”
徐白芷調動了一下身體裏的靈力,發現自己身體裏的靈力十分澎湃,明顯比大乘期要厲害,猜測自己這有可能是飛升了。
便循聲問道:“仙長,請問這裏是?”
那聲音嗬嗬笑了兩聲,連道不敢當,很快聲音的方向便顯出一個人來。
徐白芷一瞅,才築基期???
她心頭有些狐疑,又搞不清自己這到底是在哪兒,便跟著這個人走。
走了一陣子,眼前便出現了一群人,為首的那人——是薑生生那個王八蛋?
徐白芷訝異的盯著那個形似薑生生的人看,等那個人瞅過來,頓時明白了,這就是薑生生那個王八蛋!
和自己有過兩夜情的那個!
她這是又回來了?
上首前薑生生,現改名叫薑白的人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看,心道:哪個膽大包天的臭小子竟然敢盯著本長老看?
結果一瞅,呦,好麵善好俊俏的小姑娘呀!
於是大手一揮:“這個徒弟我要了!”
徐白芷見了薑白,還沒激動兩秒鍾呢,就聽見他要收自己為徒,查看了一下他的修為,喲,還沒自己高。
徐白芷樂了,一臉乖巧的跟薑白回了他的地盤。
薑白要喝拜師茶,徐白芷倒了一杯滾燙的茶,全灑他身上了。
薑白心裏哇哇大叫,麵上還要一本淡定的安慰看起來慌慌張張緊張得不得了的新徒弟:“沒事兒,師傅不疼。”
徐白芷一聽見師傅這兩個字,心裏就想起了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經曆,然後就很來氣,立刻又倒了一杯熱茶,再次澆他身上了。
薑白一個快合體期的大能,也不至於被澆出什麽毛病來,但真是疼啊,齜牙咧嘴的表示徒弟弟你辛苦了,師傅不喝茶了。
徐白芷“第一次”見“師傅”,就給薑白留下了笨手笨腳的印象。
薑白也不好跟一個小丫頭計較,好多次她闖了禍,還任勞任怨的跟在她後麵收拾爛攤子。
每次薑白火氣都冒到嗓子眼裏了,看見徒弟弟那張小臉蛋,和那無辜的小眼神兒,隻好乖乖的咽下去。
尤其是每次這笨徒弟還一臉無措的問:“師傅,白芷是不是做錯了什麽啊?”
薑白內心幾乎是要吐血的,好巧不巧的,這人長得和他喜歡過的女人像也就罷了,名字也一樣,要不是骨齡不對,他幾乎都以為是徐白芷回來了。
不過薑白收這個徒弟倒沒動什麽旖旎的心思,主要是這麽一張小臉,要真把她放外邊了,出點兒啥事,他也覺得不能忍。
不過等徒弟慢慢長大,越來越像他喜歡的那個徐白芷了之後,薑白就有點心塞了。
無他,這笨徒弟老是瞄上那些長得好看的師兄弟。
頂著這麽一張臉,卻跑去追別人,薑白怎麽都有種他喜歡的那個徐白芷要給他戴綠帽子了的感覺。
終於,笨徒弟失戀了,哭得可傷心了,薑白一邊安慰她,一邊心裏還有點小高興。
結果高興沒多久,晚上他躺在床上正打算睡覺呢,笨徒弟突然闖了進來,哭哭啼啼的爬上了他的床,扒了他的衣服。
薑白哭唧唧的反抗,絕望的發現自己居然反抗不了。
笨徒弟在他身上動作著的同時,還哭著說:“師傅,為什麽他們都不喜歡白芷?白芷不好嗎?”
笨徒弟舔了舔他的喉結,傷心著自己被拋棄的事實,哭的泣不成聲。
薑白突然感覺自己竟然變成了笨徒弟失戀之後的發泄工具,有點酸,有點澀,還有點爽歪歪。
笨徒弟發泄完了,薑白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感覺自己就像個破布娃娃。等到自己終於可以動了,他抱著被子飛快的縮在牆角,一臉絕望的望著笨徒弟。
笨徒弟見了他的樣子,剛剛止住的哭聲,又控製不住了,哭著上來扯他的被子,薑白想反抗,絕望的發現自己又動不了了。
一夜半點不和諧的過去,薑白內心幾乎是崩潰的。早上醒來之後,差點就撿起自己丟了好幾百年的小手絹嚶嚶嚶哭著跑出去了。
然而他畢竟是個成熟的男人了,幾百年了,該放下的差不多要放下了,於是他嚴肅地喚了笨徒弟的名字,打算和她好好談一談。
結果笨徒弟抹著眼淚,一臉愧疚的道歉:“對不起,師傅。我昨天就是喝多了,太傷心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在意啊,昨晚的一切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薑白:“……”
我的內心有點大複雜,還有點想哭。
而且徒弟弟你就算不想負責,也不要扯到喝多了上啊!
半點兒酒氣都沒有,你騙誰呢?!
過去就過去吧,有什麽大不了的,男人嘛,就當是被咬了口算了。
薑白曆經千辛萬苦,糾結了好幾個月,終於給自己做好的心裏建設。
結果笨徒弟在他糾結的這幾個月裏,重新瞄上了一個帥師兄,並且再次失戀了。
夜裏,薑白給自己屋子下了幾道結界,還多此一舉的鎖了門。
然而,並沒有卵用。
笨徒弟輕輕鬆鬆的穿越了好幾道屏障,爬到了他的床上,哭了一夜。
薑白再一次在她的哭聲中變成了破布娃娃。
第二天,笨徒弟再一次重複了那番讓一切隨風而去的話。
薑白:“……”
我的內心毫無波動……個屁!
就是想打人!
過了幾個月,薑白剛恢複點兒,驚恐的發現笨徒弟又失戀了。
夜裏,笨徒弟爬到他床上的時候,薑白哭唧唧的想要抽出八十米大刀砍了笨徒弟。
笨徒弟輕輕鬆鬆的繳了他的武器,讓他再次變成破娃娃。
薑白:“……”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如果我當初不收這個徒弟,我就不會落到這個絕望的地步,如果我不落到這個絕望的地步,我還能開開心心的懷念從前。
然而,有個不知道為什麽武力突然變得格外厲害的徒弟,薑白又能怎麽辦呢?
隻好當個破布娃娃咯!
:)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千多了,快誇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