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人設四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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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鹿梨在王府住下之後, 申紅玉的生活就變得格外的多姿多彩。

    每天看看鹿梨懟這個懟那個,都覺得特別的佩服她。這姑娘似乎天生少了一根名叫思考的筋,不管不顧的, 從來不會擔憂別人會不會記恨她或是別的, 生活的無憂無慮的。

    申紅玉最佩服她的一點, 還是這姑娘有韌性。

    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練武,練到日上三竿,練出汗時,便用袖子豪邁的一抹, 對什麽事都是滿不在乎的樣子。

    申紅玉是個愛睡懶覺的人,和鹿梨在一起久了,尤其是每天一起床時鹿梨都差不多要收功了,也就有些不好意思在這麽懶下去了。

    有次心血來潮,便和鹿梨說想要跟她學武,不要求學的多好, 能夠保護自己就行。

    鹿梨當時隻是平靜的看了她一眼,直白的敘述道:“得早起才行。”

    申紅玉起初滿口說好,又思及自己平時的惰性,便補充道:“那你以後來叫我起床吧, 我怕我起不來。”

    鹿梨點點頭, 說:“明天我去叫你起床。”

    結果第二天, 申紅玉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一把從床上薅起來了。

    還以為進賊了呢,結果睜眼一看, 是鹿梨。

    “鹿梨,怎麽啦?”申紅玉揉揉眼,還沒想起來昨天那茬兒,睡眼惺忪的問。

    鹿梨簡潔明了的說:“起來練武了。”

    申紅玉腦子慢慢清醒了,而且是自己承諾的事,這個時候也不好意思再犯懶了,便說:“那你等我一下,我先穿衣服。”

    匆匆忙忙套好衣服,跟著鹿梨走出房門,好嘛,天灰蒙蒙的,都還沒亮呢!

    第一天開了個頭,看著申紅玉那軟趴趴的架勢,鹿梨全程緊皺著眉,到最後結束了都沒有鬆開。

    申紅玉光蹲馬步就蹲了一整個早上,中間鹿梨不停地矯正她的姿勢,每次矯正好,她堅持個三五分鍾,一轉眼,又變了形。

    練完了,申紅玉也不好意思問對方自己表現的怎麽樣。

    鹿梨大約是已經放棄了評價她的表現,隻說了句:“得換衣服。”

    申紅玉一愣,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輕薄柔軟的布料全貼在了身上,濕噠噠的,像是從水裏剛撈出來一樣。反觀鹿梨的,一身粗布短打,雖然也汗濕了,卻幹淨利落不少。

    申紅玉說:“好。”

    讓人趕製了一身簡便的衣服,晚上放在了自己床頭。

    次日,鹿梨再來薅她起床的時候,申紅玉混混沌沌的爬起來,換上衣服,再次開始了晨練。

    一日日的,竟慢慢堅持下去了。

    起初也想過也放棄,結果她倒是想放棄呢,鹿梨根本不同意,頭一天弱弱的說好了第二天不來了,鹿梨第二天仍舊虎著一張臉將她從床上薅下來。

    再後來,她自己也覺出練武的好處來了,身體養成了早起的慣性,到了那個時辰,不用叫也能自己起來了。

    日月如梭,轉眼不知不覺四年就過去了。

    當年瘦弱的小姑娘長成了風姿綽約的少女,昔日蠟黃的豆芽菜變成了嬌豔水嫩的百合花。

    這日,安王府內格外的熱鬧起來,一片喜氣洋洋之態。

    申紅玉提著裙擺匆匆從王府裏出來,精致秀麗的麵容上帶著歡喜的笑容,一邊走,一邊招呼道:“鹿梨,快點兒。”

    鹿梨其實就緊緊的跟在她身後,隻是她心思全飛了,所以沒注意到。

    邵星波一年前奉命探望邊關將士,兼押送軍餉到邊關,這一去就是近一年。

    今日是邵星波回京的日子,申紅玉一年沒見到他,這時候自然格外的激動。

    離城門還有好一段距離,申紅玉遠遠就看見黑壓壓的一片朝這邊來了。

    申紅玉當機立斷,拉著鹿梨上了旁邊的酒樓二樓。

    一隻幾百人的軍隊慢慢的走近,申紅玉一眼看見為首騎在馬上的那個人,麵容似乎有了些微的變化,但樣子卻還是熟悉的。

    這支軍隊裏的兵大多都是京城人士,此番離京押送軍餉,一去一年,也有不少收到信兒的家人前來尋人。

    因此,軍隊行過的時候,就有很多人再喊人,偶爾有小兵聽到自己的名字,抬起頭,在兩邊搜尋一番,看到人了,回個笑臉,讓家人看見自己,又安靜的融入到整支軍隊裏了。

    申紅玉瞧的熱鬧,心裏一動,便扒著窗欞,朝他喊:“**!**!”

    才喊第二聲,邵星波便心有所感似的,唰地抬起頭來,一眼盯住了她。

    邵星波的麵容較幾年前成熟了許多,棱角分明,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的時候,便有一種危險滋生。不過當他笑起來的時候,卻又顯得很溫柔,讓人如沐春風。

    此刻,他沉靜的麵容透出些許動容之色,礙於場合,他隻是抿唇微微笑了笑,便收回目光,目不斜視的駕馬離去。

    如果不是握著韁繩的手背因為用力而繃出根根青色的血管,他表現出來的平靜一定會更加真實。

    見邵星波領著軍隊往皇宮的方向去了,申紅玉收回遠眺的目光,激動的心情稍稍平複下來。

    雖然過不多久,他們就能在王府見麵,可意義終究是不一樣的。

    就像來街上尋找親人的這些人,多早晚都能看見自家孩子,可還是來到這裏等待,追尋,想要第一時間確認他們的平安。

    “走吧,我們回去。”

    申紅玉轉身,攜了鹿梨的手,打算回去。

    兩人剛出酒樓,迎麵裝上一堆妙齡男女。

    申紅玉微微一愣,喚道:“姣姐姐?”

    鹿梨這些年跟著她一起,倒也學了不少為人處事方便的東西,恭敬行了一禮,叫道:“昌平公主。”

    昌平公主也沒想到會這麽巧,竟然在這兒遇到了兩人,略一思索,便明白兩個人到這裏來的目的了,笑道:“盼盼到這裏來看三哥?”

    昌平公主芳名姣姣,容貌生的異常豔麗,跟她母妃孟貴妃的清雅簡直是兩個極端,不過卻是相同的漂亮,母女兩個都是頂尖的大美人。

    申紅玉和昌平公主交情挺好,一個月也能見上幾次麵,偶爾還會一次逛街遊玩。

    昌平公主跟著邵星波叫她盼盼,她則是叫她一聲姐姐,也算是順著邵星波的關係叫的。

    申紅玉點頭說:“是啊。”

    又見她身邊有位陌生男子,一尋思,心裏便有了譜兒。

    曼聲問道:“這位是江公子?”

    昌平公主身邊的年輕男人瞅了她幾眼,目光流連在她臉上,看的申紅玉微微皺起了眉頭。直到昌平公主麵露不悅的踢了那男人一下,他才恍然道:“哦,是。你知道我?”

    申紅玉對兩個人之間的小動作權當沒看見,表情卻微微冷了下來,淡淡道:“聽昌平公主提過幾次,猜的。”

    “是……是嗎?”

    男人溫雅的麵容上浮現了微微的紅暈,下意識的朝昌平公主看了一眼,昌平公主與之對視的時候,亦是兩頰生暈,眉眼間含著絲絲情意,就有一股曖昧在兩個之間縈繞。

    申紅玉心生離去之意。

    如果不是先被那男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以她和昌平公主的交情,這時候肯定要留下來調侃幾句的。往常她早聽昌平公主說過這個名叫江一清的年輕男人,心裏還頗有好感,這時候卻隻剩下尷尬了。

    等兩個人雙雙紅著臉別過頭,申紅玉忙道:“姣姐姐,江公子,我還有事,必須先離開了。”

    昌平公主倒沒因為先前江一清盯著她看,而對她產生什麽不悅,但也明白她的心思,邊點頭道:“去吧。”

    申紅玉道一聲:“再會。”領著鹿梨匆匆走了。

    等申紅玉走了,昌平公主才斜眼睨著江一清。這時候,江一清還在望著申紅玉離去的背影發呆。

    昌平公主見他非但沒看向自己,反而直勾勾的盯著申紅玉離去的方向,心下來氣,陰陽怪氣的道:“怎麽?人影兒都沒了,還看呢?”

    江一清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笑。

    昌平公主擰著眉,豔麗的眉眼顯出幾分淩厲來,沉聲道:“江一清,你什麽意思?”

    不等江一清回答,她厲聲道:“盼盼今年可才十四,足足小了你五歲!還是個半大孩子呢!”

    昌平公主是個拎得清的人,即使真如她所想,江一清禽獸不如的看上了一個半大小姑娘,她也隻怪自己眼瞎,充其量就是用鞭子抽死江一清,跟小姑娘可沒多大關係。

    江一清根本沒注意到她所強調的真正意思,反而神情恍惚的呢喃道:“十四歲?”

    昌平公主見他這副傻傻的模樣,差點兒沒氣炸了,反手就是一巴掌,大罵道:“江一清,你個王八蛋!”

    打完了,甩袖就走。

    江一清呆呆的捂住臉,被打了都還有點雲裏霧裏的,眼睛著昌平公主快走遠了,連忙追上去。

    “唉,昌平!”

    他委屈巴巴的將整件事情在心裏過了一遍,呆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昌平公主到底為什麽發的火,連忙拉住她華麗的衣袖,解釋道:“你誤會了!”

    昌平公主冷笑道:“我誤會什麽了?”

    江一清長歎一口氣,說:“我是看她麵善,長得特別像一個人!”

    昌平公主心裏狐疑,並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說辭,但依照往日對他的了解,隱約也覺得自己可能誤會什麽了,便問道:“像誰?”

    江一清幽幽吐出兩個字:“家母。”

    作者有話要說:  即將開啟認親大會。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