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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好大的陣仗啊。”

    古在天空上向下看著，就看到入目處的平原範圍內幾乎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與各種雜色盤旋。

    這些黑色與雜色，就是獸人的軍隊洪流。

    到目前為止，已經有超過上億的獸人圍住了鋼鐵堡壘，其中自然有很多的普通獸人，就和鋼鐵堡壘還是礦山堡壘時，第一次圍攻戰役參與的那些獸人差不多，大多其實都是各個城市城鎮的平民，這才是數量最多的一群，而其中職業軍人並不多。

    但是當獸人集群的數量上億後，縱然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平民，但是職業軍隊依然成建製的出現，光是古所看到的就有上千隻大大小小的成建製軍隊，而且其中更有諸多獸人甚至古獸人中有名的精銳軍隊，或者強戰種族，比如古獸人長毛猛獁族重步兵，每一個士兵都有十五米高度，渾身精鋼板甲，手中武器至少都有十米長度，雖然數量隻有三千名左右，但是其威勢卻足以匹敵百萬大軍，這可是古獸人中的強戰種族，論單兵戰力與戰場衝襲力，也隻僅次於比蒙巨獸獸親，可是比蒙巨獸太少了，這裏上億獸人雲集，全部比蒙巨獸獸親加起來也不過三百之數。

    論得戰鬥力，這些長毛猛獁族重步兵，每一名的戰鬥力至少都有三階超凡戰士的實力，除了他們大多是凡物以外，沒有超凡能量等因素，但是身體強度與身體素質，足以讓他們硬拚三階超凡戰士而不輸，而且他們真的是武裝到了牙齒，渾身附魔精鋼板甲，手提附魔十米巨型重武器，隻要在戰場上奔跑起來，他們就是當之無愧的戰場霸主。

    除了這種堪稱戰場霸主的長毛猛獁重步兵以外，更有月狼族輕騎兵，雷犀族衝鋒重騎兵，犛牛族重步兵，比蒙族戰士……等等強戰種族與強戰部隊。

    至於別的常規正統軍隊數量，也至少在近千萬左右，這可不是那種在戰潮影響下就會瘋狂猛衝的平民，這些軍隊往往在戰潮前都屬於各個城市，各個領主的私人軍隊，全部都是屬於脫產的職業軍人，那怕是在戰潮影響下，他們也往往有著紀律與陣列，不會盲目的就發動衝鋒，但這才是最可怕的，既有著戰潮影響下的無懼生死，與越死越強特性，又有著軍人的戰鬥技巧與戰鬥紀律，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事實上古和張好煥他們都不知道，當戰潮出現時，獸人領地周邊已經被清洗一空，獸人全麵出擊，大大小小的城市被毀滅了至少上百座之多，更與三個大族強族發生了局部戰爭，其中更是將精靈族的王室首都都給打了下來，可以說，獸人戰潮的影響已經開始向著整個洪荒大陸擴散開來，已經有諸多的大族強族將目光投射向了這片區域，而且這些大族強族已經開始了備軍以待。

    古看著下方的這無數獸人，他雖然麵色冷淡，更仿佛不屑，但是心中的警惕早已經提升到了頂點。

    那怕他還沒有開始攻擊，僅僅隻是在高空向下看去，都讓他感覺到了淡淡的威脅，那是集群數量到達某個臨界點後所產生的巨大威脅感，一旦他敢親自對下方的獸人軍隊進行直接攻擊，那麽天雷立降，或許一發兩發都打不死他，但若是連綿不絕的天罰青雷轟擊，那他便是有著黑色火焰進行複原，下場也隻可能是灰灰。

    （看來以後的戰爭，軍隊還真是重要，高階超凡重要，軍隊也同樣重要，而且我有一種感覺，我若是在在鋼鐵堡壘內使用這戾炎對獸人大部隊進行攻擊的話，我受到的反噬將會降低，不過我們這邊的人太少了，所以降低幅度很小，若是我這邊也有百萬千萬軍隊，那估計除了凡人大戰，更有著高階超凡的混戰在其中……）

    古略微思索了一下，那場景他卻無法想象，不過他有一種預感，或許未來這樣的場景將會頻繁發生。

    當外圍的獸人軍隊數量突破到了一億五千萬左右時，在當天中午時分，第一輪攻擊終於是到來。

    首先出場的並不是前兩次圍攻戰中出現的場景，並沒有漫山遍野的低級獸人開始衝擊，事實上，這次圍攻鋼鐵堡壘的獸人集群們非常小心，他們甚至連金屬地麵都沒有踏上，駐地營地也都建立在上百公裏外……雖然那裏也是高斯大炮的射擊距離內，但是獸人們可不知道，而這已經是非常謹慎了。

    第一輪出場的是投石車，看起來非常原始的大型投石車，操縱這些投石車的也都是一些低級獸人，偶爾有幾個高級獸人或者古獸人做指揮，間中有少許獸人的法係職業者。

    這些投石車的實際射程最多隻有兩三百米而已，但是有了魔法加持的情況下就不同了，根據加持魔法的強度，射程可以超過千米甚至最高可以達到近萬米，隻是威力就別想要有多強罷了。

    不過這本身就是試探，這些獸人們對於科技持有非常大的警惕，可以說獸人戰潮最大的克星其實就是科技流，這在舊時代的萬族大戰末期時有著足夠多的案例，正因為如此，舊時代的獸人與古獸人才萬分痛恨所謂的文明與科技，甚至因為吃虧太多太大，以至於視文明與科技為死敵，連己方都不發展文明與科技了。

    這時候，這些投石車都被加持了高階魔法，數千架投石車都遠遠的布陣在萬米之外，數千架投石車同時發射，數千塊巨大岩石淩空飛來，這情景也可以堪稱壯觀了。

    可是這絲毫沒什麽卵用，現在的鋼鐵堡壘可不是之前的礦山堡壘了，全合金造的戰壕與防禦工事，別說是投石了，便是大威力炮彈都砸不爛。

    在陣地中的原始人類們分化為了兩種不同的反應，其中大半的原始人類們雙眼發直，兩腿打顫，看著那投石飛來，那怕他們頭頂上有著堅固無比的防禦工事，這些原始人類們依然是有不少人叫喊出聲，甚至還有幾十個人直接拋開手中的槍械開始向後逃跑，然後還沒跑出幾步，立刻就有早等著的原始人類士兵冷笑著上前，輕鬆將他們打翻在地，然後直接拉到旁邊的柱子上捆綁起來，最先拋下槍逃跑的十個人直接槍斃，而剩下的人則被鞭子抽打。

    與這大部分的原始人類們不同，還有大約占據士兵人數三分之一的原始人類士兵們，他們沉默寡言，隻是握著槍械靜靜的看著投石落下，在金屬地麵上，在防禦工事上，在周邊的金屬峭壁上撞得了粉碎，而他們連眼睛都沒多眨一下，各個都是沉著冷靜，甚至還有一些原始人類們從懷裏掏出了一些東西放到嘴巴裏嚼著，有甜草根，有一些幹果，還有一些壓縮幹糧什麽的。

    原始站在後方看著這一切，他看著那三分之一左右的士兵們不停點頭，又厭惡的看著那些左右張望，臉色蒼白的原始士兵，至於被槍斃的那十個人，他甚至連多看一眼都沒有。

    “……不需要這麽暴力，是吧？”

    北冥鯤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原始身後，他就看著那些被鞭打的原始人類士兵道：“我們隻是時間不夠，不然連那十人槍斃都不需要，軍隊是需要養和練的，至於戰鬥則是質變的過程，就如同你所看到的那些金屬，冶煉出來之後還需要淬火，還需要捶打，還需要鍛造……”

    原始就回頭說道：“可是隨著科技的進步，這些過程全部都不需要了，按照工程師的說法，隻要有足夠的能量，我們甚至可以虛空造物都可以做到。”

    “呃，我就是這麽一說嘛。”北冥鯤有些尷尬的道：“總之，那些才加入的原始人類們，他們隻是被殺怕了而已，隻要讓他們麵對獸人的戰鬥，告訴他們獸人其實也不過如此，他們隻要有武器，有組織，敢戰鬥，獸人在他們麵前不過是渣渣，這樣戰鬥下去，活下來的就被淬火完畢了，他們就有了敢戰之心，比如你看那些老兵們，他們現在可是一點都不怕獸人了，所以啊，你之前的做法太過殘酷了。”

    原始沉默半響，這才說道：“我承認之前我有些太過心急，但是我並不認為這是殘酷，這些日子我也聽那些禁地人類們談起過一些思想，內部肅清無論在任何時候都需要，我願意作為內部肅清的一把刀，那怕是引得萬人恨，也好過讓那些異族屠殺吾族。”

    北冥鯤歎了口氣，他看著現在的原始，莫名想到了丞相子牙。

    認真說起來，兩人的思想是非常接近的，隻是子牙作為智者，在許多時候更加懂得利弊，他的理想也更為浩大，所以那怕是恨不得將萬族第一時間全部殺光，他也願意聽從大領主的命令緩緩圖之。

    而原始則不同，他的自毀傾向太甚了，已經到了隻要有機會就會立刻下手的地步，不過好在原始還有著理智，雖然是瘋狂的理智，但是好歹他對自己人還是有少許底線的，這底線就是千萬不要涉及到萬族，比如同情萬族，包庇萬族，或者是恐懼萬族什麽的，有著這些思想的人類在原始這裏已經不被看作人類了。

    至於他自己……隻要能夠毀滅萬族，他怎麽樣都無所謂，這一點倒是與子牙完全相同。

    另一邊，投石器所投射的數千枚巨岩完全沒有效果，根本沒有出現什麽防禦工事倒塌，防禦牆麵崩壞的情況，甚至巨岩砸在地麵，連明顯的凹痕都看不大出來。

    連續投擲了十輪左右，大部分的投石車都已經散架，當下就有命令傳遞而來，將這投石車給緩緩拉回，然後再一次出現的就是魔晶炮了。

    作為流傳最廣的科技含量武器，那怕是獸人這邊也都是有的，雖然質量與性能肯定比不得有科技的大族強族，但是威力方麵其實相差不大。

    而魔晶炮的射程通常在四五千米左右，這就必須要踏上那金屬地麵才行了。

    同時魔晶炮的造價可就貴了，比投石車什麽的貴上百倍不止，所以第二輪的魔晶炮數量隻有四百多具，這肯定不是獸人集群大軍中魔晶炮的總量，但是現在也隻是試探階段，這四百多具魔晶炮推出來後，就由大量的低級獸人混雜著作為指揮士官的普通獸人與少量高級獸人，以百人小隊規模為一具，開始向著金屬地麵上行去。

    這些小隊的行走速度並不快，而踏上金屬地麵開始，他們就已經在高斯步槍的有效射擊範圍內了。

    隻是張好煥依然命令保持靜默狀態，這些都不過是試探罷了，光是擊殺這些獸人，性價比來說完全是浪費彈藥，要知道包圍鋼鐵堡壘的獸人集群數量超過了一億五千萬，而且還在時刻增加著，與鈞的約定時間則是十日後的第一束陽光出現時，他們還有著漫長的戰爭要打呢。

    至於魔晶炮的威力……或許對於岩石質的城牆來說，魔晶炮是大殺器，甚至是用化泥為石的魔法加固後的花崗岩城牆，都無法抵禦魔晶炮的威力。

    但這些獸人麵對的可是科技代差至少兩個位階的碾壓，在高階超凡被古所抵擋的現在，他們妄圖用魔晶大炮來打破防禦工事，這根本就隻是做夢，這些全合金防禦工事的防禦指標，可是能夠對標傳奇位階段攻擊深度的啊。

    數百具的魔晶炮逐漸靠近，然後轟擊過來到來，一道道魔晶炮所噴射的能量束轟在了前方的防禦陣地上，看著威力極大，仿佛立刻就可以貫穿防禦工事，但其實當爆炸消散後，防禦工事上的傷痕少得可憐，隻有少許的焦黑，少許的裂紋，連多一些的深坑都沒有出現。

    而這一番射擊轟炸直接持續了數十分鍾，每一具魔晶炮都轟出了至少二十來發的攻擊，直到這數百具魔晶炮所攜帶的靈石或者高濃度魔晶都被消耗一空，陣地上除了看著焦黑狼狽一些，也就隻有幾個人類士兵運氣太差而被震暈了過去，沒錯，不是被炸死，而是爆炸的震蕩恰好穿透了防禦工事的薄弱點，以至於他們被震暈了而已。

    這種情況顯然超出了獸人們的理解。

    在他們的認知中，類似魔晶炮一類的武器，其實是已經可以傷害乃至殺死超凡者的武器了，若是數百門魔晶炮齊射之下，便是傳奇強者稍微大意都會被重傷乃至殺死。

    而這數百門魔晶炮齊射二十多輪，居然連這鋼鐵堡壘最外圍的防禦陣地都沒有打破，甚至都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傷，這情景不但讓操縱魔晶炮的獸人們驚駭不已，在後方一直觀望前線的那些指揮官們也都是大驚失色。

    很快的，這些魔晶炮部隊撤退了回去，而獸人集群大軍中的那些指揮官，古獸人，超凡者，領主貴族們，他們也都發現了觀望這一切的獸人軍隊有了士氣下降的征兆。

    雖然有著戰潮，但是兩輪試探所得到的結果卻是敵方毫發無傷，而沒有上戰場的圍觀部隊們，他們的戰潮影響其實不大，從而產生士氣下降是絕對有可能的。

    而這就無法容忍了，這幾乎就是一種方向戰潮反噬一般，若是繼續試探下去，說不定還真會出現這種情況，而高高在上的那些高階超凡者，以及大貴族之類，他們是不可能讓這種情況發生的，戰潮對他們來說是機會極為難得的登天之梯，他們不可能讓戰潮失效，而且死亡就可以引發戰潮反饋，至於死亡的到底是敵人，還是數量龐大的低級與普通獸人們……這其實無關緊要。

    於是乎，第二次試探後，再沒有什麽遠程武器或者遠程部隊出現。

    從高空看去，上百公裏外的獸人集群大軍開始了密集向前，他們走得並不快，步兵，騎兵，遠程兵種，各種戰爭武器，軍隊中的比蒙巨獸或者別的巨獸，還有那些強戰種族所組建的部隊，都向著鋼鐵堡壘處移動而來。

    在黃昏時，獸人集群大軍停下了移動，在離礦山堡壘約莫二十公裏距離時紮下了營地，誰都看得出來，明日一早，就是獸人集群大軍瘋狂圍攻的開始。

    不過……

    “何必非要等到明天淩晨呢？”

    張好煥看著大地上的星星點點，看著連營看不到距離的駐紮營地，他冷冷的說道：“他們能來攻我們，我們又為什麽不能夠反攻他們呢？”

    “那些低級獸人們，以及大部分的普通獸人，他們其實全部都有夜盲症，那怕有著野獸的血脈，這也無法逆轉營養不良的現實，而且誰規定戰潮時就不會營嘯呢？不，倒不如說，隨著死亡人數的增加，他們的理智會逐漸降低，實力會得到提升，同時會更加瘋狂，更加嗜血，這種情況下，一旦發生營嘯……”

    “傳我命令，所有高斯大炮進行充能，彈藥確認，大炮再檢查確認……”

    張好煥再三看著夜色下的獸人連營，他最後說道：“五分鍾後，所有高斯大炮齊射，讓這些獸人雜碎們好好看看，什麽才叫做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