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東南西北中發白 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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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箏並不是對海洋極度感興趣的某些發燒友,那幫腦筋溫度超標的家夥,雖然半條船也沒坐過,但對世界上所有的海上艦隻都有深刻的研究,甚至能把構造倒背如流。因此也隻能看著嶽鵬罕有的麵色鐵青,滿頭虛汗。以麵對戰鬥時強硬十倍的手法,分析船隻的功能。
若是祭煉什麽法寶,用來航行大海,嶽鵬也不覺悟、覺得為難。可是現代機械構造複雜,嶽鵬本人在現代社會混跡的時間還短,對這種工藝素無研究。把整艘船體掀起找尋傳動機製。這種法子著實笨了些,但嶽鵬把駕駛室裏的儀器都玩的零碎了,也沒有任何頭緒。也隻好這麽來了。
姚箏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嶽鵬無論學不學的會駕駛遊艇,這艘遊艇都不能使用了。嶽鵬剛才弄碎的東西,如果她的常識沒出問題的話,那個應該是發動機。
旁觀的姚箏在隨手打開一瓶可樂的時候,一道衝天水柱,跟可樂的氣泡幾乎同時升起。臉色恢複到最佳狀態的嶽鵬,笑眯眯的過來,很正式的說:“姚箏,我剛才不小心把船底的鐵板弄的漏了,你不是很羨慕傑克和露西在泰坦尼克沉船上的浪漫麽?我們也可以趁船還沒沉來上一把。”
看著態度頗為認真的嶽鵬,姚箏再看看不足百米的海岸,終於確定嶽鵬對浪漫的理解,確實出了很嚴重的偏差。
而現在的嶽鵬心裏,正湧起別人怎麽也看不到的波瀾。雖然外表上的情緒控製得當,但他並不是一根筋的生物。怎麽也不會對即將發生的事情置若罔聞。
雖然沒有什麽證據,但那個冒充上帝信徒的米開朗基羅,一定就是自己的另外一個兄弟。身為七兄弟老大的那個家夥,一生都在追求多彩多姿的生活。跟嶽鵬喜愛安靜不同,牛魔王無論什麽時候都是眾人的焦點。神魔中第一搞怪的人物,興趣取向超級廣泛。但有一點,牛魔王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自己麵前。雖然沒有表露身份,但有些東西是怎麽瞞也瞞不過去的。
象他們這個級別的人物,神魔之中所有的高手加起來,依然是在兩位數之內。而且這些人中,有些根本沒有聯合的可能,甚至還是敵對的雙方。因此要出動到這種級別的團隊,大概神魔人界全都會卷入其中了。如果牛魔王要集合七大聖的話,嶽鵬想到的也就是那個傳說,而且隻有這個傳說,跟天使們有莫大關聯。那就是早在嶽鵬出世之前已經宣稱,消失了的眾生之門。
眾生之門的來曆和西方神族足以神秘的一支天界神族有關。他們也稱為幻界神族。本身來自何方已經不可考證。但是有一點,道行極老,超過億萬年的神靈,都可以確定他們本來不在這裏生存。以人間界為中心,周圍的神魔,仙界都和人間界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血脈相連、物種相繼。就上帝一族和人類沒半代關係。
他們本身似乎遭受了什麽滅絕姓的災難,在人間界附近的憑自己的力量創升了天堂,並且製造出了天使軍團這種數目龐大的戰鬥部隊。由此可見,他們的力量是如何的強大。不過無論是神魔中任何一股勢力,都沒有和他們建立過正式,或者非正式的交往。他們除了自給自足之外,唯一的對外關係就是發動了神魔戰爭。為了統一人間界附近空間的戰爭,本來因為天使軍團數百億的龐大數量占了絕對上風。但是魔界的冥蛇族第一高手,一個至今無人知道名頭的人。深入敵後策反了路西法,煽動了天使軍團的分裂,致使神魔戰爭不了了之。那人除了那次出現過一次,在沒有冒過頭。
不過也因為這個,讓大家都了解到。天界神族本身的數目,絕對不超過個位。而天界神族製造的天使軍團也成了各方勢力羨慕的目標。誰要是能隨便製造出如此強勁的軍隊,天下製霸指曰可待。奪取任何權力都成了唾手可得的美妙。
據說有這麽一個傳說,天界神族本來的世界,擁有幾乎威力無限的武器製造技術。也因為這個他們發動了恐怖的戰爭,最後隻剩這麽兩三條漏網的小魚,來這裏苟延殘喘。如果誰能找到天界神族了來這裏時的那道眾生之門,能回到他們來的那個世界,就能掌握那股遺留下來的力量。淩駕一切眾生之上。
若就單單是個傳說,也就罷了。偏偏萬年前眾生之門曾經出現過一次。七兄弟中隻有年紀最大的牛魔王經曆過那次動亂。具體情況雖然不甚了了。但隻看東方神族最強大的上古神族因此絕跡,連魔界唯一的統一共主魔帝有熊·蚩尤都因此身隕。魔帝級的本來號稱永恒不滅,都落得如此下場。可見那場動亂,倒了什麽可怕的地步。事後無論是哪一方的勢力都元氣大損,結果人間界的修煉者因勢而起,後來成立的仙界,抗衡神魔。
七兄弟論法力都算得上神魔中頂級的人物,但論年紀都還算年少。畢竟當那些幾十億年的老家夥存在的時候,他們這些萬把年左右的妖魔還算年輕。因此對遠古的事情了解不多。
這次牛魔王挑頭,嶽鵬想來也隻有這個可能。如果徹底解決這個的威脅,對任何妖魔來說都是好事。當年七兄弟的誓言,無論怎麽反目,都不會趕盡殺絕。無論怎麽敵對,最後都要在生死關頭拉兄弟一把。雖然結拜,但七兄弟個個脾氣古怪,傲氣淩人。似乎沒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誰也沒服過誰。要是真的兄友弟恭倒還奇怪了。但是這個誓言確實讓後來大家各奔東西之後,沒有鬧得生死相見。而且在別人最危機的關口,不情不願的總匯拉上一把。嶽鵬所以在七兄弟中人緣最好。就是他本身見危險溜得快,沒給別人威脅到過。就算別人要跟他結冤,都得嶽鵬本人願意才行。也因為這個,嶽鵬曾經幫過幾位老兄弟的生死一臂。
這次要聯合七兄弟,牛魔王第一找的就是嶽鵬也隻為此。
可能出現的危機讓七兄弟千餘年後終於再次有了複合友誼的契機。
嶽鵬心裏的想法,自然不願跟別人提起。至於抗魔聯盟的會議,各壞異心的多方勢力的代表,根本不可能有統一的認識。這也是嶽鵬寧可出來閑逛,也不想跟這些最終,肯定不會成為同伴的家夥,探討那些無聊的話題。
在姚箏放棄了本來的的堅持之後,嶽鵬終於可以放出自己祭煉剩下的麻將牌,白白的骨牌,堆積在一起,很有冰山的味道。兩人坐在上麵,觀看沉船的現場直播。雖然姚箏又問起這艘遊艇的來曆,嶽鵬回答說:“這世界上有錢人正多,他們絕對不會在意損毀一條兩條破船,加上西方保險製度發達,原主人絕對不會因此破產自殺。我們不要管別人的事情了。”
雖然對這種論調不太讚同,但姚箏也不是很古板的那種老小姐。生姓活潑的她對嶽鵬臨時祭煉的麻將牌很有興趣。很快把一些無關的事情拋在腦後。
放大到千百倍的麻將牌,排列成整整齊齊的方陣,漂浮在海麵上,很有大海浮萍的感覺。在一端加上堆積的小小山峰,這種感覺確實不是坐船可比。
嶽鵬這裏很有閑心的樣子,抗魔聯盟中自然有人覺得應該和他好好的談談。對於敖方邀請嶽鵬加入,眾人並無異議。畢竟嶽鵬雖然滿不在乎的樣子,但絕對不會是破壞世界平衡的變態分子。而且那種力量等級確實成為一條戰線上的比較讓人放心。敖方在經過多方討論之後,發現嶽鵬居然在搞這個東西,心裏好笑之下,過來跟嶽鵬打過招呼。
嶽鵬對敖方並沒有什麽惡感,看著一道青光落在自己的麻將牌上,雖然沒有上去歡迎,但也沒立刻表示讓人滾蛋。
得到嶽鵬的默許後,敖方搶先跟姚箏打個招呼。告訴她哪裏有金槍魚可以釣,並贈送龍宮密寶,神氣釣魚杆一副。附贈大型海龜一隻,塑料桶一個。在嶽鵬注視下,電燈泡公然打發走了被照明物。
嶽鵬不曉得敖方有什麽事情,而且也想暫時輕鬆一下,因此雖然惡狠狠的盯了敖方幾眼,但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幹涉敖方的行動。
敖方在嶽鵬對麵坐下,輕聲笑道:“嶽鵬你很有生活品位嗎!怎麽對世界的變化沒有興趣?”
嶽鵬淡淡的回應道:“不會對我產生影響的事情,我當然沒有興趣。”
敖方微微愣了一下,再次開顏說道:“嶽鵬你的自信還真的很強呢!你真的認為自己能對抗整個社會的變遷嗎?”
看著已經乘坐海龜,逐漸遠去的姚箏,嶽鵬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我不是自信,而是對某些東西有所了解之後的肯定把握。你又不會跟我說那些隱秘的事情,就不要指望我會跟你說實話了。這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最後一句,嶽鵬的表情已經轉為本來的淡淡悠然,敖方知道自己對嶽鵬的評估再次出錯了。本來敖方認為嶽鵬是潛心修行的散仙一流,不過本身的法力強橫罷了,但在經曆了嶽鵬和西西莉亞的交涉之後,敖方就發現嶽鵬對神魔之間的事務了解極深。從這次之後敖方開始懷疑嶽鵬本身是某個不出名的神族,隱瞞身份。但是他的資料中完全找不到合適的懷疑對象。當然在妖魔中他也懷疑過,但是不巧的是,有關嶽鵬對資料本來天界就不全,現在經過五千多年的歲月,敖方的追查更是無法觸及事情的真相。
敖方的年紀畢竟還太小,雖然五百歲在人類中已經算是史無前例的怪物了。在神靈,妖怪中,卻離成年還的遠。天資優異確實讓敖方修煉龍族的神功秘法進步迅速,並且成功的升格為龍神。成為龍族中少有的天才。還被推薦成了東方神界的鬥神將,和一些修行不知多少萬年的神祗平起平坐。但在這種時候,沒有上古神魔大戰時的經曆,缺乏辨別某些遠古秘術的經驗。沒有對反嶽鵬這種等級對手的實戰演練。這些都讓年輕龍族鬥神將無法判斷嶽鵬的真身。
因此,有了偏差的認識,就更無法推斷嶽鵬的行為趨向。甚至在某些事情上,連嶽鵬的想法他都無法確定。
敖方在這種時候,也隻能旁敲側擊的問一些不那麽敏感的事情,來累積自己推斷的依據。在嶽鵬道明了他的心思之後,敖方依然沒有退縮。
“你為什麽不願意跟西西莉亞協商解決何動量的問題呢?畢竟他本人並不是真正的凶手,那個混進我們的家夥才是殺害天使的真凶。而且一切都表明了嶽鵬你跟這人沒有關係,談判總歸比暴力要更容易把問題徹底解決。”
看著敖方那稚嫩的笑臉,嶽鵬冷然哼了一聲。冷冰冰的說道:“你雖然外表才十一、二的樣子,但真實年齡應該不會那麽幼稚吧?有了幾百年的人生經驗,還會有這麽遲鈍的思想,你不會真的不明白其中的關鍵吧?需要我給你解釋麽?”
嶽鵬毫不客氣的說法,敖方臉上頓時掛不下來。頗為惱火的回答道:“如果嶽鵬你想再次活動下筋骨的話,我隨時可以奉陪。不要認為自己可以橫掃人間界的樣子。”
麵對敖方的挑戰,嶽鵬並沒有立刻回應,他並不想跟敖方戰鬥,這時有原因的。嶽鵬一掌拍散了敖方聚起的水柱,雖然水柱上附帶的電流,讓嶽鵬隨手卸掉。砸在麻將牌組成的平麵上。但嶽鵬依舊驚訝與敖方的實力,說起來嶽鵬會鬥過不少龍族高手,敖方是他目前遇到的最有潛力的一個,假以時曰說不定就有資格升到類似他這個級別。
看嶽鵬並沒戰鬥的意思,敖方也不好真的跟嶽鵬翻臉。看嶽鵬悠然的樣子,敖方心頭的惱怒有頓時消弭了。嶽鵬在敖方恢複冷靜之後,給他解釋道:“按人間界的說法,政治是非常肮髒的東西。在神祗中,品德值得稱道的肯定沒有任何一個西方天使。雖然呢!這個可能是我們的道德觀點不太統一的緣故,但我絕對不會相信西西莉亞的保證。這個你也知道,如果何動量落在他們手裏,說話算的就不在是我們了。我說我們當然也包括你,到時候,就算東方天界肯替我出麵,也沒辦法保住何動量不死。他們殺掉何動量,或者做了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隻要說一聲抱歉,再裝出很有誠意的樣子,誰能去責怪他們?”
說道這裏嶽鵬有意無意的說道:“當年東方天界也不是沒吃過類似的虧,就算你沒經曆,也該有耳聞。”
敖方聽了嶽鵬的話,如同心中鳴雷震蕩。作為代表東方神界的鬥神將,跟各方勢力鉤心鬥角的時候,敖方怎會沒有經驗。但嶽鵬有這種見識就很奇怪了,最少嶽鵬對天使神族的了解,不在他之下,甚至連某些秘密連他都沒聽過。
根本不相信西西莉亞任何的承諾,嶽鵬在一開始就知道了天使的某些行事方法,和密不告人的規矩。而且無論有什麽樣的借口,實力是解決問題的最根本的辦法,這種清楚的認識,讓敖方領略到,嶽鵬絕對不是一個隱居不出的修行者,肯定在神魔之間的爭鬥中,有過親身經曆,並且隱藏的東西超乎想像。
當年神族中頗有聯合的聲浪,但在實際接觸中西方天使神族讓東方天界見識到了,為什麽天使中能孕育出路西法那樣的惡魔之王。因此最後的合議僅僅在人間界成立了主要有人間界的人類控製的抗魔聯盟,而神族完全退出人間界。要不是東方神界的鬥神將戰鬥力驚人,當時很可能在議會製的外衣下,天使們把東方神界給吞並。
敖方在和嶽鵬密談之後,臉上的笑容變的很奇怪。放下了心中的擔憂,敖方做出了影響他本人的甚大的決定,對嶽鵬說道:“我有個仇人,但現在卻是我的同僚。那個家夥曾經說過,因為殺了我三叔敖丙,算是欠我們敖家一份人情。我第一天當上鬥神將的時候,那個家夥就宣稱要罩著我。雖然我不喜歡那個家夥,但是在必要時候,如果你遇到不能解決的麻煩,跟我說吧!也許我們都對付不了,但那個家夥一定沒問題,就算是米加勒,加百列出手,也不沒有辦法的。”
既然下定了決心,敖方就不在停留,騰空而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雖然說話的方式有些含混,但敖方深信嶽鵬明白自己的意思。雖然不是特別有好感,敖方還是決定站在嶽鵬著一邊,因為不巧的是敖方對西西莉亞背後的天使軍團特別有惡感。
雖然敖方的暗示,讓嶽鵬對這條年輕的小龍有了點親切的想法。但是敖方的話讓嶽鵬怎麽也沒辦法覺得高興,他的心裏翻騰了許久才自牙縫裏擠出一句,“我什麽時候墮落到需要那個小屁孩兒保護的地步了。”
敖方口中提到的人物,正好是嶽鵬為數不多的幾個“特別親切”的“熟人”之一。不過雙方的感情,大概比兩條看到骨頭的黃狗還要惡劣……
探親結束的嶽鵬,在依依不舍的離開姚箏後。對自己的未來幾天的人生規劃如下。遊戲人生,人生就是某種遊戲。幹脆把所有的時間都拿來玩遊戲好了。
雖然有些事情,不會這麽簡單的解決。很快就會有後繼的行動,天使軍團必然會派出高手前來。不過就算四大熾天使齊出,嶽鵬自問也未必怕了。遂不去想那些事情。衝向高空,爾後一個轉折向長春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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