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險中求生

字數:6402   加入書籤

A+A-




    甘泉宮正殿。 vw

    顧天晴坐在正殿,伸手看著自己紅豔豔的指甲,由衷地感歎了一句:有光的地方真好。

    黑暗更能滋生恐懼。

    置身於黑暗之,什麽都看不見,聽覺卻異常靈敏,聽著那些嘶嘶聲音靠近,隻覺得毛骨悚然,卻無處可逃,隻能生生地變成蛇腹之物。

    顧天晴越想越開心,想著那令人厭惡的婢女被無數條蛇啃噬,最終化作一堆白骨的時候,忍不住笑出了聲。

    本宮的那些小東西餓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這一次終於可以飽食一頓了。顧天晴笑著道。

    漸漸的,她眼的笑意消失,化為刺骨的寒冷:黑暗裏的無名人,本宮的這份大禮,你可還滿意

    青荷是那人的一枚棋子。

    她如此殘忍地殺了青荷,便是向那人示威。

    娘娘,皇長子求見。珍珠在門外稟報道。

    顧天晴撫著自己尚未隆起的腹部,笑了一聲:本宮以為他再也不會踏足正殿一步了呢。為了個婢女

    讓他進來吧。

    李諺進了殿,便看到顧天晴慵懶地坐在那處,眼睛半闔著,像是睡著了一般。

    李諺小小的身影筆直地站在那裏。

    大約半個時辰後,李諺已經站得腳發酸,顧天晴才睜開眼睛。

    昨夜裏你父皇在這裏折騰了半晌,本宮一夜都睡不好,白日裏格外困倦呀,你還是個小孩,本宮不該與你說這些。剛本宮不小心睡了過去,諺兒為何不叫醒本宮顧天晴道。

    諺兒不敢打擾母後休息。李諺低眉順眼道。

    真是個乖孩子。今日的功課可是做完了

    顧天晴問一些可有可無的事,李諺終於沒了耐心:做完了,母後,諺兒身邊的婢女青荷魯莽,若是對母後作出不敬的事,請母後看在諺兒的麵

    本宮不會與她計較的。

    那青荷呢

    死了。顧天晴輕描淡寫道。

    李諺的小身軀猛地繃緊了,臉寫著難以置信:怎麽

    那婢女走路不看路,撞到了蛇窟裏,被蛇咬死了。待會兒本宮讓人看看還留下骨頭什麽的,給殿下送過去,好歹也與殿下主仆一場。

    李諺回去的路一直是失魂落魄的。

    死了

    那煩人的婢女怎會那麽輕易死了

    不是說會平安歸來的嗎

    騙子。

    王福擔憂地看著他:殿下

    等他抬起頭來的時候,王福才發現他的眼眶紅紅的。

    李諺自出生起便很少哭,他其他孩子更為懂事更為早熟。

    娘親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李諺說著,眼淚便不停地往下落。

    小小的身影格外孤單可憐。

    王福歎了一口氣,安慰的話不知道從何說起。他們這些下人,在宮便是命紙薄,生死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那姑娘聰慧許多,但是依舊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

    顧天瀾的遭遇與其他人想象的都不一般。

    一般人落在蛇窟裏隻能稱為蛇腹的食物,但是她不一樣,她通蛇的靈性,這是娘胎裏帶來的本事。

    顧天瀾吹了一聲口哨,那此起彼伏的嘶嘶聲突然靜了下來。

    她掏出身的小刀,將身的繩子割斷了。

    這裏麵太黑了,她根本看不見,隻能依靠聽覺和觸覺。顧天瀾環繞著這房間走了一圈,期間踩到了不少白骨。

    這種感覺與她在戰場麵臨的累累白骨不是一樣的感覺。戰場的白骨都是戰死的,帶著浩然正氣,而這裏的這些白骨都是慘死在此,死在婦人的手段之,陰氣陣陣,不知道累積了多少怨氣。

    她們死前的恐懼與不甘全部累積在這裏,長年累月,經久不散。

    顧天瀾走了一圈,這個房間並不大。顧天晴建這樣的密室肯定是在要在安全的地方,所以這裏極有可能是在甘泉宮下麵。顧天瀾入主甘泉宮的時候,並沒有地下室。這裏是顧天晴四年內修建起來,如此多的白骨,顧天晴手段殘忍程度便可見一斑了。

    對於皇帝而言,嬪妃私自修建地下室可是忌諱。因為有地下室便有密道,密道可以通往外界,與外臣溝通。這相當於在皇帝的腦袋懸掛著一把鍘刀。

    顧天瀾不由得想笑,顧天晴竟是趕著將自己的把柄送到了她的手來了。

    顧天瀾走到了剛剛那二人將她推進來的地方,門便開在這裏。牆麵很光滑,即使她一躍跳兩丈,扒在門,但那是厚重的鐵門,她根本打不開。

    所以這條路行不通。

    顧天瀾閉著眼睛,等著身的藥效過去。

    這裏除了一堆蛇,沒有其他的東西了。若是長久一下,沒有食物和水,她肯定會餓死在這裏。蛇不會攻擊她,但是若她將主意打在這些蛇的身,那它們肯定會先吃了她的。

    她不能死在這裏,否則李諺那小子肯定會哭鼻子的。

    那是個嘴硬心軟的別扭孩子。

    想到小家夥,顧天瀾的嘴角不禁噙著一抹笑。

    這蛇窟裏的蛇不少,門緊緊關著,但是這些蛇卻沒有憋死,所以這裏的空氣是流通的。

    有通風口便是有出路,顧天瀾在裏麵摸索了一會兒,果然找到一個出風的地方。

    那是個小窗戶,蒙著一層厚厚的紗,可以通風,但是蛇卻爬不出去。顧天瀾從身取出一刀,割著那個小窗戶。那小窗戶做得很牢固,她割了一會兒,便是滿頭大汗。

    顧天瀾靠著冰涼的牆壁休息了一會兒。

    呲呲的聲音響起,這聲音並非裏麵響起,而是從外麵傳來的,像是外麵有人在試圖挖開這窗戶。

    顧天瀾休息地差不多了,便從裏麵開始挖了起來。半晌後,裏外和龍,終於挖開了一個小口子。

    顧天瀾身材纖細,這口子足以她爬出去了。但是外麵的人依舊鍥而不舍地挖著。過了一會兒,顧天瀾才想通,外麵的人挖著,不是因為讓裏麵的人出去,而是外麵的人想進來。

    半晌後,外麵的人終於鑽了進來,一把便摸索到了顧天瀾。

    顧天瀾也迅速認出了他。這是她在清醒狀態下,這人第一次現身,不過因為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顧天瀾看不清他的樣貌。

    那人長滿繭子的手摩挲到了顧天瀾的臉,而後將她攬進了懷裏,漸漸粗重的呼吸聲在她耳裏格外清晰。許久未曾觸碰的人終於落在了自己的懷裏,他的心跳聲越來越響,抱得越來越緊,像是恨不得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裏一般。

    那人的手勁很大,顧天瀾不禁一聲疼。那人迅速放開了懷抱,隻是那一聲疼令他腦海的那根弦崩斷了。他捧起她的臉,炙熱的唇印在了她的嘴唇,炙熱的呼吸撲在她的臉,熟悉的氣息鑽入了她的鼻端,混雜著一些汗味。

    那人強硬地撬開了顧天瀾的牙齒,霸道的舌頭鑽入了她的口,清掃著她口的空氣,將她口全部沾染了他的氣息。

    顧天瀾的腦袋一片漿糊似地混亂,身體也軟了下去,化作了一灘軟綿綿的水,完全靠在他的懷裏。

    男人將她抱著坐在自己的腿,將她親得如同一灘春水之後便往下落在她的鎖骨,這般仍舊不夠,手伸入了她的衣襟

    阿瀾,給我生個孩子吧。男人低啞的聲音響起,宣泄了他內心深處的渴望。

    顧天瀾感覺到一樣炙熱的東西抵在自己身,迅速清醒了過來。

    這一清醒,顧天瀾便感覺到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看著,這裏確實有無數雙眼睛,若是再繼續,要在這裏表演活春宮了。

    顧天瀾將男人的腦袋推開了。

    男人緊緊貼在牆壁,借著牆傳來的冷意,壓下心的渴望,令自己冷靜下來。

    待男人平靜下來,顧天瀾身的藥效也徹底消失,不再綿軟了。

    她推開男人,便朝著窗口處往外鑽去。外麵連著一條長長的密道,所以沒有光線進來。外麵昏暗,但是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了。

    顧天瀾在外麵等著,男人緊隨著她身後爬了出來。

    顧天瀾盯著他的臉看著,隱約能看到一陣銀光。剛剛親她的時候,臉空無一物,如今卻多了銀色的麵具。這人到底是騙她,還是騙自己。

    將這個洞堵。顧天瀾道,眼閃耀著惡意,我要讓顧天晴覺得我真的死在裏麵了。

    顧天瀾一句話,男人便繼續忙活了起來,將弄下來的布滿狀的窗戶重新裝了回去。待他弄好,一轉頭,便對一張放大的臉。

    當年我在顧府的時候,救過一個人,戴著這個麵具顧天瀾伸手,摩挲著他的麵具道。

    男人的瞳孔不由得一縮:你記起來了

    那戴著麵具的人很討厭。顧天瀾的記憶便在那裏戛然而止。

    男人頗有些失望。

    你是怎麽在望月皇宮裏行走自如的顧天瀾問道。

    望月皇宮守衛森嚴。顧天瀾當年親自布的防,雖然裏麵變了許多,但是大的格局沒有動。她費盡心思設下的防衛,便被人這般輕而易舉地突破了,一般人都開心不起來。

    望月皇宮的地圖都在這裏。男人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道。

    顧天瀾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然後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顧天瀾走在前麵,從長長的地道走了出去。這外麵竟是一處枯井,連通著外界。

    男人抱住了顧天瀾的腰,一點,便落到了井口。顧天瀾扒在井,男人推開井蓋,顧天瀾便爬了出去。男人卻沒有出來,呆在井底。

    顧天瀾對著井裏說了一聲:謝謝。

    男人盤腿坐在井底,聽著井外傳來的聲音,不由得笑了一聲:傻丫頭。

    他看著自己的手,麵沾染著她的氣息,這手看來不能洗了,他發了一會呆:我會等你想起來的。

    有什麽好嫉妒的,待你想起來,我讓你為我生好多孩子。

    想著那一副情景,他又不由得笑了起來。

    4141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