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步步榮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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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妃的臉色紅潤潤的,並非歸功於胭脂,而是情事的滋潤。 vw
有些事,一旦走出了第一步,便沒那麽難了。陛下對我很滿意,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敏妃低聲道。
顧天瀾替她梳著頭發:這後宮裏的人,大抵是逢場作戲,看誰作的真,又能不陷入其。
敏妃知道她在勸慰告自己,便道:我明白的。
她隻想自己和孩子能好好活下去,不會真的去奢望帝皇的真心的。
顧天瀾想的是,她不會讓李鄴謹有好下場的,她如今將敏妃歸為自己人,若是敏妃動了真心,將來難免反目成仇。顧天瀾不想看到這一幕。
"皇駕到"內侍尖銳的聲音響起。
清晨,皇帝是從景華宮離去的,這剛完早朝又來了,可見對敏妃是真的心了。
顧天瀾手一頓,便放下了手的梳子,退到了一邊,垂著腦袋。
很快,一道高大的身影便走了進來,走到了敏妃的麵前,抬起她的下巴看,仔細打量著。
敏妃垂著眼眸,臉飛起一抹嬌羞,柔聲道:"陛下。"
她的妝容已經畫得差不多了,唯有眉毛還未畫。
李鄴謹是個控製欲極強的男人,他喜歡柔順的女人,而敏妃恰好滿足這個條件,且她身散發著一股極為熟悉的味道,衣著,抑或是妝容
皇帝拿起畫眉的筆,道:"朕替愛妃畫眉吧。"
皇帝坐著,將身形嬌小的女子抱著坐在腿,手裏拿著眉筆,認真地畫著,很快便勾勒出一雙遠山眉出來,隻是眉尾處勾起,反而添了一絲英氣。
這樣地眉形並不適合敏妃,皇帝卻十分滿意。
顧天瀾默默地看著這一幕。
當年,她最愛得便是李鄴靜畫的眉。
此去經年,物是人非,她心再也掀不起絲毫波瀾了。
李鄴靜的目光不由地朝著角落裏看去,此情此景,他做出此動作,像一根無形的線牽引著他。
當他望到隻是一個普通的宮侍時,心便有些失望,縱然他不知為何失望。
之後的幾日,皇帝都宿在景華宮。同時,皇帝也賞賜了許多東西,一時間,景華宮的風頭大盛。
誰都沒有想到,那木訥無趣的敏妃突然像變了一個人,竟是讓陛下獨寵於她。
而對於嫻貴妃來說,卻一日一日絕望。
她設下晚宴,將皇帝推到了敏妃那處,她隻是氣。
然而一日一日過去,眼見著敏妃越來越得寵,她不由得慌了。
嫻貴妃立即給家母親寫了一封信,母親回得很快,隻叫她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她又如何安心地下來剛剛扳倒了顧天晴,她還未享受幾日皇帝地獨寵,便又被人搶了去,且是她最看不眼的敏妃。
她又是個沒主意的,心不順,能想到的便是去找敏妃的麻煩。
景華宮。
宮人來稟報嫻貴妃來的時候,敏妃的端莊自持瞬間沒了,臉浮現出慌亂。她對嫻貴妃一直挺畏懼的。她不由得抓住了顧天瀾的手臂:"恩公,我該怎麽辦嫻貴妃的品級我高,她向來強勢,我雖然得寵,但是她家世顯赫,算她殺了我,陛下也不會將她怎麽樣的。"
顧天瀾臉色平靜。
"第一,你不要叫我恩公,我是宮女青荷。"
"第二,她殺了你,也會遭到皇帝厭棄,所以她不敢殺你的。"
敏妃逐漸冷靜下來,放開了抓著她的手。
"你去床躺著,我去應付她。"顧天瀾道。
敏妃聽話地躺在了床。
顧天瀾一出門,一股濃重的香味便鑽入了她的鼻端。
顧天瀾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轉眼,一根鞭子便朝著她甩了過來。顧天瀾本能地後退了兩步,才躲開了鞭子。
"大膽奴婢竟敢對貴妃娘娘不敬"
顧天瀾望去,隻見嫻貴妃打扮地花枝招展的,身後跟著兩宮侍,每人手裏都捧著一捧嗆鼻的花草。
這花草於孕婦和胎兒都無壞處,但是卻很折磨鼻子。嫻貴妃在如何折磨敏妃卻不被皇帝怪罪這件事頗費了功夫。
"敏妃妹妹呢"嫻貴妃見出來的是個宮女,臉色不虞地問道。
"娘娘孕吐地厲害,正在床躺著,剛剛睡過去。陛下吩咐要讓娘娘多歇歇。"顧天瀾道。
嫻貴妃臉色變了幾變,終究忍了下去:"那本宮等敏妃妹妹醒來。這些花草利於安胎,本宮要親自送給敏妃妹妹。"
以往,敏妃對她畢恭畢敬的,哪敢叫她在外麵等著。時間漸漸過去,嫻貴妃心的怒氣累積著,終於忍不住道:"敏妃妹妹真是好大架子,本宮為貴妃,好歹高敏妃一個品級,妹妹可不能因為有了身孕便沒了尊卑。"
顧天瀾絲毫不相讓道:"敏妃娘娘腹的是龍胎,論尊卑,敏妃娘娘此時要尊貴一些罷。"
顧天瀾的話徹底激怒了她,低賤懦弱的敏妃竟然她尊貴她倒要看看誰更尊貴一些嫻貴妃騰地起身,推開了守在門口的顧天瀾,用力地推門進去。
門沒關,嫻貴妃用的力氣又大,差點撲在地,門也發出劇烈的響聲。
敏妃像是被動靜驚醒了,連忙伸出一個腦袋來,她身隻穿著白色的褻衣,睜眼便對了嫻貴妃怒氣衝衝的臉。
嫻貴妃出生高門,又有些嬌慣,她未得寵的時候,在宮裏都是趾高氣揚的,誰不小心衝撞了她,那下場肯定很慘烈。在得寵後,更是橫著走了。敏妃尤其怕她。
嫻貴妃來勢洶洶,敏妃下意識地要把腦袋往被子裏縮,卻被她恩公瞪了一眼,瞪得那些恐懼都消失了。
敏妃從床坐了起來,臉掛著一絲笑:"貴妃姐姐來了。"
嫻貴妃居高臨下地看著敏妃,竟覺得眼前的人像是變了一個人。她身的畏畏縮縮消失了,從容淡定,依舊溫順,卻不懦弱。這種變化令嫻貴妃更加不虞。
"敏妃妹妹,你身邊的宮女道,你的身份本宮尊貴。"嫻貴妃冷笑道。
敏妃道:"臣妾不敢。"
"不敢本宮瞧著你可無半分不敢。這宮女的想法便是你的想法吧,所以你才敢將本宮關在外麵這麽久。"嫻貴妃道,"本宮今日來教教你什麽叫尊卑"
"敏妃,這後宮如今是本宮做主,你見到本宮還不行禮,跪下"嫻貴妃厲聲道。
敏妃卻並不跪下:"臣妾腹孩子鬧騰,一下床頭暈。"
嫻貴妃從未想過敏妃竟敢這般對著幹,氣得臉都紅了:"你以為你腹有孩子便不一般了,你也不看看你什麽身份,出生低賤,生的孩子也是賤種,你以為本宮不敢殺了你這個賤人嗎本宮的父親位列丞相,陛下是不會因為後宮的事影響前朝的你們,快將這個賤人從床拉下來"
然而,並沒有人去聽她的話。嫻貴妃正在氣頭,並未注意到沉穩的腳步聲響起,也並未注意到她身後多了一個人。
嫻貴妃氣質全無,有如惡婦一般,便要自己去撕敏妃,下一瞬,一巴掌便狠狠地甩在他的臉,將她甩得頭暈目眩,久久不能回神。
她捂著臉,仰起頭,看到的便是帝皇憤怒的臉。
她看看敏妃,再看看皇帝,突然意識到自己計了。敏妃是故意激怒她的,故意要讓皇看到這一幕。
嫻貴妃遍體生寒,連忙跪了下去:"陛下,臣妾一時氣糊塗了,請陛下恕罪臣妾錯了,陛下恕罪"
皇帝臉色冷到了極點。
賀嫻的話有兩點令皇帝怒不可遏。
一則,她稱敏妃腹的孩子為賤種。說明她根本未將她這個皇帝放在眼裏。
二則,她以她父親的權勢壓人。皇帝對世家本身有忌憚。
他今日若是不罰賀嫻,便是向那些世家低頭,那些世家將更加肆無忌憚了。
"你身為貴妃,毫無容人之心,口舌惡毒,掌嘴三十,並降為妃位。"
昔日嫻貴妃,如今的賢妃癱倒在地。她晉升貴妃不久,春風得意沒幾日,又被降為妃位,這臉打得何其狠。
皇帝一揮衣袖,賢妃便被兩個宮侍拉了出去。
"陛下莫氣,莫要氣壞了龍體。"
敏妃從床爬了下來,抓著皇帝的手道。
這後宮之,要麽是心機深沉之人,要麽是飛揚跋扈的,沒一個叫他省心的。此時看著溫順可人的敏妃,便覺得格外舒心。
"身體不適躺著。"皇帝扶著敏妃在床坐下,又對內侍道,"叫太醫來。"
"陛下。"
"太醫來看看,朕才安心。你是敏妃,懷有龍種,沒有人幹欺負到你的頭。"皇帝道。
敏妃咬著唇,點了點頭。
"敏妃,你不可騙朕。"皇帝望著她烏黑如墨的黑發,突然道。
"臣妾的身和心都是陛下的。"
兩人低聲說了一會兒話,皇帝才離去。
皇帝以離去,敏妃便靠在床,臉色煞白了。
顧天瀾從角落走了出來,在她床邊坐下。
"我的背後冒了一層冷汗。"敏妃摸了一把,心有餘悸道。
她從未想過一天她能與嫻貴妃鬥,她還贏了。這種感覺,膽戰心驚,但是贏了之後,卻有別樣的快感。
她出了一口惡氣,出氣之後,更令她驚詫的是,恩公竟能算得這麽準,一切都像是恰到好處,在最好的時間,嫻貴妃說出最合適的話,皇帝恰好聽到。
她知道恩公無所不能,卻沒想到這般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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