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趙隸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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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來到望都後,淩菁的心情一直不佳,似少女懷春,又生生將那春心壓了下去,因而生了壓抑與痛苦。 淩玉向來將這妹妹看得重,她不開心,他全部看在眼裏。

    妹妹時常提起鄴城,提起趙隸,其實他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這件事想來是匪夷所思的,在他想來,他妹妹欽慕的該是像雲曜那般如皎皎明月般的清潤公子。菁兒跟趙隸根本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況且趙隸名聲太差,注定不得善終。

    所以,他隻當作不知,待著孽緣了斷的那一日。

    淩玉與妹妹說了一會兒話,便打算出門,隻是門口處卻已經悄無聲息地圍了一群人。這些人一身黑衣,身形壯實,該是練家子。淩玉的腦海閃過一個想法,臉色猛地變了。

    淩玉想要關門,為首的那人便用手抵住門,兩人僵持了片刻,那人以蠻力將門推倒,倒在了淩玉的腳。

    淩老爺,我們主子想請你去鄴城一敘。"

    這些人果然是從鄴城而來!他們沒死的事已經暴露!

    淩玉盯著這烏泱泱的一群人,正在思索逃脫之術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聲。淩玉回頭,便看到妹妹落在一個黑衣人手裏,黑衣人手的刀正抵著妹妹的脖子。

    淩玉手的武器落在地,黑衣人迅速欺身向前,將他製服了。

    五日後,鄴城。

    淩玉醒來的時候,便對一雙大大的眼睛,裏麵盛滿了擔憂。

    菁兒!”

    淩菁見淩玉醒來,也是一喜。

    哥哥,你終於醒了!”

    淩玉身手不凡,這群黑衣人怕其生了變故,便對淩玉下了藥。淩玉醒來的時候便已經到了鄴城。

    這是一個緊閉的房間,裏麵隻有兄妹二人。

    淩玉渾身發軟,從地爬了起來,將整個房間打量了一遍,麵色頓時沉重起來。

    哥哥,你說是什麽人抓了我們?”淩菁不安道。

    淩玉盤腿坐著,平複著焦躁的心情:“很快會知道了。”

    淩玉說得沒錯。

    他醒來後不久,門便推開了,一人站在門口處。

    來人逆光站著,身披著一件猩紅色的披風,黑發盤起,麵容姣好且妖嬈,氣質傲然卓絕。

    淩玉眯著眼睛看她,很快認出了眼前的人。

    望月皇後顧天晴!

    淩玉與顧天晴從未正麵交鋒,卻知道他已經將這皇後得罪了一個遍。

    他與曾修筠本是宿敵,而眼前的人則是曾修筠的靠山。

    顧天晴為何將他們兄妹從望都帶來鄴城?!

    顧天晴走了進來,看著淩玉與淩菁,心情前所未有的好:“淩老爺在鄴城呆了這麽久,在望都生活的習慣嗎?”

    淩玉麵無表情道:“勞娘娘擔心了。”

    顧天晴盯著他那張精致地近乎陰柔的臉,竟覺得這張冷臉也格外可愛:“本宮其實一直有個疑惑,這鄴城都傳聞淩老爺已經死在了刑部大牢,趙隸也是這般向陛下稟報的,淩老爺又如何出現在了千裏之外的望都?”

    淩玉冷著臉,不說話。

    顧天晴的興致更加高了:“是淩老爺天賦異稟,從殺人不眨眼的趙隸手裏逃脫,還是趙隸故意將淩老爺放走的呢?”

    淩玉這才徹底知道顧天晴的用意。顧天晴將他們抓回來是要用他們對付趙隸的。

    淩玉沉得住氣,淩菁卻沉不住氣了。

    這一切都和趙隸無關!”

    顧天晴這才將目光移到了淩菁的身。

    淩菁臉尚且帶著稚氣,身形卻見豐滿,是個十分漂亮的小姑娘,怒目橫對的時候別有一番風情,讓人忍不住想要蹂躪一番。

    淩小姐很維護趙隸?”顧天晴臉的笑意更深了,“這有意思了。”

    淩菁垂下眸,抿著唇,不再說話。

    本宮便不猜測其緣由了。若是陛下看到你們兩兄妹,不知會作何感想。”顧天晴盯著自己嫩白如玉的手,不由得道。

    趙隸如今本是四麵楚歌的境地。

    整個朝堂視他為惡煞,恨不得將他除之而後快,他倚靠的唯有皇帝的寵幸。實際,皇帝也隻是將他當做一枚棋子,皇帝若是知道趙隸別有用心,趙隸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顧天晴輕笑一聲,便從房間裏退了出去,將門緊緊合,這對兄妹又被關在方寸之間。

    哥哥,怎麽辦?”淩菁慌了,拉住淩玉的手,眼眶紅紅的,“她要對付趙隸,要趙隸死啊。”

    淩玉冷著臉:“趙隸死了與我們何幹?”

    趙隸救……”淩菁最後一絲理智令她咽下這句話,她靠在了淩玉的肩膀,壓低聲音道,“趙隸救了我們,他不該死,還是因為我們死。”

    淩玉抱著自己的妹妹:“菁兒,你真的喜歡趙隸嗎?”

    淩菁愣了一下,將腦袋埋進了淩玉的肩膀,一抽一抽地哭了起來,然後輕輕地‘嗯’了一聲:“哥哥,我們一定要想個辦法告訴趙隸,讓他有個準備。”

    趙隸根本不知道他們落在顧天晴手裏,到時趙隸措手不及,根本無力對抗。

    淩玉看著如牢籠一般的房間,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這裏守衛森嚴,他們根本沒法接觸外麵的人,要跟趙隸通風,太難了。

    趙府。

    夜深了,男人依舊坐在桌案前,或許因為燭光昏暗,他那猙獰的臉也溫和了許多,高大的身形占據了主要的注意力。

    趙隸寫到一半,手的筆突然頓住了,一眨不眨地看著門口:“貴客臨門。”

    顧天瀾沒有選擇門,而是選擇了屋頂,直接從屋頂落了下來:“趁著趙大人近日空閑,我便來拜訪一番。”

    趙隸臉露出一個笑——盡管在其他人看來,他隻是嘴角抽了抽。

    客氣了。”

    趙隸,你也二十有五了吧,記得十八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麵……”

    十八歲年前,父親引著一群小孩來見她,對著他們道她便是他們將來的主子,趙隸也在其。或許是因為容貌的缺陷,小小的趙隸有些自卑,縮在人群,悄悄地打量著她。

    一眨眼,十八年卻已經過去了。

    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顧天瀾突然湊近,問道。

    趙隸倒是麵不改色:“我這張臉還是莫要嚇著姑娘了。此生,我是不會成親的,免得連累了人家姑娘家。”

    顧天瀾看著他,心情突然有些難過。

    他們將一身都獻給了顧家,拋卻所有的名利與欲望,甚至連成家立業都成了一種奢望。

    說什麽連累,等一切塵埃落定後,我去給你說一房媳婦。”

    趙隸勾了勾嘴角,敷衍的笑,顯然沒有當真。

    那季英韶編織了一個強大的情報,堪之前我設下的那個。季英韶是顧天晴的人,你行事要小心。”顧天瀾道。

    趙隸頷首。

    顧天瀾悄然離去,仿若從未出現過一般。

    趙隸走到窗邊,看到窗外的月亮時,不禁怔了一下。窗外的月亮正圓,離人相思,而他這輩子是不知道相思的滋味了。

    秋高氣爽,皇帝在宮設宴款待群臣。

    一次,皇帝身邊坐著的是皇後與賢妃,而這次卻是敏妃與皇後,這後宮已經有了大變動。

    雖然說皇後和敏妃的位置一左一右,並無下之分,這卻更加說明了偏向。按照規矩,應該皇後與皇帝最近,皇帝令兩人平起平坐,便是抬愛了敏妃,貶低了皇後。

    這晚宴的座位安排其實最能代表後宮與前朝誰最得勢。

    後宮是敏妃最受寵,前朝則是趙隸最受寵。因為趙隸的位置竟與新任丞相相對著——趙隸隻是個刑部尚書,品級和丞相差太遠了。

    會拍馬屁的佞臣。

    陛下又被這奸人蒙蔽了。

    這是超沉悶心的想法,他們恨不得將趙隸剝皮拆骨,隻將罪怪在趙隸的身,根本不敢去責罵帝皇。

    趙隸若無其事在那喝酒。

    酒至半酣,皇後突然開口道:“陛下,臣妾覺得,這喝酒該有歌舞相伴。”

    皇帝道:“愛妃要給朕驚喜嗎?”

    皇後捂著唇輕笑了一聲:“陛下,臣妾準備了一支歌舞,要請陛下和諸位大人欣賞。”

    皇帝似十分感興趣,立即應了。

    月色朦朧,一群白衣飄飄若仙般的女子從外魚貫而入,這些女子俱是身材高挑、身形豐滿圓潤的漂亮女子,其要屬最前方一女子更為出色。

    那女子年紀尚幼,五官卻精致地如同雕出來的一般,眼睛很大,鼻小巧,嘴唇嫣紅,額間一點朱砂紅,更是嬌豔無雙,一舉一動都令人心生向往。

    在場的朝臣的目光幾乎都被那姑娘吸引了去。

    其便包括皇帝。

    這世的美色誰不愛,皇帝也不能免俗。哪個宮妃不想獨寵,所以都不會向皇帝進獻自己美的女子,皇後不僅做了,見皇帝這般模樣,沒有絲毫嫉妒,反而露出一絲不懷好意且等著看戲的笑。

    顧天瀾隱在人群裏,迅速捕捉到了顧天晴的那個笑。她不由得盯著那領頭的姑娘看著,看第二眼的時候,她的臉色便變了。

    她終於知道了顧天晴的喜悅從何而來了。

    趙隸的酒杯從手脫了,落在地,發出的聲響格外刺耳。

    他盯著那女子,一股寒氣從五髒六腑裏散發出來,心唯有一個想法——

    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