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師，你的電話。”

    接過節目組遞過來的電話，黃老師開口說道：“喂，你好！”

    “老黃嗎？我石海衫。”

    “哦，老石啊！怎麽了？昨天不是還在蘑菇屋嗎？這麽快想我了？”

    “老黃，事情緊急。我長話短說。”

    黃老師麵色一肅，頓時明白老石找他定是有什麽急事了：“你說，我聽著呢！”

    “小軒是不是在你那兒？國際青年音樂家交流會出事了，原本定下了鋼琴這一塊是小迪，手指受傷了，肯定彈不了鋼琴了。”

    “小軒的鋼琴水平沒這麽高吧？他能勝任這麽重的任務嗎？”黃老師這麽說，其實是想保護葉明軒，國際青年音樂家交流會算是半官半民性質的，如果出了問題，他也擔待不起啊。畢竟有上麵的人盯著呢！

    “現在行不行，小軒都必須上了。”

    “小郎麽？有小郎在改輪不到小軒去抗吧？”黃老師的語氣已經有了一些生氣冷漠。

    “老黃，不是你想的那樣，小郎在國外演出呢，趕不回來，小郎和小迪都推薦了小軒，上麵已經同意了。”電話那邊的石海衫著急的解釋著。

    “但是小軒的鋼琴曲隻有一首野蜂飛舞，我聽小軒說過，那首曲子就是炫技用的，沒什麽深度，用在這種場合不合適吧？”盡管電話那邊的石海衫已經解釋了，但是黃老師還是不放心。

    “老黃，我就說實話吧，這一次上麵要推廣傳統藝術形式，樂器這一麵也是一樣，但是拿的出手的年輕人真沒有啊！不語的水平隻能做為替補，如果實在找不到人，就隻能不語上了。這次的交流會，上麵很重視，超乎想象的重視。”

    黃老師皺著眉思考著其中的得失，越是重視，越是不能輸，小軒這次要是真輸了，雖然明麵上可能不會有什麽。但是以後的發展肯定不會平坦了。

    “老石，你實話告訴我，萬一要是輸了，什麽後果？”黃老師臉色嚴肅，語氣凝重的問道。

    “音樂家協會將永遠不會接納小軒，很多正式演出什麽的，都會拒絕小軒。”

    “對小軒參加綜藝節目和演繹道路有沒有影響？”

    “沒有，如果失敗，那麽像春晚這樣的晚會肯定和小軒無緣了。”

    “聽你的意思，小軒不光是鋼琴？”

    “鋼琴這方麵小軒隻是做為預防措施，小郎已經在回國的路上，沒到達會場之前，如果有挑釁鋼琴的，小軒就必須頂上。”

    如果隻是做為預防，那就沒什麽問題，應該隻是怕小郎趕時間來不及倒時差。

    “除了鋼琴呢？”

    “嗩呐，二胡，這兩個必須是小軒，嗩呐我不放心別人，蘇老爺子看了小軒演奏二胡的視頻，隻認小軒，如果是別人，蘇老爺子說丟人別帶上二胡。蘇老爺子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

    “不去行不行？”

    “恐怕不行，蘇老爺子還有我已經將小軒的名字上報了，上麵也同意了。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我不想糊弄，我不想逃避責任。”

    “石老師，我去。”

    葉明軒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黃老師身邊，何老師也在他身後。

    此時的葉明軒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嬉笑跳脫，而是非常嚴肅，非常認真的看著黃老師。

    黃老師正想說什麽，葉明軒搖了搖頭：“黃老師，我來說吧？”

    雖然是問黃老師，但語氣中少有的有些不容置疑的意味。

    葉明軒接過黃老師的電話：“石老師，我是小軒。”

    “小軒，我知道這樣做給你帶來很大的麻煩，但是，僅嗩呐和二胡，我真的找不到人代替你，希望你能理解。”

    “做為華國人，能為祖國母親出力，我，葉明軒義不容辭。我也因此而感到驕傲。”葉明軒高昂著頭，語氣肅然的說著。“那怕因此斷送前程，隻要祖國母親需要，我將義無反顧。”

    “小軒，我石海衫發誓，那怕丟了職位，我也不會讓你因為此事而受到詆毀。”

    “石老師，需要我做什麽？您盡管說。”

    “小軒，明天早上讓老黃帶你來音樂家協會，先入會。基本上沒有時間排練，小軒，後天正式演出，明天開幕式你也得到場。需要演奏什麽曲子，需要什麽你說，我給你準備好。”

    “石老師，那首星空我希望交響樂團能排練好，二胡就這首，嗩呐曲～就那首吧！那首曲子也該現世了！”

    說到最後，葉明軒鬥誌昂揚。

    “好，星空由蘇老爺子親自配合排練，那首曲子就隻能靠你自己了，我也幫不了你！樂器有什麽要求嗎？”

    “二胡，必須是傳統的馬尾弓，老莽皮竹橋和鍍銀弦！絲弦不適合交響樂。”

    “小軒，二胡的弦不都是鋼絲的嗎？”

    “您可以問問蘇老爺子，鍍銀弦比較脆一些，用的人少，但是音色是最好的。”

    “好，還有什麽需要的？嗩呐呢？嗩呐種類繁多，有一些我這裏沒有。”

    “嗩呐不用，我用自己的，普通北方小嗩呐，也就是傳統嗩呐。”

    “就這些嗎？沒別的嗎？”

    “就這些，不需要別的了。”

    …

    “謝謝你，小軒。”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後，電話那邊的石海衫鄭重的說了一句。

    “石老師，您不用謝我，我既然是嗩呐匠的傳人，我就必須把他傳下去，我不能看著它落寞。”葉明軒搖了搖頭，用輕鬆的語氣說著。

    “好，那我明天等你過來，我和會長親自做為你的推舉人。”

    “謝謝石老師了。”

    “好了，我去準備了，明天記得早點過來。”

    …

    葉明軒剛一掛電話，黃老師就迫不及待的說道：“小軒，這件事情，有些欠考慮了，不是做的不對，而是…唉，我也不知道怎麽說了！”

    “小軒，你應該給自己留條後路，不要把話說的太滿。”何老師也難得的有些嚴肅，將黃老師的話接了下去。

    葉明軒搖了搖頭：“黃老師，何老師，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著想，但是我也有我的堅持，大是大非，我沒有理由拒絕逃避，也不能逃避，更不會允許自己逃避。隻要祖國母親需要，我可以舍棄一切。包括…生命。”

    “小軒，我也不勸你了，這種事情，我也沒有理由勸你，我隻希望你好。”黃老師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的，黃…”葉明軒呐呐的說不出口。最後隻能小聲的說了一句：“師父。”

    “小軒，你要理解老黃，他一隻拿你當兒子，做父母的，隻盼兒女好啊！”何老師解釋了一句。

    “我懂得，師父，何老師，我們沒必要搞得這麽沉重，相信我，我會讓嗩呐和二胡大放異彩的，也會讓歪果仁記住嗩呐和二胡的聲音。我保證…”

    “好好好，信你，必須信你，我是歌手的事情以後再說，其他事都放下，你和老黃先走吧！”知道這是大事，不想葉明軒被小事牽絆住。

    黃老師和葉明軒往山下走去，何老師望著葉明軒離去的背影輕聲祝福著：“孩子，願你一切順利，願你去時少年歸來仍是少年。”

    …

    “不知道為什麽，想哭。”

    “願祖國母親萬壽無疆永世太平。”

    “黃爸爸何媽媽真情流露，實錘葉明軒就是黃老師和何老師的兒子。”

    “噗～好好的氣氛被你破壞的一幹二淨。”

    “願你去時少年，歸來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