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暈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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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擦。|”門開了。
這個房間離大門很遠,東拐西拐的。
李浩民手裏的一大串鑰匙都注明了房間號,這裏是最後一間。
“到了?”顧小汐的眼睛望了望裏麵,心裏像是小兔子似的在“突突”亂蹦,同時眼皮子也一抽一抽的。
像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顧小汐來不及去細想,胃裏是翻江倒海般難過。周圍那令人作嘔的氣息縈繞在鼻尖,屍體自帶的腐蝕和福爾馬林的氣味混合交織,讓人忍不住想瘋狂嘔吐!教室裏麵好黑暗,厚厚的窗簾裏外好幾層阻擋了外麵刺眼的陽光,密不透風像是被世間所唾棄的另外一個世界,詭異滲人!
“進去吧,等會老師也快到了。”李浩民率先走了進去,此刻緊張得心跳都到嗓子眼了,額頭早已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他悄無聲息地用手擦拭掉了,以此來緩解內心極度的不安和慌亂。
成敗在此一舉了!
“開下燈吧,裏麵啥都看不清,黑不隆冬的。”顧小汐也壯著膽子走進了解剖室,用手捂住了敏感的鼻子。
這裏是不是有很多的屍體?
心裏莫名有點害怕….
李浩民並沒有開燈,而是敏捷地來到了顧小汐的身後,黑暗中的他伸出了邪惡的雙手,隨後用力一推!
“啊!!!”猝不及防的顧小汐驚叫著跌倒在了地麵上,很是狼狽。她疼得深深蹙起了秀眉,心中大驚。
這是陰謀!
“嘭!”門被反鎖了,李浩民早已離開了解剖室。
“王八蛋!”忍不住咒罵出聲,顧小汐咬著嘴唇站了起來,手掌和膝蓋都破了皮,流出了鮮血。
房間裏暗無天日,伸手不見五指,陰森恐怖得像是人間地獄!
黑暗就像是魔鬼,吞噬所有的光明,熄滅人心中最後的一點亮光,使人絕望也讓人產生無邊無際的恐懼!
“有人嗎,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那誰,你敢欺騙我,等我出去了我要讓你碎屍萬段!”
“你在外麵嗎,你快點給我開門!”
…..
外麵的走廊早已沒了人影,李浩民像是腳上踩了風火輪似的跑了,壓根就不敢在此多逗留。現在寂靜得連針掉下都能聽見的走廊隻有昏暗的燈光烘托著整層樓詭異的氣氛,透著絲絲的死亡氣息。
此刻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就算是喊破喉嚨也是沒人聽見的!
聽到外麵靜悄悄的沒人回應,顧小汐的呼吸驟然有點緊促了,渾身開始冒冷汗,手腳也不聽使喚地顫栗著。
最討厭的便是黑暗了,即使睜大了眼睛也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周圍的所有。內心會感到窒息、會很壓抑,會非常地驚恐不安,以至於整個人的毛細血孔都是張開的,血液像是倒流到腦子般恐怖,這種由心而生的害怕足以吞噬最後的意識!
顧小汐的腦子變得有些渾濁了,雙手觸摸到冰涼牆壁的時候身子虛弱地靠在了上麵,瑟瑟發抖了。腦海裏不斷浮現的是不願再想起的可怕畫麵,黑暗中一雙魔鬼的手將一條鮮活的生命推向了死亡,像是嬌豔的玫瑰花迅速凋謝枯萎、曇花一謝。
年幼的小女孩什麽都做不了,也來不及伸出稚嫩的手去觸碰最後的溫暖。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熟悉的身影在驚恐的瞳仁裏迅速墜落,像是地球快要毀滅般的絕望和撕心裂肺在心底蔓延沸騰,揪心的疼宛若刀子般在心口劃過,疼得血肉模糊!
媽媽….
顧小汐眼裏蓄滿了淚水,早已哭得泣不成聲。她死死咬著唇緊貼牆壁去摸索燈的按鈕開關,她早已沒了力氣。
她最害怕的就是黑暗,而她此時就身處漫無邊際的黑暗裏!
“啪嗒!”
幸運的是摸到了燈的開關,室內忽然就很明亮了!
看到眼前的一幕顧小汐立即倒吸了一口氣,臉色頓時慘白了,兩眼滿是恐懼,她嚇得雙手扶在了牆壁上,嬌小的身軀像是被大風狠狠“柔躪”過的小樹苗那般搖搖欲墜,下一秒就會倒下!
室內白茫茫的一片,一眼望去瞳孔裏倒映的全都是一具具蓋著白布的屍體,雖然看不到死者具體的樣子,但此番情景讓人就感到非常害怕了!
心驀然抖了抖,雙腿發軟。
當時太平間的張媽也是那樣安靜地躺在那兒,沒了氣息。
死亡是那樣無處不在,令人畏懼!
顧小汐的心髒快要蹦出胸膛了,突突突。她不經意地往四周瞥了眼,驚恐得兩眼瞪得圓圓的,臉色驟變!
天,那是什麽?!
隻見一瓶瓶的大型玻璃裏麵竟然浸泡著一具具的屍體,有小孩有婦女有男人也有老人,甚至連掛著臍帶的死胎都有!這些屍體有蜷縮著身子眉眼安詳的;也有猙獰著麵孔、表情非常痛苦不堪的,甚至還有麵目全非死相非常恐怖的!
心跳更加快了,血液像是在血管裏沸騰似的,而心髒像是隨時要蹦出胸膛。顧小汐瞬間麵紅耳赤感到異常地難以透氣,最終她承受不了眼前的視覺刺激和內心的恐懼,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黑暗,沒有光明的黑暗!
學院食堂的大門口。
冷墨寒緊蹙俊眉看了看手上戴著的手表,滿臉的陰霾。
這醜八怪為何還沒有來?!
站在身旁的南黎辰雙手插口袋好以整暇,戲謔地出聲“我說冷墨寒,現在的你腦子越來越不正常了,把侏羅紀的那隻大恐龍弄來輝煌學院你是怕還不夠惡心嗎?你就那麽想天天看見她那張醜得要吐的臉?今個居然還破天荒在這裏等她吃飯,我說你是不是中邪了?需不需要去看醫生?”
這家夥,瘋了吧!
“我說你能不能閉上嘴,用你那瞎了的眼往側方向瞅瞅,那顧美意是不是正翹首以待?”冷墨寒扶額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女的真是塊牛皮糖,太招煩!
隻見不遠處的顧美意目光灼灼地盯著某個連側臉龐都那麽英俊帥氣、輪廓線條硬朗分明的男生,止步於當前不敢上前。一雙還算漂亮的眼睛盛滿了幽怨,繃著小臉悶悶不樂的像極了怨婦。
南黎辰聽後把腦袋側了側,恍然大悟了“噢,原來是這招人煩的蒼蠅啊,這顧美意還真是鍥而不舍啊,很有愚公移山的精神呀。聽說你在教室裏為了那個醜八怪對顧美意說了傷透心的狠話,都這樣了她還那麽執著地對你一往情深,我該說是她傻呢還是太癡情了,偏偏愛上你這麽個喜歡另類的奇葩,我都為她感到不值得呢!”
冷墨寒邪魅一笑,冷哼“嗬,消息倒是傳得挺快的,連剛剛才發生的事就進了你耳朵裏了,這學院裏的學生是越來越八卦了呢!”
深潭不見底的黑眸厲光乍現,很快隱沒在了眼底最深處,消失不見。
南黎辰掏了掏耳朵,幽幽說道“嘖嘖…誰叫你是個風雲人物呢,從我站在這裏開始就有人在議論你們叁了,我想不知道都難啊!”
冷墨寒黑了臉,表情冷峻。
不遠處,楊宇和張建輝出現了。
“哇,頭一回看到你們倆同時站在門口迎接我們呢,快進去吃飯吧!”楊宇滿臉喜滋滋的,像是撿了寶。
隻見南黎辰露出了鄙夷的眼神,嘲笑道“還真是自戀啊,扣那麽大一頂高帽戴在自己頭上也不怕壓斷了脖子,我們哪是在等你們倆個,我們可是在等一個“大美人”共度午餐呢,你倆靠邊站!”
楊宇撇了撇嘴,鬱悶地出聲“真是掃興,我還以為我們四個兄弟情深義重呢,看來又是我在自作多情了,太傷我的心了!”隨後他看了看身旁的男生,滿臉的痛楚,問“張建輝,你說是不是?”
張建輝摸了摸鼻子,毫無情麵地直接揭穿了“我說你演戲演夠了嗎,這裏沒有導演也沒有可以挖掘你的星探,你就別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了,我看著想笑!”
“咯咯咯…”
笑得很張揚肆意,笑得快岔了氣。
楊宇的眼睛立即亮了,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問道“你們在等誰啊,哪個大美女啊,很漂亮嗎,是我們學院的嗎?居然能驚動你們倆個親自在這裏迎接,一定是個空前絕後的絕世大美人吧!”
南黎辰瞥了眼楊宇,不做聲。
最好玩的事就是吊足對方胃口!
一旁的張建輝看到正遠遠而來的某個女生,淡淡說道“楊宇你已經有喜歡的女孩子了,不能再朝思暮想了,別沒等船揚帆起航就已經石沉大海了,而到嘴的鴨子就飛走了,那樣我會覺得你非常可憐!”
“幾個意思?”楊宇有點二丈和尚摸不到頭,不解。
這小子說什麽鳥話呢!
南黎辰笑了,笑得邪氣逼人。
那酒吧裏見過的女生愈來愈近,快近在咫尺了。
而此時冷墨寒一貫的冷漠,似乎沒什麽能撥動他的麵部表情,一如麵癱的廢人,好像失去了人的喜怒哀樂。
冰山美男,莫過於此!
“楊宇,那麽著急想見絕世美女,你就不怕你的女人吃醋嗎?”張建輝笑嗬嗬地使了個眼色,有點幸災樂禍了。
哈哈,有好戲看了!
楊宇後知後覺轉身看去,忽而瞪圓了眼睛,有點大汗淋漓了“舒…舒城啊,你來了呀,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嘴角的笑容很僵硬,也不知道剛才的話有沒有被聽見呢?
這個叫做舒城的美女並沒有領情,反而冷淡地瞥了眼楊宇,隨後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食堂,整個過程宛若陌生人!
“哎,你…”楊宇有種啞巴吃黃連的苦。
南黎辰和張建輝麵麵相覷,隨後意味深長地瞅了瞅楊宇,想笑。
“楊宇,那天離開酒吧你們到了酒店發生了什麽事,你把她給….”張建輝頓住了,意思很明了。
“我想肯定是的,不然為何我從這女的眼神裏讀懂了憤恨的表情?”南黎辰隨即添油加醋,雙手環胸。
楊宇苦哈著一張臉,說道“我怎麽可能做那樣的事情呢,那天到了酒店以後也不知道啥情況她自己蘇醒過來了,當我把她抱進房間的時候她掙脫著就甩了我一巴掌,還說我臭鎏氓呢,你說我冤不冤?”
“哈哈,那是你陰謀未得逞罷了!”南黎辰再次補刀。
張建輝也調侃道“若人家不蘇醒肯定羊入虎口了呀,你會錯過這麽好的一個機會?你可不是什麽好人啊!”
楊宇真是百口莫辯,真是交了損友啊!
“不和你們爭辯了,我要進去培養感情了!”楊宇急吼吼地跑了進去,生怕他喜歡的女生長了翅膀飛走呢!
“哎呀,有喜歡的女生真好。”南黎辰感慨道,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一張美麗動人的臉,嘴角微微上揚了,扯出很美好的弧度。
她,不知道身在何處呢?是不是要主動去聯係一下呢?
張建輝立即發問了“南黎辰,辣麽多女生喜歡你急著要嫁給你,也沒見你動真格,現在是羨慕人家楊宇了?”
“對啊,有點小羨慕呢,我也希望可以戀愛了。”南黎辰微微笑了笑,若有所思。
雖說身旁美女如雲,但沒有一個是他親口承認的女朋友,都是些陪襯鮮花的綠葉罷了,沒一個是他真正入眼的!
除了她…
夢溫婉,相信我們很快便能見麵了呢,我這輩子就算追到海角天涯,我都要讓你成為我的女人!
張建輝一副吃驚的樣子,驚愕地問道“哎呦喂,還真沒見過你這樣子,你現在臉紅紅的是在害羞嗎?”
難道真有喜歡的人了?會是誰?
南黎辰立馬冷了臉,說“去去去,別胡說八道了,我哪裏臉紅了,你眼睛是不是有問題啊,是不是?”
心虛得要命!
“好吧,不逗你了,話說回來你們在這裏站著幹什麽?不進去吃飯嗎?”張建輝的肚子已經餓了。
南黎辰歎了口氣,說“冷墨寒在等一個“美女”,無奈我舍命陪君子,這世上情深義重的人不多了,偏偏我就是啊!”
冷墨寒鄙夷地瞥了瞥說話的某男,眼裏盡是嘲諷。
這家夥,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