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似似點頭：“好吃，阿姨手藝真好。”喬乘帆似笑非笑，沒有多說什麽，隻端著托盤上樓去。葉佳期對肖似似道：“他變化還真是大，以前過年回喬宅坐不到半天就要走，做事急於求成，心高氣傲。他爸也不管他，覺得栽幾次跟頭就好了，沒想到這次栽了這麽大跟頭，還好平安回來了。”說起這些，葉佳期總是一陣後怕。直到現在喬乘帆回到了她的身邊，她還時常覺得是夢。做好點心，肖似似這才來到兒童房找政寶。政寶正在玩積木，小淮淮在地毯上爬來爬去。小淮淮脫掉了外套，隻穿著一件可愛的天藍色毛衣，在幹淨的地毯上爬啊爬，一邊爬一邊笑，格外開心。政寶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好像一隻小猴子。”小淮淮也聽不懂，爬累了就幹脆躺地上上，舒舒服服。政寶的城堡堆了一半，小淮淮伸出小腳，“呼”一下，全給他推倒了！政寶氣得跳起來，看著趴在地上撒嬌的小淮淮，生氣道：“我堆了好久。”“陪小淮淮玩。”小淮淮絲毫沒有愧疚感。“才不要陪你玩，小不點。”政寶氣呼呼又坐下。“壞鍋鍋。”“哼。”小淮淮不死心，又賴著政寶，跟他撒嬌：“鍋鍋，鍋鍋，和小淮淮玩。”小娃娃身上是幹淨的奶香味，臉蛋兒軟乎乎的，政寶看著他深黑的瞳孔，氣鼓鼓：“賠我積木。”“賠。”小淮淮像是聽懂了，從手上摘下自己的小手鐲，“給鍋鍋，鍋鍋不氣了。”政寶不敢收，哭笑不得。見肖似似走過來，他撲進肖似似懷裏，同麻麻訴苦：“壞弟弟。”肖似似笑了：“弟弟還很小，我們要讓著弟弟一些。你看，弟弟跟你道歉了，我們去和弟弟一起玩，好嗎？”“他太小咯，不好玩。”“但是咱們可以帶著他一起玩呀。”政寶這才略有些不情願，坐在地毯上，和小淮淮一起玩。小淮淮小小一團坐在政寶身邊，有時候很乖，有時候又很鬧騰。半天下來，政寶和小淮淮已經很熟了。一整天，肖似似都沒有離開喬宅。喬家所有人對她都很好，她也沒有如起初那樣拘謹。到了晚上，喬宅開始放煙火。管家在院子裏放煙火，政寶和小淮淮滿地跑，十分熱鬧。晚宴在喬家最大的客廳裏舉行，喬斯年親自去酒窖挑了最好的酒，灌了喬乘帆和紀長慕不少酒。葉佳期心情也好，也喝了不少。肖似似也會喝酒，本想嚐幾口，但喬乘帆不讓，說她身子本身就不太好，不能喝酒。室內室外，燈火通明，其樂融融。紅燈籠的光落在喬宅的白玉欄杆上，從客廳往外看，月華如水，樹影婆娑。肖似似成年後頭一次感受到家庭的溫暖，她坐在喬乘帆身邊，偶爾也會與他低聲呢喃幾句。“嚐嚐這個鮑汁牛肉。”喬乘帆生怕她餓著，不停給她夾菜，“喬家廚師最拿手的菜之一。”“很好吃，每一樣都好吃。”肖似似心情很好，“你也少喝點呀，我見你臉都紅了。”“酒量不如以前了，六年前在家裏，誰也喝不過我。”“這有什麽好比的。”肖似似嗔道。正說著話，紀長慕的酒又敬過來，喬乘帆又同他喝上。三個男人喝著酒聊著天，葉佳期她們插不進去，也沒打算同他們聊。葉佳期對肖似似道：“年後京城有個珠寶展，讓沐元帶你去，你多挑幾件喜歡的首飾。”“好呀，我帶小嫂子去。”喬沐元很開心，“小嫂子，我哥哥給你黑鑽卡了嗎？他好多張呢！”“他給了。”“給了就好，我還怕他藏著掖著。小嫂子，你就放心刷他的卡，他不會心疼。”“他給我買了很多東西。”“那是應該的。”喬沐元還生怕她不舍得花喬乘帆的錢呢！“沐元，你公司去年收益怎麽樣？”葉佳期又問喬沐元，“聽說還不錯。”“媽，你聽誰說的？”喬沐元靠在她身邊，同她撒嬌，“確實還不錯呢，就是累了點，明年不想這麽累了。”喬沐元靠在葉佳期耳邊，生怕悄悄話被紀長慕聽了去。她對葉佳期道：“明年想好好備孕，我想要個女兒。”“不等小淮淮再大些了？”“小淮淮不操心，他很聽話，明年得去幼兒園了。”“行呀，你看著辦，不過我看你家紀長慕很難鬆口。”“他在家裏說了不算。”葉佳期可不信，笑得厲害。院子裏又開始放煙火，喬沐元喝了點酒，站起身，去院子裏找小淮淮。年夜飯氛圍融洽，整個餐廳裏一派祥和。喬乘帆和紀長慕都被喬斯年灌了不少酒，一個個都喝得頭暈腦脹。一般人也不敢灌紀長慕，他每年隻有這個時候會喝得醉醺醺。喬乘帆更高興一些，這是他多年後再次回國的第一頓年夜飯，又回到當初同父親一起喝酒的時光。喬乘帆喝得最多，也是醉得最厲害的一個。肖似似給他倒了些醒酒茶：“乘帆，晚上還回西嶺嗎？”“今天晚上不回了，我想多陪父親說說話。”“好，那你多陪叔叔喝幾杯。”肖似似也知道他高興，沒有掃他的興。肖似似同葉佳期聊著天，她們也有說不完的話。“似似，你放心，乘帆酒量一向還不錯。”“是這樣，當年在宣州見識過。”“你們明天有什麽打算？”“乘帆說要去給叔叔阿姨們拜年，他說多年不見，久別重逢。”“是，是，應該的，你同他一起去。”肖似似點頭。院子裏，政寶玩得很瘋。他蹦蹦跳跳，整個大院都是他和小淮淮的天下。小淮淮有點跟不上他，摔了好幾個跟頭，摔得鼻青臉腫但高興得厲害。肖似似站在大院裏衝政寶喊了一聲：“政寶，過來吃飯！”“來咯！”政寶放下手裏的玩具，衝肖似似跑過去。肖似似抬頭看了一眼皎潔的月光，月色如水，庭院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