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土著(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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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土著(5)
她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輕手輕腳的關上了房門,走到蘇的病床前時,才想起自己根本就忘記了扣上衣服。其實她今天是特意換上了性感的內衣,想讓蘇好好看看,最好是好好的摸一摸。可是見過了帕瑟芬妮後,她隻想把自己盡量裹嚴。
蘇已躺回床上,靜靜地看著天花板,視線的焦點卻不知落在了哪裏,女護士苦心挑選的胸衣和豐滿的胸部一樣都沒有看到。他的身體上幾乎被專門封閉傷口用的醫用膠布貼滿,可以想象這些膠布下麵有多少個傷口。
蘇正在仔細而又全麵地檢查身體的狀況,讓他意外的是,身體的狀態不是太差,而是好得出奇,除了大量外傷還沒有痊愈之外,內部幾乎已找不到嚴重到無法修複的傷。而且蘇能感受得到,身體裏每一個細胞都有著奇異的活力,正在以比平時快得多的速度運動著,有一部分甚至開始了進化。蘇發覺,這種奇異的活力並不會持久,因為有些細胞中的活力已開始衰竭,逐漸回複到正常的活動水平。活力的來源,似乎是某種激素,也象是未知的基因藥劑。他迅速計算出了所有細胞額外活力都消失後的結果,應該是身體各項基礎素質有小幅的提高,提高幅度均值約為5%。
能夠提高基礎體質的藥劑,不管幅度多少,蘇都從沒聽說過。他對自己身體的了解雖然還沒到涉及單個細胞的地步,但是每根肌纖維的運動都可以清晰掌握。在失去意識之前,蘇清楚記得身上至少有十幾處完全無法修補的傷害,也許將來隻有靠消耗進化點徹底生成新組織才有望解決。但現在醒來後,這些傷害卻全都消失了。
究竟發生了什麽?蘇皺緊眉頭,努力回想,卻什麽都想不起來。或許,隻有等出院後去問問上尉了。
手臂上的一點刺痛將蘇從沉思中喚醒,蘇側過頭,正好對上護士有些哀怨,又有些失落和畏懼的目光。蘇對金發護士的喜怒哀樂根本不放在心上,與荒野中掙紮求存的任何一個人比起來,她都過得要好得多。他的腦海中,此刻正回放著與瘋狗的搏鬥,以及陷入重圍後,和土著們殊死相搏的每一個細節,細心尋找著每個動作中可以改進的地方,並且揣摩土著們那些匪夷所思的動作。
金發護士慢慢推著藥水,輕輕歎了口氣,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將軍的男寵……啊不,情人。”
蘇於苦思中忽然聽到這麽一句,登時愕然,全身肌肉不由自主的一緊,卡的一聲輕響,護士手中的針頭頓時斷成了兩截。
暗黑龍騎總部所在的東北海岸區域已大半被修複,當陽光灑下的時候,這片區域看起來安靜、悠揚,充滿了歲月和時間的味道,幾乎和舊時代一模一樣。在幾十年的殺伐征戰中,暗黑龍騎上上下下都形成了力量第一的原則,公平是每個人的信條,陰謀和暗算則被人鄙棄,當然,公平原則僅僅是用在內部鬥爭中,在對外戰爭方麵,幾乎每一個將軍都稱得上是陰謀方麵的大師。
距離這座巨大、古老而又充滿了韻味的城市不到一百公裏,座落著一個不大的小鎮。和海岸地區時時可以見到陽光不同,小鎮上空終年壓著濃重的鉛雲,哪怕現在正是夏季,看起來也陰暗得象是傍晚。不論哪個季節,在這裏一天的時間裏,倒是有十七八個小時是處於黑暗之中。
小鎮上的建築大多保持了戰後的原貌,破敗、淒涼,沒有經過任何修葺,街道上野草叢生,鎮口一個半倒的路標標識出了小鎮的名稱:審判鎮。
不光是小鎮中心,連周圍區域看上去都是死氣沉沉的,看不到一隻變異生物的活動。然而偶爾不知從哪裏傳出來一聲淒厲的慘叫打破小鎮的寂靜,顯示出這並非是一塊完全的死地。
小鎮中央有一座四層尖頂的老式建築,是這個小鎮最高大的建築,從式樣看是一座廢棄的教堂。兩扇高而厚重的大門半掩著,裏麵黑沉沉的,什麽都看不見。教堂兩側的彩繪玻璃高窗也破得七七八八,幾乎找不出一扇完整的來。
教堂內還保留著許多年前信眾坐的長椅,隻不過經過了悠久的歲月,都是腐朽損毀,東倒西歪。兩側的牆壁上那些記錄著捐獻者或是地方家族事跡的石牌,由於材質的原因到是得以保留。教堂盡頭的十字架早已歪倒在一邊,僅比地麵略高一點的講台上,布道桌不知被扔到了哪裏,代之以一座老式的高背扶手椅。暗淡的天光從上方洞開的窗戶中灑下,勉強能夠照亮講台。
整個教堂裏黑沉沉的,幾乎看不清東西的輪廓,隻能勉強看到布道台上的高背扶手椅中坐著一個人。在這種光線下,根本看不清容貌,僅能從昏暗的反光中看到她身上厚重猙獰的戰甲。深黑的甲胄線條非常優美,然而表麵粗糙不平,沒有一點光華。甲葉邊緣,以及關節和肩甲處,一根根粗而長的尖刺傾斜著伸出,鋒利的刺鋒似是在無聲的獰笑著。
她安靜地坐在空蕩蕩的教堂內,動也不動。空曠高遠的禮拜堂內有無聲而清新的風在回旋著,那是她的呼吸。
吱呀!禮拜堂的側門發出艱澀的呻吟,慢慢打開。一名身著深黑色製服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他走到距離布道台三米時,就停了下來,深深躬身,恭謹地問:“閣下有什麽吩咐?”
這名男子非常的俊美,甚至已經顯得有些陰柔,他的金發顏色很淡,看起來十分醒目。雖然他的製服底色與暗黑龍騎相同,但是區別在於整個左臂都是令人心悸的暗紅色。如果說暗黑龍騎的暗金花紋給人帶來的是可以窒息的壓迫感,那麽這暗紅色則意味著血腥和深沉的恐怖。
血腥議會審判所,是一個令人提都不願意提到的地方。審判所中的仲裁官,則被認為是地獄中爬出的魔鬼。他們就象是一群隱藏在黑暗中的蛇,隨時都有可能撲出來咬人一口,用致命的毒液將敵人慢慢折磨,但是一般不會弄死。死亡,在他們看來,是以敵人的寬容。在這群魔鬼與毒蛇合體的人眼中,敵人大多數存在於自己人當中。
不見台上高坐著的女子有任何動作,隻有一個分不清來源,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我的劍什麽時候可以修好?”
這名年輕的仲裁官看了看手表,回答:“還有三十一分鍾五十五秒,閣下。”
“四十分鍾後給我送過來,四十五分鍾後我出發,你去準備,另外將佩佩羅斯叫過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