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二 說走就走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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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敬歆還在走神,司珵指指通道上方的顯示屏“檢票。”

    賀敬歆跟在司珵後麵學著他操作,如果不是司珵走前麵的話,她連自動閘機上的檢票口在哪裏都不知道。

    車上的位置賀敬歆很滿意,是d和f,兩個座位,賀敬歆也不顧自己的車票是靠車窗還是靠過道,直接擠到裏麵靠窗坐。

    司珵看了看她,把自己的背包舉到行李架上。

    “要不要幫忙?”賀敬歆坐著問。

    司珵瞪了她一眼,把背包放好,坐下,用低得有些輕的聲音說“賀敬歆!在你眼裏我就是那麽沒用的嗎?”

    賀敬歆呆了呆,燦然一笑“隨你怎麽想。”

    “你……”司珵氣結。

    列車開動,賀敬歆像孩子一樣很興奮地看著窗外。

    司珵的目光凝在她身上好一陣,見她頭也不回一下,就調低了座位閉目養神。

    賀敬歆也不知道自己看外麵看了多久,回頭看到司珵睡了,她把自己的外套脫了蓋在他身上。

    司珵動了動,悠悠地睜開眼,聲音輕飄飄“你想熱死我嗎?”

    “……”賀敬歆咬牙,“你能不能不開口閉口就是死?”

    “你能不能不開口閉口就是倫理劇?”司珵就躺在座椅上,把頭轉向賀敬歆。

    賀敬歆愣了愣“你允許你瓊瑤不允許我倫理?”

    “賀敬歆你知道嗎?我根本不怕你逃了去。”

    賀敬歆清楚他肯定有下文,所以保持沉默。

    “因為不是誰都敢收留你。哈哈哈。”

    她就知道!

    “我回去就去找方又達。”賀敬歆淡定地抬抬眼皮。

    “你敢?!”司珵脫口而出。

    賀敬歆笑“看來你也挺喜歡倫理劇的。”

    “……”司珵語塞,然後嘟噥,“我什麽時候開始不夠你說了。”

    賀敬歆臉上是忍不住的笑意,眼睛盯著司珵的臉根本移不開。

    “夠了啊~”司珵輕聲說著,別開臉。

    “出來的事你告訴我爸了嗎?”賀敬歆依然想使壞心。

    自己一個人無聊了好多天,好不容易才能待在司珵身邊,而且還是一起去旅行,不逗逗他多悶。

    “……哪個?”司珵咬牙。

    “哈哈哈哈!”

    “你的笑點真奇特。”

    “不行?”

    “兩個都沒說。”

    “呃……”賀敬歆貌似記得,賀元風說司珵今天會回學校。

    “難道你說了?”

    “沒事,我把房間的燈開了,估計消失幾天他們都不會知道。”

    司珵臉上出現怒意“以後不可以這樣。萬一真出了什麽事誰也救不了你。”

    “不會的。”

    “不會?!如果我現在把你拐去上海做傳/銷了呢?!”司珵感覺自己快要被氣死了。這丫頭怎麽可以一點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

    “呃……你真帶我去做傳/銷?”

    “帶你去做傳/銷的人會途中告訴你去做傳/銷?”司珵像說了一句繞口令一般。

    “你不也沒說……”賀敬歆不屑。

    “你又知道我沒說?”

    “說了?”賀敬歆第一反應是不可能,第二反應是根本不可能。

    “我告訴奶奶和你去旅行了。”

    “……”賀敬歆沒想起來他還有這個殺手鐧。

    “司珵,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

    “正常來說你不是應該會阻止我打架的嗎?”

    “因為我不正常啊。”司珵秒答。

    “……”

    兩人沉默了一陣。

    “因為你除了打架什麽都沒有了……”司珵悠悠地開口。

    “你才什麽都沒有!”賀敬歆一巴掌甩在他身上。

    “我沒說完!”司珵怒,“你總跟人唱反調。”

    “哪有?”

    “人家認真的時候你打諢,人家要你笨的時候你聰明,人家要你逃的時候你偏偏回頭……還有其他你自己慢慢檢討。”

    “……”

    “你內心有多脆弱我還不清楚?打架是你的武裝,可以讓你覺得你自己很堅強,從而忘了那些脆弱……”

    “司珵……”賀敬歆突然有些感動。

    “我可不想你內外都林黛玉。”

    “我收回我的感動。”

    “你感動了嗎?”

    “……”

    有司珵陪在身邊,五個多小時的高鐵路程不算漫長。

    賀敬歆隻擔心一件事,就是司珵的身體狀況能不能堅持那麽長的時間。雖然他說沒事,但賀敬歆不信。

    他不承認,賀敬歆隻能時時觀察著他的臉色。見他臉色如常的白皙以外,沒有太多的變化。

    賀敬歆沒問他因為什麽而隔了一個多星期才上課。她總是不敢去深究他身體上的問題,她怕自己承受不住更壞的結果。

    “課題完成了?”

    “嗯,交了。說是下學期出結果。”

    “什麽結果?”

    “評選。”

    “你爸平時給你很多零花錢?”賀敬歆對那些不感興趣,於是轉移話題。

    “哈?!”

    “這車票幾百塊一張吧。”

    “這麽多年存下的怎麽都有吧,不要告訴我你沒有!”司珵驚訝。

    賀敬歆還在想她到底存了多少的時候,司珵說“我知道了,你的錢都貢獻給外賣了。”

    “……我最近都是自己做!”

    “廚房沒炸吧?”

    “回頭你自己去我家確認一下?”

    “飯呢?”

    “啊?”

    “飯炸沒炸?”

    “飯炸了會怎樣?”

    “不知道。”

    “不知道你問?”

    “無聊。”

    兩人還在若無其事地說著話,卻不知道後座的兩人一直忍笑。

    在通往真相的高鐵上疾馳,賀敬歆感覺一直以來的壓抑都似乎得以釋放。

    父母為什麽不理解她,為什麽不相信她,甚至明顯地煩她,原來都有一個答案。並且是她能理解的答案。

    賀敬歆不想麵對父母的不理解,也隻能在言語和行為上和他們對著幹,相互的不理解,總比單方麵的不理解更加公平些。

    心態不同了,那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以前也不是不在意司珵,而是害怕他哪一天又突然不見了,自己連去尋找他的勇氣都沒有。

    司珵幹淨、透明,哪怕他不是什麽溫柔體諒人的角色,賀敬歆也不敢染指,或者說不願意去介入他的生活。

    他用他的勇氣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也許不是賀敬歆的行為越來越過分的話,他能再堅持個幾年才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