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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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斑駁脫落更有一股黴味混雜在空氣中,藥先生容顏枯槁伏在一張破舊的桌子上,一手托著油燈仔細的研究一本破舊的古書。察覺到兩人的進來後一指屋內的幾張快散架的凳子示意苗金刀和陸飛坐下。
陸飛兩人沒有說話悄悄的找了個凳子坐下靜靜的等著。藥先生繼續研究那本古書,偶爾也從一個破櫃子裏翻出一些破舊的書本或翻查或寫劃,嘴唇翕動不知說些什麽,沒過多久他停了下來看向陸飛。
藥先生精神很不好,滿臉的疲憊而且眼睛彌漫的血絲在昏暗的燈光下都能看得見。老人張了張嘴卻發出了一聲幹巴巴的怪聲,他趕忙端起桌邊的茶杯喝了口水而後咳了咳嗓子才沙啞的說道:“你還是要走了,哎、其實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也不錯,而且王海他們都很擔心你”他頓了頓又歎氣道:“茯苓那丫頭很傷心”。
“我不甘心”陸飛猶豫了下最後咬牙道。
“世上哪有一帆風順,一個人是萬難和命運抗爭的,在這個破敗混亂的世界裏這就是命啊!我年輕的時候立誌拯救這個世界,在過往的三十年終四處奔走醫人無數,將無數強大的覺醒者從死亡線上拉回來,有了他們才能抵擋潮水般的活死人。這些年世間百態我見過無數,奉獻、守護、人心、陰謀、私欲、背叛、勾心鬥角、心灰意冷直至到了現在偏安一隅,曾經的銳氣已經被現實消磨殆盡人也變得圓滑,現在想想或許這麽著平淡的過上一生也是一種福吧”老人整理桌子上的廢舊書本將之放進身後的櫃子中,背影佝僂有種落寂蕭瑟的感覺。
老人將整理著櫃子繼續嘮叨著:“你有著一個糟糕的身體,迷失的記憶,現在又跟三大無上主城的人結怨,雖說回去的那些人會如實稟告無上城主,但是那三個家夥的脾氣我還是知道的,他們雖說礙於麵子不會明麵上動手,但不代表有些人不會使絆子。這樣的你比當時我的情況糟糕不知多少,這白鷺城雖然偏僻不過護住大家還是綽綽有餘的,你的身體內平衡的破壞令你隻有不到一年半的壽命,我本想讓你就這麽平平淡淡的過完這剩餘的生命的,不過你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去尋找藥王鼎。”
藥先生仔細的擺放好一本本的書後緩緩轉身滿臉疲憊,但是眸子裏卻閃爍著奇異莫名的光芒:“我既期望你在這裏安度餘生,又期待你對命運的抗爭從而綻放出炫目的光華。你是一個倔強的小家夥,你最終還是選擇了後一條路”。
老人身形佝僂邁步間變得搖搖晃晃,苗金刀和陸飛趕忙站起來扶住他。
“老咯,身體不行了”藥先生苦笑
“這是老夫為你準備的大災變之前的地圖和藥王鼎的些許線索,想要找到它隻能寄希望於這些東西了”
陸飛伸出微顫的雙手,自老人手中接過一張破舊的褪色的地圖和一張正反兩麵的寫滿小字的草紙。地圖上滿是寫劃圈點的痕跡,那是藥先生這幾天的成果。
“多謝先生!”陸飛澀聲道謝。
先生擺擺手神色疲憊道:“這一路不好走,老夫隻能為你做這些了,不要再透支生命力了,你的身體已經經受不起了。”先生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先生好生休息,我們走了!”苗金刀拉著陸飛退到了室外。
“你能看到上麵的圖畫文字了?”苗金刀有些好奇的看著陸飛。
“嗯”陸飛感激的望著關上的屋門而後回過神來看相手中的地圖。
點點瑩白的光芒自其手中飄散滲入地圖之中,在苗金刀詫異的眼神下,整張地圖都泛起朦朧的光輝。
而此時陸飛的眼中中,暗淡的世界中一張瑩白的地圖緩緩的浮現出來,地圖上的條紋越來越清晰,城鎮道路曆曆在目,先生標注劃線的地方更是明顯。
“這次戰鬥領悟的小技巧,很實用!”陸飛解釋道。
拜別的苗金刀陸飛信步走向住處,已然有一群人等在他的門口。
在陸飛愕然的神色下一群人拉著陸飛亂問,不外乎就是是不是真的要走的問題。很多人想當然的是認為是陸飛殺掉了三大主城使不想連累白鷺城才遠走的,所以都紛紛勸陸飛留下來。
“怕個球,無上主城未免太霸道了吧。不怕,天大地大打不過一個理字,全天下都看著呢。”
“大不了魚死網破誰怕誰啊”
“到時候走的時候告訴兄弟一聲,兄弟跟你一道,定要護你周全”
王海李維周峰周巒笑著看著陸飛,看他們的樣子是打定主意要和他一塊離開。
“找什麽呢?”周巒壞笑著用肩膀撞了下陸飛。
“茯苓呢?”
“你攤上事了,茯苓聽說了你的身體狀況有知道你要走,正在哭鼻子呢,沒有過來,要不你留下來別走了”周巒攛掇,滿臉的期盼。
陸飛猶豫,最後歎了口氣:“算了!沒有過去更沒有未來的人就不去耽誤姑娘的青春了,我倆是不可能的,相遇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何時走?”李維開口,他的話依然那麽少。
“後天吧,該收拾的收拾好就走。先生臨死前曾經要我來白鷺城取一個羅盤,我一直沒顧得上去”
“幾時?”李維繼續,眼睛一直盯著陸飛直到對方露出苦笑。
“非要跟著嗎?”陸飛無奈的摸了摸鼻子。
李維不說話,隻是盯著陸飛看著。旁邊說話聲變小了許多,一群人都支起了耳朵聽著。
“後天吃完早飯再走總成了吧!”陸飛敗下陣來。
一群人最終還是離開了陸飛的房間各回各家了,總算是令陸飛長長的舒了口氣。
“你相信他說的話?”回去的路上周巒問王海。
“不信,這小子很可能找到羅盤的當天晚上趁著也很溜掉,到時候大家都看好了。想甩掉我們是不可能的”王海用力的以拳擊掌斷然道。
是夜!月朗星稀,半張銀盤般的月亮高掛天空照耀著星空下靜謐的白鷺城,蟲鳴聲此起彼伏。
一個人影出現在高樓區的道路上,他腳步輕盈鞋底踏在地麵上發出細微的踏踏聲,他一路向城北而行,遠方城門已經在望,突然他停下了腳步望向了一棟矮樓。
“不打聲招呼就走嘛?”清脆的聲音幽幽的傳來,一抹倩影靜立在月光下,一襲白衣朦朧如夢境仙子。
“怎麽知道我會從這裏走的?”陸飛很鬱悶的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