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 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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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道圖的神異招來了諸多神秘的天地異象,大道光雨飄灑,迷蒙了整片天空。
也虧得他處在深山之中,人跡罕至,不然早就引起了世俗的注意了。
道圖複雜,看上一眼都讓人覺得頭疼欲裂,陸飛早就不再參悟這種東西了,已經看不懂了。
八符依舊難以演化,這讓陸飛極為氣餒,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在這樣下去,他必然會死亡。
就現在這種情況,別說手刃仇敵了,他連親友都無法保護。他活著的時候還能震懾一二,等他死後,睚眥必報的蕭傲天必然會卷土重來,那時候,茯苓他們該如何抵擋?
倒計時,第八天,天機台作法,虛琴得到高人指點,動用天機穀至寶天機晶壁,將蕭傲天的聲音打入虛無。
“陸飛若死前不能解除蕭寒月身上的生死聖符,但凡跟陸飛有關係的人都將遭到清算!”
陸飛已經二十多天沒有在人世間顯露行蹤了,但天機台對於陸飛能否得到這條消息持肯定態度。
這是一條隻有聖言師才能獲悉的消息,陸飛沒有理由會不知道。
而陸飛確實也收到了這條消息,得到消息之後的陸飛沉思良久,心中猶豫,掙紮。
到了如今這幅田地,他也開始考慮對方提議的可行性了。
但到最後,這個提議又被他給否定了,解與不解,以對方的尿性,報複是難免的。
“可笑我還以為能夠和他對抗,到最後居然淪落到要考慮身後事的程度!”
陸飛自嘲,冷冷的看著寒月城的方位,不管如何,在生命的最後關頭,他都要和蕭傲天進行最後一戰,哪怕沒有任何的把握。
蕭傲天在飛速的進步,奇遇不斷,這一點,身為占卜師,陸飛能夠感覺出來,那種隱藏在冥冥中的壓迫感讓他窒息,心中無底。
但那又怎樣,陸飛是驕傲的,怎麽容忍自己像一條垂老的病狗,躲在髒亂的下水道中孤獨的死去。
沉悶的情緒下,陸飛也沒有了修煉的心思,他揉了揉眼睛,緩解那濃重的黑眼圈,調整了下情緒,再次勾連虛無。
“兔子!”
“幹嘛?”
“在幹什麽?”
“遛狗!有事?”
“。。。沒有!”
倒計時,第七天!
“兔子!”
“何事?”兔子的聲音有些懶散。
“在幹什麽?”
“睡午覺!”
“曲曲呢?”
“遛狗!”
“遛狗?”
“嗯,它在遛它自己!”
烈日炎炎,小黑狗無憂無慮,最是閑不住,它嘴裏叼著牽引繩的另外一端,沿著白鷺城城牆下的涼蔭溜達,自己跟自己玩。
兔子躺在安樂椅上,腆著肚皮,歪戴著墨鏡,懶散的斜瞄著小黑狗,對陸飛說道:“有事?”
“。。。沒有!”
過了一會。
“兔子!”
“讓不讓睡覺了?”
“。。。。”
“什麽事?我在睡覺,曲曲遛累了,去吃飯了,還想問什麽?”
陸飛遲疑道:“茯苓現在怎麽樣了?”
兔子鼻子裏重重的呼出一股白煙,大著嗓子道:“你特麽自己不會過來看啊!”
它翻個身,不再理會陸飛。
群山之中,陸飛又陷入了無語中,很久後他才憔悴的說道:“災難已經夠多了,我,不能過去啊!”
倒計時,第六天。
先天道圖更加的繁奧,裏麵仿佛隱藏著諸天萬界的奧秘,那一道道身影在裏麵沉浮不停,像是隨時都能走出來一樣。
陸飛麵色晦暗,更顯老態,他的身邊,掉落了很多頭發,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萬獸齊黯,群山蕭瑟,明明是炎炎夏日,這裏卻充斥著秋末的悲涼。
忽然,陸飛猛然抬頭,看向一片空洞的虛無。
轟!
空間被洶湧的力量所扭曲,星輝如海,澎湃了這片區域。
一顆黑色的水晶球貫通空間,自扭曲的空間中衝出,赫然便是水墨天晶。
水墨天晶後麵,傳出一個大嗓門。
“我就說吧,以他的脾性,肯定跑不遠,肯定躲在附近偷偷的瞄看你!是吧,弟妹!”
“你們。。。”
陸飛看著從水墨天晶後麵走出的三道身影,有些驚喜,感動,但更多的是恐慌。
自己已經衰弱到了這種地步了嗎?連這些人的到來都算不出了,這樣狀態的八符還有什麽戰力?這麽多天的折磨和努力,最後換來的是實力的下降?
一瞬間,陸飛萬念俱灰,感覺無邊的黑暗要將自己給淹沒了。
兩人一兔,兩個會飛的,帶著一個不會飛,兔子被愛麗絲提著,和白鳶一起,衝向了陸飛所在的山頭。
“這麽多天,你就一直躲在這魔窟北方的群山中?不肯見我一麵?”
白鳶氣惱的看著陸飛如今這個樣子,這麽多天過去,陸飛已然變成了完全不同的人。
白發稀疏幹枯,眼角額頭爬上了很多皺紋,看上去像一個五十多歲的人,非常的落魄。
如果不是鏈接的感應,她都不敢認他了。
“看來,世間傳言為真,你受到了八符詛咒,如果不放棄的話,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愛麗絲眼中聖光流淌,雖然沒有達到聖言境,但和陸飛曾經論道很久,對他身上的變化,還是能有一個大概的判斷的。
陸飛神情慌亂,身上黑霧湧起,空間動蕩,他要離去。
白鳶氣苦,使勁的握著拳頭憤聲道:“逃,你又要逃,還有幾天可逃?你還能逃到哪去?”
陸飛如遭雷擊,停了下來,心神的瞬間失守伴隨的是神王詛咒的爆發,他的身體像瓷器一樣龜裂,不斷有鮮血滲出。
他默不作聲,拚命的鼓蕩出生命力,修複自己的身體。
而白鳶他們也降落到了陸飛所在的山頭。
“你。。。你非要這樣作踐自己嗎?”
看著滿地的血液和掉落的白發,白鳶心中淒苦,言語間帶著哭腔。
“你不懂!”陸飛神情越發憔悴,他想解釋,但又不知怎麽說起。
兔子受不了了,磨磨嘰嘰,成什麽樣子,他爪子一揮,嗷嗷叫道:“不懂個毛?不就是八符的詛咒嗎,這個破八符,有什麽了不起的,扔掉算了!”
“不能扔,這是破局的關鍵,我最後的指望了!”
陸飛很堅決的搖頭,他垂著頭顱,不敢看白鳶,此時的白鳶居然放開了心神,那種極端的悲怮和壓抑的情感讓他無法麵對。
而且,白鳶的記憶也暴露在了陸飛的麵前,大災變時的記憶一片模糊,至於後麵的無非就是她的崛起之路。
不經意的掃過記憶的某個角落,陸飛心神再度巨震,他眼睛濕潤,看著白鳶,仿佛看到某人正站在自己的麵前,哭的梨花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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