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大，隻是一個有待論證的偽命題。”

    葉長天回答了通靈仙子的惶恐，笑著地說道：“何況，你已經沒有其他路可以選。”

    通靈仙子有些痛苦，自己確實是沒有路可以選，也沒有路可以逃了。

    “葉長天，如果這世界真的有主宰，那就是帝太虛。你是斷然不可能對付他的，也是不可能阻攔他的，你沒有見識過他的恐怖，所以才心懷僥幸。你自以為是的自信，早晚會害死你。”

    通靈仙子帶著一些歇斯底裏的憤怒，對葉長天所表現出的輕鬆表示不安。

    葉長天收斂了笑意，走到通靈仙子身前，嚴肅了起來，說道：“不是我自以為是，而是因為有些事必須有人去做。如你所言，帝太虛如此強大，縱然是我不出現在他的麵前，那在幾年之後，他也會出現在我的麵前。”

    “隻是現在我還有主動權，而到那時候，擁有主動權的是他。你說，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再者，你不是唯死淵論嗎？什麽時候開始關心起我來了？”

    通靈仙子凝視著葉長天的視線，終在這一問之下，轉移了出去，冰冷地說道：“我不是關心你，而是我認為你也是死淵的人，死了，不劃算。”

    葉長天清楚通靈仙子是為什麽，雖然她知道自己並不是她尋找的兒子，但許願聖境對她的影響依舊存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感情便賦予了出去。

    “仙域真的沒有人可以阻攔帝太虛嗎？”

    葉長天凝重地詢問道。

    通靈仙子走出了門，看著遠處的人來人往，這裏是蔚藍城，繁華的蔚藍城。伸展開雙臂，似乎在呼喚自由，對葉長天說道：“如果太素還活著，或許可以。但萬年一太素，整個仙域，再找不到另一人了。”

    “四方仙帝也不能？冰仙尊，紅蓮仙子也不能？”

    葉長天心頭一沉，問道。

    通靈仙子拍打著欄杆，說道：“葉長天，死淵是一個族群，龐大的族群。四方仙帝在仙域是占據了巔峰，但這樣的人在死淵，並不是沒有的。就以帝緣的四大護衛而言，其每一個都相當於仙域仙帝的戰鬥力。而他們現在臣服了帝太虛！”

    葉長天有些頭疼，死淵這個東西，還真是比深淵還深，比深淵還恐怖。

    不過！

    葉長天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你知道中心世界，他們可以對付帝太虛吧？我可以感覺的到，那個安宇苒神獸，並不簡單。”

    通靈仙子瞪大了眼。

    安宇苒神獸？

    你丫的就不能帶個標點，帶個和，與，這要讓中心世界的人知道了，不提著四十米長的大刀砍死你才怪。

    通靈仙子歎了一口氣，凝重地說道：“若是他們可以，也不用來仙域找你了。我不相信，她在臨走之前沒有告訴你什麽。”

    葉長天沉默了下來。

    安宇苒警告了自己，仙域的時間不多了。

    通靈仙子深深地呼吸著，突然笑出聲來，說道：“其實，我也清楚我活不久了，甚至帝緣，我的孩子，很可能都不在了。這一次召我前去，恐怕是凶多吉少。葉長天，你知道地木星是什麽地方嗎？”

    葉長天搖了搖頭，自己根本沒聽說過。

    通靈仙子抬起手，以仙靈力凝聚而成的星圖不斷變化，說道：“銀行星係，金烏寰宇的邊緣，也是死淵族群的邊緣。地木星，處在死淵星空與金烏星空的交界處，選擇在那裏，隻會有一個議題，那就是，攻略金烏寰宇！”

    “邊緣？”

    葉長天看著星圖中的星辰，輕輕說道。

    通靈仙子點了點頭，說道：“宇宙沒有邊緣，但人心有。這個邊緣，是人為設定的，是萬年來平安無事的楚河漢界。可現在，兵已過河，再無回頭之理！所以，你無論付出什麽樣的努力，都無法阻止這一切，接受你的命運吧。”

    “接受我的命運？”

    葉長天看著悲觀的通靈仙子，搖了搖頭，說道：“那是你說的命運，不是我的命運。再說了，我若是屈從於命運的話，我就應該在蔚藍星辰享受自己的生活，等帝太虛打來的時候，帶著自己的家人與朋友一起跑路，去找一個帝太虛控製不到的地方繼續活下去。”

    “事實上，你應該這樣做。”

    通靈仙子很認真地奉勸道。

    葉長天不知道帝太虛到底給了她多重的無法磨滅的絕望，才會生不出半點對帝太虛的反對，哪怕這個人很可能殺了自己的親人。

    帝太虛摧毀了她的反抗意誌！

    葉長天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肅然說道：“萬年之前，死淵屢屢進犯，但最終還是被趕了出去。萬年之後，自然也不會淪陷。曆史證明，所有侵略者都最終會被趕出去，哪怕是八年，二十八年，一百年！我相信這一點，隻要把人心凝聚起來，團結起來，沒有誰能打倒仙域！”

    通靈仙子歎了一口氣，低下頭說道：“你與其他的仙帝不同，是因為你懷揣著太多的理想主義色彩，可葉長天，現實是殘酷的。你以為控製了中部仙域，打造了蔚藍帝國，就能與死淵抗衡了？嗬，可笑。”

    “很多時候你回過頭去看過去的時候，有些想法與決定確實是可笑的，甚至是令後人感覺匪夷所思，但恰恰就是這些讓你可笑與不解的決定，締造了現在，拯救著未來。”

    葉長天帶通靈仙子飛落至了蔚藍城的主殿，引通靈仙子走到一間廂房內，說道：“從現在起，你就留在這裏，把死淵內部的勢力狀況，實力水平寫出來。然後再寫一份地木星相關的推測，包括可能去地木星的人……”

    “還有必要嗎？”

    通靈仙子不理解地看著葉長天。

    隻要葉長天去地木星，那隻能是死路一條，知道這些與不知道這些，又有什麽區別？

    再說了，自己根本就沒有帶葉長天去的準備！

    葉長天看出了通靈仙子的猶豫，說道：“帝緣未必死，你的孩子也未必不在了。隻要有一線希望，你也不願意放棄吧？至於我，你就不用擔心了。”

    沒有等通靈仙子再說什麽，葉長天便帶上了門，轉身進入至了主殿，主殿沒有幾個人，現在也不是上朝的時候，雲汐在大殿之後的雲天殿。

    紅蓮仙子現在常駐在了蔚藍城，閑著沒事，就調教下雲天與萬葉，這兩個家夥底子不錯，都還是清一色的火屬性靈根，很是討紅蓮仙子的喜歡。

    見紅蓮仙子正與兩個孩子鬧得正開心，葉長天走了過來，笑著說道：“紅蓮仙子，既然你喜歡這兩個孩子，何不收他們為徒？”

    雲汐聽到了葉長天的聲音，透過窗戶看去，一聽竟是想讓紅蓮仙子收自己的孩子為徒，不由連忙走了出來。

    紅蓮仙子是什麽人，雲汐還是清楚的。

    整個仙域，能與其齊肩的人就沒有幾個，雖然雲汐更渴望葉長天可以調教雲天與萬葉，但也清楚這是不太可能的。

    不說葉長天那放養的方式，孩子有什麽成就，純碎看自覺。像是自己，白白得了一個弟子的身份，結果修為比最不修煉的仲舜還不如……

    就說師傅那麽忙，不僅要處理各種事，還需要東奔西走，自己都難得見上幾麵，這要是交給師傅，不知道多久能見孩子一次呢。

    紅蓮仙子有些猶豫，這兩個孩子確實是資質不錯，而且天資聰穎，悟性極高，是修煉的好苗子，隻是自己已經有了林輕月、依依好幾個弟子了，依依還好說，這要讓孩子與林輕月是同門，師姐來師姐去的，那雲汐這個女皇的身份可就還不如孩子了呢……

    還有，孩子的父母是葉長天的弟子，喊葉長天師公，這要自己收了這兩個孩子，自己就是孩子的師傅了，身份上差了葉長天一截了。

    雖然紅蓮仙子不吃尊卑那一套，但長幼有序，師門規矩確很是在乎的。比如現在的依依，見到林輕月都需要執禮之後才能說話。

    葉長天給了萬葉與雲天一個眼神，兩人如何不明白，連忙施禮，跪拜行禮，喊道：“師傅。”

    紅蓮仙子沒辦法拒絕。

    雲汐感激地陪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給紅蓮仙子施禮，說道：“這兩個孩子雖有些資質，卻有些頑劣，還望紅蓮仙子莫要心慈，但念孩子可以成才。”

    雖然日常生活中雲汐絕對不舍得打兩個孩子，但這事關孩子未來的事，雲汐從沒有馬虎過，所以才有了萬虎嚴、雲汐慈的分工，現在這個分工沒必要了，一切都交給紅蓮仙子，自不能寵溺了孩子。

    紅蓮仙子麵帶笑意，讓三人起來，然後看向葉長天，伸手道：“我教導孩子，需要很多資源，你看著給，孩子能不能成才，就看你這做師公的願不願意了。”

    “我又沒收他們做弟子，哪裏來的師公一說……”

    葉長天不幹了，你紅蓮仙子寶物多誰不知道，沒事的時候就知道去國庫裏鑽了，裏麵多少好東西都被你拿走了，偷東西也沒見過你這樣明目張膽的，好歹給剩下點毛線吧，結果你搜刮的連老鼠都絕望了，還要寶物？

    雲汐不介意，因為少得不是她家裏的，而是天門的。但我介意啊……

    葉長天想拒絕，可是看著雲汐那淚汪汪的可憐樣子，還有孩子在身前，也不好太吝嗇了，隻好心痛地拿出了一枚戒指遞給了通靈仙子，咬牙說道：“那什麽，你下次走夜路最好是打個燈籠！”

    “不用，我都是用火的。”

    通靈仙子回了一句之後，便帶著兩個孩子跑路了。

    看這樣子，估計是打算將賊當到底了。

    “雲汐啊，國庫現在歸你管，以後少了東西，你要擔責任的……”

    “師傅說什麽呢，國庫隸屬於天門，一應支出用度，皆為蔚藍天門、乾元所供，這可是寫在蔚藍帝國律令之中的……”

    雲汐提醒著葉長天。

    葉長天感覺自己上當了，當初是為了穩定中部仙域，避免橫征暴斂，吸血宗門、家族與各勢力，所以設定了乾元與天門為蔚藍帝國提供“一應支出用度”以代替稅收，全免了蔚藍帝國的稅收。

    這種免稅收的二百五行為讓獨孤一絕大罵葉長天不懂得治國之道，還說少了稅收，這帝國如何維持得長久之類地。

    葉長天自然不是二百五，沒稅收，咱有國有壟斷企業乾元。

    你們有錢又如何，還不是一樣到頭來把錢交給乾元，我們乾元把錢拿走，再交給蔚藍帝國建設，把錢再還給你們，由此循環，不比稅收強多了。

    最關鍵的是，贏得了民心。

    不過，現在也出現了漏洞，漏洞就是雲汐這個任憑國庫被偷光，毫不作為的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