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CD?【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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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還沒有活過來?

    夕陽下,王守業在關押蒲友仁的院子裏,焦躁的來回踱步。

    在山海監與各方的緊密協調下,清場行動進行的相當順利,經過一天一夜的忙碌,幾乎所有的魚蝦海貨都被運到了城外。

    但王守業這邊卻是頗不順遂。

    昨天下午經兩名太醫研判,除了記憶方麵的問題之外,第二次死而複生的墨韻,身心健康沒有任何問題。

    甚至於他的精神狀態,還要好過被殺之前。

    於是王守業果斷下令,展開了第二次的測試。

    因這次主要是想知道,記憶衰退是否會呈現出漸進性。

    所以為了穩妥起見,並沒有順帶進行六十丈預警測試,而是繼續在書房內超度了墨韻,然後將屍體埋在了之前那具身旁。

    然而……

    從墨韻第三次被殺到現在,已經超過十三個時辰了,他卻依舊沒有要蘇生的跡象。

    難道他的複活能力一局隻能用兩次?

    又或者間隔太短,複活能力正處於cd狀態?

    唉~

    如果墨韻就此不再複活,上麵怕是不會滿意這些理由。

    雖然未必會因此懲處王守業這個經辦人,但多少總會減些印象分——尤其這差事,是皇帝頭一次直接鋪排下來的。

    “大人。”

    這時錢啟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上前稟報道:“遵照您的吩咐,已經請順天府的仵作幫著驗看比對過,墨韻留下的兩具屍首了,不過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之處。”

    頓了頓,他又猶豫道:“咱們要不要先向監正大人稟……”

    “再等等吧。”

    王守業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頭,回頭看看廊下,見幾個負責看守此地的內衛,正在那裏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什麽,便順勢點指著他們道:“給我交代仔細了,讓他們晚上都打起精神來,片刻不離蒲友仁左右。”

    因白常啟重新坐鎮衙門,內衛們的態度明顯有所轉變。

    但連著一天一夜忙碌下來,又難免故態複萌,怨聲載道。

    不過無所謂了。

    明天白常啟就會宣布獎懲措施,短時間內應該能刹住這股歪風邪氣。

    將唱紅臉的差事交給錢啟,王守業就回了東跨院值房,順便向呂泰打聽了一下,城內清場行動的進展。

    “旁的都清理的差不多了,就那幾頭海獸不便處置,聽說監正大人準備在明天晨會上,征詢大家的意見,如果沒有別的法子,就隻將其五馬分屍了。”

    莫說那頭鯨魚了,便小一號的大王烏賊,怕也有三四十噸的分量,想要完整的運出城外,自然沒那麽容易。

    拆零散了運出去,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不過……

    王守業主要關心的,還是那隻黑色的怪蟲。

    在搞清楚那東西究竟是什麽之前,就這麽直接亂刀分屍,怕是不太好吧?

    或許先把那東西單獨留在城內,設專人看守圈禁,會比較合適一些。

    “大人。”

    這是又聽呂泰欲言又止道:“您可曾聽說過……聽說過薪俸改製的事兒?”

    “薪俸改製?”

    王守業一愣,奇道:“怎麽個改製法?”

    “好像是要停發俸銀,一律以五穀雜糧代之。”

    時下官員的俸祿由俸銀、祿米、錦帛,這三部分構成——不過後者隻在特定時間發放。

    “可是按照市價發放?”

    “是按照市價發放沒錯。”

    呂泰苦著臉道:“可今年北方大熟,京城本就不缺糧食,要是折價賣給那些商賈,怕未必能有市價的七成——若大家都這麽做,怕還要更低些。”

    都說京官清苦。

    似王守業這般握有實權,且有機會出京公幹的主兒,俸銀改祿米自然沒什麽影響。

    但對於那些沒有額外收入的中低層官吏而言,這三成的火耗卻是雪上加霜,賣兒鬻女倒還不至於,但多半是要靠舉債才能過年了。

    至於讓他們自己去街上賣糧……

    且不說能否舍得下麵子,這隔行隔山的,也未必就能賣出個好價來。

    王守業想了想,便笑道:“俸祿改製的大事兒,本官可插不上嘴——不過滄州士紳送的土儀,我還是能做主的,明兒讓人整理一下,去過滄州的人人有份。”

    “大人……”

    “行了。”

    王守業抬手止住了呂泰的話頭,不容置疑的道:“有什麽事兒明兒再說吧。”

    說著,卷了桌上的邸抄,徑自出了值房。

    因麻貴等人還在城中主持清尾工作,所以今兒這東跨院裏分外冷清,就隻有堂屋裏燈火通明,顯然是要秉燭夜戰的樣子。

    嘖~

    這領導還沒走,自己就先走了,是不是有點……

    想是這麽想,但王守業腳下可是片刻沒停。

    騎著馬出了角門,被那雜著腥氣的小風一吹,他就又想起了買車的事兒。

    明兒要有空,就去提一輛!

    到家之後,先到堂屋裏同老漢閑扯了幾句,約好三刻鍾後開飯,然後才去了東廂房更衣洗漱。

    等一切收拾停當,趁著離開飯還有段時間,他便攬著紅玉的纖腰,斜倚在羅漢床上,說些衙門裏的奇聞軼事。

    順帶也把整理土儀,分送給呂泰等人的差事,鋪排給了紅玉。

    “單那些土儀怕還不夠,你買上幾十匹布,再弄些不起眼又實惠的,給他們添上——對了,呂泰那邊兒送雙份。”

    紅玉一一記下,忍不住笑道:“隻聽說逢年過節,底下孝敬上麵,不曾想到老爺這裏,規矩就反過來了。”

    “那是因為你家老爺我心裏有底!”

    王守業揚了揚下巴,示意紅玉撚起塊糕點送進他嘴裏,一麵咀嚼著一麵口齒不清的道:“正所謂千金散去還……噗!”

    正說著,腳底驟然劇痛,直疼的他仰麵一口,噴了自己滿身滿臉。

    “老爺!您這是怎麽了?!”

    趙紅玉忙拿了帕子去揩。

    王守業齜牙咧嘴抬腿虛踹了一記,罵道:“你個小蹄子,想害死老子不成?!”

    嬌杏也嚇壞了,忙屈膝跪地,顫聲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也是剛學了些伺候人的法子,就想著給老爺也按一按……”

    按一按?

    王守業把腳縮回床上,仔細端詳了一下,發現上麵的確沒什麽青腫的痕跡。

    嘖~

    難道是自己最近夜夜笙歌,搞的有點腎陰虛了?

    心下惴惴,嘴上可是半點不肯‘服軟’,瞪眼罵道:“哪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試一試,就往爺身上用?”

    嬌杏抬眼看了王守業一下,有心解釋說已經試過了,但看王守業陰著一張臉,終究還是沒敢開口。

    倒是紅玉在一旁幫腔道:“她昨兒就在我身上試過了,也沒見這麽疼啊?”

    呃~

    果然隻有累壞的牛,沒有梨壞的田。

    王守業心情更差,正琢磨著明兒早上,要不要陪紅玉一起晨練,忽又聽紅玉道:“對了,喬氏晌午就過來了,縮在西廂裏大半天沒出來,都跟你說什麽了。”

    最後一句,卻是在問嬌杏。

    “這法子,就是她前天晚上教我的!”

    嬌杏先順勢撇清了一句,隨即才蹙眉道:“奴婢其實剛才就想說來著,那喬氏今兒瞧著怪怪的,和我說話的時候總是走神,好像是有什麽心事。”

    怪怪的?

    難道是察覺到了什麽線索?

    王守業精神一震,正待吩咐嬌杏喚她過來,忽見門簾挑起,容顏憔悴喬氏自外麵進來,悶不做聲的跪在了王守業麵前,將一封沒有落款的書信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