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南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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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金為引!
    “你就在這裏等我!”
    看著那大門口,龍騰突然轉臉看向烏采芊,交代了這麽一句。
    烏采芊自然也是看明白了二人的對話的,知道龍騰這是要去看自己的爹,忙連連點頭“嗯嗯!你快去,我就在這兒等著就行。”
    或許是難得見烏采芊這般的聽話,龍騰微微一笑,這才往前頭去了。
    那王叔這時才注意到同龍騰說話的這位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眼,眉間竟是生出幾分的憂慮,見龍騰走了,他這才幾大步跟了上去。
    “阿騰!那,那女子是?”
    一路走著,王叔還是忍不住伸手往後頭指了指,問著龍騰。
    “朋友。”龍騰淡淡應著。
    “阿騰,你阿爹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萬萬不可胡來啊!”王叔此刻是焦急的扯了扯龍騰的袖子,這爺兩的性子他是最清楚不過的。
    “王叔多慮了!”
    “如此最好,你阿爹最近火氣大得很,你小子可別惹惱了他。”
    龍騰大步向前,王叔稍稍有些跟不上,小跑幾步追上來。
    一路進去,屋裏的人見他二人進來不是紛紛低頭行禮,就是避讓開去,越往裏都走光線是越暗。
    此刻外頭的太陽也剛好落下了山腰,隱了下去,半邊紅霞的天也逐漸消散變黑,各家屋裏的燈燭也都慢慢點了起來。
    在一張大床的前頭,龍騰就跪在那床前,眼睛直視著前方,眨也不眨一下。
    床上半躺著的是一位兩鬢斑白的老者,雖然一看便是纏綿於病榻良久,但他眉宇間的英武肅殺之氣卻是絲毫不減威嚇,這位正是龍騰的父親南疆王。
    “來來來,快起來,都走了這麽久了,難得回來了,好好兒陪你阿爹喝一杯才是。”
    見這爺兩竟是一個都不說話,對峙良久,王叔這個慣了的和事佬忙出來打圓場,便笑著要拉扯跪著的龍騰起來。
    可那龍騰隻是對他一笑,便輕輕將拉他的手推開,膝蓋底下竟是如生根了一般,紋絲未動。
    “哎呀!王兄,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到是讓他起來說話兒啊!”
    王叔在一旁急得不行,若是王兄不發話,這孩子能一直跪下去,也是個強種。
    “二弟,請家法!”
    那床上的南疆王卻是死盯著龍騰,低沉的說了這麽一句。
    “王兄,這是做什麽,孩子才剛回來。”
    一聽南疆王那話,王叔便知道他要幹什麽了,忙上前去規勸。
    “王兄啊!咱有事兒明兒再說好吧!孩子這才剛回來。”
    “去請!”
    南疆王卻是威嚴的看向王叔,不容他再有半分的反駁,一見王兄這般眼神,王叔想要繼續說的話也憋了回去。
    他又看了看跪在那裏的大侄子,他卻是沒事人一樣,唇邊還有幾分淡淡的笑意,分明是示意自己聽阿爸的去請家法就是了。
    王叔看了看這對父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便到後頭去了。
    沉默之際,這對父子仍是對望著,默不作聲,跪了許久的龍騰仍是背脊挺得筆直,雙眼炯炯有神,那似笑非笑的眸子閃現即過。
    也就是這一刻,南疆王那雙鷹隼般的眸子裏突然閃過一抹的哀傷,不過隨即被一股子狠戾的勁頭所替代了。
    不多一會子,王叔便捧著一根通體漆黑如墨,竟有手臂粗的藤條出現了。
    “打!”南疆王輕輕抬起一臂,指向跪在地上的龍騰。
    “唉!我說王兄,咱能不能在商量商量,商量商量。”王叔手裏捧著藤條,卻是為難得恨不得要跺腳了。
    “卡都。”
    南疆王突然仰起頭朝著門口高喊一聲,話音剛落,便見一人從門口幾步走進來。
    隻見他身量寬廣,步伐沉穩有力,一身的藍布衣裳,腰間挎著兩把彎刀。
    皮膚黝黑的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從眼角下劃過直到耳根,一對八字胡,一雙明亮而堅定眼睛,此人便是南疆王身邊最為信任的侍衛長卡都。
    一見來人,王叔的臉上是立馬的黑了幾分,原本還想著辨幾句,興許能緩緩的,這下全沒了指望。
    他咽了口口水,有些慌的忙看向南疆王“王,王兄,還,還是我來吧!就,就不勞煩卡都侍衛長了。”
    王叔心想著自己下手總比外人來強些的,這卡都從來都是隻聽王兄一人的,不會賣任何人的人情兒,下手也絕不會有半分的手軟。
    “卡都,你來打。”
    絲毫不理會王叔的言語,南疆王隻是看向卡都。
    那卡都隻是朝著南疆王忠誠的一點頭,便是領了命,直走到王叔的跟前,就要取他手裏的藤條。
    “不,不,不是,王兄,這自家的事情,還是然讓弟弟我來吧!我來吧!”
    見卡都來奪藤條,王叔死乞白賴,拚死命拽著,遲遲不肯鬆手。
    “二弟,你出去。”
    南疆王淡淡看了王叔一眼,明顯是清楚這位弟弟的秉性,若是讓他來是絕對會放水的。
    “王叔,您就出去吧!我沒事兒的。”
    龍騰也是笑著看向王叔,見他竟是跟護著寶貝兒似的護著手裏的藤條,這樣子,還很是可愛的緊。
    那卡都見南疆王又發了話,便不再顧惜王叔,一把將那藤條從王叔手裏搶了過來,王叔手裏一時落空,便再也碰不到那根藤條。
    “哎!”王叔隻能是疼惜的看了一眼跪著的龍騰,那小子竟還笑得出來,也隻能是無奈的搖搖頭,出去了。
    待王叔腳還沒跨出門口,便聽見裏頭傳來藤條重重打在人身上的“噗噗”聲。
    他腳下一頓,停了半刻,眯著眼睛靜默了半刻,這才又睜眼站直,卻是愁容不減的搖了搖頭,這才跨出門檻。
    屋子裏,那卡都使勁氣力,一藤條接著一藤條,重重打在龍騰的後背上,不一會兒後背的衣裳就碎成一團,皮開肉綻。
    可龍騰卻仍是直直挺著,任憑豆大的汗珠滾下來,浸透了衣裳,他死死捏著衣角,咬著牙,一聲不吭,那南疆王就這般半躺在床上,冷眼看著這一幕。
    “停!”又是過了一會子,龍騰的臉色已是煞白,南疆王這才又輕輕抬了抬手。
    那卡都會意,便停了手,雙手將那藤條舉過頭頂,衝著南疆王一禮,便退了出去。
    卡都捧著藤條出來,便是在門口見著了還在焦急等待的王叔,他將那藤條朝著王叔一遞。
    王叔緊緊接過安藤條,一瞄那藤條上頭,滿是鮮血,還有血在往下一滴一滴的滴著,王叔心裏大駭,料想這回真是打的不輕,一時的急了。
    “人,人怎麽樣,沒事兒吧!”
    可那卡都卻是如看怪物一般瞟了他一眼,便站在一旁立著不動了。
    “嗨!我這不是急糊塗了嘛!問你個啞巴能有什麽用。”
    王爺這才恍然大悟的一跺腳,卻是忍不住有往那門口伸著身子往裏頭望了望,卻是什麽都沒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