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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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為引!
“阿騰!阿騰啊!你怎麽樣啊!”
王叔十分擔憂的攙著麵色極差的龍騰,朝他後背一看,那鮮血已是順著往下流,褲管全都沾濕了,鮮血還在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麵上。
這麽近的距離,王叔顯然是清楚的看見他微微喘息的樣子,全身都似乎的不受控製的輕顫著。
可見他是在極力的隱忍著偌大的痛楚,讓自己看起來無恙,保持著一貫的驕傲與尊嚴,可那模樣分明已經是十分的虛弱了。
龍騰一個字沒有說,隻是朝著王叔一笑,伸出一隻手來,那手剛搭上王叔的肩膀,他整個人便順著那個方向直倒了下去。
“阿騰,阿騰啊!”
王叔大駭,忙將龍騰一把抱在懷裏,拖到那床榻邊借著些力氣半靠著。
“你是啞巴,又不是瞎子,不知道過來幫把手兒啊!”
王叔朝著那卡都怒吼道,眼睛卻是看向床榻上的南疆王,毫不掩飾的彰顯著他的不滿。
卡都眉頭一皺,看了看暈厥過去的龍騰,又看了看床榻上的南疆王,見南疆王輕輕點了點頭,這才過去幫忙。
王叔幫著把龍騰扶到卡都的背上,冷眼看了一眼仍然是一言不發的南疆王,“在折騰,都讓你折騰死了,老頑固,我這就送他回去。”
王叔有些置氣的衝著南疆王扔下這麽一句,便遣著那卡都將龍騰背起來,自己在後頭托著,便出了屋子。
一出那南疆王屋子的大門,王叔再也穩不住腳步,忙喊了起來“來人,快快,將王子送回去,請大夫來,要快,要快。”
看著龍騰那如麵條般癱軟的伏在卡都身上的身子,垂下來的雙手也無半點的力道,嘴裏竟是還在絲絲縷縷的往外留著血,這讓王叔心裏慌得不行。
一時間,侍衛們,伺候的下人們都跟著慌起來,幫著扶人的扶人,找大夫的找大夫,開路的開路,先前去龍騰屋裏通報的通報,可以說是整棟樓裏的人全都被發動了起來。
聽著屋外慌亂的腳步聲,屋裏的南疆王卻是緩緩的閉眼睛,靜靜的靠著,臉上呈現出滿滿的疲累。
夜漸漸深了,一盆盆的血水端了出去,王叔一直守在屋裏,寸步不離,手心都掐的青紫了,麵色黑沉的坐在那裏,盯著床上那緊閉著雙眼的人。
“回稟王爺,王子已暫時無礙,隻要傷口不感染發炎,不發高熱,便是度過險期了,今晚便是要緊的。”
那大夫擦了擦額上的大汗,在王叔麵前回稟著。
“那今晚都給我寸步不離的守著,若是有半點的閃失,你們知道後果。”
王叔的眼裏閃過無情的冷淩,似乎無半點的感情,絕殺著這屋裏的活人,這般的殺氣,讓所有人都後脊梁發寒,驚得大氣都不敢出。
平日裏看似無狀的王爺,都讓人快忘了他當年的鐵血聲名,這一刻的覺醒,方才讓人更加的生畏。
“是!”一眾人在頓了片刻之後,這才著急忙慌的都應著,有些膽小的都嚇得不敢抬頭,聲音裏都帶著畏懼的顫音了。
據說就是眼前的這位看似和藹可親的王爺,當年因著王妃郡主雙雙罹難,狂性大發,竟是一夜之間血洗了幾個同王妃死因相幹的寨子,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所謂的滅族,滅寨,在這位王爺麵前都不單單隻是傳說,而是令人提及姓名都聞風喪膽的存在。
說來也是巧的,也就是這位龍騰王子的出世,讓這位王爺竟是改了天地一般的轉了性子,一下子就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儼然就成了一位慈父般的人物,比那南疆王還要疼惜這位王子,別說是視如己出了,那簡直是比親爹還像親爹,比親爹疼兒子都要疼上千萬倍的。
見龍騰暫時無礙了,滿滿的擔憂這才鬆下一半,可那股子的怒火,卻是在看向龍騰那蒼白無血色的唇,和緊閉的雙眼時,又想起些什麽,陡然漲起來。
胸中頓時火星四射,此刻非要尋一處口子,迸射不來不可。
他一拍椅子便是起身,直衝衝就朝著外頭走了去。
也不管卡都的阻攔,王叔固執的往裏頭走著,任憑他攔,他也絕沒有退出去的意思。
“你甭攔我,我今兒個兒非進去不可,他就是裝睡,也得給我起來,別以為老王八縮進殼兒裏就無事了,今兒這事兒,非得要說道說道清楚不可,就算是掀了這屋頂,他也別想安生。”
王叔是越說越氣,幹脆一邊往前闖一邊罵著,任憑那卡都亮出了招式來阻攔,他也紛紛化解,竟還開始強強進攻起來。
這突然的進攻,讓卡都都有些難以招架,這一刻卡都很是驚訝,王爺該是有多少年沒有出過手了,做了那麽多年的閑散逍遙王爺,萬事都不惱不怒的,看來這回是真的怒了。
也就在二人糾纏之時,出來一個侍衛,朝著那二人紛紛拱手一禮,這才說著“首領,大王讓王爺進去。”
見裏頭大王發了話,二人這才住手,王叔狠狠瞪了那卡都一眼,站直了,用手撣了撣衣裳,這才往裏頭去了。
王叔大步流星的進了屋子,見那南疆王仍是半眯著眼睛躺在床榻上,沒好氣的嘟囔著“怎麽,不是說睡了嗎?”
說著便是尋著床下首最近的一張椅子坐下,又重新盯著那床上的人。
“他怎麽樣?”南疆王慢慢睜開眼睛,卻是盡顯滄桑。
“你打的你還問怎麽樣?我的阿哥啊,阿騰他可是你親兒子啊!你怎麽,怎麽下這麽狠的手?”
王叔嗖的又從椅子上站起來,直直指向南疆王,一臉的不忿。
“山裏的原石,必經過千萬鑿的捶打,方才能成為最耀眼的美玉!”
那南疆王並不看王叔,卻是看向床另一頭櫃子上供著的一尊玉佛。
王叔也隨著他的眼睛望過去,這一看不要緊,更是火冒三丈,她指著那尊玉佛,更是分憤憤不平。
“要讓是他阿娘知道你這般的待他,定是要責怪你無情。”
“我是為他好,縱是打死了,也是為他好。”南疆王仍是淡淡說著。
“王兄你糊塗啊!我們兄弟二人,這一脈,就他一根獨苗,難道你要讓我龍氏斷絕與此嗎?”
王叔的眼睛裏全是血紅一片,此刻的情緒已是激動的不能自已。
“他這般的孽障,若是不好好捶打,何以將我龍氏繼承發揚。”
此刻南疆王眉頭緊皺,似乎對弟弟的這番話及不讚同。
“屁話!人都打死了,還有什麽,就什麽都沒有了,你就是老頑固,聽不得年輕人的半點建議,我看我大侄子樣樣都好,都強過你去。”王叔也是半點的不服輸,對著爭辯。
而此時此刻,龍騰還躺在床上未醒,不過他的呼吸已是平穩,屋子裏伺候的人都在長長舒了一口氣。
就在南疆王的寢殿裏,那兄弟二人,卻仍是繼續的爭執著,誰也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這是南疆權利最,大地位最尊貴的兩個男人,也是同龍騰流淌著一樣的血液,最親近的人,這爭執也是為著南疆的未來,龍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