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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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落正大膽且放心的準備睡著,卻感到身邊溫軟的氣息襲來,睜眼一看,正是白衣僧人。

    眼瞧著他褪了鞋子,白襪子,外袍,看了他足足半盞茶功夫,最後見他還在脫,便忍不住起身,謹慎的靠在牆上,似閑散道:“師父,徒兒都看了你許久了。你怎的還好意思?你的臉皮子呢?哦,不,你的原則呢?”

    白衣僧人脫裏衣的手一頓,聽她此言,不由笑出了聲,道:“那人都背叛你了,怎的,你還要為他守節?”

    雲落心下一沉,麵上卻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微微斂了眸子,道:“這話題跳的有些大,徒兒可什麽都沒說。徒兒隻是在為師父守了前半生的節操而惋惜,畢竟頭腦一時發熱作了不可挽回的事兒來,可是很容易……”

    話未說完,便被一隻冰涼的手鉗住下巴,白衣僧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笑的極為美麗,道:“很容易什麽?”

    “後悔啊,遺憾啊,什麽的。”雲落笑著看著他,隨即掰開了他的手,輕柔自己的下巴,眉頭輕皺,似有些疼。

    “很疼?”白衣僧人俯身坐了下來,輕輕的端著她的下巴低頭看了起來,見白皙的皮膚並沒有留下任何傷痕,便狐疑的看向她。道:“真的疼?”

    她師父向來疼她,用懷柔手段對付他最合適不過。

    是以,雲落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哦……”

    忽的,雲落覺得有些不對。思路還未鋪平,便感到下巴一陣溫熱,帶著潮濕的吻細細的一路延伸下來。

    “師父!”雲落一驚,直接抓著他的頭發往外扯,這一扯,正好對上那雙溫暖的眼眸,瞧見裏麵呼之欲出的。

    “放手。”白衣僧人冷了臉,淡淡的從薄唇裏吐出兩個字,語氣頗有以往做師父的嚴厲風範。

    兩人默默地對峙著,空氣中的氣勢越發凝滯,耳邊似有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似要將他們以往的關係撕扯,重塑。

    沒過了多久,雲落便率先繳械投降,鬆了手,還好心的幫白衣僧人給順了順的發絲。說心裏話,雲落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跟給長生戴綠帽子的感覺差不多。真的,真的,特別,特別,想給自己一巴掌。

    “識時務者為俊傑,明白便好。”白衣僧人麵色生春,一手抓住雲落的柔夷,靈巧的手指有技巧性的按壓著。

    皮膚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眸色暗了暗。雲落忽然反手握著白衣僧人的手,另一隻手也緊緊握著,麵上深情款款,用心言語:“師父,究竟是什麽讓你我發展到如今這個局麵?”

    “你說呢?”白衣僧人悠悠問道,盯上她豐軟的紅唇,眸色暗了暗,手不動聲色的撫上她的細腰,道:“若非為師有先見之明……”

    “所以,你是不信我了嗎?當真不信了嗎?難道你忘了那年你說的,無論發生什麽都會護著你的乖乖,也就是我的!”雲落從眼眶裏掐出一點淚花,麵上受傷不已,忽然鬆了手,同時身子也不著痕跡的向後退去,避開了白衣僧人的手。

    乖乖……

    白衣僧人手上動作一頓,麵上有些犯惡心,隻是瞧起來並不是很明顯。

    雲落抱著枕頭,飽含熱淚,惡心吧啦道:“都是徒兒的錯!若非徒兒太過無能,師父也不會做了那麽多惡事,害了那麽多人。更不會小心眼子的花式找長生的茬,不僅丟了神明的臉,而且還拉低了自己的格調……”

    “夠了。”白衣僧人一點也受不了雲落這幅模樣,說話的內容他沒聽進去多少,但是卻把雲落如何落淚,咬枕頭的樣子裝模作樣看了進去。

    他的溫卿怎會是這幅惡心的鬼樣子?

    雲落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誇張的極度傷心,道:“哦,果然,時間久了,什麽都會變的。從前的師傅多麽和藹可親,像父親一般一把屎一把尿的將徒兒拉扯長大……”

    “夠了!”白衣僧人一甩袖,徒然站了起來,麵色冰寒。

    “啊!我的天哪……”雲落傷心欲絕的扶在了床頭上……

    “為師不動你。”

    “神呐……”

    “說到做到。”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突突的直跳,白衣僧人氣的臉色發青,眸色陰冷的看著她。若是她再這樣不聽話下去……那麽……

    雲落忽然抬起了頭,露出淺淡的笑意,唇角勾起,道:“一言為定。”

    果然,是他的徒兒呢。

    白衣僧人一俯身,一手搭在她的後腦勺上,麵容快速逼近,來到雲落眼前,那雙可謂染冰寒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她,鼻尖頂著鼻尖,道:“很好。是為師的溫卿,雖然這次的手段著實令為師作嘔。不過,徒兒,你可記好了,今日你的所作所為,他日為師定會向你討回來。”說到此處,白衣僧人頓了頓,錯了臉,掠到雲落的耳邊,輕聲道:“在床上,討回。”

    雲落斂了笑容,垂下頭,低眉順眼道:“徒兒謹遵教誨。”

    細膩的指腹撫上了溫潤的紅唇,白衣僧人在上麵細細的描繪,過了一會兒,才慢慢的收了手,淡淡的離開了床邊。

    那道白色背影映入雲落的眸中,緩緩的離去,一時之間,雲落的情緒達到頂峰,胸口氣的上下浮動,麵色陰鬱不已,幾乎快與同李詩祭那日對峙時一樣了。

    飄著陰鬱的怒火的氣息慢慢的傳到白衣僧人鼻下,憤怒入鼻,腦中似乎浮現著溫卿未數不多的憤怒記憶。隻是曾經的那一次都沒有這一次震怒的厲害。

    是因為長生麽?

    白衣僧人心下越發慘淡了,細微的腳步聲驟停,華麗的白靴停在一株紫羅蘭旁邊,白衣僧人淡淡的轉身,忽然溫柔的笑道:“對了,徒兒。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我們便出發去西天。”

    雲落躺在床上,閉了眼,權當沒聽見。

    “去西天,提高你的靈力。好早日回玄境。”白衣僧人繼續道。

    尋常神仙是無法承受玄境的厚重氣澤的,修成尊神已是最低要求,而如今,雲落卻連個尊神都沒有修到!真是……沒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