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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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急不等人,伯詞提著礙事的衣擺匆匆忙忙的出了宮,去尋花主去了。

    自打明主閉關之後,風主不見蹤跡,督者又為鬼域一事出了玄境至今未歸。如今,隻剩花主這個不成事的呆在玄境了。

    伯詞找到花主時,花主正拿著彎長的白色羽毛逗弄著酣睡正恬的團子精靈。

    團子人如其名,胖的很。花主愛逗它,把它當做寵物來養。

    伯詞跑的急,喘氣喘個不停,來說話都費勁。但依舊頑強的從口中蹦出了一個字:“花……”

    “好了,本主知道你的意思了。回去吧。”花主無所謂的擺擺手,隨後又俯身逗弄他的團子去了。

    花主不理事,伯詞理解。緩過神來才急道:“此事事關重大。新一任殺神忽然出世,卻在神跡。現下我們必須將殺神請回宮中才是。曆代殺神極具凶殘,生性暴虐,若是做出什麽殘害生靈之事……”

    “李詩祭下了神跡,你能攔的住他?”花主瞥了他一眼,挑眉問道。

    “這……”伯詞冒汗。

    “玄境規定殺神不能離開月陰宮哪任殺神聽過?”花主又道。

    “這……”伯詞接著冒汗。

    “所以,不必管。”花主淡淡道。

    話雖有理,但做不做又是一種態度了。伯詞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道:“不論生死,吾必將殺神帶回。”

    忘了伯詞是個死腦筋的了。花主扶額,又道:“本主的意思便是督者的意思。督者說他會處理好此事的。”

    若是如此,他便放心了。伯詞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又接著道:“伯詞鬥膽問一句,明主何時出關?如今玄境混亂不堪,有不少神明枉顧法度,入了神跡或入人間。伯詞本想好好調查此事,奈何其他宮殿不僅不配合,還阻撓我司理殿行事。若是長此以往,天道怕是不容玄境的存在了。”

    花主想了想,掰著手指頭算著,道:“快了。應當就在這一百年之內吧。”

    “即是如此,伯詞便放心了。伯詞告退。”伯詞拱著手,退了下去。

    伯詞走後,花主失了興致,便丟了手中的羽毛。可憐他一向隻為風花雪月發愁的人,竟憂心上了正事。

    當真是不務正業啊!

    到底是那四十多萬年前出的那檔子禍事導致了今天此番局麵。

    遙想當年玄境在明主的手中是治理的井井有條,一片祥和之態。三主其樂融融,明主打理玄境,風主整日不見人影,花主專注正業同姑娘打交道。誰知,那日輪回之境突生異樣,查看之後,才發現原來是天族不僅利用了天族還毒殺了靈族。

    當時天地玄黃,呼聲震天,血流如注,場麵格外慘烈。

    明主在探查此事時,發現長明竟也摻和其中,因此觸動了天道。被天道所罰,十五道天雷追擊,險些失了性命。

    長明心善,明主知道,所幸出手救得及時,方不至於魂飛魄散,魂歸天地。

    可悲可氣的是,明主在回玄境的途中不知被哪來的飛劍給偷襲了,竟硬生生的落入了業火地域的怨氣堆裏。回來之時,怨氣紮根體內,幾欲走火入魔。為了化去怨氣,明主便想了個法子,用一半神魂帶著怨氣下了玄境,決定從哪來帶來的從哪去除。

    誰知這一呆竟是那麽長的時間!早知道,就應該一杯酒毒死了了事,然後讓書生做明主,他還是一位地地道道的花花公子。哪像現在,隻剩公子二字了,花花沒了。

    …………

    風寒染了半個月都不見好,卻在白衣僧人的調理下有了漸漸好轉。雲落很欣慰,覺得躺在床上也不是那麽難受了。

    又是過了十日,雲落病好了大半,可以撒歡玩樂了。於是,便同無名兩人又開始了打架逗樂的歡愉日子,偶爾也同君澤殺一盤棋局,用的還是上次輸給君澤的走法。不過,下的次數多了,雲落嚐試著變換路數,不再糾結那種死亡走法了。

    其他人開心了,白衣僧人卻是臉色日漸低沉了下去。連同慕霖也隱約有些憂慮。

    後來的日子裏,白衣僧人支起一個結界,自己呆在房間裏不知在搞什麽名堂。雲落關心他,端著做好的飯菜想著探望一二,卻被慕霖給攔了回去。

    自此之後,雲落便自覺的離那房間遠遠的,不再多問。

    三月到底,最後一日白衣僧人麵色困倦的出來了。出來之後便是躺在床上安心睡了一覺。

    夜半時,窗外忽然火光四起,在空中跳躍。

    忽然,十幾隻箭羽攜帶火種劃破虛空,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飛了出去。直擊木棉樹相對的那間屋內!

    瞬間,那座屋子染起熊熊烈火。

    同時,另一個方向有兩道黑影飄過,飛到了半空忽然被一滿臉黑絲的傀儡攔了路。

    雲落君澤不得已頓住腳步,相視一眼,眼中有了答案。雲落無奈,隻得祭出一把劍。

    “如今終於要亮出真麵目要同為師作對麽?”空中忽然走出一人,白衣僧袍,玉麵觀音。

    “師父若是不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徒兒也沒有理由走到師父對麵是吧?”薄光中,雲落瞧著那人,慈悲玉麵,僧袍加身,手握佛珠,好一個慈悲為懷的出家人!

    雲落譏諷。

    想起那些往事,白衣僧人麵上浮現些痛苦的神色,歎息道:“為師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你怎麽不知為師的苦心呢?”

    “是麽?”雲落譏笑,手中浮現出一卷卷軸,手一拂,卷軸泛著金光從左到右慢慢的鋪開了。

    “要我念一念你的所做所為麽?”雲落抬眸道。

    白衣僧人麵色微沉,淡笑道:“好啊。為師也想聽聽我的所作所為。”

    他所做的都是不留痕跡或假借他人之手。怎會有罪宗?

    “多年前的靈族慘遭滅族一事,是你挑唆天族人做的。在那次戰爭中你度了多人,獲得數不盡的功德。”

    “放出上古凶手,殺害一方生靈,毀了尾禮成幻一生。”

    “以傀儡之術操控神跡生靈……”

    雲落話未說完,迎麵感受到一陣風的襲來,利落的收了卷宗,拉著君澤急急的退後了五米遠。

    “把卷宗給我。”一揮手,十五位傀儡落了下來,黑衣白麵,死亡之氣散發數米之外。這便是他這些日子來的成果。白衣僧人麵色陰沉的可以滴水,急急邁著快步,沉聲道。

    “好不容易找到證據。怎能給你?”雲落淡淡道,順手收了卷宗。

    “溫卿!”白衣僧人怒急,袍子一揮,靈力外泄,殺了院子內的生靈。

    瞬間,花草植物寸寸枯萎。

    君澤悄悄的握住了手,試著運氣體內的靈力,破除封印。隻是一隻冰涼汗津津的手卻附上他的手,心上人輕輕同他低語:“放心,還用不了你犧牲的時候。”

    君澤瞧著雲落鎮定自若的麵容,握緊了她的手,“好。”

    不知何時,院子內已經不知不覺的落下二十名魔衛。為首那人依舊華服加身,暗紅色的袍子,華冠高束,一身尊貴氣度難掩。

    長生越過白色人影,望向了那個握著別人家男人的自己夫人,笑意一斂,慢慢道:“夫人過分了,不過三月不見,便要紅杏出牆。”

    這是吃醋了。

    雲落無端覺得自己握的是一塊燙芋頭,而不是美人手。她鎮定的鬆開了手,隨後背了過去,道:“沒有。”

    “哦,腳踏兩條船。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本君一人受苦就夠了。妖君莫要被她迷惑,此女除了惹事什麽也不會。”長生了然,隨後真誠的“勸告”君澤。

    君澤挑眉,麵上難掩溫柔,笑道:“若能被溫卿尊神迷惑,本君三生有幸。”

    “溫卿尊神以為呢?”長生順口接了一句,意味深長的死盯著雲落。

    雲落:“……”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

    雲落不理會他們,看向臉色越發陰寒的白衣僧人,淡淡道:“三日前,無名出走順便帶走了慕霖。師父,如今以無人幫你了。你若是現在回玄境,萬事皆可化解。”

    “回去,受死麽?”白衣僧人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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