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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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玉旻齊冷冷地望著他, “隻聽你的一麵之詞便要我跟你走——罷了, 不就是一條命麽,我給你們便是!”

    他說著, 倒抽出自己的佩劍橫在肩上, 作勢就要抹脖子,這可著實把秦曄嚇了一跳。

    幸而那中年男子慌忙拉住他的手臂, 將劍奪下擲在地上。

    “公子誤會了, 末將並未受任何人指示要取公子性命——”

    楚翊望著男子的眼睛一眨不眨:“你說的可是真的?”

    男子身邊一直跪著的士兵們似乎有些不耐煩起來,他右手邊一人搶先道:“我們將軍本以為二公子是個能夠顧全大局之人, 卻沒想居然懷疑起將軍的衷心,小侯爺若是有疑,隻管同去便是!”

    “回侯爺,此事事出突然, 但末將敢以性命擔保, 相府現在已是危急存亡之時了——”

    秦曄此時方才明白, 玉旻齊不過是要做給楚翊和這男子及一幹士兵看, 玉旻安是真的死了。

    楚翊一行人臉色都變得不安起來。

    秦曄迅速把那邊的兩匹馬牽過來, 將那韁繩遞到玉旻齊手上:“公子——”

    這是擺脫楚翊的天賜良機,秦曄一刻鍾也不想多看到楚翊那病弱公子的模樣。

    “快起來, 我這就跟你們一同回府!”

    說話間, 玉旻齊已經飛身上馬, 將那韁繩握在手裏。

    他麵上沒有驚訝, 隻微微抿著薄唇, 並且緊緊攥住了手中的韁繩。在秦曄望向他的時候, 他正好也瞟著秦曄。

    目光隻是刹那的接觸,然後便落向四圍的黃土。但秦曄仍然瞧見了他眸中有些隱忍著的晶亮的光澤——那是不被允許落下的淚。

    主仆二人正要揚鞭遠去時,楚翊忽然縱馬上前,快步來到玉旻齊身側。

    他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似乎又添了幾分憔悴。他披著寬大厚實的帶有絨毛的白色披風,本就瘦弱,握著韁繩的手幾乎能清晰地看到一根根的骨頭。

    秦曄不知道那絨毛是什麽動物的,想必也是十分名貴。

    他解下披風,拿在手裏就要遞給玉旻齊。“馬上風大,小心著涼。”

    秦曄駕著馬便到先前那校尉身側,大聲道:“徐將軍,時候不早了,我們快些回府吧?”

    言罷,自己倒先狠狠踢了一腳馬肚子,箭一樣飛奔出去了。隨後耳邊便想起隆隆的馬蹄聲,不用看也知道塵土飛揚。

    隻聽楚翊在後麵大喊:“這段時間京城裏我和我爹會全力相助,你隻管放心——”

    等到人馬都走遠了,楚翊愣愣地看著消失不見的人影,這才“咳咳”一陣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文白從馬車裏重新拿了一件黑色的披風遞給他,蹙眉道:“侯爺,有句話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文青插嘴道:“你是說靖國公的死,為何時機如此湊巧?”

    文白搖了搖頭:“他不想嫁給侯爺,自然是換了時機他也要離開的。我倒是瞧著他身邊的那個侍衛,怎麽好像在吃侯爺的醋?”

    文青哈哈大笑起來:“你是不是瞧著咱們侯爺喜歡他,就覺得是個男子都會被他迷住?哎——你不會是有什麽特殊愛好吧?”

    文白羞紅了臉,自己上馬便走:“你以為誰都像你,是個二木頭!”

    楚翊不言,低頭出了一會神,便自己披上披風也走了。

    人馬方行出三四裏,玉旻齊便下令讓隨行的二百多人隻留下十餘人,其餘人仍回到所駐紮的軍營,等待命令。

    原來這個中年校尉是鄴城駐守的將軍之一,隻因與玉旻安出事之處相距最近,便最先得到消息。但他行事魯莽,貿然帶了這麽多人前去迎接,怕是要走漏風聲了。

    玉旻安此次被行刺,奇的是隻死了他一人,他的十餘名侍衛竟然毫發無傷。有一人想要逃走,被領頭的侍衛莫無啟一劍刺死。

    那莫無啟自知死罪難逃,悄悄帶著玉旻安的屍首找到了這個校尉,要他火速接回二公子,這才有先前發生的事。

    “今日原還有一批人裝扮成送親的隊伍,抬了轎子,要人以為那裏麵是我——他們的路線你知道麽?”

    “回公子,他們所行的路線那莫無啟也說了,末將現在就帶人去查!”

    “慢著,你不必親自去,時候也不早了,你隨我回府,另派幾個人去便是了,”玉旻齊又慎重道:“要記住,無論是否找得到那些人,記住不可聲張!”

    “末將謹記!”

    等那中年校尉吩咐下去之後,玉旻齊又道:“還有一事,那莫無啟大約何時能回府?”

    “他會在日落之後悄悄回到相府,為的就是等公子回去之後再做安排。”

    玉旻齊點了點頭,“方才你們迎我時看到的地上有幾具屍體,因小侯爺在不便安排,這會他走了,另派人將那屍首送到府衙,查一查這些刺客的來頭。”

    玉旻齊說的時候,那中年校尉隻恭恭敬敬地聽,不停地答應著。等到分派完畢,人馬重新上路的時候,玉旻齊忽然發覺有一道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

    轉過頭一看,果然是秦曄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而且仿佛是自己的錯覺,他的目光——竟然有點熾熱。

    楚翊給的那披風他順手就給了秦曄,因他後背受了文青一鞭,傷口灌了涼氣隻會更難受。

    沒想到他披上之後倒儼然一個風流君子的模樣。

    他眉眼本就長得極好,身材又挺拔,那披風披著正正好好,也不顯得人縮成一團。額前的碎發這會因先前的打鬥更顯淩亂,被胡亂搭在耳畔,卻有那麽一點不羈的味道。

    沒心沒肺的一個人。

    “你看什麽?”

    秦曄騎馬湊近,低聲道:“我覺得你剛剛說話的時候特別帥!”

    說完,秦曄也不等他回話,一溜煙駕著馬跑掉了。

    上月二十七開始,平京腳下的汴河兩岸夜半便有似鬼哭的聲音。船內熟睡的船夫每每在一陣淒厲的哭喊中驚醒,有膽子大的向外麵望過去,那岸邊都是一人高的枯木雜草,月光照著那些枝丫頗似些牙尖嘴利的鬼怪。白日裏官府動了許多膽子壯的青年沿岸去搜,竟從那些枯草從中搜出來許多白骨,這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