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蘇秦背劍(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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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扯遠了,嚴不聞當晚就被偷了一身衣服。裏麵介紹信(李濟親手所寫),函授(清華曆史語言研究所考古組主任),身份證明全被偷了,嚴不聞隻能罵娘,肯定是白天那賊眉鼠眼的鞋拔子臉的猴子偷的,之後通知了列車長,前前後後找了個遍,都沒找到這家夥。按照列車長的解釋,這小子可能趁著火車行進的空檔,直接從窗戶跳出去了。

    畢竟這火車速度不快,用蒸汽驅動,也就三四十公裏每小時。

    列車長為了表示歉意,隻能給嚴不聞找了一套衣服,也就是嚴不聞現在身上穿的這套,黑色大棉襖,加上一頂氈帽,瞬間從西裝革履的先進青年,變成了老態龍鍾的糙漢子。

    來到北京後,嚴不聞就揣著衣服,想找到清華大學在哪,不知道沒有函授、沒有介紹信、沒有身份證明的自己,李濟他們認不認識。嚴不聞也是心煩氣躁,加上舟車勞頓,於是就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了會,沒想到被人當成要飯的。

    “嘿,小子,有點狂啊。”嚴不聞正準備走,就有一個身高與嚴不聞差不多的人站了起來,然後將地上的兩厘錢拿在手中。

    “呼,錢都不要了,你當你是白蓮花啊,要飯還想要麵子啊?”那人冷笑一陣,然後自然將錢吹了一下,吹掉灰塵,然後放入自己的口袋。

    “哪條道上的,跟誰混的,這麽不識抬舉?給錢的都是大爺,不知道說聲謝謝嗎?”那人看著嚴不聞,然後走了過來,與嚴不聞麵對麵,態度頗為張狂。

    “這是,我們這片區乞丐們的頭……”有人在旁邊小聲嘟囔著,嚴不聞看過去,這家夥雖然穿的破破爛爛,但卻沒想到還是要飯的頭。嚴不聞也是沒想到要飯的還能有頭,有點奇怪。

    “行有行規,你既然來我們這片區要飯,就得遵守規矩,剛才你得罪了我們一位主顧,該怎麽辦?”乞丐們的頭過來撣了撣嚴不聞肩膀上的灰,有點挑釁的意味。

    “小子趕緊道歉,不然隻要他一發話,你在整個北京城都要不了飯。”

    “北京城所有片區都已經被分配好了,想要要飯就得認頭。”

    “這小子哪來的,有點傲氣啊,一厘還不要,讓他在這要飯已經很體諒了,還這麽囂張。”

    “讓頭,教訓他一頓就老實了。”

    其餘要飯的眾人你一嘴,我一嘴插口著,都在看熱鬧,這種打架的熱鬧堪比唱大戲,都是難得一見,別提多好看了。別人看他們是要飯的,其實他們都有自己的組織。不僅是他們,整個北京城的所有要飯的都有自己組織。這群人來自山西,內部人稱晉幫,晉幫是一個很大的體係,在北京足有幾萬人。他們隻是晉幫下麵最下的分支,就是純粹要飯的了。晉幫中層以上就不需要要飯,有自己的產業經營,已經脫離了乞丐的範疇。

    這群底下人,整天沒事幹,餓又餓不死,吃也不怎麽能吃得飽,每天都得考慮明天吃什麽,所以都愛湊熱鬧。一看自己的頭要教訓新來的了,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擠在頭和嚴不聞周圍,給自己的頭壯壯聲勢。

    “小子,拿來吧?”頭兒搓了搓手,讓嚴不聞意思意思。

    “隻要你給了入幫費,以後小子,你就是我手下的人,我照著你,明白嗎?不然,嘿嘿,知道這是什麽嗎?”頭兒得意的揮舞了一下拳頭。

    嚴不聞裝作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多少錢?”

    “不多,也就十塊大洋。現在沒有也沒關係,今後兩個月乞討的錢全歸我,明白嗎?”頭兒拍拍嚴不聞的肩膀。

    “十塊?”嚴不聞笑笑,“我要是給你,我不是智障嗎?還是你是白癡,空手套白狼,想的到挺美。”

    嚴不聞笑笑,頭猛地瞪住眼睛,怒道:“你說什麽?”

    嚴不聞冷冷一笑:“我說你是白癡?要是生意這麽好做?你們還用得著在這要飯?”

    “媽的,給臉不要臉。”頭兒怒氣衝天,猛地就朝嚴不聞一拳揮過去,可是嚴不聞迅速往後一躲避。然後瞬間抓住他的手臂,猛地一轉,他的身體劃過一個弧線。手被扣在後麵,頭兒痛苦的吼叫了一聲:“啊!”

    “大哥饒命,大哥饒命。”頭兒趕緊求饒,整個手臂被反扣,隻要嚴不聞再一用力,整個手臂估計都得扭脫臼。疼的頭兒是呲牙咧嘴。這家夥體格不小,可是因為天天吃白饅頭原因,營養不足,自然體力和嚴不聞不能比,所以嚴不聞瞅準機會,一擊拿下,讓這頭兒根本沒有反手的機會。

    嚴不聞一招製服這片區的頭,讓旁邊的乞丐們嚇得不輕,臉色都變了。一個個都不敢上前,也是,除了頭,剩下的人都是骨瘦如柴的身體,哪能打得過嚴不聞。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幫忙啊?這小子,媽的。”頭趕緊吼道,喊人幫忙。但這些乞丐看戲行,幫忙萬萬做不到,被嚴不聞此舉嚇得一個個退後了好幾步,不敢動手。

    “哎呦喂,大哥,我錯了,饒命,饒命。”頭的手臂又被扭曲了一個弧度,疼的他也不顧體麵,跪在地上,背對著嚴不聞就求饒。

    “哼。”嚴不聞一鬆手,頭往前一撲,摔了個狗吃屎。而手臂還背在後麵,一時間是放不回原位的了。

    放開他們頭兒後,剩下的乞丐還想上前,被嚴不聞眼睛一掃,嚇得又退了兩步。嚴不聞在他們心中已經變成會功夫的大俠了,人不可貌相,沒想到普普通通一個要飯的,哪知道身懷絕技呢。

    震懾住眾人後,嚴不聞也不多計較,拍拍衣服上的灰,就轉身離開。

    身上隻剩下列車長賠償的幾塊錢,嚴不聞去買了點東西吃,順便從一個攤販那找到了一份北京的地圖。一看,清華園離這邊不多遠,可以走過去,但所有的證明都已經被偷,自己貿然過去,恐怕無人能確定自己身份,當前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將證明尋回來。

    就在這時,嚴不聞看到路上一位身材小巧,穿著棉襖的小青年,跟在一個人後麵,然後趁那人在攤子上看東西的空檔,來了個“蘇秦背劍”(倒背手偷身後人的東西),將一個小荷包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