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扣上了“小偷”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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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時候,十三隊的一個寡婦與本隊的一個光棍要好,被人抓住後進行了一番羞辱,然後被關在生產隊的小屋裏進行反省。
那寡婦不堪受辱逃出去跳井自殺了。為此,十三隊的婦女主任還負了沒有看管好的連帶責任被撤職。
這樣的事千萬別發生在自己的隊上,她還想多幹幾年婦女主任呢,不圖別的,最起碼輕省,在隊部裏坐著也算出工。
婦女主任不敢遲疑,趕緊找人從地裏叫來崔桂興的父親崔西同。她沒敢對崔西同說是什麽事,隻是委婉地說,孩子可能攤上事兒了,村支書親自來的,讓他領著孩子到大隊部去一趟。
“到底是什麽事兒。你給我透點兒風,我也好有個思想準備。”崔西同顫抖著聲音哀求道。
崔西同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從來不多事,更沒有與大隊幹部打過交道。聽說自己兒子攤上事兒,還是村支書親自來的,早已嚇得六神無主。
婦女主任:“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支書什麽也沒對我說,隻是讓我給你送信兒。要不,趕緊找回孩子,一問不就知道了。”
二人又分頭找起崔桂興來。幾經周折,終於找到了。崔桂興卻什麽也不承認。撥愣著腦袋說:“沒看見,沒看見,就是沒看見!!!”
“我的小祖宗,人家村支書親自來叫,還能是小事兒?你好歹提示我一下,我也好有個數。不行咱就托個人兒,把事化小一些。”
崔桂興眨眨眼睛,知道這是爹為他好,就把自己看到的對爹和婦女主任說了一遍。
“我的天,你這不是在太後頭上拔頭發——嫌自己命太長了嘛!連老爹也得被你連累的丟半條命!”崔西同說著,撿起身邊一條樹枝,照著崔桂興沒頭沒臉地抽起來。
婦女主任趕忙攔住:“事已出了,你把他打死也沒不了。一個孩子,又不是有意的,求求支書放過他們。”
樹枝被婦女主任奪走了,崔西同隻好領著哭哭啼啼的崔桂興,向大隊部走去。
大隊部裏,大隊長、民兵連長、貧協主席都來了,大家正在商量怎樣處置的事宜。
“支書,孩子小,不懂事,求你放過他們。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他們。”崔西同畢恭畢敬地說。
“已經下院子偷東西了,還小?這是被我和大隊婦女主任當場抓住了,要不然,大隊部還不被他倆偷光了?!”王慶波氣呼呼地說:
“惡人先告狀,還汙蔑我和婦女主任!不給他們點兒深刻教訓,他們改不了!”
“我沒偷東西!”崔桂興梗起脖頸反駁。在他看來,偷東西可比看見村支書和婦女主任在一起大的多,那可是要掛著偷的東西走遍全村,這樣的事情他見過。
“你個小兔崽子,還嘴硬!”崔西同上去抽了一個大嘴巴。
他知道這是村支書為了掩蓋自己的醜行,把兩個孩子當“賊”辦了。人家是支書,欲加其罪,何患無辭!
不過,這樣也好,落個賊,總比看見村支書和村婦女主任的風流韻事好的多!那可是人家的臉麵啊,幾條性命能換得回來!
崔西同被留在大隊部。崔桂興因為反抗,不服把他定成“小偷”而大聲喊叫,還企圖再跑,就把他雙手反捆起來,嘴裏塞上了棉絮,關進了西耳屋裏。
不一會兒,鄭存梁的父親鄭金山也被叫來,大隊幹部對他說了情況,鄭金山愣住了。想自己家世代忠厚,怎麽這輩兒出了個“賊”,氣得把鄭存梁大罵了一頓。
鄭存梁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一氣非同小可:自己根本沒偷東西,這不是汙蔑人嘛!
鄭存梁不幹了,在大隊部、在父親麵前,又哭又鬧。王慶波下令把他也反捆起來,嘴裏塞上破棉絮,關進東耳屋裏,讓他們誰也接觸不到誰,免得訂立“攻守聯盟”!
…………………………
臘梅把情況了解清楚了,卻也發起愁來:她心疼這兩個孩子,無意間撞見了,卻被汙蔑成下院子偷東西,還要開大會做檢查。
鄭存梁更是無辜,什麽也沒看到,到現在還稀裏糊塗,被開大會了,還不知怎麽回事兒。
把他們救出去也不行,一是在他們麵前暴露了自己的秘密,再就是在本村裏,把他們救出去了,會連累他們的父母。
並且他們早晚也要回到家裏,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早晚會把他們抓住。
怎麽辦呢?
眼看就要中午了,聽說各民兵排已經分配下去,組織人寫發言稿了。
中午的時候,瞿希景和崔桂興的母親,作著伴兒給沒回家的父子送去了菜湯和澱粉窩頭。看門的沒讓她們見,讓他們把飯放在大隊部的桌子上,說由他們轉送,讓她們回去了。
兩個母親都哭的淚眼模糊,一塊兒來到十一隊找到臘梅,想在她屋裏燒香,祈禱白頭發老奶奶,讓白頭發老奶奶保護她們的丈夫、兒子。
此時,臘梅正與王曉華、王秀春在一起。
王曉華和王秀春,都與鄭存梁是好朋友。前世裏,鄭存梁還是王曉華心儀的男友。兩個人都提心吊膽了一上午,見到臘梅,便趕過來問長問短。
臘梅揀著能說的告訴給了兩人,兩人都憤憤不平:“又不是專為看他們,無意間碰上了,卻汙蔑成小偷兒,這也太卑鄙了吧!”
臘梅:“支書就是不放過,這有什麽辦法?”
王曉華:“白頭發老奶奶呢?讓她給想個辦法。”
臘梅:“我求了,還沒想出來哩。”
正說著,瞿希景和崔桂興的母親來了,二人問了問臘梅情況,臘梅也給他們說了個大概。二人聞聽就罵了起來。
原來,王慶波與藍彩花早就有一腿,這在村裏已是公開的秘密。暴露他們秘密的,是籃彩花的女兒。
因為她的女兒長得像極了王慶波的女兒,兩個女孩兒簡直就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藍彩花男人頭腦不怎麽靈光,人們逗他:“你的女兒怎麽不像你,反倒像別人的女兒?”
藍彩花男人“嘿嘿”一笑:“管她像誰呢,反正叫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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