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嗓子被燒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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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華和小春在你屋裏等半天了。”一見到臘梅,吳一吱兒便告訴她。

    “是嗎?我到了鄭幹娘那裏,問了問鄭存梁的事。吳爺爺,我回屋了。你要困就休息,小華她們走時我關大門。”說完,“呱嗒”“呱嗒”跑進屋裏。

    “臘梅,你可回來了,我們找了你一下午,你去哪裏了?”

    一見麵,王曉華就像伸賊一樣問上了。

    臘梅笑笑:“我讓白頭發老奶奶帶著去看鄭存梁了。”

    王秀春:“怎麽還讓白頭發老奶奶帶著?你不會自己去?”

    臘梅:“大隊部裏的人會讓我一個小孩子進?有白頭發老奶奶帶著,我可以隱身。”

    這樣說,以後鄭存梁出來,向人們說起臘梅給他送吃食的事,也就不奇怪了;崔振興說白頭發老奶奶給了他熏肉大餅,也有了依據。

    王曉華:“我們正是為鄭存梁他們的事兒找你的,快給我們說說,他倆是怎麽回事兒?”

    臘梅賣了個關子:“你們聽說是怎麽回事兒?”

    王曉華:“大人們不給我們說,有的小孩子說是他們偷看支書和婦女主任了,也有的說是去大隊偷東西了,說什麽的也有,我們鬧不清是怎麽回事,才來問你的。”

    王秀春:“是啊,臘梅,還說今晚上開他們的大會,發言稿都讓人寫了,又一下子不開了,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臘梅心想:這事怎麽向兩個小姑娘說呢?再說,真要給他們說了,他們再向外嚷,豈不加重了那兩個人的罪孽!

    便委婉地說:“我也沒鬧清楚是怎麽回事兒,問鄭存梁,隻是說因為追小鳥,才上的牆頭。就像被什麽迷住一樣,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怎麽了,就被逮住了,然後就被關了起來。現在讓他們寫檢查哩。”

    “才上二年級,他們會寫個屁!”王曉華有些憤憤不平:“我看是在那裏耗哩。”

    王秀春:“也是的,這麽遠,好好地去大隊部幹什麽?一準是被什麽迷惑住了!”

    臘梅:“聽說是找五隊上的同學玩兒去了,同學沒在家,二人看見了小鳥兒,就追,才追過去的。”

    三個人又說了些別的,王曉華和王秀春回去時,都快十點鍾了。臘梅閂好大門、耳屋門,在空間通道裏來到大隊部。

    然而,鄭存梁和崔桂興卻出了大事!

    原來,臘梅離開大隊部不大一會兒,鄭金山和崔西同就被叫到大隊部,讓他們把哭鬧不休的孩子領走。

    兩個人各自到了東、西耳屋一看,自己的兒子倒在地上抖作一團,嘴裏發出“啊”“啊”的聲音,雙手使勁兒揪自己的脖子。

    “梁子,你這是怎麽了?”鄭金山嚇壞了,哽咽著抱起兒子,可著嗓子大聲呼喚。

    鄭存梁張著嘴,“啊”“啊”地叫,發出來的卻是直聲兒,一個字也吐不清楚。

    值班兒的副大隊長走過來解釋說:“我來時鎖著門,一進院兒就聽著聲音不對。打開門一看,孩子已經躺在地上了,這才趕緊給你們送信兒。看樣子好像嗓子裏有毛病,你們趕緊到村醫那裏看看吧!”

    鄭金山:“那個孩子也這樣?”

    副大隊長:“是的,一模一樣,也是‘啊’‘啊’地說不出話來。還在地上打滾兒,看樣子是疼的。”

    鄭金山聞聽,抱起兒子來到西耳屋,見崔西同也在大聲問兒子怎麽了,便對崔西同說:“別問了,趕緊去村醫那裏。”

    二人都抱著孩子,來到了村醫家裏。

    村醫用舌壓板給他們看了看嗓子,驚恐地說:“孩子不知吃了什麽?嗓子都被燒爛,聲帶也可能壞了。忒嚴重,我看不了,你們趕緊去縣醫院。”

    縣醫院離著這裏十五裏路,要套車,牛是老牛,車是木軲轆車,走到那裏得多半宿。

    二人一合計,全村隻有支書、大隊長和十一隊的生產隊長王貴蘭、社員王長鎖有自行車。

    支書、大隊長的甭指望,一個社員借不出來。那就隻好借王貴蘭和王長鎖的了。

    王貴蘭和王長鎖聽說以後,都慷慨地借出。

    自行車雖然簡單,蹬起來就能走。但不會的、從來沒騎過的,也騎不了。王貴蘭和王長鎖又自告奮勇說:“你們抱著孩子坐在後麵,我們兩個馱著你們,這樣還穩當些。”

    多虧了五、六十年代的自行車,都是加重的,結實,馱個一、二百斤不在話下。

    這個時期的人都幹瘦幹瘦的,父子倆加在一起也過不去二百斤。自行車倒是一路順風,很快來到縣醫院。

    醫生檢查以後,斥責道:“讓孩子吃什麽了,嗓子都燒爛了,聲帶也燒毀了,回沒見過你們這樣的大人!”

    兩個父親也知道聲帶的重要性,一聽說燒毀了,忙問:“大夫,孩子還能說話嗎?”

    醫生沒好氣地說:“先救命要緊,沒見孩子已經神誌模糊了嗎?”

    兩個父親嚇得六神無主,坐在重症監護室外掉起眼淚兒來。

    王貴蘭和王長鎖一人看護一個,怕他們再出意外。

    瞿希景和崔桂興母親則在家裏燒香磕頭,祈禱起白頭發老奶奶來。因為天已晚,她們怕臘梅已經休息,便在家裏祈禱。

    好在各家都按著白頭發老奶奶的牌位,自從臘梅不讓到東耳屋燒香以後,家裏的牌位就成了她們的精神寄托。

    臘梅在大隊部沒找見人,又見兩個耳屋都被折騰得亂七八糟,好像經過一場打鬥一樣。臘梅不放心,又趕忙來到鄭存梁家裏。

    隻見瞿希景直挺挺跪在白頭發老奶奶牌位前,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做祈禱。鄭存義、鄭存格、鄭存暖都沒睡,坐在堂屋的床沿兒上,臉上的表情十分沉重。

    西廂房裏也沒有鄭存梁的影子。

    臘梅怕嚇著他們,又退出院落來到大門外,閃出空間通道,在大門上拍了拍門扣吊,喊道:“幹娘,我是臘梅,來看看梁哥哥。”

    鄭存格聞聽忙跑去打開大門。

    “梁哥哥呢?沒在大隊部,是不是回來了啦?”臘梅著急地問。

    鄭存格哭著說:“不知道怎麽了,把嗓子燒壞了,我爹弄著他去了村醫家裏,村醫看不了,又去了縣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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