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探望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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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進來,木槿跟在衛氏後麵,在衛氏行了屈膝禮之後行了跪禮,才先後在榻邊的繡墩上坐了。
“兩位妹妹見禮了,隨意就好。”景瑜見到她們滿是歡喜的道“想著以前同在膳房做事,哪有這番禮節。”
“我身為答應,自該向姐姐行禮,不必客氣。”衛氏說著,露出關切之色,忙問道“可好些了?”
景瑜道“吃著藥呢。”她打了疫苗,自是沒有心理壓力,說笑道“妹妹不必擔心,到了閻王殿門口,那閻王見我又老又醜,也要給攆回來。”
“還這般貧嘴。”衛氏嗔笑道。
景瑜注意到木槿,聽說傾盡囊中細軟巴結了管事太監,才有機會討好蕙嬪娘娘,費了番周折。道“妹妹這次回宮甚好,蕙嬪娘娘最得皇上太後青睞,在永和宮好好做事,蕙嬪娘娘定不會虧待於你。”
“是,總比在馬場好些。”木槿又接著道“剛回來那日,衛姐姐就差了榛兒送些賞物來,多虧姐姐的關照。”
那日在蕙嬪跟前巧舌如簧的姑娘仿若不是眼前這個柔弱的木槿,不過在那種環境下身不由己也是無奈,景瑜想著。
“此番回宮,姐妹之間相互幫襯著,總比那裏孤苦無依的好。”景瑜道。
“是。”木槿。
哪裏無依無靠了,不是很得蕙嬪青睞嗎,聽說一進永和宮就成了蕙嬪身邊的紅人呢,蕙嬪的性子哪是一般人能熨帖的?有蕙嬪罩著,怕是小主受了委屈,也輪不到她受委屈吧,鈴蘭腹誹。
“談不得賞,都是撿著妹妹平日能用的物件送過去,內務府那幫子太監忙得很,你剛回來,難免缺東少西的。”衛氏道“我與景姐姐總是見不到皇上,更沒資格見著太後的麵兒,沒餘力幫你說話,你可莫怪姐姐們無能才好,現下好了,多虧你自己是個機靈能幹的。”
木槿頷首,笑著道“木槿與兩位姐姐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這樣說就生分了。”又問景瑜道“聽說瘋犬咬人會感染,姐姐可曾問過劉院使?”
衛氏臉色微變,其實現在大家的心裏都很清楚,被咬這下子保不齊凶多吉少,怎麽還這麽直接的問,不是戳痛處嗎?忙道“已經過去七日有餘,看姐姐現在臉色紅潤,定不會感染。”
“回娘娘,儲秀宮的萬小主來了。”正說著呢,進寶來報。
“今日倒是熱鬧!”景瑜道“快請進來!”
進寶才得令出去,景瑜便與她們說起那日多虧萬琉哈氏幫忙的事。
此時木槿道“兩位姐姐,這會子蕙嬪娘娘怕是該要用點心了,若耽誤了恐要怪罪,妹妹就先回去了。”
“你還有差事在身,沒得時間與我們在這裏閑聊,快先回去吧。”衛氏聽罷便道。
景瑜起了起身子,道“鈴蘭,送送妹妹。”
送出後院,鈴蘭道“還給主兒泡著茶呢,恕不遠送!”草草行了個平禮便回去了。
“差了忘了,備了些點心給你。”衛氏說著,招呼榛兒取出點心,接過一小盤來遞給景瑜。
“這是妹妹最拿手的南瓜餅。”景瑜笑著,接過來嚐了口,連連點頭,道“味道還是一樣好。”
“當年在膳房的時候,也隻這一道做的比你好!”衛琳琅笑著道。
兩人自小相識,關係最好,一起小選入宮,同被分到膳房,直到景瑜被調往禦前還沒少了往來。
巧的是沒過兩年,琳琅也被調來禦前,幾乎循了景瑜的軌跡承寵封了主子,隻是等次低了些。
景瑜記得最後一眼見琳琅是那年她落水時衛琳琅也在,她雙手緊緊握著竹竿,伸向她落水之處,試圖將她拉上來,累的滿頭大汗。
她身段嬌小體弱,一番緊張混亂,最終還是沒能將她拉上來。
等到侍衛來的時候,她已是奄奄一息,也是從那日落水後,身主才變得癡傻。景瑜翻找記憶,記得那日被救上岸之後,衛氏哭的很是傷心。
衛氏輕聲問道“聽說貴妃已經查明,那狗是安嬪的?”
景瑜點點頭,道“養狗太監已經招認,是因自己疏於管理,導致那瘋狗跑出來的。”
“好生奇怪,宮裏的寵物都是專人豢養,也不可能突然就瘋了。”萬琉哈氏道,“處理結果有了嗎?”因為一旦下令如何處理,就相當於這件事已經定案。
“還沒,”景瑜道“許是要等看看我傷的如何再定,那太監已經下獄了。”
“唉!”衛氏一聲長歎。
她和萬琉哈氏都知道景瑜這麽說的意思是為何——之所以尚未定罪,就是等著看景瑜的傷勢如何,若是隻受了點傷自是打些板子罰些俸祿沒什麽大礙,但若是攸關性命也就是說不好聽的,若景瑜真的患了狂犬,那個太監就
萬琉哈氏不由感慨,紅了眼圈兒,道“姐姐不要擔心,一定會沒事的!”
景瑜看得出萬琉哈氏的勸慰是出自內心的,回以一個感激的笑意,道“還沒撈著去妹妹宮裏登門拜謝呢,倒是勞煩你先教你來探望我。”
萬琉哈氏說笑道“我偏僻孤冷之處,倒是沒有姐姐這兒熱鬧。”
景瑜笑著道“都是冷清的地兒,我這兒隻是托被狗咬的福氣,才熱鬧了陣子。”
兩人會心一笑,笑罷了,景瑜斂了笑意,想到萬琉哈氏剛說的話,臉上恢複嚴肅的神情,道“其實我也想不明白,為何那狗中了邪一般,卻單直衝我一人而來,鈴蘭她們上前去阻擋,還像是瞅準了目標似的,很是奇怪。”
“姐姐是說,這不是偶然事件?”衛氏道。
“我也不知道,隻是有點奇怪。”景瑜道。
衛氏和萬琉哈氏聊了會子也便各自回去,剩下景瑜一人,更加安靜下來,仔細的琢磨了陣子,忽然想起什麽,喊道“鈴蘭,那件衣裳可扔了?”
“哪件?”鈴蘭問道。
“就是被狗咬傷時候穿的那件。”景瑜道“在哪兒呢?”
“扔去後院了。”鈴蘭道“收雜物的太監還沒來呢,奴婢這就去找找。”說著便跑去了後院,沒一會子便回來道“小主,找到了!”她拎著哪件衣裳,問道“哪兒不對嗎?”
景瑜忙讓她拎過來,仔細檢查一番,瞧著腿部裙腳那裏有一片烏黑的血跡,其餘周圍處也各有些斑斑快快被染上的血跡。
“鈴蘭,把遊廊上的簾子打上去。”她吩咐道。
這會子簾子都打上去,光線也亮了不少,景瑜複又仔仔細細翻找,果然,竟在衣角內裏處發現一堆類似血跡的汙痕,卻不是她腿部咬傷血跡的顏色,那顏色發髒,乍一看看不出來,再多看一眼便能明顯瞧出來與被咬的血跡有明顯差別。
景瑜讓月瑤去叫太醫,又叮囑道“隻叫劉院使,若是不在,就說改日再去。”
月瑤應著便急忙跑了去,還好劉院使在,附耳告訴劉院使,劉院使聽聞便知非同小可,隨即拎上藥箱,跟著月瑤匆匆趕來長春宮。
見了那攤血跡,劉院使仔細看看,又剪下一片研究了會子,告訴景瑜道“這是混合了幾種牲畜、禽鳥和魚類的血,最是葷腥,若是患上狂犬症的犬聞到此味道,定會如瘋了一般不撒口。”劉院使揩揩頭上的汗珠子,麵色肅然道“小主,那狗定是患有狂犬症無疑!”
一聽這話,在座的人,除了景瑜全都倒抽一口涼氣,登時冒出一身冷汗來。
看來這真的不是個偶然事件,很可能有人別有居心衝著她來,且還是衝著取她性命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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