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什麽意外，是這樣的。”何邪道。

    穀小焦看著何邪問道：“我之前聽你和於教授聊天，他說改變過去，現在的一切都會消失，是這樣嗎？”

    “沒錯。”何邪點頭，看了她一眼，“從98年到現在這期間的19年，你的記憶會被另一段很陌生的記憶覆蓋掉。”

    穀小焦怔了怔，輕聲道：“那還是我嗎？”

    “另一個你。”何邪簡短回答。

    穀小焦沉默良久，突然對何邪展顏一笑：“其實我有這個心理準備的，我也很想知道，如果我爸當年沒有死，我的人生，會是什麽樣的。”

    “所以你早就猜到了？”何邪問道。

    “對。”穀小焦點頭。

    何邪沉默，良久才幽幽地道：“這麽說來，你昨晚隻是饞我的身子？”

    穀小焦愣了一下，頓時笑得停不下來了。

    “鵝鵝鵝……”

    “何邪，你知道嗎，你超可愛的！”穀小焦笑得眼淚花子都下來了，湊過來使勁捏何邪的臉。

    何邪隻用了一隻手就差點沒把穀小焦搗出車門去。

    一分鍾後。

    穀小焦黑著臉，悻悻道：“我收回剛才的話，你一點也不可愛，簡直討厭死了！”

    還不解氣，她抓狂對何邪大喊：“你就是個超級鋼鐵大直男！”

    何邪嘴角勾起，一個擺尾，把車停在了小樓前。

    到家了。

    他解開安全帶，轉過身來，對穀小焦道：“有什麽願望嗎？”

    “怎麽？想當聖誕老人啊？”穀小焦還在生氣。

    可何邪隻是微笑地看著她。

    這眼神，莫名讓穀小焦有些心慌。

    她收起了小性子，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也轉過身跟何邪相對，看著何邪的眼睛道：“我穀小焦單身三十年了，除了自己解決，你是第一個跟我深入接觸的男人。老娘要是不喜歡你，會把第一次給你嗎？還是在車上……”

    說著，穀小焦狠狠瞪了何邪一眼，臉頰有些發紅，顯然是想到了昨夜的激情。

    何邪看了穀小焦好一會兒，才微微一笑道：“我又沒問你，幹嘛告訴我？”

    “少來！”穀小焦沒好氣道，“睡都睡了，我還不知道你想幹嘛？我要是不跟你說明白了，你當完聖誕老人，回頭就能把我忘得一幹二淨。”

    穀小焦突然惡狠狠一把抓住何邪的衣領，連湊過去做個惡狠狠的表情：“我告訴你何邪，想甩掉我，門都沒有！”

    何邪摸了摸下巴：“你想多了。我就是想問再見你的時候，你想要什麽禮物。”

    穀小焦眼睛一亮：“你這話的意思，是說你不會丟掉記憶，對嗎？”

    “沒錯。”何邪點頭。

    “那有沒有辦法……”

    “沒有。”

    “好吧……”穀小焦撅撅嘴，“你一定會來找我的，對嗎？”

    她看向何邪，眼神認真且執著。

    何邪和她對視，緩緩點頭：“對。”

    穀小焦立刻開心地笑了。

    “到時候我一定已經不知道你是誰了，你會重新把我追到手嗎？”她問。

    何邪搖頭：“我喜歡被動。”

    “……”穀小焦狠狠瞪了他一眼，“那老娘追你！”

    反正再見你，我一定還是會喜歡你……

    她在心裏默默補了一句。

    兩人下車，何邪從後備箱取下了箱子。

    “何邪，你到底是幹什麽的？”穀小焦問道，“說起來我還真虧，連你是什麽人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把自己交給你了。”

    “算是旅行家吧。”何邪一邊上樓梯一邊道。

    穀小焦亦步亦趨跟在何邪後麵，拽著他西裝後麵的衣擺，有意模仿他腳步，顯得很俏皮。

    “時空旅行家？”穀小焦笑嘻嘻問道。

    “對。”何邪笑了笑。

    他說的，和穀小焦所理解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不過，沒必要說得太清楚。

    “那你是不是永遠不會老？”穀小焦問道。

    “當然不是，”何邪微微一怔，“我是人，不是神。”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門口，穀小焦突然一把從後麵抱住何邪，整個身子貼在他背上，在何邪耳孔裏舔了一下，吐氣如蘭輕聲道：“我沒告訴於教授你能進98年，我覺得他不是好人，我也跟陸鳴交代了，讓他不要亂說……你怎麽獎勵我？嘻嘻……”

    這個妖精！

    何邪深深呼吸，默念十二少心經。

    不過穀小焦還真是很機靈，於和看似無害，但其實老謀深算，想做最後的黃雀，這點瞞不過何邪。

    於和若真的不知道何邪可以隨意穿梭兩個時空這一點，倒是能讓後麵的事情簡單不少。他想了想，也回過頭跟穀小焦悄聲交代了幾句。

    回到房間裏，何邪很快假意和於和再次聊起。

    這老家夥和之前一樣，嘴裏基本上連半句有用的話都沒有，何邪追問得急了，就透露出點似是而非的信息。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何邪已不動聲色套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於和的確一直都以為何邪是2017年人。

    這就很有意思了……

    陸鳴下午兩點多就回來了，他告訴何邪，他已經和趙俊以簽了投資合同，趙俊以當場就把投資的第一筆預付款打入了公司內部的指定賬戶上，合同已經開始生效，而他也把整個過程錄好了音。

    “哥，你覺得接下來我該怎麽做？”陸鳴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

    “走，我跟你去98年一趟，你陪我辦點事。”何邪提起之前得來的二十多萬現金。

    出門的時候，何邪特意沒有關門。

    到了98年時空，何邪把所有錢都用來買了第一、二、三套的人民幣，這一番折騰下來，基本到了下午的五點多。

    此時的陸鳴，也已經意識到了時空通道的事情，要有個結果了。

    他猶豫了半天，道：“哥，我其實一直都想問你，2017年的我，到底是啥樣？”

    何邪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會一直忍住不問呢。”

    陸鳴憨笑著撓頭：“我就是好奇，想知道我將來到底混出個名堂了沒。”

    何邪點頭：“混出來了，你成了大地產商，身價上百億。”

    陸鳴愣了愣，道：“哥，你少騙我，我幾斤幾兩我自己心裏清楚，就我這樣還能成地產大亨？”

    他自己都不信。

    何邪歎了口氣：“其實你成了個要飯的，滿大街翻垃圾箱撿剩菜葉子吃，傻不拉幾的，滿臉鼻涕哈喇子，我見你的時候，一群小孩兒正圍著你在你身上撒尿，特別惡心。”

    陸鳴的表情凝固了，怔怔看著何邪良久，倒吸一口涼氣道：“哥，你跟我說實話，我是不是以後在感情上遭受過巨大的傷害？”

    何邪拍拍陸鳴的肩膀，道：“所以說，不能惦記你嫂子，你看後果多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