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眉道友少有地向自己提出了要求，古羽先是一愣，晃過神來又慢慢搖了搖頭...

    這...好吧！”

    眉姬雪也知道他人不願之事不得過分強求，倒也沒有深究，隻是輕輕歎了聲氣，陷入了沉思...

    見他露出了這副表情，古羽輕聲道：

    眉道友，我的意思並不是不願教你，而是我根本就沒法教。”

    什麽意思？”

    眉姬雪皺了皺眉。

    這玉簡...不過容量大一些品質好一些罷了，與普通玉簡相差無二，聽眉道友的意思，恐怕你是以為月兒是因為那玉簡才熟練掌握了各式武器，其實你錯了，那玉簡隻負責幫我將仙法感悟傳承與月兒罷了，月兒之所以領悟的這麽快，全然靠的是他的悟性。”

    古羽悠悠道。

    ......”

    眉姬雪眉頭微皺...

    古羽來到了他的身邊，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道：

    眉道友，徒弟，是靠自己一步一步教出來的。月兒想精通的是世間各方各法，本身資質也是逆天，所以我才放心將這麽多的東西傳承與了他...而那小道友資質雖差了些，但想精通想感悟的卻隻有刀而已，哪怕他資質再差也好，隻要他有這樣的心，隻要你認真地教，那他未必會比月兒差，我想他，比起用玉簡來，更願意在眉道友循循教導下悟刀吧！”

    ......”

    眉姬雪慢慢點了點頭，以示默認。

    古羽嗬嗬輕笑了聲，轉身離去，留下一句話...

    古某憑我這麽多年的經驗告訴你一聲，有時候，真正的好徒弟，未必就是傳承了你所有的人...”

    .........

    五年後。

    祭月壇。

    寬闊的平台上，一個穿著黑袍的青年正握著某種武器忘我地揮舞著，眼神專注而又堅定，臉上附滿了汗水都顧不及擦，仿若真因此忘記了時間般。

    呼！”

    一道棍影急閃而過，淵兒向後挪動了一個身位，握著手中長棍，順著力道朝身側轉抽而去，待棍甩到了極致又是淩空躍起抵棍反鞭而去，棍路狂而又巧，落地旋身而起，以換醉相顛倒走步，棍路亂而又妙，凝神嗬氣又重返霸道，棍路快而又急，隻是眨眼的功夫間，淵兒已是將三套棍法換著使，使人捉摸不定，無處預判...

    看他抽來以為瘋，看他醉來以為倒，看他倒來快而傷，這樣的棍路，凡人可不敢近身！

    ......”

    一道白色的身影無聲地自急急動作的淵兒的身後出現了...

    八千流棍斷山魄！”

    淵兒手中長棍靈活一轉，踢身飛旋壓棍而去，棍身快得連棍影都看不到...

    啪！”

    一擊清脆的撞擊聲響起，淵兒想也未想，低身落地便是一記急而又猛的掃堂腿踢了出去。

    嘭！！”

    一聲巨大的嘭響，待淵兒完全靜止後，他看清了在自己背後出現的人...

    古羽一手握著方才鞭來之棍，穩穩站在了地上，看著淵兒，臉上帶上了慈祥的笑意。

    啊！是師傅...師傅恕罪，徒兒不是故意的。”

    淵兒倒急了，急忙雙膝跪地，低著頭道。

    哈哈哈哈，好！！這一棍使得穩而有力，這一踢重而果斷，月兒你領悟的很好！快些起來，跪在地上作甚？！”

    古羽哈哈一笑，將手中長棍一抽握住了棍尾，遞給了淵兒道。

    是，這就起來。”

    淵兒自地上站了起來，同時接過了那棍，問道：

    師傅，您怎麽來了？是不是有什麽要事要說？”

    非也，今日來這兒隻是來看看月兒你的修煉進度罷了，結果比我想的要好，就不知你已經練完了多少武器了？”

    古羽含笑道。

    前天就已經將所有的武器掌握了，想起有些武器太過於精妙，怕有遺漏的地方，所以特地花了一天的時間將它們重練了一遍。”

    淵兒撓了撓因為過快移動而變得有些淩亂的頭發，回道。

    哦？”

    月兒竟是這麽短的功夫就把所有的武器都掌握好了？！淵兒的話猶如萬千雷霆震擊了古羽的內心...

    月兒竟隻用這麽短的時間把所有的武器都精通了？！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做到的。盡管震驚，古羽卻是沒有顯露出半分驚訝之色，他早就料到來這月兒定會給自己展現出令人極其驚訝的東西，至於這震驚的程度，他也沒多去細思，因為，就連他，都無法將月兒的資質看透，震驚多了，就麻木了。

    師傅，雖然這樣的要求有些過分，但您能不能跟我稍微對練一會兒，我很想知道自己進步到什麽地步了。”

    淵兒無比誠懇地請求道。剛才的事情他可是親眼看到的，師傅僅憑一隻手掌便接住了自己一棍，下盤穩的自己用力踢都踢不動，能跟師傅練上一次，自己定受益匪淺！

    我看月兒你也練的有一定成果了，你已經可以跟為師試一試招了。”

    古羽準許地點了點頭。

    就不知道月兒你想為師用何種武器？”

    古羽輕聲問道。

    棍，就棍好了，正好徒兒對棍法還有些疑惑，希望師傅能親身賜教。”

    淵兒想也不想道。

    棍？好，那你想為師用‘軟棍’還是‘硬棍’？”

    古羽又是問道。

    軟棍，軟棍棍法更精妙。”

    淵兒又是答道。

    好。”

    古羽終於下定了決心，單手朝虛無一抓，一棍白金色的軟棍便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此棍除了通體的白金色並無明顯特點，但隱隱透著些許堅韌與霸氣，想來是有幾分來曆。

    師傅，得罪了。”

    淵兒握著棍朝古羽抱了抱拳，之後雙手前後握緊了棍身，壓低了身體，長棍麵向古羽挑起，眼神透著幾分堅定，氣息隱斂於心，已經完全進入了狀態...

    喝！”

    淵兒大喝一聲，試探性頂著棍頭朝古羽刺了過去...

    認真起來的月兒還真是讓人不忍心叫停啊！古羽心中暗自感概了一句，現在既然要教弟子棍法，那自己也不能擺起高人的架子來了。雙手同樣握緊了棍身，壓低了步子小小一挑，古羽便將淵兒刺來棍頭輕輕彈打了回去...

    啪！”

    抽棍尾，收棍！定穩棍身後淵兒這才握緊長棍發動正式攻擊來...

    淵兒雙手略微執住棍身尾部，保持一定安全距離的同時狂甩棍身，待長棍的彈力調整好後，便突進幾步，急速壓棍朝古羽鞭了下去...

    咻！

    幾乎在同時，古羽已是靈活地走了幾步，長棍一挑，竟在淵兒壓棍之前敲中了淵兒的棍身，破開了淵兒的一式，反倒利用其兩棍相擊的彈力壓下棍身小小朝淵兒鞭了下來...

    擋！

    淵兒沒想到就這麽簡單的一式就被提前預判破解了，心中暗念一個字，強製用力度抵著甩動的棍身憑棍尾朝鞭來直棍格擋而去...

    啪！！！”

    鞭擊之下，兩棍交接在一起的打擊聲大的清脆，古羽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之下，竟是憑這麽一記鞭擊，將淵兒生生往後震退了十餘步...

    嘣”

    喝！”

    淵兒手中扭曲的長棍棍身直接甩開了淵兒的雙手，彈飛了出去，引得淵兒陣陣驚駭...

    好強！

    原本以為自己的力量就已經夠強了，卻沒想到師傅的力量竟是強的可怕，好恐怖的力道！！

    淵兒緩緩舉起自己方才握著長棍的雙手，發現雙手竟在微微顫抖著...

    月兒！你沒事吧！為師沒控製住力道，是為師的錯。”

    古羽立馬衝到了淵兒的身前，焦急問道。

    差太多了...”

    淵兒依舊看著自己的雙手，眼睛瞪得老大，喃喃道。

    月兒，你說什麽？”

    古羽焦急之下有些沒聽清，問道。

    師傅！”

    淵兒猛地抬起了頭，目光灼熱地看著他，認真道：

    我們再來！用你最強的狀態跟我打！”

    古羽愣了愣，他認真地看了看月兒，月兒的目光中，堅定而又帶著一絲恐懼，恐懼之中竟帶著一絲興奮...

    ......，好...”

    古羽遲疑地點了點頭，自己最強的狀態是絕對不可能對月兒使出的，但謹慎控製力道將月兒的潛能逼到極致的話還是可以的。

    啪！”

    淵兒朝一側招了招手，那根飛出去的長棍再次被他握住了。

    師傅，那徒兒也不再保留了。”

    淵兒的眼神犀利地可怕，眼睛死死盯著古羽，眼中便隻有古羽這麽一個存在，周圍的事物逐漸消失在了視野當中，變為了無盡的黑暗...

    ......”

    感受著空氣中變得有些微妙的氣息，古羽挑了挑眉，握著長棍的雙手不由緊了緊，不知怎得，看到這樣的月兒，他不由心生苦澀之意，哪怕月兒如今變得這麽強了，他卻心生不起一絲高興之情，反而覺得此時的月兒很可憐...

    孤獨的月兒，可憐地令人心碎。

    嗡”

    就在古羽分身之際，淵兒的身影瞬息消失了，等出現時已是在自己的身後，同時還帶著一記銳利的鞭擊，神識感應之下，那鞭來的長棍已是扭曲到了極致的程度...

    古羽咬緊了下唇，眨了眨眼睛，迅速反身格擋而去，淵兒的動作雖快，但他的動作卻是更快，眼未到而甩棍已至，甩出的長棍已是與那極速鞭過來的長棍撞在了一起。

    啪！！！！”

    清脆的交接聲之響，都給人一種長棍棍身斷裂的錯覺，也在兩棍擊中的同時，淵兒的腳下，祭月壇原本由極品仙石築成極其堅硬的地麵竟是出現了些許裂紋，所幸極品仙石有自我恢複的能力，這幾道輕微的裂紋剛出現不久便自動縫合了。

    ......”

    受了巨力的淵兒往後爆飛而去，但他還沒飛出多遠，又是瞬息消失...

    古羽朝某處轉過了身...

    咻！”

    一記棍頭直往古羽臂膀敲來...

    古羽隨手一擋敲開了淵兒的長棍，緊接而輕鬆躍起擺甩著棍身朝被震退了的淵兒的身體打去...

    啪！！”

    啪啪！！”

    淵兒緊繃著牙，手中長棍竟沒因此甩飛出去，強行側身擺棍朝古羽攻來之棍敲去，連敲數節，身體後退的同時將攻來之棍的力道卸下後借力朝古羽反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