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很大！”

    周獨夫走在老城的街道上，左右張望。

    模樣沒有變化，建築與記憶中沒有什麽改變，但人多了很多，現在的熱鬧與以前的冷清，一對比很顯明。

    蕭老爺子隨手從街邊的小販攤上買了兩塊名為“漢飽”，實為餅夾肉的小吃，遞給周獨夫，接上了他的話。

    “聽說，最熱鬧的是新城，與老城的規劃不一樣，又整齊又熱鬧，順便把店鋪的事，也做下準備，看開哪合適。”

    周獨夫一口咬下大半張“漢飽”，發現這東西，量很足，味道很好，特別是在調料上的味道，吃出了熟悉的味道。

    “你吃出來了……哈哈，你心事太多，我是一聞就聞出來了。奈何要排隊，等了足足六個人，才買到。”

    蕭老爺子得意的笑著，並伸出手，中間三指扣於掌心，另外兩指劈叉。

    周獨夫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賣“漢飽”的小販，仔細地的打量了一翻，對方製作很“熟練”，一切動作有條不紊，如行雲流水，並無異樣。

    周獨夫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平陽的變化與王守義有關，但若是普通人，這種熟煉度能說得過去，但有條不紊，如行雲流水的動作中所韻含的平凡氣息，像極了斂息後，隱藏了精氣神的武者。

    周獨笑道“想不到啊，你個扣門的，居然眼這麽尖了。”

    “生意可不是白做的，這其中有門道啊，開店喲喝兩個月，來的都是散客，忙的從早到晚。自小丫頭去沙坪武學院開始，這生意啊就開始如流水一樣啊！各行各業都有門道，也有境界層次之分啊！”

    蕭老爺子感歎道，若自己沒遇上，這一輩子可能都白活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那你得謝謝我。”

    周獨夫見蕭老爺子一副得意的表情，不由懟了一句，突然又想到什麽，又接著道“你不先回家一趟，看一眼。”

    蕭老爺子搖了搖頭“不急不急，先把情況弄清楚再說。反正啊，這平陽是跑不了的。”

    “我想回去看看。”周獨夫說道。

    “回什麽回，你孤家寡人一個，有什麽好看的？”蕭老爺子不解，周獨夫好像不是“敞口村”的人。

    “那裏的山楂最好，個大、色紅、皮薄，味甘酸、微香……”周獨夫突然話峰又是一轉“這化凡啊，不是簡單的耕種漁獵，也不是王權富貴，而是在七情六欲，生老病死當中的某種感悟。”

    “嗬……你老小子倒還顯得有覺悟了，依你所言，那我豈不是比你化凡還早一點，深一點。”

    兩人說著，慢慢離去。

    賣“漢飽”的小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低下的頭抬了起來，挺直的腰板，雙眼明亮，深遂如鷹眼，一股戰士的氣息在不經意的抬頭舒展身體中，流露出一絲。

    “漢飽，漢飽，我隻會做漢飽！”

    小販在不停地催眠自己，他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就如阿大所說要騙過別人，首先就要騙過自己。

    △

    “喂，賣漢飽的，在嘀咕什麽呢，給小爺來二個。”

    李定邊手中拿著根棍子，敲打著爐壁，囂張的喝道。

    小販給嚇了一跳，居然連退三步，方才定住神，一瞧，居然是李定邊兩小子帶了一個小姑娘。

    爐壁敲打之下，濺出點火星，落到草鞋上，小販連忙踩滅，不高興的說道“敲，敲，敲，敲什麽敲，若是弄倒了，我就告狀去。”

    “切！”李定邊對小販的威脅不以為意，手上卻停下了敲打爐壁的動作，開口催促“快點做漢飽，我小師妹等著吃呢。”

    畢竟若真的弄倒了，家裏要賠錢，自己少不了一頓打。

    “加肉，還是加素，還是兩樣都加。”小販開始熟練的煎餅，攤得很薄，頭扭向左邊，詢問加肉還是加素。

    這扭頭的動作，隻要一看，不用語言，都能讓人體會出加肉加素的神韻，真的活了。

    扭頭的角度，眼睛的神光，手臂的微屈，都讓人隨著小販的動作把眼睛望向兩個食盒內。

    “加肉！”李遠山開口道。

    一片薄薄的羊肉，從食盒中放入在薄餅上。

    “再加點！”李定邊叫道。

    又是一片羊肉蓋上！

    “再加點，再加點！”

    這是在催促了。

    小販沒理會，刷上醬料，兩薄餅一合，再一卷，取一片生菜葉一包，就完成了，伸手遞了過去。

    “再加，再加，給你卷頭羊啊！”小販沒好氣的回道。

    “你真卷頭羊，我能把它吃完。”李定邊嘴上不服，接過漢飽，深深吸了一口香氣，吹了幾口氣，感覺溫度合適，轉身就放到了棉兒的手中。

    “謝謝大師哥！”棉兒甜甜的衝著李定遠謝道。

    漢飽，棉兒吃過，厚厚的麵餅夾著厚厚的燒肉和青菜，自己半個也吃不完。

    而這裏的漢堡餅薄肉更薄，但醬料更多，有點不一樣，感覺更香更好吃。

    一口下去，生菜、薄餅、羊肉、醬料，味道層次分明，生菜的脆鮮，薄餅的軟香，羊肉的鮮香及冰感，配上醬料的鹹香辣，細膩豐富，慢慢咀嚼，味道混合，特別好吃。

    雖然入口的生菜不怎麽好，不及姥姥做的飯菜，但真的完全咬下之後，真的很好吃。

    “小師妹，那生菜不好吃，你吃裏麵的。”李定邊決定教下棉兒應該怎麽吃這個漢飽。

    “師傅說了，青菜可以解油膩。”

    “好吧！當我沒說。”小師妹似乎很有主見，李定邊也是知道的，總不能說師傅不對吧。

    “你們倆吃一個漢飽，不多買一個。”小販不急不忙的問道，別以為他想多賣一個，而是為了調侃下李定邊。

    “哼，你會不會說話，別以為我聽不出來。快點，不然砸了你的攤子。”李定邊雙眼一翻，一臉不高興，手中的木棍也搭上了肩頭，仿佛真的要開砸一樣。

    “嗬嗬……”

    小販完全不在乎李定邊的威脅，也學李定邊，雙眼一翻，連正在煎的餅都不翻了。

    “算你狠，等我練成絕世武功，第一個目標，就是砸了你的攤子。”

    小販會武功，打行收保護費時，這小販一個能打十個，李定邊自認不是對手。

    終於第二個漢飽做好，一刀分為二，李定邊，李遠山帶著棉兒走了，說是去吃燒豆腐。

    小販看著三人走遠，小聲說道“這就是阿大的女徒弟，挺秀氣的，比小點點安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