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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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場比武,中規中矩,九縣十人,這兩人是師兄弟,來自金水縣的羅碧水和郡城的錢生水。

    功夫是拳術↗短打,一種近身博殺的武學。

    短打,第一是快,眨眼間己是攻防數次。

    第二是隱藏,發招不見招,貼身肉博,打的是盲區。

    第三是怪,也叫險,不是功夫怪,而是打人的手段怪,不懂的人還以為兩個抱在一起親嘴呢。

    由於是師兄弟,基本上是對招,王守義也沒多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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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場,是樵夫的主場,未戰己勝,對手直接認輸。

    今天的半決賽結束,晉級者四人,申公太保,張新英,林望,樵夫。

    錢生水是內定的主擂人,代表郡城,原本不用上場,隻是郡城為展現實力,露上一手而已。

    可以當做人家是鎮攝也好;或者是氣度,讓挑戰者心中有個數,那就各自理解了。

    △

    夜,場地帳篷內,光石通亮。

    “這錢生水很凶。”向山望向張新英說道。

    這是提醒他。

    “這與我的博虎術相同,近身博殺,很凶險。勝負之分不在於招式,而在於勢。隻是對於勢的把握太難了。”張新英一臉認真,他不擔心其它的三人,隻擔心錢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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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短打之術,很明顯,以練體為基,納百家之險,招招奪命,式式傷人。雖然他們是在對招,也不難看出,其中的凶險。一個跺腳的動作,都是衝著傷人去的。打鬥如親嘴,通常是把人擊飛,算是一個回合,但短打卻是拉著不讓跑,欲直接置人於死地,看上去像親嘴,實則凶險,一招失利,滿盤皆輸啊!”

    “你們看,這個動作,打人先擒拿,拉近迎上以肘擊……”

    “這是後麵的動作,貼身踩、蠻牛撞、關節殺、半步震、沾衣跌……無一不是以殺死殺傷的傷人式、殺人招……”

    王守義模仿了幾個動作,講述了其中的凶險……

    “新英與猛獸博殺,練體是極強的,技巧上也不缺,但一直隻是練習與對打,殺過猛獸沒殺過人,這短板才是我擔心的,與心性有關。”向山。

    “向師,殺人有何難?”張新英自信殺人不是問題。

    “是嗎”向山眼一橫“那你來殺我試試……”

    張新虎愣了半響,才小聲回答“呃,不敢,打不過向師。”

    “那他呢?你打得過他吧。”向山伸手一指門外守門的戰士。

    張新英不說話……

    “不敢殺吧,那對麵場地,你隨便殺個人吧!”

    向山伸手指向對麵的金水縣場地。

    張新英不說話了。

    是啊!無緣無故,沒仇沒恨的,去殺人幹嘛!

    殺人也不是簡單的事。

    張新英明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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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的不是殺人,也不是突破殺人的心理,而是心性的改變……隨意殺人的是什麽人,稱之為無人性的魔頭。”

    ……

    “你也知道,你與他的差距在於勢。勢這個東西說不清,大時可一人壓一城,一頭猛虎敢追上萬的羊群;小時也能憑添三分力,兔子亦蹬鷹,讓天敵落荒而逃……”

    “很多東西,可以化作武者之勢,比如情緒憤怒,兵器,權勢,財富……”

    “這錢生水,身上殺氣濃鬱,死在他手下的人,不低於三十……打鬥時,他若釋放殺氣之勢,必會影響到你……”

    ……

    向山一頓說教,把張新英說的麵紅耳赤,隻敢低頭看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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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山哥,另外三個也殺過人,但沒形殺氣之勢,出手有顧慮,會留幾分,不需考慮。張新英這近一年一直與猛獸廝殺,殺氣是有的,但更多的是野蠻之氣。”

    “我認為,在必要時,可以狂暴,化身獸人……畢竟,野蠻之氣是蠻荒之勢的一種,殺氣亦是蠻荒之勢的一種……沒什麽高低之分。”

    王守義考慮用野蠻之氣對抗殺人之氣。

    “蒼茫大山,荒野不仁。他隻不過沾點邊而己,沒體悟到蠻荒,就……就習狂暴之法,怕是會心性大變……若化身蠻獸、凶獸,那就隻能是死!”

    向山搖了搖頭,表示不同意。

    金子安靜地看著一切,對向山點了點頭,用狂暴之法,凝蠻荒之氣,對目前的張新英來說,的確是莫大的傷害。

    “你也不同意。”王守義見金子點頭讚同向山之言,也改變了想法,說道“那就算了。”

    “新英,記住,不要看他的眼晴,若是他的殺氣影響到了你,不如做個睜眼瞎。”

    王守義隻能這樣囑咐了張新英一句。

    △

    “六子,那厲陽可有回複?”

    王守義問道。

    “王師,我見了他一麵,他說要考慮一下,約定在七天之後。”

    “哦,對了,厲陽家中有一個近七十的老娘,他排行第十,前麵還有九個姐姐,資助他練武的是他七姐,叫厲秋雪。這厲秋雪是唐家之主唐峰的第六任妻子。”

    李六子說道。

    “唐峰,看來這厲陽……向著唐家了。”王守義。

    “阿大,厲陽不會向著唐家……因為厲秋雪死了,厲陽被唐家趕了出來,差點被打死。厲陽是恨唐家的。”金子說道。

    王守義轉頭看向金子,有些疑惑,傳音入密“你往唐家安排人了”

    “沒有,很難安排人進去。這事唐家雖然壓了下來,但行商遊走天下,恰巧唐紹寅有能力,新村的一些人就安排在商行做事,偶爾打聽到了些八卦之事。”金子傳音回道。

    王守義與金子相視一眼,轉頭對李六子道“你下去吧,有空找他喝喝酒就好。”

    “還有,軍演的事,比比武更凶險,你不可鬆懈。”

    ∽

    “師傅,我要同你睡,金子姐姐老是半夜起床。”棉兒拉王守義的衣袖撒嬌。

    “好!”王守義笑著應答。

    金子這幾天與郡城的某些人聯係,影響到棉兒了。

    “師傅啊,那個叫林什麽的人好凶啊,都把人打吐血了,你能不能打他一頓”棉兒道。

    “為什麽?”王守義。

    “隻有壞人,才會打人的。”

    “嗯,不能隨便打人,還把人打得噴血……”王守義應合著。

    “對了,你要同師傅睡,那可就不能睡馬車了!”

    “知道,師傅,你的那個皮毛,比金子姐姐的皮毛舒服多了,中午時,我一躺下,就睡著了。”

    “那可是青狐皮所製……有助於睡眠,恢複精神力的……”

    月光下,棉兒拉著王守義,留下,一長一短兩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