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獵多少頭跳羚？”李督將問道。

    “不知道！”

    這個回答讓李督將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怎麽會不知道。

    王守禮見李督將的神色，笑了笑“這鐵山坳不小，二百人，五十步間而圍，僅一個大半弧，不過十裏剛出頭而己。”

    王守禮在石頭上畫了個半弧，然後在半孤上再畫了個漏鬥形圖案“這麽一塊地方，有著數以萬計的跳羚。”

    “你說，以一萬為基數，這城防營五百軍士，會漏下多少?”王守禮反問李督將。

    李督將想了想“以前，我也這麽做過，進入口袋的不過八百。但從這次的行動上看，幾乎無太大的間距；跳羚的習性是先遠離，再轉折避開危險，遺漏再所難免，起碼有五成會逃出包圍圈；跳羚無大族群，領頭跳羚如果活得久，逃跑的經驗豐富，我估計得再減一成；其它情況，比如地形，溝洞，山洞等又會再去一成半；萬羚奔逃，入獵殺口的，約在二到三千；那漏鬥口的獵場，以目前城防營的三百軍士的射術，估摸在百頭以內。”一翻自己的分析，李督將軍得到答案。

    “哈哈哈……百頭以內，李督將失算了；用強兵，不如會用兵，在我眼裏，這五百兵，能合格的不過二十人，也就是二十個大隊長而已。若這二十人把兵用好了，五百不在話下；若按章接規辦事，亦不少於三百。這次練兵，隻選擇跳羚這種幾乎無害的家夥，隻是讓他們練練手而己。”

    “你知道獸潮，獸潮的形成，有一點很關健，那就是從眾性。”

    “此次，我雖說五十之數，但心中的目標是不低於三百。一刻鍾內，射殺三百，才是我心中的預計。”

    李督將軍無語“不足一百與不低於三百，這差距有點大啊！聽王大師的意思，這三百還是一刻鍾內的射殺數量，跳羚這麽好殺了嗎?”

    △

    “跟上，跟上！保持隊形，圍攏！”一個隊長喊到。

    落葉飄零，此時的鐵山坳相比夏日，視線強了不少！

    包圍一片區域內的跳羚，難度不低！

    團隊的整體性要求很高，統一是個難題，畢竟每個人所通過的路線難度不同，推進縮小包圍圈的速度不協調，就會拉開間距，給了跳羚衝出的機會。

    一個個隊長都在做這件事，盡可能的完善這個包圍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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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緩緩推進，哪怕跳羚消失不見，也不急不躁。”

    “不錯！”

    王守禮評價了一句，心底也是高興，費了近三個月的心思，總算像點樣子了。

    “走，跟上去！”

    話剛落音，王守禮從望獸峰躍下，幾個起落，就隻剩下個小黑點。

    李督將急忙跟上，急奔而下，身後卷起落葉飛舞。

    十裏方圓的包圍圈，半個時辰就能趕完，而一個時辰過去，卻隻趕了七裏，而且速度越來越慢。

    越來越多的跳羚聚集在一起，時不時有大大小小的跳鈴反衝，欲衝破包圍圈。

    有成功也有失敗，但反衝出去，都會付出血的代價。

    鮮血和生命，讓跳羚繼續延著之前設定的方向前進。

    此時此刻，小群的跳羚組成了大群的跳羚，它們不再盲目的奔跑，尋找安全的地方，而是邊走邊觀望，一邊試探，仿若這個龐大的跳鈴群有了智慧一般。

    眾人皆驚歎，而王守禮卻沒有意外。

    誰說半荒獸沒有腦子，兔子急了會咬人，本能就是它們的智慧。

    膽小的跳羚急了，也會成群的衝刺。

    而成群的跳羚，總有活得久的，活得久了就成精。

    所以這群跳羚才有這些表現。

    王守禮在觀察，在思考！

    接近八千跳羚，若逼急了，成群的衝刺、踐踏，五百城防營軍士，起碼損失一半，這是王守禮不願看到的。

    “命令，若跳羚小於五十頭的衝刺，一律射殺；超過此數，放開口子，繼續射殺；若是過百，直接鬆開包圍圈！”

    “命令，不得向未反衝的跳鈴群，射向一箭，否則，軍法處置。”

    “命令，加快速度圍攏，不要給跳羚群，太多的試探時間。”

    “諾”

    “諾”

    “諾”

    ……

    一條條命令被傳令官，層層傳遞下去！

    △

    包圍圈，越來越小；跳羚也越來越集中！

    償試反衝的跳羚群，數量也越來越龐大，越來越頻繁！

    跳羚成軍了！

    王守禮皺起了眉頭，還有接近六千之數，五百軍土吃不下啊！

    這五百軍士不是部落戰士，若是跳羚群炸了，那就麻煩了。

    個體實力不足，是這五百城防營軍隊的短板。

    一翻思慮之下，王守禮決定，放掉一半跳羚。

    “命令，東麵放開口子，做好東西兩頭獵殺的準備！”

    “一刻鍾後，以響箭為令，開始獵殺！”

    王守禮傳下最終的命令，取箭囊大弓，躍向高處，顧視全場。

    站在高處，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跳羚群，讓王守禮心中感歎，為了錢，這群曾經的混混軍，真的很拚命。

    △

    周起道手中令旗不斷在腰間揮動，一支虎嘯箭，射向高空，嗚嗚的長鳴，獵殺開始！

    咻咻咻……

    所有的弓箭瞄準跳羚群的中間，截腰射殺及驅趕。

    一弓三箭，無需刻意瞄準，一時間箭如雨落，在跳羚群中綻放開朵朵血花，鮮紅耀眼。

    跳羚群瞬間炸開，四散奔逃，揚起漫天的塵土和落葉。

    大地如鼓，轟鳴不斷！

    跳羚的速度與靈巧失去了應有的光彩，如同籠中的羔羊，等待著屠殺！

    唯有奔跑，跳躍，進行生命的掙紮，求得一命。

    大多數的跳羚朝著無人阻攔的東西兩個方向奔逃，等著它們的是無情的射殺！

    卻人有不少朝城防營衝去！

    亡命之時，膽小的跳羚如同勇士，不顧生死傷亡，無畏弓箭！

    這是死亡衝刺！

    城防營畢竟未經血戰，生死博殺，待跳羚群臨近，一時四散而開，以求保命！

    十幾個缺口出現，跳羚群不斷分出小群，從缺口處衝出。

    西麵的跳羚群沒有東麵的好運，狹長的山穀，成了屠宰場，兩百軍士，居高臨下，用最快的速度，把身上的長箭射完就行。

    說是一刻鍾，而真正的從響箭鳴空，到射完所有箭矢，不到十分鍾。

    沒有追殺，哪怕有受傷的跳羚在三腳跳，也沒有人去追捕。

    一刻鍾到，尖鳴的響箭，再次傳遍這片小山。

    所有的人，衝向獵殺場，開始打掃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