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扼住命運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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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淼有點小感動,但話說出口還是硬邦邦的,“你找我幹嘛?”
“我聽說前兩天是你生日,所以買了禮物要送給你。”他遞給她一個小盒子。
陳淼沒接,“我生日早就過了。”
“那就……”他摸摸頭,想了一會兒,“算了,想送禮物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嗎?”
“需要嗎?”
……
陳淼還是沒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有事啊,我想讓你做我女朋友。”他認真的說。
“我不想做你女朋友。”
“不要那麽快拒絕我嘛,你再考慮一下?”
“我沒時間考慮。”
“抽空考慮下?”
“你煩不煩?”
“那好吧,做朋友,做朋友總可以了吧?做好朋友。無話不說無話不談的那種,交心的朋友。”他可憐兮兮地說。
陳淼又想馬上拒絕,轉念一想說,“無話不說就算了,先做普通朋友吧。”
宋鑫哲一聽大喜,眼神熱烈地看著她,“那既然我們是朋友了,我有個想法——我想讓你做我女朋友。”
陳淼“……”
“你是不是有病?!”
“如果愛情是一種病。”
“那你病的夠嚴重的,讓開,我要回寢室睡覺了。”
“哎,你收下禮物,我就不煩你了,行嗎?”對方又露出那種無辜受傷的眼神。
陳淼向來吃軟不吃硬,想了一下要不是他,今天估計難逃黑手,“外賣也不準再送了。”
“行。”
陳淼接過禮物,“太貴重了我可不收。”
邊說邊拆開,是一條項鏈,中間是一條小魚。
“你是一條魚,而我是天上飛來飛去的鳥,雖然我們的世界永遠不可能重合,但我希望你能一直勇敢、快樂,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為了你快樂。”
陳淼正想取笑他從哪裏背下這麽一大段台詞,抬頭看他的時候卻有些愣住,宋鑫哲的臉上沒有一絲矯飾和曖昧,他也沒有看她,而是盯著地麵,不知道是不想看她還是不敢看她,陳淼卻感到了一種滿含柔情的體恤。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不知道,第一次在視頻裏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身上有股勁兒,讓我覺得似曾相識,後來再見到你,我終於知道,那種相似的感覺就是,好像在另一個人身上看見自己的影子……我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準不準確,我描述不出那種感覺……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保護你……”
“你的意思是,你喜歡上一個和自己很像的人,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這是一種極端自戀的表現?”
“嘿嘿,也許吧,但是你比我更好。”
陳淼盯著他,月光洗去了他白天的油滑和膚淺,留下的是一張清雋真誠的少年麵龐。在浮光掠影中,陳淼被他的單純懵懂打動,把項鏈戴在脖子上,“好看嗎?”
“好看,真好看。”
陳淼認真地望著他說“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很感謝你,不過我對你真的沒有感覺,如果你還願意跟我做朋友的話,那我們就做朋友吧。”
宋鑫哲好像早就料到了,無奈地聳聳肩膀,“作為你的朋友能不能冒昧問一句,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陳淼笑,調皮地說,“有啊,比你帥一點。”
宋鑫哲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還有人比我帥的嗎?騙人的吧。”
陳淼做了個鬼臉,他也忍不住笑了。
等陳淼回到寢室,沒想到娜娜還沒睡。她趴在電腦前,聽見陳淼回來了,像看見救星一樣撲了上來,“三水呀,你趕緊把二氧化碳送走吧,我已經被它折騰得完全睡不著覺了。”
話沒說完,就聽見床底下咚咚咚的敲擊聲,在深夜裏格外的刺耳。
“它已經鬧騰幾個小時了,喂他吃東西,都不管用,再這樣下去,估計宿管阿姨要找上門來了。”
陳淼把箱子從床底拖出來,裏麵的小長臂猿還在憤怒地用拳頭搗弄紙盒,把它放出來時瞬間一下蹦到了上鋪床上,激動的手舞足蹈。
“估計這個小籠子是藏不住了,可現在把它放回去又還太小,告訴範老師的話估計要被罵死……”陳淼苦著臉左思右想。
“兒大不由娘啊,再說你遲早也要放它回到山裏去,怎麽培養它戶外生存的能力呢?要不我們等每天晚上10點以後帶它去後山上溜達?”
“隻聽說遛狗的,沒聽說還有遛猴的。”
“它兩周沒洗澡了,寢室這味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養豬。”
陳淼想了半天,繼續養在寢室確實不是辦法,要不把它帶去動物園?既能跟同類們相處,還能恢複它的天性,不至於每天這麽焦慮。
“我明天帶它去動物園吧。”陳淼下決定說。
“對呀,你可以把它放在動物園,反正你現在是管理員,沒有人會發現的呀!”娜娜歡呼。
二氧化碳睜著大眼睛骨碌碌轉著圈,像是聽懂了她們說話似的,揣測她們說的不像是什麽好事,發出抗議的鼻息聲。陳淼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好——”
她正欲上床把它抱下來,已經來不及了,一泡熱氣騰騰的猴尿已經把她的床單滋濕了一大片。
“該死!”她伸手想要打它,二氧化碳早就拽著欄杆跳下來了。娜娜怕它又要去禍害自己的床,趕緊上來幫忙,可是哪裏抓得住。
最後兩人累的氣喘籲籲,一邊懷疑人生,一邊懷疑自己的智商和對方的智商。二氧化碳也玩累了,大搖大擺地回到自己的籠子裏。
陳淼隻能和娜娜擠在一張床上睡了一晚,晚上她做了一個夢,猿猴族和人類上演了一場生死大戰,在戰鬥中人類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創,幾乎滅絕,而猿猴們成為了世界的主宰。而她們則不得不像猿猴那樣,回到樹上生活,她還被一隻猿猴緊緊勒住脖子要她做壓寨夫人,正覺得快不能呼吸的時候醒了
——睡相狂野的娜娜同學正用胳膊緊緊扣住她的脖子,就像扼住命運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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